靳总,夫人只是迟到了五分钟,而且也罚了这么久,这次就算了吧
发布时间:2025-09-20 07:26 浏览量:1
作为靳家的女主人,姜熙安只因谈合作晚回了五分钟,就被罚跪在院子外整整两个小时。
自幼看着姜熙安长大的管家实在不忍心,跑到靳时寒身边,求他,“靳总,夫人只是迟到了五分钟,而且也罚了这么久,这次就算了吧。”
时值十一月,晚上的风本就刺骨的冷,姜熙安只穿了一件羊绒外套,跪在这里这么久,身子早就撑不住了。
靳时寒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眉间隐约有一丝不忍。
刚要说话,袖子就被人拉住了。
苏昭晴倚睁大眼睛:“你答应过我的,说好了八点前所有人都必须回家。”
“可是熙安身体不好,受不了寒气。”
靳时寒迟疑。
苏昭晴却冷哼了一声:“靳哥哥,你这次给她开了先例,以后大家都会以此为借口。”
靳时寒反问:“我定好的事情,谁敢?”
苏昭晴的眼中积聚起泪光:“靳太太不是违反了规定么?她超过八点才回家的,我觉得跪着太简单了,应该让她长点教训,下次就会早点回来了。”
靳时寒没了办法,他轻轻弯起指骨,小心地拭去苏昭晴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
“你还想要怎么教训她?”
苏昭晴想了想,突然看到门口有两桶水,
“给她泼点水,让她清醒一下,知道我这是为她好!毕竟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晚上这么晚回来啊!”
姜熙安震惊地抬头,就见靳时寒仅犹豫了一秒,便点头轻哄。
“好了,就顺你的意,继续罚她,好不好?”
苏昭晴连连点头,在靳时寒的安慰下,终于露出了笑。
这一幕狠狠刺痛姜熙安。
她咬住下唇,铁锈味瞬间苦到了她的心里。
当年,靳时寒是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
可爱上自己后,他摒弃了所有其他女人,为她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为了证明真心,他甚至亲自到极寒之地,手凿九十九朵冰玫瑰,郑重对她许诺:“熙安,我一辈子只爱你!”
她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确实也过了一阵子美好的时光。
直到某次商务会谈结束,一位年轻的女孩与靳时寒撞个正着。
姜熙安当时正从电梯出来,看见女孩手中的咖啡泼在了靳时寒的西装上,她怕女孩有负担,就建议她把衣服洗好了还给靳时寒就行。
却不想她立马哭了,说她没钱支付高档洗衣店的价格。
出人意料地,靳时寒没有动怒,并且将衣服递给了姜熙安,让她去洗。
本以为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姜熙安却没想到,靳时寒将那个女孩认作了妹妹。
任由她自由出入靳家,还定下了可笑的八点前必须回家的规矩。
“和昭晴在一起后,我才发现什么是真爱,只要你不阻止我和她在一起,你永远都是靳太太。”
进屋前,靳时寒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眉眼间满是冷漠。
姜熙安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口,一桶冰冷的水便从头上浇灌下来。
瞬间,寒冰如藤蔓紧紧缠绕住她全身。
她冷得牙齿都在发抖。
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背影,姜熙安才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拨了个电话,“哥,我同意了,七天后我会跟你还有爸妈一起定居国外,帮我办离婚手续吧。”
直到清晨,嘈杂的铃声将姜熙安惊醒,她看见短信心头一凉。
靳时寒竟然为了苏昭晴,翘掉了一个他们之前好不容易从对家公司拉过来的合作。
仓皇地收拾完东西,姜熙安急急忙忙赶到酒会现场。
“姜小姐,来这么晚?不得自罚三杯?”
刚走到门口,就见里面的合作商举起酒杯。
姜熙安抿了抿嘴角,换上一副笑脸,“我迟到了,自罚是应该的。”
她忍着胃里的翻涌,任由酒像一把把刀割过她的喉咙。
为了公司,为了她们共同的心血。
她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合作机会。
周围合作商的说话声,议论声,一句句钻进姜熙安耳中。
直到三十三杯酒下肚,她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朝着地上倒去……
再睁开眼时,姜熙安被头顶的白炽灯晃了眼。
她下意识看向周围,才发现自己进了医院。
‘叮咚!’
手机短信突然响起,她迷糊的拿起手机,发现是苏昭晴发来的一张照片。
靳时寒搂着她,二人依偎着坐在海边,笑得很灿烂。
姜熙安心口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
刚和靳时寒结婚的那年,他们也去了很多地方。
靳时寒告诉她,祖国的大好河山,他要陪着她全部游历一遍。
可现在,他已经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去做这些事了。
姜熙安苦笑一声。
原来年少情深,到头来是相看两厌。
手上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令姜熙安回神。
她低头,看着鲜血顺着针管流了出来。
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苏昭晴拔掉了她的输液管。
“看你没回家,特意来找你,没想到你在医院。”
苏昭晴语气轻佻,扬了扬被拔掉的输液管,“靳哥哥,靳太太又没有八点之前回家,你说应该怎么惩罚她?”
姜熙安气得浑身发抖,“你是看不到我在医院么?”
“在医院怎么了? 在医院又不是你晚回家的理由。”
看着理直气壮的苏昭晴,姜熙安气得手指捏在一起,下意识看向靳时寒,却见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才道,“昭晴也是关心你,怕你晚上在外面出现什么意外。”
姜熙安倒吸一口凉气。
似有千万只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咬着她的心尖。
一瞬间,她痛得麻木不已。
对上靳时寒的视线,她一字一句开口,“如果不是你今天翘掉了客户,我也不至于喝那么多酒,是伤了胃我才被送到医院的。” 还没等靳时寒说话,苏昭晴脑袋凑在他肩膀边。
“靳太太,这就是你的理由?”
“靳哥哥,你说有没有可能熙安姐姐是太想你了,所以装病呢。”
苏昭晴话音刚落,靳时寒的声音冷下一度。
“姜熙安,如果你觉得装病就能让我可怜你,那你想多了。”
姜熙安抓着床单的指尖猛然一僵。
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丝毫情绪的男人,到嘴的话几欲出口,却还是咽了下去。
他不信自己,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够了,你也不必装这样子给我看,我们今天过来是提醒你,别忘了明天奶奶生日。”
说完,靳时寒搂着苏昭晴毫不犹豫的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姜熙安捏着床单的手紧了又松。
良久,她转头看着窗外的落叶,长吁口气。
又是一年冬天了。
次日,姜熙安刚回到靳家老宅,就看到苏昭晴挽着靳时寒一前一后进来。
她坐在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就见苏昭晴捧着一个礼盒,笑意盈盈地走到靳奶奶面前:“奶奶,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礼物,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靳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盒盖。
一条活蛇突然从盒中窜出,吐着信子,落在靳奶奶苍老的手背上!
“啊!有蛇!”
靳奶奶尖叫一声,猛地向后一仰。
众人大惊失色。
苏昭晴重心失衡,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能送蛇给靳老太太!”
有人抨击苏昭晴。
后者像是也被吓了一跳,她可怜兮兮的看向靳时寒,“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好像……”
下意识的,她看向角落的姜熙安,立马指着她,“靳太太碰过我的盒子!”
姜熙安猛地瞪大双眼:“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接触你的盒子。”
“好了,熙安。”
靳时寒冷声打断了她。
“昭晴一片孝心,怎么可能会害奶奶?” 靳时寒的声音平缓。
他说着,拿出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带翠的翡翠镯子。
“刚刚应该是不小心拿错了,这才是昭晴带来的礼物。”
姜熙安像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心脏更是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陡然扇在姜熙安脸上,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靳母怒不可遏地站在她面前,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姜熙安!我们靳家对你不好吗?你明明知道妈最怕蛇,还在妈的寿宴上送蛇!你安的什么心?!”
姜熙安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真的不是我。”
靳母派来两个强壮的佣人,一左一右将她挟持按在地上。
“来人!家法伺候!”
姜熙安抬起头,靳时寒负手而立,并未阻止。
她也彻底寒了心。
第一棍重重落下,砸在姜熙安的背心,她疼得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发麻。
曾经的呵护有加的过往在眼前不断湮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第二棍,第三棍……一棍棍把她五脏六腑都要震碎。
看着边上满脸冷漠的男人,姜熙安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陌生。
她好似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男人。
直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姜熙安眼神渐渐无光。
痛感在她身上散发,令她意识也跟着逐渐涣散起来。
看着她凄惨的模样,靳时寒藏在西装下的手指微动,正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苏昭晴忽然拉住他,“靳哥哥,我怕。”
“声音好大,我听着心慌。”
靳时寒顿住,收回视线,将苏昭晴的脸按在自己胸膛,手掌捂住她的耳朵。
“别怕,”他低头,声音温柔宠溺,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很快就结束了。不看,不听就好了。”
姜熙安的温度随着鲜血的流逝逐渐被抽空。
冷,越来越冷,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看到了一片荒凉的冷原。
最终,她停止了挣扎,也不再试图望向他。
靳时寒,我真的再也不要爱你了。
从老宅回来后,姜熙安就坐在窗边,一边翻着公司文件,一边静静地看着外头的暖阳。
当年爸妈出国,说要带上她一起。
可她为了靳时寒选择了留下。
她忽然想起陪着靳时寒从无到有打拼时,他承诺,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
可物是人非。
姜熙安自嘲一笑。
承诺果然只有在有爱时才能作数。
她手一松,白纸瞬间随风而逝,漫天飞舞。
“夫人。”
管家走到她的身旁,向她汇报最近公司的经营状况。
其中一笔巨额开销引起了姜熙安的疑惑。
“这里没有写明,这么多钱是用在哪里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靳先生给苏小姐买了一幅画。”
姜熙安手指一顿,“什么画需要两千万?”
她说着,房门忽然被推开。
就见外面的佣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扁平物品,远远望去,似乎是一幅内容模糊的油画。
苏昭晴拉住靳时寒的手跟在后面走进来,“靳哥哥,你说这画我们挂在哪里比较好?”
靳时寒低头微笑,回应道:“你想挂哪里就挂哪里。”
苏昭晴眸子转了转,目光落到一旁的姜熙安身上,“说起来,从买下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看过,我想要靳太太帮我举起来,我好好欣赏一下可以吗?”
姜熙安感到周身一阵寒意,立马拒绝:“我今天还有事。”
“靳太太不愿意就直说,不用找借口。”苏昭晴皱了皱眉。
姜熙安语气生硬:“上次项目因为靳时寒带着你出去玩,到现在还没有谈下来。”
苏昭晴拉住靳时寒,语气失落:“靳哥哥,靳太太是在怪我吗?”
“熙安,昭晴让你做就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犟了?”
靳时寒视线发冷,刺穿了姜熙安的心。
她咬唇叹气,从佣人手里接过了画,举在了头顶。
画框很沉,压在她的心头,心口闷闷得喘不过气。
靳时寒半靠在沙发上,苏昭晴依偎在他怀里,他低头含住,在她指尖落下一个吻。
曾经,姜熙安为他端上了一杯热水,他却只是拉着她,语气强硬地表示:“下次不准再这样做,因为我的夫人不应操劳家务。”
他要把她捧在心尖上。
不知道举了多久,苏昭晴都没说让她放下来。
渐渐地,姜熙安的双臂酸麻得失去知觉,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不断袭来。
她再也承不住这样的重量。
直到‘嘭’的一声!
画框跌在地上。
姜熙安也摔倒在地。
靳时寒冷酷的目光掠过她的身影,正要起身。
就听到一旁的苏昭晴猛烈的咳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被水呛到了。”苏昭晴紧紧攥着靳时寒的衣服,目光楚楚动人,“怎么办哥哥?”
靳时寒将视线回收,立马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
门被他撞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姜熙安跪在原地,脱力般瘫在地上。
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的心也好像被撕扯成一片片,被人丢在了角落。
靳时寒竟连一眼都不曾给她。
她抬头看了眼日历,只有五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靳家。
“靳哥哥,姐姐怎么这么娇生惯养啊?”
苏昭晴站在靳时寒面前,指责姜熙安,“难道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当大小姐吗?”
“熙安确实自幼家境优渥,很少做粗重活计,自然和你没法比。”靳时寒语气虽轻,却让姜熙安感到痛彻心扉。
曾几何时,靳时寒还夸赞她:“我的姜熙安就是与众不同,从不沾染粗活,手指纤细如藕。”
如今,昔日的优点却成了贬低的理由。
她这才明白,原来爱与不爱,才是差异。
“哥哥,她连画都举不好害我受伤。”苏昭晴身着一件朴素的白色T恤,脚踩帆布鞋,提议道,“不如,我们带她体验一下农活,帮靳太太改掉她娇生惯养的性子呢。”
姜熙安呼吸骤然一滞。
这显然是折磨她的手段。
然而靳时寒对苏昭晴的话很是认同,他点头,伸手摸了摸苏昭晴的头,“你说的对,是要磨磨她这性子了。”
姜熙安难以置信地望着靳时寒,随后缓缓闭上双眼,将所有的情绪深埋心底。
郊区的农家乐。
苏昭晴指着那口硕大的木桶,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没怎么做过粗活,那就先从挑水开始吧。”
烈日当空,姜熙安的嘴唇早已干裂。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中,更别提还要扛起那两桶沉甸甸的水。
但是这一切她都无从选择。
远处,两个佣人手持坚硬的鞭子,目光冷峻。
她深知,只要稍有反抗,那些带刺的铁鞭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血肉。
她不敢去想象汗水混入血肉的剧痛。
无奈之下,她蹲下身,将扁担缓缓扛上肩头。
瞬间,一股巨大的压力沉沉地压在她的肩上,深深勒进她的皮肉。
疼得她差点摔倒。
行走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细嫩的皮肉不断被坚硬的扁担摩擦,直至皮肉磨烂,渗出水分。
而不远处,遮阳伞下,靳时寒和苏昭晴舒适地躺在躺椅里。
苏昭晴不屑地说,“这么一点点活就累成这样。”
“她从小没做过什么苦活,”靳时寒顿了顿,转头看向苏昭晴,“你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吧?”
“自然,我们穷苦家的孩子会做不少家务。”
“我喜欢这样的你。”靳时寒赞赏道。
可他们享受着冰镇饮料,还有水果,浇灌着农田的人,是她姜熙安。
挑完水,姜熙安几乎直不起腰。
苏昭晴看见一旁的莲花塘,“哥哥想吃莲子吗?往日我随便一摘就是十几个。”
靳时寒含笑,“是你想吃了吧。”
苏昭晴娇嗔地点头。
靳时寒看了眼太阳,指着姜熙安,“外面太晒了,熙安你去帮昭晴采些莲子来。”
刚刚挑完水,姜熙安浑身是汗,呼吸沉重,站也站不稳了。
听到靳时寒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苏姐姐,我想吃新鲜的莲蓬,你去帮我采几个回来嘛!”
苏昭晴娇声道。
靳时寒随即朝姜熙安扬了扬下巴,冷声命令:“去采。”
姜熙安心头怔愣,对上男人视线的瞬间,好似有什么在她心头裂开了。
她沉默着,步履蹒跚地走向池塘边。
泥泞的岸边,那艘小木船显得异常摇晃。
姜熙安谨慎地伸出手,试图够到离岸稍远的莲蓬。
忽然,她的脖颈感受到微小的刺痛,随后是活物的恶心触感。
她惊叫一声,松开了撑着船的手。
回头一看,一只蚱蜢从她身后跳开。
岸边是苏昭晴如同银铃般“咯咯”的笑声:“哎呀!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真好玩!”
小船剧烈地摇晃。她频频踩空,最终跌入了湖中。
湖水的腥臭不断涌入她的口鼻,她连声呛咳,狼狈至极地在泥水中挣扎。
苏昭晴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姜熙安双目泛红,目光径直地锁定苏昭晴。
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彻底点燃。
靳时寒适时地拦住苏昭晴,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沉缓地问道:“熙安,你这样盯着昭晴做什么?”
“她不过是一时孩子气,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姜熙安的心被靳时寒的话语冻结。
她走进浴室,直到水雾弥漫,她沉入温热的水中。
还说什么小孩子心性。
不过是偏心苏昭晴罢了。
苦涩的滋味反而涌上舌尖,她微微合上眼只想早点休息。
“姐姐,你怎么这么慢啊?”
姜熙安刚从浴室出来,就被苏昭晴一把拉住,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路上的石子不时钻进拖鞋里,硌得她脚底生疼。
一个不留神,她摔倒在地,而苏昭晴早已跑到不远处。
她双手叉腰,对着面前的一伙人厉声呵斥:“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兔子这么可爱,你们为什么要吃。”
“怎么,你自己不吃肉吗?”那伙人道。
苏昭晴一时语塞,勉强回应道:“反正不许你们吃。”
“你谁啊,在这里多管闲事。”来者显然也不是善茬,怒声喝道。
苏昭晴见状,便将话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声。
提溜的眼珠转向了姜熙安。
“姐姐,你也不管管。”
姜熙安低垂着头,经过一天的折腾,她实在不想插手这些纷扰。
苏昭晴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恼怒。
她注视着那伙人提着兔子的耳朵,缓缓走向远方。
捡起地上的石子,她用力朝对方掷去。
“哎哟!”被砸到的人惊呼一声,他一摸自己的脖子,看见满手的血渍,目露凶光。
苏昭晴慌慌忙忙地跑开。
姜熙安没有力气,恍惚间,看见一群人走向她。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发涩:“刚刚的石头不是我扔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难道是天上掉下来,你给我一个解释。”为首的人步步逼近。
姜熙安攥紧手,她嘴唇微颤。
迎面袭来的是密集的拳头,她在顽强抵抗中又不慎被连踢数脚,最终力竭,无力地瘫倒在地。
心尖微微颤抖。她怎会遭受如此苦楚?
她不会要死在这里了。
“来人!将他们全部逮捕,送进警察局。”逆着光线,靳时寒站在她面前,语气冷冽。
姜熙安的视线顿时开阔,打她的人尽数被按倒在旁边。
姜熙安裹着小毯子遮住身体的伤,走到靳时寒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是苏昭晴丢了石头,才引来他们。”
“熙安,好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靳时寒皱眉,“苏昭晴只是太善良了,你不应该这么小肚鸡肠。”
“我小肚鸡肠?”姜熙安喉咙间有一股鲜甜,她全身发抖,“她诬陷我送奶奶蛇害我被家法惩罚,让我举着画摔倒,现在又差点害死我。”
“靳时寒,人不可以偏心到这样。”
她摇摇欲坠,只凭借一股愤怒,支撑着她说出心里话。
“靳时寒,我全家在国外,我为了你留在这里,是你说一辈子会对我好。”
“可是你现在有管过我吗?”
她字字见血,每一句都要把心肝吐了出去。
靳时寒看着她,久久地才说道。
“我会替你好好惩罚他们,让打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一辈子在监狱里替你祈福。”
“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姜熙安捂着胸口,声音没有察觉低了下去。
靳时寒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别再计较了。”
姜熙安闭上双眼,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她浑身剧痛,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刺痛。
她要离开!
……
姜熙安整理好行李,拧开了汽车的点火锁。
树木不断向后退去,她驾车渐渐远离了农家乐。
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辆闪亮的迈巴赫。她认得,那是靳时寒的爱车。
可是更快的,她又发现迈巴赫的驾驶室里坐着的苏昭晴。
姜熙安心里逐渐暗淡,恨不得一油门,远走高飞,离这两人远远的。
可身边的银色迈巴赫驾驶愈发失控,竟径直向她冲撞而来。
姜熙安急忙扭转方向盘,驶向车道外侧,最终撞上了一棵树,才勉强停下。
发动机随即起火,炙热的温度伴随着浓烟不断涌入车内,呛得她难以呼吸。
她迅速从车上爬出,奔向不远处的空地。
大力喘气,直到危险褪去,身体的剧痛才缓慢浮现,姜熙安浑身被破碎的玻璃扎伤,到处都是鲜血淋漓。
“哥哥,姐姐刚才想干什么啊。”
姜熙安没有回头,背后是苏昭晴正埋头在靳时寒怀里,娇声哭泣。
靳时寒声音冷冷:“姜熙安,你看你做的好事。”
姜熙安心头发苦:“是苏昭晴自己撞过来的。”
苏昭晴哭得更加大声,她埋头在靳时寒的怀里。
靳时寒急忙地哄她。
曾经爬山,他也是如此将她护在怀里。
飞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地面上尘土飞扬。
大风中,靳时寒把苏昭晴小心地接进了飞机的厢内。
姜熙安撑起身体,身体的疼痛,让她站起来的动作频频失败。
天空中忽然聚齐一片乌云,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冲刷着她的身体。
红色顺着雨水被带走,她的伤口露出苍白的血肉。
可现在,除了她自己,没人会救她的。
姜熙安猛咬舌尖,用一股巨大的心气支撑自己。
一步一个脚印,在滂沱的大雨中,留下她孤傲的身影。
……
“夫人,少爷要我在这里等你。”管家来到她的身边。
远处的家灯透亮,而近处的她一片灰暗。
穿上靳时寒为她备好的暖衣。
她的心情也是一片冰凉。
“好了,快些回来。”靳时寒给她打了一通对话。
别墅里传来阵阵欢快的音乐和笑语。一场为苏昭晴举办的盛大生日宴正在进行。
当年,他们的定情婚宴也不过如此。
姜熙安走进大厅,内心一片灰暗。
“靳哥哥!你看她!又回来这么晚!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是不是故意躲出去,给我脸色看呀?”
靳时寒的脸色不好,看着苏昭晴,“要不算了。”
“你到底爱不爱我,说好了会为了我做一切事情呢。”
苏昭晴拉着他撒娇,靳时寒终于开口:“你说,怎么罚?”
姜熙安闻言,眼睫微颤,浑身顿感冰冷。
苏昭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不如……把她丢进泳池里吧?让她好好洗洗那一身泥巴,也让她长长记性,以后不敢再回来晚,好不好?”
满座宾客面面相觑,有人露出不忍,却无人敢出声。
靳时寒垂眸看着怀里撒娇的苏昭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仿佛纵容一个孩子的玩闹。
他淡淡瞥了一眼泳池方向,嗯了一声:“随你高兴。”
几名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姜熙安拖向庭院里冰冷的泳池。
噗通!
水花四溅。冷水瞬间淹没头顶,呛入姜熙安的口鼻。
她拼命划动四肢,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水面,呛咳着扑向池边,手指刚碰到池壁。
一只鞋毫不留情地踩上她的手指,用力将她推回池中心!
一次……
二次……
十八次……
一次又一次。她每一次用尽力气扑向岸边,都会被无情地推回去。
池水不断灌入她的肺叶,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一次,她几乎脱力,却在游泳池里笑着哭了出来。
“哈哈哈,靳时寒,爱上你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眼泪不断流出,混入了泳池。
她的表情也显现得有些癫狂。
“我真傻!我真傻!我怎么会信男人不会变心。”
她笑着笑着,直到笑到精疲力竭。
她抬起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绝望:“靳时寒,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靳时寒站在池边,他听着她气若游丝的话,手指不察觉地蜷缩了一下,但看着怀里正看戏的苏昭晴,终究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一道高大挺拔身影带着几名黑衣保镖疾步闯入,强大的气场瞬间压过了宴会的喧嚣。是姜熙安的哥哥,姜昭临。
他一眼就看到了泳池里奄奄一息的妹妹,眼神瞬间变得骇人。
“熙安!”他怒吼一声,猛地冲向泳池边。
靳时寒反应过来,皱眉上前想阻拦:“姜昭临?谁让你进来的……”
话音未落,姜昭临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
力道之大,让靳时寒踉跄着差点摔倒!
姜昭临看都没看他一眼,迅速俯身将虚弱不堪的姜熙安从泳池里抱了上来,用早已准备好的毯子裹住她。
“哥……”姜熙安看到他,眼泪终于再次决堤,彻底昏死过去。
姜昭临抱着妹妹,心如刀绞。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捂着脸的靳时寒。
“靳时寒!”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你很好!”
他从身后助理手中拿过一份文件,狠狠摔在靳时寒脸上!
纸张啪地打在靳时寒脸上,又散落一地。
最上面一页,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从今天起,”姜昭临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怒气,“我妹妹和你,再无半点瓜葛!”
“你,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