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政局走完离婚流程后,我佯装不知情收回了百万陪嫁
发布时间:2025-09-28 09:28 浏览量:1
在民政局走完离婚流程后,我佯装不知情收回了百万陪嫁,而那位陪小三狂欢七天七夜的总裁前夫,却被沦为全城的笑柄。
我和厉斯珩青梅竹马,他不嫌我出身低,顶着压力娶了我。
所有人明着羡慕我们神仙爱情,背地里嘲笑厉斯珩,说他娶了个佣人。
我暗暗努力,想要与他并驾齐驱。
他笑着宽慰我:“我找的是爱人,不是合作伙伴,我喜欢每天下班,就能看到你在家等我。”
我如他所愿,守好我们的家。
可在公公病倒,他独自挑起公司大梁时,他听从父母安排,让当年为他选的联姻对象,名校毕业的名媛白泠月进入公司,协助他工作。
“乖,她只是员工,帮我分忧,你别多想。”
我信了。
后来,白泠月为他打领带,为他送醒酒汤,陪他一起出席所有他不愿让我去的公开活动。
他们当着我的面用英文调情,被误会是夫妻也不否认,出国的时候同住一间套房,还拿错内衣。
我只是问了一句,厉斯珩就大发雷霆:“她真的帮了我很多,任劳任怨,不像你可以在家享清福,还敏感多疑,问东问东!”
再后来我又听到他和朋友抱怨:“我为什么娶了一个这么没用的女人?”
那一刻我明白,我们的爱,已经消磨殆尽,我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
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厉夫人的脸上。
厉夫人悠悠转醒,像往常一样,她习惯在起床后喝上一杯丝绒拿铁。
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
这时,佣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丝绒拿铁走了过来,将杯子轻轻放在厉夫人面前的茶几上。
厉夫人看了眼佣人,随口问了句:“太太呢?”
下一秒,她抿了一口拿铁,瞬间脸色大变,直接冲到垃圾桶旁,“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她愤怒地喊道:“这什么东西?那女人敢给我下毒?”
佣人赶忙上前,一脸惶恐地解释道:“太太,今天没做拿铁,这是我做的。”
厉夫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她人呢?”
佣人赶紧回答:“在后面花园。”
厉夫人气冲冲地来到楼下,只见厉先生和厉斯珩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吐槽。
厉先生皱着鼻子,嫌弃地说:“这是什么燕麦粥?味道怎么不对?”
厉斯珩也跟着抱怨:“这小笼包味道也不对,太难吃了。”
厉斯珩把胳膊搭在椅背上,朝着厨房大声喊道:“丁柠,你今天怎么回事?没睡醒吗?”
一名厨师从厨房匆匆走出来,脸上满是歉意,说道:“对不起厉总,厉先生,我头一天上班,这些是照着太太的吩咐做的,如果哪里不对,你们告诉我,我马上重做。”
厉先生一脸不悦,嘟囔着:“为什么请厨师?丁柠想偷懒啦?她在这个家里就这么点用处,还不愿意做了?”
厉夫人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可不嘛,看到阿珩接手公司,她也心野了,想当甩手少奶奶?她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要是在以前,厉斯珩早就不爱听这些话了。
他会让爸妈别说了,还会严肃地警告他们:“丁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你们不能这么说她!”
可现在,厉斯珩脑子里想的却是,他们说得对!做饭这种小事都不想做,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他转头问佣人:“太太在哪?”
厉夫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在后院,赏花呢,人家根本不管长辈死活。”
厉先生一拍桌子,生气地说:“阿珩,你去找她,告诉她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离婚,家里能请厨师,还要她干什么?”
厉斯珩气呼呼地离开餐厅,朝着后花园走去。
花园里,我正和我爸一起砍葡萄藤。
这颗葡萄藤,是我小时候跟厉斯珩一起种下的。
那时的厉斯珩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地说:“我长大一定娶你,这颗葡萄藤就是见证。”
我也满脸天真,大声保证:“那我也保证会做一个好太太,每年都给你酿超好喝的葡萄酒。”
我直起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着那两个满是稚气的小人,就这么轻易地许下了一生。
碰巧我们俩也都是重诺的人。
长大后,厉斯珩不顾家里人反对,在这葡萄藤下向我求婚。
他单膝跪地,手捧着戒指,眼神深情地说:“丁柠,嫁给我吧。”
那场婚礼不算隆重,却很温馨。
这么多年来,我的葡萄酒每年都酿,他也总夸我做的葡萄酒比买的还好喝。
去年,白泠月来了之后,满脸嫌弃地说了句:“这自酿的葡萄酒看着就廉价,也不符合卫生标准。”
就因为她这句话,厉斯珩二话不说,把我辛辛苦苦做的葡萄酒全都扔了。
今年,我只做了12瓶葡萄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爸妈家里。
我父母早都想回老家享清福了,可就是放心不下我。
于是,他们在厉家陪了我整整五年。
现在好了,我们都可以走了。
院子里的这棵葡萄藤,总是让厉夫人看不顺眼。
她每次看到,都会嘟囔着说:“有这棵藤在,一院子的名贵花草都显得廉价了。”
这下,她总算能顺心了。
厉斯珩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葡萄藤被连根拔起。
不知怎的,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顿时就消散了。
他皱着眉头,心里犯嘀咕:“为什么要砍藤呢?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呀?”
他突然想起昨晚喝酒之前,还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可今天一睁眼,自己就好好地躺在床上。
他心里一惊:“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努力地回忆着,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可实在是想不起来。
没办法,他只好给朋友发消息询问。
我转头嘱咐我爸:“爸,您把这里清理干净,别再让它长出来,省得惹人家眼。”
我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挺好的葡萄藤啊,做出来的葡萄酒多甜呐。”
我笑着宽慰他:“爸,咱们回家再种一棵就好了,您叹什么气呀?那12瓶葡萄酒您也可以都带走,反正他们嫌脏,都不喝。”
厉斯珩听到这话,突然大声出声:“你要去哪?”
我缓缓回头,看着他。
他这幅着急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14岁那年。
那时候,厉夫人偷看了我的日记,恶狠狠地说我痴心妄想,还说要把我们一家赶出去。
那天,厉斯珩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急匆匆从学校跑回来。
他跑得头发都乱了,脸上满是焦急。
而现在的他,一身笔挺的商务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上去成熟稳重。
我想起那时,哭着跟他说:“阿珩,我兑现不了承诺了,我们要回老家。”
他一下子抓着我的手腕,大声说道:“你哪都不许去!”
之后,他跟厉夫人谈条件,说要用考入年纪前三的成绩,换来我们可以继续留下。
每夜,我看到他房间的台灯亮着,就知道他在为我而努力着。
因为有他,就算厉夫人再怎么为难我,我心头都是暖的。
而现在,我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他几乎是一秒暴怒,大声吼道:“你要跟我离婚?为什么?就因为我让你给泠月做沙拉?”
他气得来回踱步,接着说:“她喜欢吃你做的沙拉,这不是对你的认可吗?给认可你的人做点吃的怎么了?这不正是实现你自我价值的时候吗?”
他停下来,眼睛紧紧盯着我,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在想我跟她有什么?她不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就喜欢吃你做的沙拉,我给员工带份她喜欢的沙拉有错吗?”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摊开:“你是不是非要我辞退她你就开心了?那谁来帮我?你吗?”
“我帮不了你……”
我望着眼前的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跟你离婚,让出厉太太的位置,不就是帮你最大的忙吗?
可惜,我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他就继续发火了,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怒火:
“知道帮不了我,你还闹?
以前你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的也就算了。
现在呢,不给我们做早饭,还莫名其妙跑去砍树,居然还敢提离婚?
丁柠,我当初娶你的时候,多少人不看好啊。
我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你跟我提出离婚,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你让我以后在外面怎么立足?
我已经被他们嘲笑娶了个佣人,都嘲笑了五年。
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嘲笑我连个佣人都拴不住,再嘲笑我50年吗?”
说着,他一把抢过离婚协议,用力地撕了个粉碎。
那纸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就像我破碎的心。
我的心好像也被他剖出来又撕了个粉碎,疼得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句句说不离婚,可句句都是为了他自己,没有一句在乎我的感受。
甚至,他连我为什么砍葡萄藤都不知道。
我爸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满脸愤怒地指责他:
“你脑子里只有你自己吗?
你到底是怕被嘲笑,还是怕失去我女儿?
你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吗?”
厉斯珩盯着我,嘴巴微微张开,答案正要脱口而出。
可他突然又想起,我小时候爱吃的那些东西,很久没见我吃过了。
而我最近在吃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零食柜里满满的,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厨房里的食材,也都是按照他们一家三口的饮食习惯采购的。
我自制的甜品,也都是按照他的口味来做的。
他说想吃,我就会连夜做,第二天早早地拿给他。
我很少吃,偶尔只是陪他吃一些,但那些根本不是我以前爱吃的口味。
可能是反应过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良心发现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我拥进怀里,声音有些低沉地说:
“柠柠,对不起,我气昏头了,别跟我闹好吗?
我真的很累,你体谅体谅我。”
我已经体谅太久了,真的再也体谅不了一点。
我抬起手,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道:
“我怕给你添麻烦,才想协议离婚。
你如果怕别人嘲笑你,那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他迅速推开我,我不经意间扫到屏幕上闪烁着“泠月”两个字。
他连忙接起电话,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喂,泠月,家里出了点烦心事,我可能要晚点去公司。
例会你主持吧,丁柠要跟我离婚,我当然不想离啊,好。”
接着,他按下免提,看着我说:
“泠月要劝劝你。”
我朝我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休息,免得他被气到。
我接过手机,心里想着,倒要听听她怎么劝我不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好,白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泠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厉太太,你是在家呆久了闷得慌,才生出离婚的念头吗?”
阿珩为了公司的事,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
她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一丝指责:“作为他的太太,你要是帮不上忙,就请消停一点吧。
我只是来帮助阿珩尽快稳定公司,等到他适应了以后,我会立刻离开。
这样你能安心了吗?”
说到最后,她还故意委屈起来,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厉斯珩听到她这话,立刻瞪了我一眼。
然后他对着手机温柔地说:“泠月,别难过,我不会让你走的。”
“可是阿珩,我不走的话,厉太太会不放心的。
我来公司帮你,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没想到闹成这样,对不起。”白泠月在电话那头楚楚可怜地说道。
“你不用道歉,泠月,你不是负担,从来都不是。”厉斯珩安慰着她,又看了我一眼。
我识趣地说:“离婚协议书我会再做一份。
你没时间的话,就让你的律师来跟我谈,你到时候签字就行。”
“你怎么还要提离婚?泠月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你到底要她怎么样才能消停?”厉斯珩冲我发火道。
我气笑了,反问道:“这话问反了吧?是你们要我怎样才能消停啊?”
厉斯珩忍无可忍,提高了音量:“丁柠,够了,别再无理取闹了。
你这些手段都是跟谁学的?你以前多单纯,多懂事,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我心里一阵刺痛,反驳道:“以前的厉斯珩也不会后悔娶我,不会觉得我没用!
厉斯珩,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厉斯珩强硬地说:“离婚是你提的,我不会离婚,我没变。”
白泠月在电话那头又出主意:“阿珩,厉太太这么闹,可能是也想进公司帮你。
不如让她来公司吧,就让她做你的秘书。
我会跟财务说,给她高层工资。
有点正事做,手里的钱多点,她可能就不会这么闹了。”
厉斯珩听了她这番话,认定我是为了钱,更加恼火。
他指着我说:“丁柠,凭你还想进公司?
我一个月给你五万零花钱还不够你花吗?
公司不养闲人!你一没学历,二没工作经验,进公司能做什么?
公司不缺食堂大妈和保洁阿姨。”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泠月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阿珩,你怎么能这么说厉太太呢?
咱们食堂工作人员和保洁阿姨都要专科学历,并且从业三年以上才能录取的。”
她这话言外之意,就是我连做食堂大妈和保洁阿姨的资格都没有。
厉斯珩接着说:“对,你不说我倒忘了。
听到了吗?丁柠,有点自知之明吧,老老实实在家里做好你的分内事!”
听到我这么没用,厉斯珩还不离婚,白泠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笑不出来了。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诚地说道:
“我可是有销售专业本科学历的呢。
虽说确实没有工作经验,
但我学东西可快了,真的可以学。
您不用给我高层的工资,
就按照实习生的标准给就行啦。”
我心里想着,去公司的话,白泠月肯定有“办法”能帮我早点摆脱这婚姻。
厉斯珩满脸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问我:
“你这学历是从哪来的啊?
要是造假的话,我公司可不接受哈。”
我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答:
“不是造假哦,是我自学考来的。
您要是不信,我这就去把毕业证书拿给您看。
要是您怕我去公司给您丢人,
您就装作不认识我就行啦。”
反正结婚这五年,我就跟个金丝雀似的,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出席公开场合的时候,从来都没带我去过。
只要他说不认识我,公司里应该没人会知道我就是厉太太。
厉斯珩皱着眉头,又说道:
“那家里谁来管啊?
爸坐轮椅,得有人照顾,
妈又不会下厨,一日三餐都得有人做呢。”
我有点无奈,回他:
“家里这么多佣人呢,
还有两名专门照顾爸爸的护工,
厨师也都请好了。
您可别说得好像这个家没了我就会散架一样。”
厉斯珩着急地说:
“他们吃不惯这个厨师做的饭!
还有泠月爱吃的沙拉,他肯定也不会做。”
我坚定地回应:
“不行就换厨师呗,不会做就去学。
总能找到个让他们满意的厨师。
您不是老让我体谅您吗,
那我正好去公司体谅体谅您的辛苦。”
厉斯珩听了,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地说:
“好,我让你进公司。
给你一个月试用期,要是做不好,就回来做饭,
好好照顾爸妈,别再闹了,行不行?”
我干脆地回答:
“行。”
我心里暗自想着,一个月时间,要是我还能回来,那就算白泠月无能。
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哦,对了,顺便跟您说一声,
您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转到您妈妈的卡上了,我可没拿过。”
厉斯珩一脸不解,问道:
“那不是你的银行卡吗?”
我解释道:
“不是的。您跟我要卡那天,您妈妈听到了。
她让我把她的卡号给您,免得我拿你家的钱乱花,
我都背了这么多年的锅了,也该跟您说清楚了。”
厉斯珩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他妈妈不会做这种事。
但他心里也明白,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就在这时,厉斯珩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因为正在通话中,提示音自动改成了震动,他没听到。
不过我看到了。
是厉斯珩朋友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
【你昨天没说什么,就说后悔娶了一个没用的女人,想离婚娶嫂子。
不过你刚说完丁柠就进来了,我以为她听到了,还想给你打个圆场,
结果她什么都没说,扶着你走了。
她倒是个聪明人,不敢跟你撕破脸,不然没了你,她一个佣人,还能过现在这种好日子?】
我满脸冷漠地挂断电话,
将手机递还给厉斯珩,
然后脚步匆匆地朝着我爸妈住的地方走去。
厉斯珩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他先是只扫了前面半段,
眼神瞬间变得慌乱,
急忙跑过来,
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
想要跟我解释一下。
可当他再往后看时,
原本慌乱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
心也踏实了下来。
他心里认定,
我会为了如今这种看似不错的日子,
装作没听到那句话。
我故意装作没注意到他,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继续往前走着。
谁能想到呢,
他追上来,
语气带着一丝请求地说道:“看在泠月这么帮你的份上,你给她做一份沙拉吧?她难过的时候容易胃疼,吃点喜欢的东西就能好些。”
我停下脚步,
眉头微皱,
没好气地回应道:“我没时间,我得准备准备上班的东西。你这么心疼她,你自己去做吧,她一感动,好得更快。”
他自然没有去做沙拉,
而是转身跑去跟厉夫人询问银行卡的事。
厉夫人一脸坦然地承认了。
此时我正在帮我妈收拾东西,
即便隔得有些距离,
都能清晰地听到前院厉夫人那尖锐的声音:“那种女人手里不能有钱,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没过多久,
我的手机收到提示音,
厉斯珩给我转了10万块钱。
随后他开着车去上班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
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下午,
我爸妈正式辞职了。
我租了一辆车,
准备送他们回老家。
他们的东西不算多,
但也不算少。
有他们的行礼,
还有一些舍不得扔的家具,
甚至还有我精心做的12瓶葡萄酒。
厉夫人亲自过来盯着,
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搬东西的一举一动,
等我们搬完后,
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确定没有多拿她厉家一分一毫,
才不情不愿地结算了我爸妈的工资,
还阴阳怪气地说道:“很好,现在家里宽敞多了。”
厉夫人离开后,
我拉着我妈的手,
轻声说道:“你们先回家,我晚几天就回去。”
我妈一脸担忧,
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
眼神里满是不放心:“他们真的会放你走吗?”
我拍了拍我妈的手,
安慰道:“会的,别担心。”
我心里暗自想着,
以前只有厉斯珩爱我,
可现在连他都开始嫌弃我了,
谁还会不让我走呢?
只是如果碍于脸面的话,
白泠月应该能让他放下这个脸面。
我爸强忍着眼泪,
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买好葡萄种子,等你回来,咱们一起种。”
我眼眶微微泛红,
点了点头:“好。”
他们走后,
厉夫人暂时没有再招花匠的打算。
之前我爸妈住的地方空了出来,
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准备搬过去。
厉夫人正在庭院里悠闲地喝茶,
看到我搬东西,
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嘲讽道:“你搬去佣人房干嘛?装可怜给谁看呢?这么舍不得你爸妈,你跟他们一起走啊?”
我停下脚步,
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以前为了不让厉斯珩为难,
我处处退让,
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惹厉夫人生气。
可现在,
我才不在乎呢。
我深吸一口气,
说道:“我是打算走的,可阿珩舍不得我,还撕了我准备的离婚协议书,他让我明天去公司上班,不用管家里的事了。我怕你和厉先生晚上打扰我休息,才搬过来躲清净。”
“你撮合他和白泠月那么久,不好意思,还是让你失望了。”
我轻轻推开佣人房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我才发现,窗户还没来得及关。
就在我准备去关窗的时候,外面传来厉夫人尖锐的声音,她正拿着手机大声叫嚷着:
“她都提出离婚了,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你知道她有多嚣张吗?
她都不管我和你爸了!
那你还要她做什么呀?
你必须跟她离婚,把泠月娶过门。
我一天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也不知道你当初看上她什么了,是那中专的学历,还是那穷酸的长相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关上了窗户。
躺在床上,我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拿起手机。
解锁屏幕后,发现没有一个未读消息。
这种没人找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我都记不清多久没有睡过整夜觉了。
这一切都拜厉先生和厉夫人所赐,他们晚上的事儿特别多。
起初,他们纯粹是为了折腾刚过门的我。
后来,这竟然成了他们的习惯。
晚上9点,要吃宵夜。
10点,得煮汤泡脚。
11点,还需要助眠按摩。
半夜两点,要是厉先生惊醒了,就得煮安神汤。
六点钟,厉夫人准时起床,要喝丝绒拿铁。
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我睡眠断断续续,经常失眠。
厉斯珩最初很不满他们这样折腾我。
有一次,他气冲冲地跟他们吵了起来:
“你们别这么折腾她了,她也很累的。”
可他们根本不听,还把气撒到了我身上。
有一回,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厉斯珩甚至提出要搬出去住。
他着急地对厉夫人说:“妈,我们搬出去住吧,这样大家都能清净点。”
可厉夫人一听,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又哭又闹地说:
“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能离开我呢?”
我看着厉斯珩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想要获得他们的喜爱,不想让厉斯珩两边为难。
于是,我主动拉着厉斯珩的手,轻声说:
“照顾父母是尽孝,我愿意,你别总跟他们吵了。”
厉斯珩听了我的话,渐渐不吵了。
他也逐渐习惯了我晚上经常不在。
可这很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和生活,但他们根本不在乎。
我总是天真地认为,他们只是还不能接受我,才会这么刁难我。
只要我捧着一颗真心去对待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我的孝心感动。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厉夫人偷偷检查我们房间的安全套。
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来,发现的次数多了,我也找出了规律。
每次他们找我,我因为各种事情迟到很久。
第二天,她就会来检查安全套的数量。
要是安全套的数量没有少,她就会趁我不注意,往我的牛奶里加避孕药。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往牛奶里加东西,我的心都凉透了。
原来,他们这么折腾我,是不想让我给厉斯珩生孩子。
现在想想,厉斯珩哪怕婚后每次都用安全套。
难道他也跟他们达成了一致,觉得我不配生下他们厉家的继承人吗?
所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他们就设置好了期限吗?
还是打算瞒着我在外面找个高材生生出孩子,抱回来让我养呢?
哦,对了,这不是有白泠月嘛。
厉先生病倒和她回国的时机也太巧合了。
我自言自语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算了,他们怎么想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孩子,也少了一份牵绊,这其实挺好的。
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早早出了门。
站在路边,我瞧见送菜的大叔正开着那辆有些破旧但却十分熟悉的小货车缓缓驶来。
我赶忙扬起手,笑着喊道:“大叔,捎我一路呗!”
大叔停下车子,热情地招呼我:“上来吧,姑娘!”
我麻溜地爬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路上,我和大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没多久,就到了有共享小电驴的地方。
我下了车,跟大叔道了谢,便扫码骑上了一辆小电驴。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决定先去吃早点。
我骑着小电驴,在一家热气腾腾的早餐店前停下。
我要了一份喜欢的早餐,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填饱了肚子,我便骑着小电驴朝着公司驶去。
远远地,我都已经看到公司那气派的大门了。
就在这时,厉斯珩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去哪了?怎么没在家?”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我到公司了。”
他又问:“在哪?”
我心里犯嘀咕,回了个:“?”
我心里想着,难道他没在家?
一抬头,我就看到了让我心里一紧的画面。
厉斯珩和白泠月手挽着手,正站在公司大门口。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不是开车刚来。
因为要是开车的话,就直接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了,不用从大门进。
而且他身上的西装还是昨天那套。
这也就是说,他们昨晚住在公司了,刚从附近吃早饭回来。
哼,还真是急不可耐呢。
我暗自想着,早知道他们这么着急,我就不着急搬了。
我挂了电话,把电车停好。
这时,白泠月先看见了我,她轻轻拍了一下厉斯珩的肩,说道:“阿珩,你看那边。”
厉斯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见我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普通得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不禁蹙了蹙眉。
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不满:“我让司机去找你,你怎么自己开电动车来了?还穿成这样?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不会买件适合上班的衣服?”
就在这时,有员工路过,他们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厉总,厉太太。”
这声厉太太叫的是白泠月,不是我。
白泠月礼貌地点了点头,等那员工走远了,她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厉太太,我解释过很多次了,他们还是误会,阿珩的意思是……。”
厉斯珩接过她的话,说道:“泠月经常跟我出席各种活动,被误会也正常,总不能挨个解释吧?不是你说在公司装作不认识的吗?那也没必要解释了。”
我点了点头,认同地说:“对,就装作不认识,省得以后还得解释来解释去的,太麻烦了。你以后也不用让司机送我,我穿成这样才显得跟你没关系,请问我在什么岗位工作?”
见我没反驳,厉斯珩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对白泠月说:“泠月,你给她安排吧,昨晚睡得太晚,我去补会儿觉。”
白泠月温柔地说:“嗯,等我安排好小丁,我去给你按按肩颈,帮你放松。”
我心里冷哼一声,呵呵,我成小丁了。
厉斯珩似乎也听着别扭,但我没说什么,他也只是应了声:“好。”
他一边朝总裁专用梯走过去,一边扯着领带。
不少女员工都对他露出花痴脸,小声议论着:“厉总好帅啊!”
白泠月也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过头来。
她故意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露出颈上和锁骨上的吻痕。
她挑衅地看着我,说道:“昨晚他跟我在一起,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如果没有你,我才是跟他并肩作战的厉太太。”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搞得头破血流,
你识趣点主动退出,
我会让他多分你一些钱。”
演都不演了,直接摊牌吗?
我冷笑一声,说道:“比学历我确实比不过你,
但要说早,你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我出生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那时候啊,厉斯珩心心念念想要个妹妹。
我妈生我的时候,
他就风风火火地跑去医院,
跟我爸一块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着。
我一被抱出来,
他眼睛都亮了,比我爸还积极,
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兴奋地说:“哇,这就是妹妹吗?”
出院后,他那股积极劲儿一点都没打消。
每天一学习完,就急急忙忙跑来抱我。
厉家的长辈们总爱开玩笑,说我是他的童养媳。
厉夫人却满脸不满,皱着眉头道:“什么童养媳?都哪个年代的事了?
现在佣人的孩子只能做佣人,她不过就是阿珩养的小猫小狗罢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厉斯珩真的娶了我。
我也没想到,曾经那么爱我的厉斯珩,
会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白泠月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说:“那有什么用?
他如今嫌弃你嫌弃到都不愿意回家,
一晚上跟我至少三次,
他说你无趣,从没满足过他,
跟我在一起他才享受到男女之间的快乐。”
这事怪我吗?他爸妈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
我想满足他,他们能同意吗?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是啊,好奇怪,
他都这么嫌弃我了,还不肯离婚,
你有本事让他答应离婚,我马上拿钱走人。”
白泠月一脸诧异,瞪大了眼睛问:“你答应离婚?”
“离婚本来就是我提的,是他不同意。”
我一把拉上她的领口,
这时,又有两名员工走出来,恭敬地唤她“厉太太”。
我看着她,笑着说:“关于这点,你得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吧?”
我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说:“顶着我的名,麻烦你端庄点。”
白泠月带着我去销售1部报道,
还跟同事说我是她表妹。
这人,占便宜没个够!
熟悉了一上午业务,快到午饭时间了。
销售总监把我叫过去,说:“你去接一名大客户。”
他只说了个英文名和机场名,
没说客户特征,没给照片,也没说几点到。
我小心翼翼地多问一句:“男的女的?”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说道:“你是厉太太的表妹,
她那么有能力的人,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好的,我懂了,必须给他搞砸。
弄丢公司的大客户,厉斯珩肯定会气得让我滚。
白泠月脑子是真不错,不愧是高材生。
我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地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停好车,拿出手机打卡,发了个朋友圈。
上班第一天,
接大客户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
哇塞,我可真优秀呀!
午饭时间到啦。
厉斯珩夹了口菜,突然问起白泠月:“给丁柠安排在什么岗位了?”
白泠月优雅地放下筷子,回答说:“销售部,她不是学销售的吗。”
厉斯珩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不屑:“她就是上了几天网课,买了个证书,能学会什么?”
他顿了顿,又说:“告诉董华,让她做点端茶倒水,打印文件的活儿就行了。看着她,别让她闯祸,玩一个月就让她老实回家照顾我爸妈。”
白泠月眼神有些失落,小心翼翼地问:“那要是一个月后她还闹着离婚呢?”
厉斯珩拿着筷子,戳了两下碗里的米饭,满不在乎地说:“谁会放着好日子不想要呢?”
白泠月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阿珩,你没想过娶我吗?”
厉斯珩有些意外,侧过脸,目光凝着她:“我以为,你不想嫁给我,与我并肩作战,共享战果不是你想要的吗?”
白泠月咬了咬嘴唇:“可我也想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厉斯珩皱了皱眉:“公司上下,所有客户都当你是厉太太,这还不够?泠月,你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女人,你跟她不一样,我希望你站在我身边,而不是站在我家里。”
白泠月一脸不解:“做你妻子就不能站在你身边了?她是没学历,没能力,可我做了你的妻子,我还是我啊。”
厉斯珩耐心解释:“那你的精力要放在哪?家里一堆事,公司一堆事,你能分身?”
身为白家千金,她从小养尊处优,八个佣人照顾着,自然不清楚厉斯珩所谓的家里一堆事是什么。
白泠月有些生气地放下筷子:“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娶我。”
厉斯珩赶紧拥着她,正要开口哄她。
这时,他的余光瞥见刚刷新的朋友圈,我的小分享赫然出现在顶端。
他瞪大了眼睛:“接大客户?她去接什么大客户了?”
白泠月假装一脸茫然,马上叫来了销售总监董华。
董华低着头,有些紧张地说:“去接威尔斯先生了。”
厉斯珩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怎么安排她去?她不会英语!威尔斯这么重要的客户,不应该你亲自去吗?”
董华头低得更低了:“抱歉厉总,她是太太的表妹,我以为能力肯定和太太不相上下……”
厉斯珩立马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他把手机一放,准备亲自去找我。
白泠月赶紧跟上去,担忧地说:“我给威尔斯先生打电话,他也不接,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该不会……”
厉斯珩很笃定地说:“不会。”
他接着说:“我和丁柠从小一起长大,我太清楚她是什么人,她认定了我,就不会跟别人有什么。如果威尔斯敢对她动手动脚,那他现在应该在医院。”
他一边继续给我打电话,一边跟白泠月说话。
没注意到我已经接听了电话。
我听着他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样子。
哼,他倒是还很了解我。
知道我认定他,不会轻易放手,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伤我吗?
发现电话接通了,厉斯珩立刻急切地问:“喂,柠柠?你在哪?”
我在公司接待室。
瞧那威尔斯先生,那模样可真是惨不忍睹。
他的鼻子青一块紫一块,脸也高高肿起,嘴巴更是肿得像两根香肠似的。
我原本心里盘算着,一心就想把这事儿搞砸。
谁能想到啊,他居然主动跑过来跟我搭讪,还大大咧咧地报上了自己的家门。
我寻思着,那就带他去吃点东西吧,于是就领他去吃麻辣火锅。
吃火锅的时候,还陪他喝了两瓶啤酒,权当是招待他了。
谁知道啊,这威尔斯先生还挺能扛辣的,不但没被辣得翻脸,反而越喝越高兴。
喝高兴了之后,他就开始不老实了,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哪能忍啊,当下就动手打了他。
打完之后,他倒好,看着我直竖大拇指,说我是女中豪杰。
还非说要交我这个朋友,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把他带回了公司。
这时候,接待室外已经围了一堆同事,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就等着看八卦呢。
“我天呐!”一个同事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道,“她真的把威尔斯给打了?这也太猛了吧!”
另一个同事摸着下巴,分析道:“威尔斯可是咱们公司最大的合作商啊。他父亲跟老厉总交情可深了,他和小厉总更是情同兄弟呢。现在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表小姨子,你们说厉总该站哪边啊?”
“这还用说吗?”又一个同事不屑地撇撇嘴,“他肯定得站在利益最大的那一边啊。厉总才接手公司一年,他哪敢得罪大客户啊。我看呐,厉总这次得大义灭亲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女同事一脸羡慕地说道,“威尔斯追求女人就从来没吃过亏。这位不愧是厉太太的表妹,眼光就是高,像威尔斯这种王子级别的神颜她都看不上。而且下手可真狠啊,我要是威尔斯,我就非得让厉总把人送到我床上赔罪不可。”
话音刚落,说话的那人一扭头,就看到厉斯珩和白泠月正站在身后呢。
再看厉斯珩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渗人至极:“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董华在旁边吓得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还一个劲儿地画十字:“信徒愿折寿十年,只求逃过今日一劫啊。”
接待室内,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神呆呆地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上学的时候。
那时候我被校霸追求,吓得不行。
没想到厉斯珩知道了这件事儿,专门跑到我的学校来给我撑腰。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不管对方是谁,你别怕,尽管打,要是把人打残了,算我的。”
我现在打人这么狠,全都是因为他当初给我壮了胆啊。
这时候,威尔斯把脸上的冰袋移开,一脸好奇地问我:“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我随口回答道:“那是我们厉总。”
“哦,这样啊。”威尔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一直对你们厉总挺好奇的。听说厉太太是白家千金,白家和厉家门当户对的,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举办婚礼呢?”
哟呵,看不出来,这老外还挺八卦的呢。
其实婚礼是办过的,只不过,厉斯珩的新娘不是白泠月罢了。
我的那场婚礼,规模小得可怜。
现场冷冷清清的,只有他的几个兄弟,还有我的父母到场。
当初,他的父母双双住院,还逼着他跟我分手,可他倔得像头驴,说什么都不肯。
那时候,他选择我时的眼神,坚定得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可如今呢,他变心变得比变脸还快,否认我的一切时,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威尔斯在一旁接着说道:“我在网上搜了老半天,就想看看他们这对俊男美女的世纪婚礼到底啥样。”
“结果呢,搜到的全是厉总五年前娶了个佣人的丑闻。”
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忍不住开口问道:“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原来,厉斯珩娶了我的消息,在外面居然成了“丑闻”。
怪不得,他老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个被抢走糖的小孩。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佣人怎么了?人家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又没去坑蒙拐骗,凭啥就是丑闻了?”
威尔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他问道:“我可没看不起佣人的意思,大家都是人,人人平等。”
“但这边的豪门不都特别在意阶级身份吗?所以,他真的娶了个佣人?”
反正都要离婚了,我也不想再拖累他。
我强颜欢笑地回答:“当然没有啦,厉总和厉太太那可是门当户对。”
“什么佣人飞上枝头变凤凰,那都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
“他们没举办婚礼,那是人家一心扑在事业上,恋爱谈得低调着呢。”
我话音刚落,接待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厉斯珩和白泠月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厉斯珩一脸诧异,估计是没想到我没趁机告诉威尔斯,我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太太。
白泠月则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英语啊?”
厉斯珩这才反应过来,我和威尔斯交流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
他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疑惑,就像在看一本读不懂的书。
我淡定地说道:“我是厉太太的表妹,会英语很奇怪吗?”
白泠月听了,咬着嘴唇,脸色白得像张纸,心虚得不行。
估计是想起了她用英语在我面前跟厉斯珩调情的事。
厉斯珩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威尔斯身上的伤。
他突然大声斥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公司的重要客户呢?”
“你被解雇了,马上给我滚回家去!”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给了白泠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准备抬脚离开。
我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就看她怎么借题发挥了。
谁知,威尔斯拉住我,一把将我挡在身后。
他语气急切地说道:“厉,你别吼她,是我不对在先,她打我那是应该的。
这次来华的接风宴,可真是我最特别的一次。
我得好好感谢你,安排得这么惊喜。
能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继续陪着我呀?”
这话一出口,接待室内外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住了。
厉斯珩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满是质疑,看着我,似乎在想:我怎么就入了威尔斯的眼呢?
白泠月见厉斯珩不吭声,赶紧上前,脸上堆满笑容,答应道:“当然可以啦,欢迎您来华。
让丁柠陪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晚些我和厉总亲自为您接风。”
威尔斯又提了个要求,兴奋地说:“厉,你上次不是说你太太手艺特别好,要我去你家尝尝吗?
那就今天吧,正好老厉总病了之后我还没去探望呢。
我爸特地交代我,下了飞机就得去你家,替他好好探望老友。”
这话一说完,我们仨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傻眼了。
人家代替夫妻去看望老厉总,这怎么好推辞呢?
可问题是,那手艺好的太太,今天根本就不想做饭啊。
不过,白泠月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厉斯珩也没责备她的意思,毕竟这事儿本来就没法拒绝。
他跟威尔斯又聊了几句,然后让出自己的休息室,客气地说:“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接着,他就出去打电话,跟家里交代情况去了。
我瞅准机会想走,白泠月一下子拦住我,阴阳怪气地说:“你手段还真高明啊,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我没好气地回她:“人不是你送到我面前的吗?下家有了,那离婚证呢?”
白泠月满不在乎地说:“急什么呀,过了今天,就有了。”
过了一会儿,厉斯珩回到接待室,对我说道:“丁柠你先回去,把该做的做完,做完你就离开。
威尔斯一直以为泠月是我太太,我会跟泠月一起带他回家。”
白泠月抢着说:“丁柠说今晚的接风宴,我来做就好了。
她晚点回去,避开威尔斯就没问题。”
厉斯珩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看着白泠月,惊讶地问:“你还会做饭?”
白泠月抱着胳膊,骄傲地说:“我会的多着呢,只是你没机会发掘。”
厉斯珩笑着说:“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话的人眼神坚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格外真诚,“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尝尝好日子的滋味了,就像吃惯了粗粮,也该尝尝细糠的香甜。我这就去订食材,然后让人给你送到家里去。”
两人对视一笑,那眼神仿佛被丝线缠绕在一起,拉丝般缠绵。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忍不住冷哼,就这模样,还舔着脸跟我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当我是瞎子吗?
哼,白泠月都比厉斯珩真实多了,好歹人家不要脸,真敢承认自己的心思啊。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冷冷地说道。
我刚走到门口,厉斯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立刻叫住我:“丁柠,威尔斯要带你一起去我家。他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吧。我没办法替你拒绝他,不过你放心,我会跟我爸妈说清楚的。你就当这是第一次去我家,找个机会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你懂我的意思吧?”
白泠月在一旁满不在乎地说:“这多简单啊,你直接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不就行了吗?”
厉斯珩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威尔斯这人特别爱较真。要是丁柠说自己结婚了,他肯定得去见见她老公。”
白泠月眼珠子一转,又出主意道:“那就找个人冒充她老公好了。”
我忍不住开口提议:“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把离婚证给我就行了。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厉斯珩听了我的话,一下子烦躁起来,皱着眉头大声说:“离婚,离婚,你别没完没了地提离婚行不行?你离婚想干什么?是想跟威尔斯去国外吗?”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反问道:“厉斯珩,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啊?”
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没再理他,直接离开了接待室。
回到销售部,董华一看到我,立刻朝我竖起大拇指,满脸崇拜地说:“祖宗,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亲祖宗。你太牛了,随便一出手就拿下了大BOSS,不愧是厉太太的表妹。”
旁边的同事们也都围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对啊,我们都好奇死了。你连妆都没画,是怎么得到他青睐的?他以前明明都喜欢浓颜大美女。啊,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你不美,你就是那种清新淡雅的美。”
我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说:“董总监不是说了吗?我就随便一出手,打了他一顿,他就迷上我了。你们以后要是遇见喜欢的人,要是追求没效果,不妨试试揍他一顿。”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无语的神情,却又都默契地沉默着,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厉斯珩发来的消息:【来地下停车场。】
我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耐烦,随手回复了一句:【没空,加班。】
然后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继续埋头工作。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厉斯珩的消息:【我跟董华说了你什么都不会,给你的工作无非就是端茶倒水,打印文件,其他员工都快下班了,你加什么班?威尔斯吵着要见你,你赶紧下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中有些恍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董华一直让我泡茶、泡咖啡,就是不让我做完上午的工作,原来是厉斯珩的授意。
在他眼里,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我想起上学时,我的成绩优异,一向都名列前茅,还连跳两级跟他成了同级,只是不同校。
可后来,是厉夫人嫉妒我一个佣人的孩子比厉斯珩成绩好,派人去学校举报我早恋,让所有中学都将我拉入黑名单,我才不得已上了中专。
这些事,我一直隐瞒着,不想让他和厉夫人吵架,没想到他倒觉得是我脑子不好了。
算了,随便他怎么想吧,我也不需要向他证明什么。
“哈喽!”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紧接着,威尔斯还没完全消肿的脸从花束后面探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你在想什么?连我过来都没看见?”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无奈地说道:“想工作的事,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接受你的追求。”
这件事,打了他之后我就已经说清楚了,是他不听。
威尔斯急忙解释道:“这不是追求,是我为今天的唐突道歉,买玫瑰花是因为你和玫瑰的气质很搭,一样的明艳动人。”
我轻笑了一声,伸手挡开花束,说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厉斯珩以前常说我温柔懂事,现在却又说我寡淡无趣。
我不会化妆,也不喜欢太艳丽的衣服,从没有人说过我明艳动人。
威尔斯自信地说道:“那证明你身边的人都没眼光,相信我,我追了很多女孩子,我眼光不会错。”
我无奈地看着他,说道:“威尔斯,我结婚了。”
威尔斯看了看我的手指,说道:“可你没有戴戒指。”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指,原本那里是有一枚钻戒的。
后来啊,我经常做家务。
那些繁重的家务活儿,让我的手指慢慢变粗了。
原本那枚精致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变得紧紧的,很不合适。
厉斯珩看到后,温柔地对我说:“宝贝,等有空了,我再买一枚新的戒指送给你。”
那一年,恰好是白泠月来到他身边的那年。
打那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忘了很多事。
他忘了答应给我买的戒指。
他忘了我的生日,没有再为我精心准备惊喜。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也没了以往的重视。
甚至是我们一起种下的葡萄藤,他都不再关心。
“你又在出神了。”威尔斯看着我,关切地说道,“你总爱出神,是不是经常失眠导致的呀?我爸爸之前就有这种问题呢。你得放松下来,好好休息,调整调整状态,别工作了,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
说着,他拿走了我手中的文件,轻轻地放在桌上。
然后,他伸出手,牵起我的手,拉着我站起来。
“跟我去放松放松吧。你放心,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你不想让我追求你,咱们就做朋友,做兄弟,要是你乐意,做姐妹也行。”
“做姐妹?”我被他逗笑了,“威尔斯先生,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不会得到任何回报的。”
“你不是对我笑了吗?”威尔斯勾着唇,脸颊上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浅蓝色的眸子也弯成了月牙,“柠,这就是你给我最大的回报了。”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好,看在这束花的份上,我陪你去厉家做客。”
我接过他递来的花束,那花娇艳欲滴,散发着阵阵清香。
他则很绅士地拎着我的包。
我们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厉斯珩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烦躁。
当他看到那束玫瑰花时,他的烦躁更盛了几分,只是碍于威尔斯在场,他没有发作。
白泠月笑着调侃道:“威尔斯先生真懂浪漫呀,刚才特地跑出去,就是为了给丁柠买花?”
威尔斯微笑着,替我打开车门,说道:“这是道歉礼。”
厉斯珩冷冷地开口:“要道歉也该丁柠给你道歉,不论如何她没有受到伤害,你挨了打。”
“不对,这事不能这么论。”威尔斯认真地说,“她请我吃饭,我却不尊重她,挨打是应该的。在法律上,她的行为叫做自卫,我的行为叫做咎由自取。”
他说“咎由自取”的时候,口齿还有些不清。
我和白泠月都忍不住笑起来。
厉斯珩透过后视镜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暗自嘀咕:看什么看?论出轨也是你在先。何况我还没心思出轨呢。
威尔斯是个特别受不了冷场的人。
一路上,他就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拼命地活跃着气氛,就想逗我笑。
一会儿说着流利的英文,一会儿又磕磕绊绊地说起中文,那模样,就像是把浑身的解数都使出来了。
我心里琢磨着,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把我这么当回事了。
这些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总是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都把自己的感受给忽略了。
不管威尔斯的目的单纯不单纯,我打心底里挺感谢他的。
终于到了厉家,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更开心了。
一向看不惯我的厉夫人,今天居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还因为威尔斯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对我献殷勤。
厉先生看到我,眼里满是惊讶,“哟,你的英语这么好啊,居然能和威尔斯无障碍交流。”
厉夫人在一旁,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她啊,我最清楚她有多优秀了。”
不过呢,厉夫人也有自己高兴的事儿,那就是她终于得偿所愿,能让白泠月做她的儿媳妇了。
白泠月挽起袖子,进了厨房,说是要做西餐。
不到50分钟,她就风风火火地完成了。
厉家一家三口都是中餐胃,看着桌上的西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
厉斯珩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厨房,然后对着白泠月问道:“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这还不够丰盛吗?”白泠月得意洋洋地摘下围裙,就等着大家赞不绝口呢。
厉先生拿起刀,轻轻戳了戳牛排,看到里面红红的血丝,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有点难以下咽,“泠月,这牛排没熟啊。”
“爸,牛排就得吃三分熟才最好呢,您尝尝,可鲜嫩了。”白泠月甜甜地喊了声“爸”,那声音比我喊得都顺口,一下子就堵住了厉先生的嘴。
我看着那带血的牛排,胃里一阵翻腾,实在受不了生肉,就喝了点南瓜浓汤。
厉家三位可就惨了,他们不想让“新儿媳妇”失望,只能一边吃,一边违心地夸赞着。
威尔斯对西餐没啥特别的感觉,他不是不能吃,只是没想到到了美食国度,吃的还是西餐,心里多少有点落差,就不停地对着我苦笑。
吃过饭,威尔斯兴致勃勃地跟厉先生聊起天来。
我作为威尔斯带来的朋友,自然得在旁边陪着。
白泠月和厉夫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啥。
厉斯珩坐在餐桌边,慢悠悠地喝着红酒,时不时就看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还不跟威尔斯说清楚。”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让我说什么啊?
难道要我告诉威尔斯,谁是我老公吗?
厉先生和威尔斯聊天的时候,脸上突然露出了难色,还偷偷揉了揉肚子。
我一直在旁边照顾他,太清楚他这些小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可他这人就是爱面子,觉得在陪客人的时候离开不太礼貌。
有一次,来了一位他的好友。
两人坐在客厅里,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我在一旁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眉头微微皱着,身体也有些不自在地扭动。
我心里一紧,赶忙走上前,轻声说道:“要不我让护工带您去方便
一下吧,您看着不太舒服呢。”
没想到,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骂了我一顿:“你懂不懂规矩啊!这么说话,简直上不了台面!”
我被他骂得一愣,委屈极了,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
这次呢,他不提,我自然也没吭声。
偏偏威尔斯是个特别健谈的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吐槽起他父亲来,滔滔不绝的。
“我跟你说啊,我爸有时候那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威尔斯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
我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附和两声:“是吗?那肯定挺让人头疼的。”
可厉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原本红润的脸都有些发青了。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伸手就去掏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找护工。
手机就在他身子一侧的空挡处。
只听“噗”的一声,他穿的米白色休闲长裤上透出了一片姜黄色。
那一刻,厉先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那表情,仿佛想死的心都有了。
威尔斯倒真是个不错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嫌弃躲开,而是立刻上前,关切地说:“厉先生,您没事吧?我来帮您。”
厉先生愤怒地推开他,恼怒、羞愤的情绪让他的脸憋得通红。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大声吼道:“丁柠,你看够了吗?还不快帮我叫护工!”
厉夫人、厉斯珩和白泠月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赶紧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帮厉先生叫了护工来。
护工匆匆赶来,赶紧扶住厉先生,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扶您去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护工又细心地帮他清洗。
可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仅腹泻不止,还呕吐不停。
厉斯珩皱着眉头,焦急地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厉夫人在厉先生房门外,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她习惯性地把气撒在我身上,冲我大声嚷道:“丁柠,都怪你!你明知道他胃不好,为什么不好好做饭,非要去公司?还找了个那么笨的厨子,告诉他做什么,他就做不好,我们俩一整天都没吃好饭。现在好了,他病倒了,你说,你到底什么居心?”
厉斯珩在一边,烦躁地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丁柠,你最好盼着我爸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白泠月本来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厨艺,好碾压我唯一的优势。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做的饭好吃,厉斯珩就会对我心灰意冷,然后毫无眷恋地签字离婚。
没想到这次闯了祸,她哪里还敢承认这是自己的问题。
她赶紧走上前,轻轻地拍着厉夫人的胸口,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说道:“妈,您别生气,小心气坏身体。”
搁以前,这种气我就默默受了。
但现在,我在心里暗暗想:谁欠你们的!我才不会再这么忍气吞声了!
可我刚要开口,
本应在一楼乖乖等候的威尔斯,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他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满脸的愤怒与急切。
“厉夫人,您看厉先生这情况,明显是吃了生肉才这样的,您怎么能迁怒于柠呢?”
他其实没太听懂厉夫人说了啥,
只能从那尖锐的语气里猜出一二。
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她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允许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您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厉夫人被问得一愣,
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这时,厉斯珩的目光落在威尔斯拽着我手腕的地方,
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责怪我,怎么不赶紧挣脱,撇清这关系。
白泠月赶紧站出来,替厉夫人解释:“因为她是厉家的佣人呀。以前家里的饭菜可都是她做的,结果她突然说要去公司上班,找了个厨师来接替她,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厉先生和夫人吃不惯那个厨师做的饭,这才犯了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