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改备注坑我,让我醉酒误发消息表白,他却笑:等你这话两年了
发布时间:2025-09-28 09:36 浏览量:1
我的好姐妹最近回复微信的方式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她以前总是亲昵地叫我“狗蛋”。
我:【洲洲!我心碎了!男人都是些不靠谱的家伙!】
我随手发了一张小狗在雨中泪眼汪汪的表情包。
闺蜜:【怎么了?】
我借着酒精的力量,对着手机屏幕一顿情绪宣泄。
【呜呜呜,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都是渣男,我不管,我还是最爱我们学校的江胥学长,虽然他冷得像冰山,但我就是对他情有独钟!】
闺蜜:【……】
然后,她就没再回复了。
一周后,我的小组作业迫在眉睫,我赶紧给她发消息。
【狗蛋!作业!快回!】
三分钟后,她回复了一条消息,我当场愣住了。
【作业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但你之前说喜欢我,还算数吗?】
我手抖着点开那个和我闺蜜一模一样的风景头像。
备注竟然是——江胥。
我,难道表白错人了?!
“喂,学长……”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删删改改,却怎么也敲不出一个字。
简直是社交死亡现场,最极致的那种。
我真希望现在能买张站票,连夜逃离这个星球。
这都什么鬼情况啊!
我只是失恋了,喝了点小酒,想跟闺蜜倾诉一下。
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表白信息发给了暗恋的他?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
又是江胥。
【所以,不算数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不算数了?
我敢说不算数吗?
我不敢。
但我也不能说算数啊!
毕竟,他是江胥,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建筑系的学霸。
他可是常年霸占国家奖学金的宝座,长得还那么帅气,让人嫉妒。
追他的女生能从南门排到北门,还得绕上几圈。
我这种普通人,只敢在闺蜜洲洲面前吹吹牛,哪敢真的去摘星星。
我深呼吸,试图挽回一点面子。
【学长,真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发错人了,给你带来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口气发了十个磕头的表情。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我道歉得够快,社死就追不上我。
消息发出去后,我紧张地盯着屏幕。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对方的对话框始终没有显示“正在输入”。
他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女酒鬼,神经病,直接把我拉黑了?
也好。
拉黑了,我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刚松了口气,手机又震了。
【发错人了?】
【你闺蜜也叫江胥?】
我:“……”
救命。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人不应该客气地说句“没关系”,然后就此结束话题吗?
他为什么还要追问?!
我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一个完美的借口。
【哈哈哈,学长你真会开玩笑。】
【是这样的,我闺蜜的小名叫胥胥,我喝多了,一激动,就……你懂的。】
我真是个天才。
我简直想给自己颁个诺贝尔瞎话文学奖。
江胥那边沉默了更久。
久到我以为他终于相信了我的鬼话,准备放过我了。
【哦。】
他回了一个字。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正想再找补几句,对方又发来一条。
【那你上次说的作业,是什么作业?】
我愣住了。
作业?
哦,对,我刚刚找“洲洲”是为了小组作业。
我们和江胥学长根本不是一个专业,更不可能有同一个小组作业!
我刚刚编的瞎话,被他一句话就戳穿了。
我眼前一黑。
毁灭吧,赶紧的。
我放弃了挣扎,生无可恋地打字。
【学长,我错了,我坦白。】
【我没发错人,我就是想跟你表白。】
【但是我怂,所以我现在反悔了,刚才说的都不算数,你就当我喝多了说胡话。】
【求求了,做个人吧,给我留条活路。】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电话直接弹了出来。
备注是——江胥。
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飞出去。
他他他他给我打电话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接,还是不接?
“喂?”
我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听键。
豁出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我。”
江胥的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悦耳。
仿佛夏日夜晚的凉风,带着清新的感觉。
我的脸颊立刻热了起来。
“学、学长好。”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所以,为什么要反悔?”
为什么?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只是个背后说说的胆小鬼吗?
难道我要说,我怕你觉得我疯了,然后被全校通报批评吗?
“因为……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学长。”
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丧气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一脸“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谁说你配不上?”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他不应该冷漠地说“你确实配不上”或者“你知道就好”吗?
“我……我自己觉得啊。”
我小声嘟囔。
“那是你的问题。”江胥的声音听起来很近,仿佛就在我耳边。
“我不觉得。”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不觉得。
这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圈圈涟漪。
“学长,你别开玩笑了,我……”
“我没开玩笑。”他打断我。
“林婉,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
林婉,我的名字。
从他口中念出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缱绻意味。
我彻底懵了。
我暗恋的那个高冷如冰山的江胥学长,现在是在……反向追我?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玄幻了?
“可是……为什么?”
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我们根本不熟。
除了在一些公共课上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他为什么会对我……
“没有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或许,你可以当做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说得有些刻意,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更糊涂了。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学长,你是不是……也认错人了?”
我提出了一个合理的怀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经济学院,林婉,学号2022xxxxxx,喜欢吃学校东门那家螺蛳粉,但不喜欢吃里面的酸笋。”
他一字一顿地报出我的信息。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我不吃酸笋这种事他都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
我猜?我猜不着啊!
我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
“好了,不逗你了。”江胥的声音恢复了正经。
“关于你说的算不算数的问题,我的回答是,算数。”
“并且,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图书馆三楼A区,我等你。”
“我们谈谈。”
说完,他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久久无法回神。
所以……我这是表白成功了?
还附赠一个线下约会?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
好痛。
不是做梦。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黑眼圈堪比国宝。
我就这副鬼样子,拿下了江胥?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我以为是闺蜜,结果是江胥的号码。
不对,我得先找到洲洲的联系方式!
我翻遍了通讯录,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周狗蛋”三个字。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婉婉,你找我?”
洲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洲洲!出大事了!”
我压低声音,激动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江胥学长他……他答应了?”
洲洲的音调瞬间拔高,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啊!他还约我明天见面!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天哪!婉婉,你太牛了!”洲洲的语气听起来比我还激动。
“我就说嘛,江胥学长肯定也对你有意思!你这叫什么?酒后吐真言,歪打正着!”
听着闺蜜的彩虹屁,我飘了。
“那你说,我明天穿什么好?要不要化个妆?”
“当然要!必须化!化全妆!让他知道我们婉婉有多美!”
洲洲在电话那头给我出谋划策,比我自己还上心。
挂了电话,我心里那点不真实感终于被喜悦冲散。
也许,我真的可以拥有月亮。
我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完全没注意到,那个被我备注为“周狗蛋”的号码,和我之前一直联系的那个“闺蜜”号码,根本不是同一个。
“那么,昨天你故意把那封情书发给我了?”
在图书馆三楼的A区一隅,我与江胥相对而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今天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衬衫,使他看起来更加英俊潇洒。
我紧张地捏着衣角,心跳如鼓。
“不……不是有意的。”我低声辩解。
“我原本打算发给我的闺蜜,却不知怎的就发给你了。”
江胥听了,眉毛一挑。
“真的吗?”
他拉长了声音,似乎并不相信。
“真的!”我急切地辩解,几乎要发誓。
“我手机里闺蜜的备注是‘狗蛋’,我也不知道怎么你的备注就变成了‘狗蛋’,可能……可能是手机出故障了?”
我说话时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这种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江胥凝视着我,他那深邃的黑眼睛如同海洋,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被他看得心虚,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好吧。”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继续追问。
“就当作是bug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转换了话题。
“小组作业,你们进展如何了?”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小组作业?
哦,对了,我昨天就是用这个借口联系的“洲洲”。
“我们……我们还没开始呢。”我含糊其辞。
我和他专业不同,他问这个干嘛?
“还没开始?”江胥微微皱眉。
“据我所知,你们这门课下周就要交了。”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为了我,特意去了解了我们专业的课程安排?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一跳,有点甜蜜。
“嗯……是有点急。”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你们组员都有谁?”他又问。
“我,洲洲,还有另外两个同学。”
“洲洲?”江胥重复了这个名字,似乎在思考什么。
“对,就是我闺蜜。”
“她也在你们组?”
“是啊。”
江胥沉默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修长的手指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
“林婉。”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很信任她?”
他的问题突然,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洲洲吗?当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从小就认识,二十年的友情,不是虚的。
“是吗。”
江胥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又说:“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手机没出bug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有人动了你的手机,把你闺蜜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
轰——
我的大脑像被投下了一颗炸弹。
有人……动了我的手机?
把江胥的名字改了?
这怎么可能!
我的手机一直在我身边,除了我,就只有……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洲洲。
昨天我喝醉了,是她送我回的宿舍。
期间我的手机确实在她手上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洲洲不会这么做的!她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江胥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冷意。
“你确定?”
“我……”
我被他问住了。
是啊,洲洲为什么要这么做?
捉弄我?
可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如果江胥是个花花公子,或者对我没意思。
那我昨天岂不是成了全校最大的笑柄?
她图什么?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还是不愿相信。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江胥的表情很平静,“信不信由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不可攀,林婉。”
“如果你想认识我,可以直接来找我。”
“不用通过这种……曲折的方式。”
原来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我为了接近他,不惜让闺蜜帮忙,演了这么一出“表白错人”的戏码。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耻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我没有!”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没有那么卑鄙!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窘迫地坐了下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江胥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抱歉。”
他轻声说。
“是我话说重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先擦擦。”
我没有接。
我只是觉得很荒谬,很可笑。
我满心欢喜地来赴约,以为是爱情的开始。
结果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攻于心计的女生。
“我先走了。”
我抓起包,狼狈地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不想再看到江胥,一秒钟都不想。
我只想立刻找到洲洲,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洲洲,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我一脚踢开宿舍的门,直奔洲洲的床铺。
她戴着耳机,脸上贴着面膜,正追剧呢,被我这么一吓,她一惊。
“婉婉?你不是去跟江胥学长约会了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她摘下耳机,一脸无辜地瞅着我。
瞧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面孔,我心中的怒火“呼”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约会?洲洲,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糊弄,特别好骗?”
我一把手机摔在她面前,点开那个备注“狗蛋”的联系人。
那是江胥的微信。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啥江胥的备注变成了狗蛋?为啥我闺蜜的微信,变成了我暗恋对象的微信?!”
我紧紧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洲洲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婉婉,你在说啥呢?我听不懂。”
她眨巴着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
“江胥学长的微信怎么跑你手机里了?还备注成了我的名字?这也太诡异了吧。”
她还在装傻!
到了这会儿,她还在跟我演!
我气得浑身发抖。
“洲洲,昨晚我喝多了,是你送我回来的,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儿待过?”
“对啊。”她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喝得跟烂泥似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怕你有急事,就帮你拿着了。”
“所以,是你改了我的备注,对吧?”
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洲洲的表情突然变得受伤。
“婉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们是二十年的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帮你拿着手机,是怕你弄丢了。我帮你出主意,是真心为你高兴。你怎么反过来怀疑我?”
她演得太逼真了。
逼真到如果不是江胥提醒过我,我可能真的会信她。
我甚至可能会反过来责怪自己,怎么能怀疑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没有如果。
“洲洲,别演了。”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不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洲洲提高了音量,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婉,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因为江胥学长说了你几句,你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我?”
我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破绽。
我从回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提过我和江胥在图书馆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知道的?
洲洲的脸色瞬间僵住。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我猜的啊。”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你哭着跑回来,不是被他拒绝了,还能是什么?”
“我没哭。”
我说。
“我只是生气。”
“生气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我没有!”她还在嘴硬。
“行,你没有。”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
“我昨晚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送我回来之后,记得吗?”
洲洲点头。
“我记得,你跟我说江胥学长答应你了,我当时还为你高兴呢。”
“是吗?”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
“那你看看,这个通话记录里的‘周狗蛋’,是你的号码吗?”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我昨晚拨出去的那个号码,尾号是“8888”。
而我刚刚打给洲洲的那个号码,尾号是“1234”。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洲洲看着那两个截然不同的号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伪装,在铁证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把她当成亲姐妹,对她掏心掏肺,毫无保留。
可她呢?
她却在背后,给我捅了这么大一刀。
“为什么?”
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洲洲,你告诉我,为什么?”
洲洲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准备回答了。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充满了怨毒和快意。
“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我喜欢江胥啊。”
“林婉,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喜欢他吧?”
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一直都知道洲洲眼光高,但她从来没说过她喜欢谁。
我无数次在她面前提起江胥,她都表现得兴致缺缺。
甚至还劝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原来,那都是装的。
她不是不喜欢,她是太喜欢了。
喜欢到,不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破坏我和他之间任何一点可能。
她改掉我的备注,就是想看我出丑。
她想看我把最私密的少女心事,错发给暗恋对象本人,然后被他当成一个笑话,一个疯子。
她想让我彻底社死,再也没有勇气去靠近江胥。
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胥不仅没有嘲笑我,反而……答应了。
这一定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掏心掏肺二十年的闺蜜,原来是个潜伏在我身边最深的情敌。
我所有的少女心事,在她看来,都只是一个笑话。
我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错在识人不清,错在引狼入室。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洲洲,从今天起,我们完了。”
“这就结束了?林婉,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洲洲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床上一跃而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江胥学长真的对你有意思吗?”
“别做白日梦了!”
“他之所以会答应你,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像你这种主动贴上去的女生,他玩两天就会觉得无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刻薄至极。
我注视着她那扭曲的脸庞,突然感到一种陌生感。
这真的是我认识了二十年的洲洲吗?
那个在我失恋时会抱着我一起哭泣。
在我生病时会跑遍半个城市给我买药的洲洲?
“洲洲,你没必要这样做。”
我平静地说道。
“就算江胥不喜欢我,那也与你无关。”
“无关?”她冷笑,“怎么会无关?”
“林婉,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先认识江胥学长的?”
我愣住了。
“是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情绪激动。
“大一开学典礼,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我就注意到他了!”
“我为了能和他有更多的交集,努力学习,参加各种竞赛。就是为了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可是你呢?你凭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喝了顿酒,发错了条微信,就能得到他?”
“凭什么!”
她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般,让我有些发懵。
我从来不知道,她为了江胥,付出了这么多。
我也从来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对我积攒了这么深的怨恨。
“我不知道你喜欢他。”
我艰难地开口。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
“告诉你?”她打断我,笑得讽刺。
“告诉你,然后让你把江胥让给我吗?林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还是说,你想像以前一样,仗着我们是好闺蜜,就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谦让?”
我彻底愣住了。
谦让?
什么谦让?
“你忘了?”洲洲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嘲弄。
“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喜欢隔壁班的学长,最后是你去告的白。”
“大学社团招新,我们都想进话剧社,最后是你进了,我被刷了下来。”
“林婉,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应该理所当然地属于你?”
我震惊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看待我们的过往的。
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高中的时候,是她自己说那个学长太高冷,她hold不住,才鼓励我去追的。
社团招新,也是她自己说对演戏没兴趣,只是陪我去凑个热闹而已。
那些我以为是她真心实意的谦让和祝福。
在她看来,竟然都成了我抢夺她东西的罪证。
太可笑了。
“洲洲,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简直被她这套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
“我抢你东西?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到底是谁在迁就谁?”
“你喜欢吃辣,我一个广东人,陪你吃了四年的川菜,吃到满嘴起泡。”
“你喜欢逛街,我一个死宅,陪你从东城走到西城,走到腿都快断了。”
“你失恋了,我不管多忙都会陪着你,听你哭诉,给你递纸巾。”
“我呢?”
“我失恋了找你,你人在哪?哦,你在忙着算计我,给我挖坑!”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吼了出来。
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闻声也围了过来,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们。
洲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胡说!”
“我胡说?”我冷笑。
“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咱们的聊天记录翻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洲洲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林婉,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步步紧逼,“到底是谁过分?是谁打着闺蜜的旗号,在我背后捅刀子?是谁嫉妒我,就设计陷害我?”
“洲洲,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根本不配!”
“你!”洲洲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
“洲洲,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们,恩断义绝!”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宿舍,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你打算搬出去?”
一声冷淡的问话从我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瞧见江胥正站在宿舍的门口,手里拎着个药店的塑料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下的宿管阿姨怎么就让他进来了?
室友们一看到江胥,眼睛都瞪得老大,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洲洲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她朝思暮想的男神,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女生宿舍门口,而且还是来找我的。
“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感到有些意外。
江胥没直接回答我,而是瞥了一眼我脚边的行李箱,又看了看对面脸色难看的洲洲。
他好像立刻就明白了情况。
“跟我来。”
他只对我说了这两个字,语气坚决。
然后,他就转身下楼去了。
我一愣,赶紧跟上。
走廊里,好多女生都探出头来,对着江胥的背影窃窃私语。
我感到脸颊发热。
跟着江胥下楼,宿管阿姨看见我们,不仅没阻止,反而笑得很和蔼。
“小江,这么快就下来了?跟你女朋友聊完了?”
江胥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
女朋友?
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还有,您怎么叫他“小江”这么亲?
“阿姨是我姑姑。”
江胥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解释。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关系的人。
怪不得他能轻松地进女生宿舍。
我们走到楼下的小花园,江胥停下了脚步。
他递给我手里的药袋。
“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盒消炎止痛的喷雾和一些创可贴。
“你……你怎么知道我……”
我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
他刚才在宿舍门口肯定听到我和洲洲的争执了。
也看到了洲洲想打我。
“谢谢。”
我接过药,心里有些复杂。
“决定搬了?”他又问。
我点点头。
“嗯,不想和她住一起了。”
一想到要和洲洲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我就感到恶心。
“想好搬去哪里了吗?”
“还没,先住酒店,再慢慢找房子。”
学校附近的房子既贵又难租,一时半会儿估计找不到合适的。
江胥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个地方,你可以先住。”
“啊?”我愣住了,“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我们才刚认识一天,怎么好意思住他提供的地方。
“不麻烦。”他说,“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出国了,房子一直空着。两室一厅,离学校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
听起来确实很吸引人。
但是我……
“我……”
“房租水电全免。”他好像看穿了我的顾虑,又补充了一句。
我:“!”
还有这种好事?
“就当是……我为今天在图书馆的事,向你道歉。”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歉意。
我看着他,心里那点因为被误会而产生的委屈,忽然就消失了。
其实我明白,换做是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怀疑。
他后来还特意买了药来找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学长,你不用道歉,其实你没说错什么。”
我小声说。
“嗯?”
“你说的对,我的确应该早点发现的。”
如果我能早点看清洲洲的真面目,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多事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太傻。
江胥看着我,眼神柔和了几分。
“这不是你的错。”
“人心隔肚皮,你不可能防得住一个处心积虑要算计你的人。”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我的心田。
“所以,房子你住不住?”他又问了一遍。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住。”
反正只是暂住,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
“好。”他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搬?我帮你。”
“现在就可以。”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宿舍多待了。
“行,你上去收拾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好。”
我转身往宿舍楼跑去,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虽然失去了一个二十年的“闺蜜”,但好像……
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回到宿舍,洲洲和另外两个室友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她们,自顾自地把剩下的东西都塞进行李箱。
“林婉,你真的要搬走?”一个室友小心翼翼地问。
“嗯。”
“你……你跟江胥学长……?”
“我们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我不想解释太多。
洲洲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说话。
但她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我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洲洲。
“哦,对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组作业,我退出了。”
“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那么,你就把团队项目的烂摊子,直接甩给了洲洲?”
江胥一边帮我把行李塞进车尾箱,一边问道。
他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和他的性格一样,稳重而含蓄。
“对啊。”我毫不羞愧地点了点头,“反正那个组里,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
“而且,她不就是为了接近你,才那么拼命学习吗?这正好是个机会,让她在专业课上大放异彩,说不定还能拿个优秀作业,让你对她刮目相看呢。”
我这话说得有点酸溜溜的。
江胥听了,却只是轻轻笑了笑。
“你倒是挺会给别人制造机会的。”
“那当然。”我哼了一声。
车子很快就发动了。
江胥说的那套房子离学校真的很近,就在学校的对面,一个高档住宅区里。
环境幽静,安全措施也很到位。
房子在十六楼,是个宽敞的平层,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格,既干净又明亮。
“这就是你说的……两室一厅?”
我看着这至少一百五十平米的“小房子”,有点愣住了。
这哪里是两室一厅,这分明是三室两厅加大阳台!
“嗯。”江胥面不改色地把我的行李箱推进其中一个房间。
“主卧和书房锁着,里面有我朋友的私人物品。”
“所以,你能住的,就是这间次卧,和外面的客厅。”
“正好,两室一厅。”
我:“……”
学霸的世界,我们普通人真的不懂。
“你先休息一下,熟悉一下环境。我下去买点东西。”
安顿好我之后,江胥说道。
“买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女孩子的东西,我自己去买就行。”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女孩子的东西?
他一个大男人,去给我买女孩子的东西?
这……这合适吗?
半个小时后,江胥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洗发水,沐浴露,牙刷,毛巾,睡衣,拖鞋……
甚至还有一包卫生巾。
所有我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他全都买齐了。
而且,牌子全都是我平时惯用的。
我看着堆在客厅里的一堆东西,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些牌子?”
“你猜?”
又是这两个字。
我真的猜不着啊!
难道他黑进了我的淘宝账号?
“你宿舍的垃圾桶里,有这些东西的空瓶子。”
他淡淡地解释道。
我:“……”
所以,他今天去我们宿舍,不仅听了墙角。
还顺便视察了一下我的垃圾桶?
这个人,心思也太缜密了吧!
“谢谢。”
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为我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学长”的范畴。
“不用。”他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举手之劳。”
“对了,关于小组作业的事。”他忽然话锋一转。
“嗯?”
“你退出之后,你们老师没说什么吗?”
“说了。”我撇撇嘴。
“辅导员找我谈话了,说我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要给我处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洲洲做的好事,原原本本地跟辅导员说了一遍。”
“辅导员听完,脸都绿了,说会去调查核实。”
“至于处分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才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洲洲想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做得很好。”
江胥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
“对付那种人,就不能心软。”
得到他的肯定,我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他又说,“你们那个小组,现在少了一个人,作业怎么办?”
“不知道。”我摇摇头,“反正不关我的事了。”
“关你的事。”
江胥看着我,眼神笃定。
“什么?”
“你们那个小组作业,我也加入了。”
我:“???”
“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啊!”
“你们老师同意我跨专业加入了。”
“为什么?!”
“因为我说,我对你们这个课题很感兴趣。”
江胥说得云淡风轻。
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所以,为了帮我,他不仅动用了姑姑的关系进了女生宿舍。
还动用了不知名的关系,强行加入了我们的小组作业?
他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胥。”我看着他,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对我好得太不正常了。
江胥迎上我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算是吧。”
他承认了。
我的心一紧。
“什么目的?”
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
“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变成肯定句。”
“什么问题?”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对,是上一句。”
上一句?
我问了什么?
哦。
“我们没什么。”
我当时对室友说的话。
所以,他的意思是……
他想让“我们没什么”,变成“我们有什么”?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个人,也太会了吧!
那么,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