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白月光回国了,他想了想决定和我凑合过,我拒绝了:离婚吧

发布时间:2025-07-15 14:00  浏览量:1

18岁那年,路昭向他的梦中情人表白,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哭得稀里哗啦,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到了23岁,他听从父母的安排,跟我结了婚。

他半开玩笑地说:“咱们就凑合着过吧?”

我嘴上让他滚蛋,但还是和他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到了26岁,他的初恋情人回来了。

路昭抽了一整夜的烟,最后决定不离婚了。

他说:“就这样凑合过吧,还能怎么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把婚离了。

毕竟,犹豫不决,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温瑜半年前回到了这里。

我得知这个消息是在一周之后。

那阵子,他一直陪着我四处旅行。

我们漫步在海边。

我拾起了许多色彩斑斓的石头和贝壳。

路昭那天心情出奇地好,低头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块颜色特别鲜艳的。

他把那块石头拿在手里,拍了张照片。

晚上,我们在夜市大快朵颐。

我买了烤鱿鱼,他正低头回复消息。

我不经意地瞄了一眼。

他发出了一句话:【感觉不错,下次带你来。】

备注是温瑜。

那一刻,我的心情仿佛被冷水浇灭。

夜深了,路昭已经熟睡,我蹲在阳台上给郁清打了个电话。

“你最近有温瑜的消息吗?”

郁清愣了愣。

“你不知道她回国了吗?”

“还是路昭去接的。”

昨天是路昭的生日。

他本不该回来的。

白天我去找他时,正巧看到温瑜拦住他。

她害羞又期待地问:“你愿意去湖亭山庄找我吗?我帮你庆祝生日。”

路昭怎么回答的,我不知道。

我转身就走,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一到家,我就后悔了。

我不应该逃避。

我应该上去给温瑜一巴掌,给路昭一记降龙十八掌。

而不是像个逃兵一样。

我正懊恼时,路昭推门进来了。

他看起来一切如常。

甚至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你怎么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家里藏了别的男人?”

“我妈呢?饭呢?我连口热的都吃不上了?”

我没回答,只是审视地看着他。

他却自顾自地靠近我,抱着我哼哼唧唧。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生日?我是不是连礼物都不配得到?”

“明白了,你不爱我了!”

路昭从小就是个酷哥,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像个傻小子。

这些年他越来越稳重,一举一动让人捉摸不透。

但偶尔还是会对我撒娇。

我通常很享受。

除了今天。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

“礼物在书房,你自己去看。”

路昭毫不在意,给了我一个飞吻。

“就知道我老婆对我最好了。”

“行了,你忙,我去检查我的礼物了。”

路昭的生日礼物我总是提前准备。

这次也不例外。

小小的礼盒里装着一把摩托车钥匙。

年轻时,他和那些飙车少年一样,酷爱飙车。

这些年我管得严,他玩得越来越少。

只是偶尔抱着头盔擦灰保养。

看着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于是我就定了这辆车。

这绝对是他会喜欢的礼物。

但他上去了一个多小时都没下来。

站在书房门外,我能听到电话铃声,也能闻到浓浓的烟味。

我拿出一根烟,陪了一根。

没抽,只是等着它燃尽。

接着,我站起身,准备走人。

温瑜在湖亭山庄的包厢里等着。

她脸色显得有些差,还在坚持打电话。

说真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看啥,可能真的是太无聊了。

“这位女士已经等了超过四个小时,她拿着路总的卡,我们要不要请她离开?”有人这么问。

“不必了。”我回答。

我刚要起身走,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停下了脚步。

监控里,温瑜兴奋地站了起来。

但来的不是路昭,而是江之然。

“路昭呢?”我问。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我送你回家吧。”江之然说。

“我不信。”温瑜脸色苍白,又坐了回去。

江之然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

我回到了家。

路昭还在书房里。

我想,今晚大概是个不眠之夜。

天刚亮,江之然的电话就来了。

路昭掐灭了最后一根烟。

他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温瑜呢?”江之然问。

“回家了,还能怎么办?等了你一整夜,眼睛都红了。你说是熬夜熬的,还是哭的?”

路昭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敲打着。

江之然又叹了口气。

“谁都看得出来,温瑜想和你重归于好,你怎么想?”

路昭哼了一声。

“重归于好?我和她有过什么吗?”

“那你这段时间对她的保护和支持算什么?”

路昭又沉默了。

“是因为池雾吗?”我问。

路昭的手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

“我和池雾结婚三年了。”

“她是个好人。”

“算了,就这样过吧,还能离咋地?”

他的声音渐渐轻松起来,伸了个懒腰,挂断电话,撕掉了桌上的文件,终于离开了书房。

路昭撕掉的是离婚协议。

当我拉近镜头看到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朝夕相处,我却连他起草了离婚协议都不知道。

但他没给我,他撕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离婚可是个技术活,谁先动手谁就有优势。

他给了我机会,我当然要抓住。

离婚,还是越早越好。

路昭回到卧室。

他把我搂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呼吸变得深沉,我推开了他。

我去书房拿走了那个礼盒。

既然他连打开都不愿意,那就算了。

“喂,郭律师,有空吗?帮我办个离婚手续?”

郭雪已经连着点了三支烟,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我也没有去催她。

我窝在沙发里,趁机补了个觉。

迷迷糊糊中,她轻轻推了我一下。

“咋了?还在烦恼吗?”

她面无表情。

“你那位要离婚的打电话来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

“接电话之前,有啥建议没?”

“我建议别接。”

我向来听人劝,直接挂断,手机也关了。

翻了个身,我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

郭雪也没再折腾自己的头发。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现在离婚就两条路,一是协议,二是打官司。”

“协议肯定是最快的方法。”

“打官司,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一审一般不会判离,不过没关系,第一次开庭尽量快,拿到不判离的判决后准备分居,一年后再起诉,离婚就能成了。”

我拿着刚出炉的离婚协议书,点了点头。

“行,你安排时间,我先去找他谈谈。”

临走前,她又问了我一遍:“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笑了笑。

“离婚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从郭雪家出来,我打开了手机。

消息和未接来电,一个接一个。

我扫了一眼,然后拨通了郁清的电话。

“我的天啊,你跑哪儿去了?你家路昭都快急疯了!”

“不,那是三个小时前,他可能已经报警了!”

“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他要是真急了,谁也拦不住。”

我应了一声。

“没事,放心,我已经看到他了。”

路昭的车挡在我车前,不让我走。

我摇下车窗,他身上还穿着睡衣。

脸色很沉,看起来很疲惫。

“池小雾,我的礼物呢?”

我和路昭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但其实在高中之前,我们之间的互动并不多。

他喜欢玩的,都是体力活。

我喜欢玩的,需要耐心。

那些年,我们谁都不愿意迁就对方,所以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后来他为我出头。

在我被一个花花公子纠缠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逼着那男生把他的通讯录,从上到下,所有人的名字都抄了一遍。

“急着加新的干嘛?先把旧的记熟了。周一我来检查。”

那时候我觉得他挺幼稚的。

幼稚到让人一想起他就忍不住笑。

他喜欢温瑜。

我比他更早知道。

一见到她就耳朵红。

看见她就想要躲。

跟她说话就结巴。

“你喜欢她。”

“不可能!”

躲了一晚上,他垂头丧气地来找我。

“我喜欢她。”

18岁那年,高考结束,他向温瑜表白。

手里拿着花,深呼吸,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

温瑜给他打了个电话。

“楼下拿着花的是你吗?”

“我就不下去了。”

“路昭,你是个好人。”

听说她心里有人了。

他们约定了要一起出国。

路昭的恋情还没萌芽就夭折了。

他蹲在街边,紧紧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泪人。

我嘴上说着风凉话,心里却满是嫌弃。

但还是陪他到了深夜,带他回了家。

后来他去了大学,而我去了远方的另一所。

我听说他谈恋爱了。

我听说他分手了。

我听说他又坠入爱河。

他给我打过电话。

一开始我偶尔会接,但总是以学业繁忙为由匆匆挂断。

后来他打得少了,我接得更少了。

直到过年回家,我被他堵在了家门口。

“我得罪你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犯了什么大忌?”

我推开他,匆忙丢下一句“你想多了”,转身就走。

后来在朋友聚会上,又有人问起。

我不胜其烦,直接说:“他有女朋友了,我怕别人误会,所以避嫌。”

路昭就站在暗处。

笑着走了出来。

“早就分了。”

“我不谈恋爱总行了吧。”

后来几年,他真的没再谈。

我们慢慢又开始走近。

23岁那年,家里安排我和他结婚。

他笑着说:“要不,咱们俩就凑合凑合?”

我嘴上让他滚,但还是和他举行了婚礼。

这三年的婚姻生活,我们不算恩爱,但也默契。

偶尔我也会感到失落。

失落于他的忽冷忽热。

他似乎爱我,又似乎不爱我。

但我是因为喜欢他才选择和他在一起的。

也许是我对这段婚姻的期望太高,以至于温瑜出现后,我愣了很久。

路昭没有犹豫。

我递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他只看了一眼标题就撕了。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有烟吗?给我一根,忘带了。”

“没有,戒了。”

路昭愣了一下,定睛看了我几秒,然后收回目光。

“怎么突然戒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开始抽了?”

一时间,我和路昭都沉默了。

看来那一天他并没有忘记。

那是温瑜回国后的半个月。

他妈包了些鲅鱼饺子,让我带给他。

趁着还热乎,我送去了他公司。

我刚到地下室,他的车也开了进来。

从驾驶室下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穿着吊带礼服的温瑜走了下来。

她搓了搓胳膊,什么也没说,路昭就已经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是一片空白。

我按了声喇叭,按下车窗,好像对他们笑了笑。

路昭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当着他的面把食盒扔在了地上,冲他们竖了个中指,扬长而去。

路昭回来的时候我在抽烟。

他拿过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她来面试,符合条件,被录用了。今天的合作方她认识,才带着她一起去的。”

“仅此而已,你不用这样。”

我没理他,又点燃了一根。

“这玩意儿可真难抽。”

我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路昭身上。

「我半年前开始抽上了烟,半个月就上了瘾。三个月前我决定戒烟,五天就戒掉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不长,或许是因为瘾不深。

但不管怎样,这让我明白了,没有什么是戒不掉的。

包括对路昭的依赖。

「所以,路昭,你觉得我离这个婚需要多久?」

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路昭一言不发,安静得让我怀疑他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

这让人感到窒息。

我脸色一沉。

「得了,你下车吧。」

「新的离婚协议书会送到你公司。」

「我明天之前会搬走。」

路昭终于开口了。

「你继续住,我搬。房子本来就是你的。」

说完,他下了车,给我让了路。

郭雪问我路昭的态度如何。

我想了一下。

「可能不需要你介入了。」

这让郭雪点头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真是的。」

离婚协议书送过去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等得不耐烦了。

打电话给路昭。

他接电话时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老婆?怎么了?」

那亲昵的称呼,温柔的语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崩溃了。

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

然后立刻拨通了郭雪的电话。

「喂,怎……」

「起诉,我要起诉他!我要和他法庭上见!!」

路昭彻底激怒了我。

他来公司找我时,我直接让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这一天我心情糟糕透了。

更糟糕的是,当我走到地下车库,就看到路昭守在我车旁。

我们目光相对,我转身就走。

路昭几步追上,抓住我。

「我错了。」

我心里的烦躁更甚。

「总是这样,你说你错了,我问你为什么错,你撒个娇,卖个乖,这事就过去了。」

「路昭,不是你的方法总是有效,是我愿意给你台阶下。」

「现在我不愿意给了。」

我不需要多说什么,路昭已经放开了手。

「这个婚你真的非离不可?」

「对。」

「那如果我调了温瑜的岗位,也承诺和她保持距离呢?」

「那你早干嘛去了?」

路昭皱着眉头。

「池雾,我们的问题不在温瑜,你何必揪着她不放?」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

我和路昭之间一直有问题。

我知道。

但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而他也不愿意说清楚。

算了,随他去吧。

「郭雪已经在准备材料,准备向法院提起诉讼。你准备好应对吧!」

突然间。

我和路昭还没开始离婚程序。

双方父母就知道了。

反应最大的是路昭的母亲。

她请回了路昭的爷爷,急匆匆地把我们叫了回去。

我到的时候,路昭的母亲在哭,路昭跪在爷爷面前。

爷爷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看到我,他招了招手。

「小雾,到爷爷这儿来。」

路昭抬头。

我没看他的目光。

「小雾,告诉爷爷,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

「谈不上欺负。」

我从小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如果受了委屈,那肯定是我自找的。

路昭的妈妈松了口气。

「对对对,你们小两口,有什么问题就好好解决,怎么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我再次摇了摇头。

「但离婚是真的。」

「你……」路昭的妈妈还想说什么,被路昭的爷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想清楚了?」爷爷问。

我点了点头。

「那你呢?」

爷爷看向路昭。

路昭的妈妈焦急地抬手,一巴掌打在路昭的背上。

这一下很重。

我能听到一声闷响。

“路昭,你还不向小雾赔个不是?要是小雾和你离了婚,你就别喊我妈了。”

路昭轻声笑了笑。

他不再跪着,而是顺势坐在地上。

“这些不都是你们说了算的事吗?”

“我娶谁,和谁过日子,问我干嘛?”

有些东西并非无迹可寻。

只是我选择视而不见。

我喜欢路昭,所以我答应嫁给他。

他说“咱们就凑合过吧”,带着笑意,我便以为他也是愿意的。

但说到底,两家联姻,总有所图。

我曾以为这些图谋不过是点缀。

但当路昭说出那样的话,我才明白,这些在他心里,是一根刺。

爷爷也听出来了。

他站起身,一藤条就抽在了路昭的背上。

立刻就打出了血痕。

路昭闷哼一声,没有躲避也没有让开。

我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爷爷,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我没等回应,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路昭给我发了条信息。

【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就别告我了,丢不起这个脸。】

第二天下午,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同时,远在国外的父母打来了电话。

“你想好了就行。”

“当初我们不是非和路家结亲不可,是你愿意。”

“现在,也就是看你愿不愿意。”

我握着手机,眼眶有些发热。

“爸,谢谢。”

我和路昭去民政局的日子定在了星期三早上。

原因是他住进了医院。

爷爷下手很重。

路昭的妈妈给我发了照片,打得皮开肉绽。

“小雾,路昭知道错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来医院看看他吧,他真的伤得很重。”

这些年我和路昭的妈妈并不算太亲近。

她对我一向客客气气,见面三分笑。

但我能感觉得出,她不太喜欢我。

对于不喜欢我的人,我也没必要太主动。

维持表面的和谐就可以了。

现在到了离婚的地步,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体面。

“不了,阿姨。”

“麻烦您提醒一下路昭,等他出院了联系我,我们去民政局。”

朋友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去看看他?真的就说放下就能放下?”

那不然呢?

决定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

决定分开了,也就不要再留任何念想。

事情本就应该是如此的。

去民政局这天,路昭比我到得早。

对了下目光,没有过多的交流,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整个过程,就像郭雪所说的,只要双方不整幺蛾子,进度就是很快的。

拿到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抬头才发现,路昭盯着我看了很久。

“池小雾,要我祝你离婚快乐吗?”

我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他一眼,抬脚就往车位走。

路昭步子比我大,抓住我,叹了口气说:“怎么,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有些不理解地看着路昭。

“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的肆无忌惮,依仗的是什么,是我喜欢你吗?”

路昭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把甩开他,冷笑着说:“那喜欢你还真是一件倒霉的事情。”

郁清约着我去喝酒,庆祝我恢复单身,郭雪也在。

我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喝嗨了。

郁清抱着柱子哇哇直哭。

郭雪踩着凳子叉着腰:“恋爱?狗都不谈!你还为了个男人哭?把眼泪给我收回去,没出息!”

郁清就哭得更厉害了。

“好不好那也得谈了才知道啊!”

“我还没开始……呜……他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郭雪就更不高兴了。

“那你还哭个屁!”

“非要谈是吧,我看着调酒的小哥哥就不错,盘正条顺还年轻。”

调酒师被郭雪拉着,要往郁清身上推。

郁清睁着双懵懂的眼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就要去接。

我无语问苍天。

把调酒师从郭雪手中解救了出来。

很快我便明白了。

所谓庆祝我单身,是假。

让我保持清醒,把她们安全送回家,才是真。

中途,江之然找了过来。

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让她喝这么多?”

他正准备伸手去扶郁清,我立刻拦住了他:

“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江之然脸色一沉。

“池雾,你这是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们俩不过是朋友而已,她喝多了,我不能把她交给一个异性。”

江之然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

“路昭,你管不管这事?”

路昭是和江之然一起来的,站在后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听到江之然叫他,他冷笑了一声:“前妻了,我可管不着。”

“去你的!”江之然深吸了一口气。

“池雾,你差不多得了。别因为自己离婚了,就看不得别人好。”

“郁清心思单纯,最听你的。”

“你别跟她乱说。”

我见不得别人好?这话听着真刺耳。

我放下郁清,让她安静地睡去,自己则翘起了二郎腿。

“郁清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江之然愣了一下。

“我……”

他刚要说话,我就抬手示意他停下。

“那张照片我看了,郁清没看出来,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温瑜。”

“路昭知道你喜欢温瑜吗?”

路昭又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了。”

“不是,我和温瑜,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之然张口结舌。

路昭耸了耸肩:“与我无关。”

我继续说:“路昭生日那天,你在湖庭山庄陪了温瑜一整夜,我就挺奇怪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体贴了。”

“挺喜欢的吧,但这份喜欢应该也没多到让你放弃郁清跟她在一起。”

“曾经的校花,路昭喜欢过的人,拒绝过路昭的人,现在又让路昭另眼相待的人,buff叠满了,有点心动吧。”

“一边在温瑜那儿当深情男二,一边在郁清这儿当知心大哥哥,左右逢源,进可攻退可守,是不是感觉挺爽的?”

“但你知道我们正常人怎么评价这种人吗?”

“我们叫他下头男!”

“你……”江之然恼羞成怒,脸色铁青,扬起了手。

路昭终于动了,钳制住了他。

“动手可不行!”

“你到底帮谁?”

“反正肯定不帮你!”

我没了继续的兴致,在弱小又无助的郭雪的帮助下,带着郁清离开了会所。

临走前,路昭突然靠近我,问:“我帮了你,怎么报答我?”

我斜瞥了他一眼。

“你也一样下头。”

这是第三次偶遇路昭,我很确定,这不可能是巧合。

无视他,擦肩而过,路昭抓住了我的手。

“他是谁?”

他好奇地打听起我旁边的实习生。

郭雪的堂弟。

据说是靠关系进来的,一个叛逆的富家子弟,家里钱不够他挥霍,让我好好调教他。

正值青春年华,却总是迟到早退。

那点微薄的薪水眼看就要被扣光,他都快变成自掏腰包来上班了。

作为他的上司,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悠哉。

就带他出来应酬。

没想到他酒量惊人。

把一帮人喝趴下了,得意洋洋。

「我是不是该得到红包?」

「这是你的分内事。」

「资本家真可恶。」

「多谢夸奖,项目结束你能分到钱。」

正聊着,有人急匆匆地撞了我一下。

「小心点。」

年轻就是反应快。

他及时扶了我一把。

让我免于跌倒。

这一幕被路昭看在眼里。

宋戈扶着我腰的手突然一紧,将我半拥入怀。

我奇怪地看着他。

「你在干嘛?」

他挑了挑眉,笑得有点邪。

「别忘了谢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宋戈怀里拽了出来。

是路昭。

他脸色不太好,眼神冷冷地扫过宋戈,然后落在我身上。

「他是谁?」

我看看宋戈,再看看路昭。

实在搞不懂这种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很想无语地离开。

但路昭不让。

宋戈走上前。

「大叔,你这是干嘛?性骚扰吗?我还在这儿呢。」

「滚开。」

「那可不行,我跟着就是为了保护姐姐。」

宋戈的挑衅很有效。

路昭抓住他的衣领,拳头就要挥向他。

宋戈也是个不怕事的。

他躲得快,反手掀开路昭。

拉着我就跑。

「哈哈,大叔再见。」

「你干嘛惹他?」

宋戈摸了摸鼻子。

「帮你出气啊。我姐说,他是你前夫。」

「我看他好几次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现在看到你旁边有人了,急了吧。男人嘛,都这样。」

完全是小孩子模仿大人的语气。

我有些困惑。

「所以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只有立刻开始下一段,才算彻底结束上一段?」

「难道女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

「还是说造物主给了你们男人另一套世界的规则?」

「算了,以后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

「好好工作,按时打卡,不然扣你工资。」

宋戈一脸无奈。

最后嘟囔了一句:「真没劲。」

离开公司后,我回到了家。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在地下车库,我看到了路昭的车。

这让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下去。

但很快,路昭就走了过来。

靠在车边,抽着烟,隔着车窗看着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昭没有回答。

他踩灭烟头,弯腰。

目光侵略性地看向我。

「池小雾,我同意离婚是让你发泄,不是让你去勾搭别人。」

「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气得笑了:「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是你太闲,还是我太闲?」

路昭面无表情。

“你究竟想干啥?”

“我得离婚!现在咱们已经离了,彻底没瓜葛了。路昭,你到底想干啥?”

路昭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不可能,咱们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彻底失去了耐心。

心里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烈焰。

我猛地拉开车门,推开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够了,别再来烦我。”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

太棒了!!

路昭和宋戈打起来了,进了警局。

郭雪出差去了,让我去保释。

我到的时候,宋戈正在大声嚷嚷。

“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就成互殴了?”

“你知道我姐是谁吗?别以为我不懂法。”

“为什么打我?呵,他想跟我抢女人。”

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路昭。

原本安静坐着的他突然站了起来。

我阴沉着脸,一巴掌拍在宋戈的后脑勺上。

“闭嘴,你是谁的爷,谁是你的女人?”

宋戈“嗷”的一声。

一看是我,耷拉着脑袋,老实了。

路昭也安静了下来。

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你来保释谁?”

“宋戈。”

交了申请,填了表格,交了保证金,宋戈挂着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跟在我身后。

“池雾。”

是路昭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也没有停下脚步。

从到警局我就没有看他一眼。

我是真的真的有点烦了。

路昭和宋戈的纠纷最后选择了私下调解。

起因是什么,我没管。

结果怎么样,我也没关注。

路昭是一周后突然给我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挂断了。

五分钟后,他又打了过来。

接通后我扔在了一边。

一会儿我就忘了。

等我想起去看,通话已经结束,通话时长12分钟。

12分钟的录音,他自说自话,声音里满是醉意。

翻来覆去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他并不是真的想跟我离婚。

早上起床出门。

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一低头,路昭蜷缩在门口。

我冷着脸看了他几秒,抬脚要走。

他突然抓住我。

“池小雾,你可真狠心。”

“现在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我犯了什么天条?”

“就这么罪不可恕?”

“没有。”我淡淡地开口:“可是谁规定,你非要罪无可恕了,我才能不要?”

“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我勾起嘴角,垂下眼眸看他。

“重新开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条条大路,为什么要走你这条回头路?”

路昭可不承认。

他老是想方设法跟我不期而遇。

甚至不惜亏本也要把项目塞给我。

部门领导问我是否接受。

我挑了挑眉毛,说:“当然要接,天上掉馅饼,哪有不捡的道理?”

我们共同出席了晚宴。

面对故意找茬的合作伙伴,他扮演了红脸,我扮演了白脸,配合默契地让对方败兴而归。

这大概是我们离婚后第一次如此和谐相处。

路昭搂着我的腰,轻声说:“池小雾,咱俩天生就是一对。”

今晚,我心情不错。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

路昭眼中含笑。

“结婚前,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凑合过的时候。”

这时间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刚刚好。

我不禁回想起那时的自己。

路昭说出那句话后,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脑海中仿佛绽放了烟火。

我以为自己的反应很正常。

没想到却暴露无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路昭问得很严肃。

我也认真地看着他。

“因为你不喜欢我。”

向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表白,那不是自找苦吃,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何必呢?

路昭垂下了眼睛。

“池雾,我们重新开始吧。”

“没有联姻,没有池家和路家,只有你和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好在一起,我会好好爱你。”

“池小雾,这些年我错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样的真心话,对路昭来说,应该是头一遭。

我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但是,已经晚了!

我提起裙子,退后一步。

路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下就想抓住我。

我对他摇了摇头。

“我已经给爷爷打过电话了,他已经派人来接你了。”

“路昭,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

路家的情况很复杂。

我第一次意识到路家的情况很复杂,是在路昭突然冒出一个弟弟的时候。

那是一场盛大的满月宴,我都傻眼了。

“阿姨什么时候怀的?”

“闭嘴!”我妈一边假笑一边捂住我的嘴。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路昭的妈妈生的。

是私生子,却被路昭的妈妈抱回来,养在自己身边。

我的第一个想法,太荒谬了。

第二个想法,路昭怎么办?

他能接受吗?他会不会伤心?

他没有帮我解答这些问题,他直接消失了。

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直到后来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等我赶到那里时,他就坐在崖边的石头上抽烟。

“别过来,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就没过去,守在他身后,守了一整夜。

直到太阳升起,他蹲到我身边,把头埋在我的膝盖上。

“池小雾,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说:你还有我。

但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那时候我以为这是结束。

谁曾想,这只是开始。

那娃娃在路家没待上几天。

就因为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身体就垮了。

路昭的爹一巴掌扇过去,说是他喂的。

就因为路昭在婴儿车旁多站了会儿。

路昭嘴角都被打出血了,他一把抱起襁褓里的娃娃,好像要往下扔。

大家都吓傻了。

连路昭的娘亲也是。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怪物似的。

就算最后路昭啥也没干。

他说这是他该做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娃娃还有个哥哥。

一个和路昭同龄的哥哥。

路昭的爹打算把公司传给他,传给那个私生子。

这事儿可不简单。

路家还有个老爷子呢。

老爷子不可能让路昭的爹乱来。

但这事够让人恶心的。

就是那时候,路昭开始管起公司的事。

「路昭和你的婚事,是他娘提的,她觉得路昭成长得太慢,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把我那不孝子压下去。」

「联姻是最快的法子。」

「他娘还干了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个叫温瑜的丫头,在路昭表白前,她找到温瑜,给了她一笔钱和一个出国的机会,条件就是不能和路昭好。」

听完爷爷这番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问我:「小雾,你和路昭那小子,真的没戏了?」

老人眼里满是恳求和期待。

我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爷爷,我爸妈从小就没让我受过委屈。」

「和路昭在一起,我挺憋屈的。」

以前,婚姻这事儿,总是缝缝补补继续过。

或者非得等到破烂不堪、补无可补了才放手。

但现在,在我这儿,一双不合脚的鞋,换掉就是了。

难道我还买不起吗?

番外篇(一)

路昭对池雾有没有好感?

他从没深入琢磨过这问题。

他得承认,池雾确实让他心动。

但每次靠近池雾,他都感觉像是在背叛自己。

池雾和他不是一路人。

路昭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是在他23岁那年,他半开玩笑地对池雾说:“要不,咱们俩凑合凑合?”

他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他希望池雾能拒绝。

希望池雾能和他一起反抗这种荒诞不经的事。

但池雾的反应让他立刻意识到,池雾对他有意思。

这个发现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但很快,背叛的感觉就压倒了这刚刚萌芽的心动。

池雾没有拒绝。

池雾答应了。

路昭第一次意识到,池雾和他不是一路人。

这三年,路昭对池雾的态度不冷不热,勉强维持着这段婚姻。

路昭偶尔也会想,就这样凑合过吧。

直到他妈妈突然对他说:“你们该要个孩子了,最好是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或者双胞胎也行。”

路昭冷笑道:“怎么,写个申请就能派发吗?”

“该结婚,该生孩子,那在您的计划里,我什么时候该死?”

路昭不想要孩子。

至少现在不想。

但那晚,池雾却趴在他胸口幻想:“咱们生个孩子吧,像你的缩小版,像我的缩小版,或者像你和我,肯定特别有趣。”

一瞬间,三年前的背叛感再次涌上心头。

路昭再一次意识到:池雾和他不是一路人。

那份离婚协议书,就是在那天之后,路昭找人起草的。

温瑜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催化剂。

回国前她给路昭打电话,说有件事要告诉他。

路昭去了。

温瑜说:“当年我也喜欢你,如果不是你妈,我不会出国,更不会拒绝你。”

温瑜算什么?

路昭已经不记得当初喜欢温瑜的感觉了。

真的没多喜欢。

只不过她长了张那个年纪男生都会喜欢的初恋脸。

就像路昭后来谈的那些。

只是谈谈而已。

如果谈恋爱让朋友和他划清界限,他不谈也行。

但即使这样,他妈还是要干涉。

那种窒息感,几乎让路昭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留下了温瑜。

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让他妈不舒服。

他妈果然爆发了。

给了路昭一巴掌。

路昭不觉得疼,反而觉得痛快。

“你要干什么?如果池雾误会了,跟你闹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把你爸打压下去?”

路昭知道他妈想要什么。

这些年,他和他爸抢生意,把他爸和那些私生子赶出国。

但路昭知道,对他妈来说,这些还不够。

她要他爸跪地求饶、跟她认错!

但她什么也不做,只知道牺牲路昭。

这样的认识再次让路昭喘不过气来。

又一次,他想和池雾离婚了。

番外篇(二)

池雾首先提出了分手。

路昭得承认,一开始听到这消息,他心里是乱成一团。

他不想面对,也不愿接受。

但不久之后,他陷入了困惑。

这似乎是条无论怎么走都行得通的路。

他不是一直渴望离婚吗?

那就离吧。

但在离婚之前,他想让母亲先知道。

可能是因为路昭最近的行为太过出格,他母亲直接请回了爷爷。

爷爷真的从乡下赶回来了。

看着路昭的眼神里满是失望,让路昭心里一紧。

“你是不是在想,你妈怎么能请得动我?”

“那个姓温的小姑娘去找我了,让我成全你们,说你并不爱小雾,爱的是她。”

“我没信。”

“但是路昭,她敢来找我,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那天,跪在爷爷面前,路昭心里有些慌。

好像有些事开始失控了。

但他告诉自己,没关系。

结束这段混乱的婚姻后,他还能和池雾重新开始。

慢慢来,不用急。

因为他确信,池雾对他有感情。

那些当年被他故意忽视的事,三年后的今天却让他心如刀绞。

路昭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池雾离婚的。

他从没想过,他和池雾将再无未来。

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而池雾,已经走得很远。

她没有等他。

她不会等他。

她站得笔直,自信地微笑着。

她说:“我面前有那么多路,为什么要走你这条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