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看见有人偷换妹妹,我偷摸换回,果然后来幕后黑手现身了

发布时间:2025-07-28 20:10  浏览量:1

五岁那年,父母迎来了我的二胎妹妹。

在医院探望的时候,我亲眼目睹有人调换了我妹妹和另一个婴儿。

当时我没有发作,偷偷把她换了回来。

时间转眼过去了二十年,一位年轻姑娘满脸焦急地跑到我父母面前哭诉道:「爸爸妈妈,我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我发现家里的氛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爸妈都显得有些不对劲,家里静悄悄的。

我拎着给全家买的礼物,问了一句:「昭昭呢,今天不是周末吗?她这一周没有回来吗?」

林韵昭是我比她大五岁的妹妹,今年上大二,就在附近的大学读书,平常周末没事都会回家。

我刚在路上就预想好进门后她的反应,她一定会像小狗一样冲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撒娇地说:「姐姐我好想你啊!」

然而,迎接我的只是一片沉默的父母。

我爸招手让我过去,:「月月,过来,我和你妈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作为家里的长女,自从上大学后我就已经加入了家族生意,我们林家在业界赫赫有名,追溯上去还有完整的家谱,家中也出了不少豪杰,我爸妈这一代更是与各位亲戚共同富贵。

我们家的产业都等着我和妹妹继承,确实可以说是个家族王国。

「你们在搞什么神秘活动呢?」我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难道昭昭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我妹妹可是不会去欺负别人的。

「并不是,」我妈把我拉坐下,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事情远比这更严重。

还有什么比我妹妹被欺负更严重的事呢?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家破产了?都是哪个产业出了问题?」我想了想,家里可涉及很多行业,短时间根本不知哪些已经过气。

「也不是。」我爸说。

他满脸愁眉苦脸地说:「月月,你有没有想过昭昭其实不是我们家亲生的孩子?」

我瞥向我妈:「妈,您年轻时做过什么错事吗?」结果被揍了一顿。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爸的声音有点大,「我是说,是否可能昭昭并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妈的亲生女儿?」这怎么可能?」我坚定地说。

我这句话听后,妈妈也跟着深思熟虑地表示「没错,养了二十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不属于我们的?」

父母的状态实在让人费解,我双臂环抱后靠,盯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说昭昭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从父母口中我了解到我出差这段时间发生的荒唐事情。

就在几天前,有个20岁的姑娘狼狈地出现在我爸妈面前,带着泪水抓住我妈的腿哭诉:「爸爸妈妈,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现在的小女儿林韵昭是假的,她的亲生母亲在我们出生时将我们互换了! 」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说自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就这么轻信?」

我头疼地说,「来,把手机给我,我看看你们是否下载了反诈软件?」

可是她准确描述了你妹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甚至连医院和负责的医生是谁她都知道。

「那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准备充分的骗子,」我继续道,「这些信息也不是什么机密,有人记得或者正好知道也不出奇。

「我和你爸本来也不信的,但她拿出了当年你妹出生时,你姥姥送的那块玉佩。」

我爸也跟着搭腔:「你那会儿还小,不知道有没有印象,你姥姥专门去给你和你妹都定制了一块玉佩。你妹现在这块是后来补的,之前有一块是她出生那天,你姥就放在她婴儿床里头了,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们俩的话蓦地勾起了我一些久远的回忆。

我们家二胎出生时,我五岁。

那天刚从幼儿园回来,家里只有阿姨在,

我哭着要爸爸妈妈,得到的回答是他们去医院生弟弟或妹妹了。

我应该是第二天傍晚去医院看的妹妹。

那时候林韵昭已经出生十几个小时了。

二十年前医院的安保措施如何我不太记得,但我记得那时候人贩子不少。

也有不少是直接在医院偷孩子的。

我爸那时候刚好接了个电话回去处理公司的紧急事件,家里的亲戚原本热热闹闹地看孩子,但我妈太累了,她需要休息,病房便又安静下来。

原本应该留有一位阿姨看孩子的,但我不记得她为什么在那个时间段离开病房了。

我踮脚看着婴儿床里的妹妹,小小的,软软的,好像一碰就哭的易碎币。

但可爱,像我。

我盯着她看太久了,看困了,室内的光线很暗,我妈和妹妹都要休息。

困意袭来,我不知那时候是怎么想的,觉得我妈挂在架子上的大衣特别暖和舒服,就扒拉下来盖身上靠床头睡了。

然而很快,开门的动静将我惊醒。

我以为是我爸回来了,但很快发现不是。

一道明显属于女人的身影走进了病房,不是家里的阿姨,也不是亲戚或者我爸妈的朋友。

她怀里抱着什么,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婴儿。

她将那个婴儿放下,又将我妹抱了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或许是光线暗,我那会儿足够小,又在角落一动不动,身上有我妈的外套遮挡,那人没发现病房里有除了我妈和妹妹以外的人。

我就这么静静看着,睡意朦胧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结果等细微的关门声响起,我猛然起来踮脚看婴儿床,虽然刚出生的婴儿生得差不多,那婴儿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妹一一样,但我盯着我妹妹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掉包了!

意识到不对时我立马去摇我妈,她呼吸均匀,但摇不醒。

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正好看见那个女人转身离去的身影,我立刻跟了上去。

她走进了另一个病房。

房间里传来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尽管我听不清内容,但我记住了病房号。

不久后,一个男人来到病房,两人开始争吵,那男人似乎抢了她什么,女人于是追了出去。

机会来了。

我踮起脚,轻轻打开门,悄悄溜了进去,看到婴儿床上躺着的妹妹。

我可以肯定那是我的妹妹。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朝着妈妈的病房走去。

途中妹妹嘤咛了一声,还好她没有哭,懂事得很。

将妹妹送回去后,我又抱起那个陌生的婴儿,走向那个病房。

当阿姨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抱着妹妹忙活,简直吓了一跳。

我爸爸听说此事后责备了我,认为我在胡闹。

至于我妈妈,经过几个小时的睡觉后醒来,没什么大碍,我也安心了。

这件事在我的记忆中并不算深刻,甚至稍后回忆起来,我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而现在,有人带着我姥姥赠与妹妹的玉佩来认亲,回忆到此,我对于那些细节是否准确充满了疑虑。

如果这真是场梦,那么我的妹妹就没有被调换过。

如果不是梦,我当时确实把妹妹换回来了。

“那个来认亲的姑娘呢,她在哪里?”我问道。

“我和你爸把她安置在湖东的那所房子里。”我妈悄声回答。

我有些皱眉:“你们难道没有进行亲子鉴定就把人安置在我们家吗?” “我不敢。”

妈妈低下了头。

父亲同样闭上了眼。

他们害怕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并非亲生,那这二十年来的亲情又该如何割舍? 如果亲生女儿二十年流落在外,这二十年又将如何弥补?我没有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尽管我确信妹妹是我亲生的,但五岁时的记忆不可能完全可靠,唯有亲子鉴定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样吧,”我很快想出了办法,“我们尽快约上那个认亲的姑娘,和她一起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不必让昭昭知道这件事。”

毫无疑问,没人希望看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亲人怀疑彼此的血缘关系。

父母对此方案也表示赞同。

他们明白,无论再怎犹豫,事情总得有个了断,而越快越好。

“如果真检测出有血缘关系,怎么办?”妈妈还是显得很紧张。

我不自觉地看了眼手机上的工作消息,随口回应道:“报警抓人贩子,把人接回来,该补偿就补偿,昭昭可以跟我出去住,若不行,昭昭已经能够独立,她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不过,”我微微停顿了一下,淡淡补充道,“我还是倾向于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然而,意外的到来总是比预期的更快。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只会我和父母知晓,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一个电话:“栖月姐,出事了!” 周日我本打算休息,但事与愿违。

通常大学生不会被要求家长来,但今天的情况却例外。

林韵昭在学校竟与人发生冲突。

我接到消息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我妹妹的朋友,她说妹妹不想让父母知道。

得知我那个乖巧的妹妹竟然打架,我真的震惊不已,赶到警局时发现那里热闹非凡。

在人群中,我看见林韵昭红着眼睛,满脸愤怒地和她的朋友在一起,还有她那年轻的辅导员,似乎比我只大几岁。

本来应该是美好的周末,却因为这起学内打斗事件变得一团糟。

“昭昭。”我喊了一声。

她红着的眼眶里闪烁着愤怒,当看到我时,立即奔过来抱住我:“姐姐,你终于来了!”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妹妹,发现她身上没有明显受伤,只是手背微微发红。

“你怎么会和人打起来?” 她激动地告状:“姐姐,裴洲背着你和我们学校的女生勾搭!”

裴洲。这是我的未婚夫。

这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已经好久没见的他。

考虑到我的背景,如果只关注爱情的纯粹,而忽略伴侣的家庭和个人条件,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裴洲是我自己选择的未婚夫,门当户对,容貌也令人满意,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虽然他个人人生追求和能力一般,但我更注重的是他的家世。

他虽有些佛系,但这也没关系,毕竟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追求进取。

“裴洲,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目光缓缓移向那旁边略显狼狈的男人。

他脸上清晰可见一个不小的巴掌印,白皙的面庞略显得混乱,衬衣也变得皱巴巴的。

裴洲身旁站着一个陌生女子,面容姣好,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显然过于亲密。

裴洲怒气冲冲地说:“栖月,你不要听你妹妹乱说,我只是送一个朋友去学校而已。”

“什么朋友还勾肩搭背,偏偏穿着你的西装外套?”

此时林昭昀不再显得委屈,叉着腰满脸斗志,“你都多大了,她又是什么?居然敢背叛我姐姐,信不信我……”

我那个乖巧的妹妹似乎被另一人格控制,明显想再次冲向裴洲。

“这位是谁,我从未见过,她是哪个家的千金?”我又将视线转向裴洲身边的姑娘。

到目前为止,我的情绪依旧平静。

也不能说我有固定的思维模式。

虽然那些富家子弟常常会无病呻吟,感叹自己身边金钱充盈却缺乏爱意。

然而,毫无疑问,生活在财富包围之中的人是幸运的,至于他们是否真正幸福,就另当别论。

自然,我们的朋友中大多数也多是这一圈子的人。

可裴洲面露凝重,片刻才说道:“她并不是,只是我之前在餐厅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这个词其实颇具趣味。

即便只见过一面的人也可以被称作朋友,甚至称得上亲密的异性也可归为朋友。

我没有揭穿裴洲的意图,但我妹妹显然对此并不认可:“什么朋友如此亲昵,连出轨都不敢承认,你真是个男人吗?”可见我妹妹对这桩婚事的质疑。

早些时候,在这段关系初定时,她就曾表示过反对。

裴洲在我们订婚之前名声在外,堪称花花公子。

但那些精神空虚的有钱人,渴望去体验两性关系带来的快感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皆是彼此自愿的事情。

更何况,订婚与结婚并非一回事,我们两家还在为一个长达两年的合作项目,剩余的时间也不算只有半年,要是有变故,随时再谈也不迟。

然而林韵昭并不知晓这些,她以为我对裴洲是情深意重的。

在场的辅导员和警方得知我们彼此熟识,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个人的纠纷,就让它私下解决,不必再动粗了。”

裴洲报案的举动其实是出自一时的冲动,他心里明白,考虑到两家的关系,即使事态扩大,他的家人也会劝他息事宁人。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显然自己也有错。

他在外表面上保留着颜面,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不需要解决。

“解决?”意想不到的是,裴洲脸色依旧怒火中烧,他指着林韵昭说道:“除非她给我赔个不是!”

裴洲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动辄给人难堪。

我平静地凝视着他,强忍住想发言的妹妹,语气淡淡地问:“裴洲,你是想让我妹妹为了你出轨的事,向你道歉吗?”

裴洲还未来得及回应,他身边的女孩怯怯地望着我:“姐姐,裴洲哥哥和我并不是什么关系,你千万别误会。”

姐姐?我亲妹妹都快要红了。

我指向旁边愤怒得像只小鸟的林韵昭,警告道:“这位同学,我妹妹就在这里,你可别乱说。”

裴洲终于畅快地说道:“林栖月,你打算多久都把这个冒牌货当妹妹啊?你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林韵昭根本就不是你亲妹妹,她才是!”

他手指着身旁和他关系暧昧的女孩。

我愣住了,目光在裴洲与他旁边的姑娘之间移动,逐渐理解了她的身份。

没来得及开口,林韵昭先发声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真出轨了还要编故事吗?我不是我姐的亲妹妹,那她怎么会是?”

真可笑,温馨的家庭里,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不是亲生孩子,不是亲妹妹。

结果那位怯生生的姑娘开始哭泣,依然带着委屈地望着我。

那神情真像是在看着她应有的姐姐,眼下却给予了他人关爱。

我停顿下来。

裴洲与林韵昭的争辩持续着。

他无缘无故对我妹妹发怒,毅然指着她:“你还不知道吧,林韵昭,你生母在你和茹茵出生时就已经把你们互换了,你根本不是林家的人!”

郑茹茵,我清晰地记得父母曾告知过我那个回认的姑娘名字。

原来是她。

我没想到她竟然与林韵昭在同一所大学。

我低下头,思考这一事件,裴洲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此时我们还在警局,林韵昭的辅导员和其他警察还在场, 最重要的是,林韵昭的几个朋友,都是圈子里的熟人。

最初我根本没打算在真相揭晓之前让妹妹知道此事,没想到现在却让这么多人明了。

我妹妹依然以为裴洲在胡说,结果他一句话就指向了我:“你不信可以问你姐,你爸妈绝不会不告诉她这么重大的事。”

这时林韵昭才将目光转向我。

但毕竟我是她姐姐,从小父母忙碌时,她便跟在我身边,没人比她更懂我脸上的表情。

“姐姐,这是真的吗?” 正如林韵昭看透我一样,我也明了她的心思。

短短几秒间,她的心中已经浮现诸多可能,并从我的脸色中试图捕获答案。

我短暂的沉默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林韵昭的眼睛再次泛红,这次不是愤怒,而是因为不敢相信、悲伤以及对命运无情的荒诞感。

让人无从应对。

我冷冷地瞪着裴洲,话还未及出口,站在他身旁的郑茹茵又插嘴:“姐姐,你只想要她这个妹妹而已吗?”“我与裴洲哥哥只是偶然相识,是他曾帮助过我。我听说他认识你和父母,才请他帮我见上他们。”

原来如此,我的父母如此低调,甚至连我都不一定清楚他们的日常日程,郑茹茵居然能够出现在他们面前,真是令人惊讶。

她身上的委屈和不满俨然无处可藏,显然对林韵昭充满了怨恨,这种在占有自己二十年富贵生活的人身上滋生的仇恨,尽管掩饰得再好,依旧难免露出一丝端倪。

「我记得我父母与您约定了明天进行亲子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没有任何理由确认您是我的亲妹妹。」

我冷静地说道。

这句话无疑也等于承认了裴洲所说的话。

此时,林韵昭的表情难以用言语形容,百感交集之中,甚至无从反应。

她的朋友们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

裴洲对此反应激烈:「我本以为你只是一点冷淡,没想到你竟如此冰冷,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承认,只是在乎一个冒牌货?」冷淡的性格?或许吧。

对待这个未婚夫,我容不得像他以往的女人那样体贴。

我如此幸运地出生在一个富宝之家,绝不是为了成为某个男人的贤妻良母。

对比裴家的子弟们明争暗斗,林家的产业唯有我和林韵昭。

我们自小的教育方针,就是要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裴洲,」我突然开口道,「你何必不关心自己的亲妹妹,反而来关注我的妹妹?」

他瞬间无言以对,而当想再说些什么时,我已转身对林韵昭说道:「昭昭,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拨打电话与父母告知今天的事情,并顺便提醒他们明天带人去做鉴定。

我的妹妹像枯萎的花朵,再也没有活泼的神情,沉默得如同当年她初中时爱豆翻车时的模样。

父母在家中看到我和妹妹,努力装作平常的样子,招呼我们吃饭。

然而,林韵昭的沉默愈发明显,讲话的欲望已不复存在,真让家长们着急。

晚上,我在睡觉前,突然听到卧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我20岁的妹妹抱着她的陪睡玩偶站在门外。

那是我在她十几岁时送她的小礼物,她一直抱着它入睡。

我抬起头,看到了仿佛回到了她小学时的情景,她也是这样抱着玩偶跑过来要求与我同睡。

「姐姐,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觉吗?」尽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同床而卧了,仍然回答:「进来吧。」

林韵昭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喜悦,她很快就躺在了我的床上。

她没有多说话,似乎只是单纯地来找姐姐共度一个夜晚。

我记忆力极佳,依然记得妹妹小时候的模样。

她从小就活泼开朗,时常在我身边唧唧喳喳,说着叨叨絮絮的闲话,最后常常迷迷糊糊地入睡。

可今晚,她却出奇的安静。

仿佛又在深思,这时候她虽然静静待着,但我明白,她实际上并不是在老实地睡觉。

久而久之,当我进入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她低声说道:「姐姐。」

「嗯?」我回应。

「假如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怎么办?」 「你是。」

我坚定地回答。

「可是如果是的话。」

「没有如果。」

我毫不犹豫。

按照约定,我们准备去做亲子鉴定,和我的父母一起接郑茹茵时,看到裴洲在屋子里和她打闹。

当他们察觉有陌生人进来时,两人的神情和举动都有一瞬的慌乱。

「小洲,你怎么在这里?」我爸的脸色不太好。

昨天我曾提到裴洲,但并没有讲到这一层。

裴洲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得很恭敬: 「伯父,伯母,茹茵说她有些害怕,所以我来看看,顺便也一起去检测中心,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中满是疑惑,这小姑娘到底如何让裴洲相信她就是那位被遗弃的林家小女儿。

在我家里,裴洲的这行为显得有些越界。

毕竟,他依旧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若他要陪同,怎么能独自来到郑茹茵的住处呢? 更何况,这里还是我父母的房子。

今天的行程非常私人,裴洲既是陪同,便该让他来当司机。

郑茹茵在后座小声述说着这些年的遭遇。

她提到,养母对待她极为差劲,小学时就对她使唤做各种琐事,稍有不满就责骂,养父酗酒,亦将她当成出气筒,随着年岁的增长,甚至还想把她嫁人以换取彩礼,她努力学习才得以考出来。

听上去确实是位可怜的姑娘。

我性格的缘故让我无法完全相信单方面之词。

人性的普遍特征是,所有人都只会选择性地讲那些对自己有利的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我问。

郑茹茵似乎并不惊讶有人问起这个问题,或许她之前已向别人倾诉过。

去年回家时,我无意间看到我妈妈……养母的手机,里面有她偷拍的林韵昭的照片,还有些其他照片,她备注那个相册为「乖女儿」,而我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玉佩与我一模一样。

然后她喝醉后,一边骂人一边说她的女儿在有钱人家享福,而有钱人的女儿却在等她。

说完这些,郑茹茵又补充道:「我问过我养父,他说我出生时原本还有几天才到分娩期,但她就是执意选择那一天…… 这个故事听起来太真实了,郑茹茵脖子上的玉佩不会作假,我父母的心情都不由得紧揪在了一起,只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曾遭遇过这样的一切。

「在你决定寻找我父母之前,难道没有打算先进行亲子鉴定,确认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吗?」

我再次发问。

郑茹茵愣住了,开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时没想到……」

确实如此,一边是千金小姐的诱人前景,另一边是普通家庭的冷漠,谁都会下意识去逃避后者。

「栖月,够了,」正在开车的裴洲插嘴,「你一直在质疑你妹妹什么?认不认她的血缘关系,你不能因和林韵昭关系好就对她特别刁难吧?」

我轻轻一笑:「没错,血缘关系确实至关重要。」

那么就让亲子鉴定的结果来说明一切吧。

亲子鉴定的结果需要等待三天。

第二天有个宴会需要出席。

江家的小公主迎来她的18岁生日,我们全家都被邀请了。

我们两家之间也有些交情,这个面子理应给。

我妹妹和寿星的关系更好些,她们只有两岁的差距。

父母在与江家的长辈寒暄,我只简单打过招呼,之后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喝酒。

林韵昭刚被寿星拉去低声细语了。

最近她的情绪似乎不佳,自己躲藏着哭了好几次,每次问她都说没事。

「林栖月。」

身后突然传来有人叫我。

我转过身一看,发现来人,随即不带波澜地回过头去:「江大少爷,好久不见。」

江砚峤身穿一件黑色衬衫,解开的两颗纽扣下露出隐秘的锁骨,脖子上挂着的银链格外引人注目。

他缓缓走上前,甚至不知分寸地从后面靠近我,双手撑在我面前的栏杆上,恰好将我围住。

「江砚峤。」

我用警告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声。

他却没有松开,反而用亲昵的口吻说道: 「我看到你的未婚夫带着个女孩进来了,看起来还想欺负你妹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回应。

「我还看到裴洲牵着别的女人的手,」

他轻笑着说,「之前我被别人多看你一眼你都不高兴,现在占有欲调理得好了吗?」

作为合格的前任,应该保持沉默如死。

我与江砚峤的恋情始于大学时光,那时我们刚成年的热情投入了很多感情,彼此的占有欲都是熏陶而成。

后来因为一些争吵而分手,他出国深造,我俩便断了联系。我们本是同类,心怀雄心,决不愿意让情感阻碍事业的脚步,所以他出国之事我并未挽留。

不过在去年我与裴洲订婚的晚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接了却什么也没说,他也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你喜欢他吗?」

我答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江砚峤显然充满信心地说道:「他并非你的心头好,你们的关系不会长久。」

我挂掉电话,内心对他的自信感到厌烦。

然而,现在看来,他的预测竟然成真了。

这段婚约连两年都没能坚持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随口问了一句。

「我早上刚到。」

江砚峤回答道。

看来他为了参加妹妹的成人礼,确实做了不少准备。

「放手,我要下去看看情况。」

在我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下面的骚乱。

江砚峤却没有离开,他说:「别担心,我与江慕年已经交代过了,如果有人欺负林韵昭,她可以毫不留情,动手就是我的事情,没人允许欺负你的妹妹。」

我转身与他面对面,质问道:「江砚峤,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当小三吗?」

他低下头,额头抵住我的:「嗯,裴洲根本配不上你,裴家继承人的位置不可能落在他的头上,他的能力连他亲妹妹都不如,更别提那个堂哥了,和你联姻无非是想为自己增加筹码,何必选择这样一个不可靠的合作伙伴?」他说得理直气壮。

「而我不同,从公私两方面看,我是个守诚信的生意人,对你而言,我的过去也比他干净得多。」

开始频繁外出后,我似乎也学会了无所顾忌,口无遮拦。

我还是推开江砚峤,决定下去查看情况,不过我来得有些晚,刚才的争端似乎已经平息。

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我路过人群时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妹妹的名字,夹杂着关于「真假千金」的议论。

裴洲带来了郑茹茵参加江慕年的成人礼。

在此之前,关于林韵昭与郑茹茵的身世传得沸沸扬扬,这其中或许有裴洲的推波助澜,或者是林韵昭那些朋友。

总之,裴洲才是罪魁祸首。

我父母不知去向,而妹妹应该是和寿星一起的。

我朝休息室走去,地毯铺设的走廊让我穿着高跟鞋的脚步无声无息。

经过一扇微微开着的门时,我听见裴洲的声音传出来:「茹茵,既然你是林家的孩子,理应分得林家的产业,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林韵昭将失去继承资格,林栖月又不待见这位妹妹,又何必顾及她呢?」

另一道女性声音传来:「可是我对公司的管理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会协助你的。」

「那怎么行呢,你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我并不知道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接触,寂静了一瞬,随后裴洲说道: 「茹茵,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对你姐姐并没有真心。我们之所以订婚,只是出于家里的合作关系而已。如果你回到林家,我和你也可以交往,你不喜欢我吗……」

裴洲这番话使我想起了去年我们订婚后的一段时间,他每天都会给我送花,还热情地接我下班,约我一起用餐。

不过,我对这种功利上的互动并不感冒,几次之后便明确拒绝了他。

毕竟我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他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情绪的回报呢? 那时他的表现可不像是不喜欢我一样。

不过后来,他大概在我这里没有得到回应,便渐渐冷淡了下来。

之前我一直不太明白裴洲为何要插手此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与我订婚的初衷绝不是为了增强继承裴家财产的筹码,而是对我们林家的资源心生向往。

「吃绝户」这个词对我而言十分陌生,毕竟我的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姐妹俩不要依附于男人,或是让男人从我们身上得利。

那个女子以为自己已经赢得了一个有钱公子哥的心,仍在听他描绘美好未来,我则不带表情地离开了那地方。

转过身,我发现不远处站着含笑的江砚峤。

「看来你家最近挺热闹的。」

离开那条走廊后,江砚说道。

「想看热闹就去剧院。」

我毫不客气地回击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解除婚约?」江砚峤接着问。

我注视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退婚了?就算真的退婚,也和你无关。」

「小三要有随时上位的觉悟。」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出国一趟,他的道德观真是越来越低下了。

我将哭哭啼啼的妹妹从寿星房里带回了家。

「有什么好哭的?」我对林韵昭递去纸巾,「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我的妹妹。」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抬头看我,又抽噎着说: 「万一真的不是呢?你没有看到裴洲和郑茹茵,他们肯定有关系。

要是她回林家后听了裴洲的挑拨,向你作对怎么办?裴洲是你的未婚夫,他对郑茹茵如此保护,肯定是想在她身上占便宜,伺机对付你…… 人心是偏的。

林家的资产太庞大了,我和林韵昭分配绰绰有余。

她玩心重,现在还没有收心打算学习管理公司,我和父母并不急于让她掌握公司的事务。

本来计划是等她大学毕业后,逐步参与一些业务。

我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叹了口气:“再过两天结果就出来了,你绝对是亲生的。”

父母和林韵昭对此都感到疑惑,不明白我为何如此自信,我也说不清楚五岁时的记忆,因此决定依靠亲子鉴定来让大家止言。

林韵昭或许会认为我支持郑茹茵和父母做鉴定是因为我心中有疑虑,其实并非如此,只是觉得这种方式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有些人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尽管过去的二十年里,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我的家庭。

然而,我没预料到人性会如此阴暗。

当林韵昭返校的那天,她在学校碰到了不幸的事情。

一位她的教师朋友把他们学校的表白墙内容转发给我。

表白墙上写着:“某金融专业大二学姐心理素质真厉害,平日的衣食住行奢华得很,没想到竟是个占别人便宜的假千金,这种事还真有心情来上课!她亲妈二十年前在医院调换婴儿时,难道没想过真千金有能力和她竞争上同一所大学?冒牌货竟然白白享受了人家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朋友说:“栖月,这听起来像韵昭在说的事情吧,你们家的事怎么这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确实是不可思议。

理智的人不会主动传播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显然不会是我妹妹。

所以,这一定是郑茹茵在搞鬼。

作为老师的朋友,加的学生很多,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人在热烈讨论,并试图揭示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

我求她联系删去这条表白:“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时间请你吃顿饭。”她轻笑:“这算什么,未经证实的事情本该被淘汰,我待会儿去联系相关老师让负责的学生删掉。”

“不过哦,就算删了,这言论恐怕也停不下来。”

她提醒道。

我理解她的意思。

我只是疑惑,既然她坚定自己是被恶意调换的孩子,为什么连等待鉴定结果这几天都没有耐心呢? 我带领父母前往湖东的房子,见了郑茹茵一面。

经过昨夜的事件,我让林韵昭请假回家了。

即便是在网络上,甚至不需要证据,就有人相信了这位真假千金的故事。

林韵昭在学校是某个社团的部长,她的联系方式并不私密,在被心怀不轨的人泄露后,昨晚起已经有很多人在骚扰她,添加好友辱骂或者直接打电话来攻击。

我尚未及时处理这个问题。

现在林韵昭的手机也被我收走了,她只能用一个登录着其他账号的平板在家打发时间。

我并不是想要她逃避社会的风险,但这件无妄之灾,理该由家人一同来面对。

郑茹茵一见到我和父母,脸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笑容:“爸爸,妈妈,姐姐!” 她对于这位新亲人的接受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我爸妈对她的称呼颇为生疏,想说几句话却又怕伤害到她的感情。

作为父母,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失职之处,但在亲子鉴定结果尚未揭晓之前,他们的心中始终悬着一丝不安。

只有我显得毫无牵挂。

在简短的寒暄过后,我则平静地问道:“郑茹茵,你们学校的表白墙上有没有看到关于你们的事?”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以一种困惑的语气回答:“没有啊,姐姐,怎么回事?”

“你们学校的表白墙上有人匿名提到过你和林韵昭的事,言辞间带着恶意。现在这个表白墙上的内容我已经让人删除了,但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指责她,你知道这个事吗?”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郑茹茵的表情,当我说到后面时,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

也许,她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快意。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郑茹茵的眼睛瞬间泛红,“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人这样做的吗?我难道不是应该怨恨林韵昭吗?她把我二十年的生活都夺走了!我本该在你们身边,作为你们疼爱的女儿与妹妹,我有资格怨恨她吧!”

“可是即便你们真的在二十年前被调换,那么当时的林韵昭也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更不知自己的身世。你真正应该怨恨的,是那些导致这一切的人,是我们这些没有保护好你们的父母。”

我爸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她是从这一切中获利的人啊!”

郑茹茵坐了下来,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焰,“就算到现在,你们依旧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她得到的所有本该都是我的!”

她的情感如此真实,连我父母都觉得她并非在说谎。

确实如此。

郑茹茵深陷在这个人生被替换的故事中,热烈地怨恨那个替代了自己二十年生活的女子,以及一切导致这一切悲剧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想到裴洲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走到郑茹茵跟前,关心地把她扶起,温柔地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接着,他转身,愠怒地对我父母说:「伯父伯母,作为长辈,你们也不能因为是父母就随意斥责茹茵。

她在外面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终于回来,却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反而要遭到报复,这太不公平了。」

与他的话互相呼应,郑茹茵的泪珠流下,宛如梨花带雨,令人心疼不已。

「郑茹茵,你把这个房子的密码告诉裴洲了吗?」我突然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心里很肯定进门时已经把门关好。

提到的二人顿时愣住,我的父母也意识到了裴洲的到来是多么不寻常。

这已不是第一次他陪同进行亲子鉴定,此刻他突然出现,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真实意图。

「小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母亲皱着眉头询问。

郑茹茵虽然声音仍带着颤抖,却也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妈妈,是我告诉裴洲哥哥的,我之前在这里不太习惯,他来探望我,想到他是姐姐的未婚夫,以后都是一家人,所以就告诉他了……」

如今我父母在女儿的问题上感到倍加为难,他们并非糊涂之人。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我的未婚夫,」

我冷冷说道,「可我的未婚夫连我住处的密码都不知,却知道你的,这真合理吗?」

姐姐…… 裴洲自然不愿意让美人受到指责,他对我说:「栖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你妹妹?我对她清白无辜,只是过来看看她。」

清白无辜?这两个人都是私定终身的人。

「是吗?我可不相信,」我轻松地回应道,随后在他们想发言之前补充道,「除非让我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还是裴洲开口:「栖月,你现在连这点信任都不愿意给予我吗?还是说,你想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这人还真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必须先将我当恶人来控诉。

不过这样也省去了我后续处理的麻烦。

「好吧,」我转过身朝我的父母说道,「爸,妈,您们联系一下裴叔叔他们吧,今天就把事情解决,免得耽误了别人的姻缘。」

我父母明显已经意识到裴洲并非好人,对于我想解除婚约的提议,他们以往肯定会劝我三思而后行,至少要等几个月,待项目合作结束再说。

然而今天,他们一想到郑茹茵可能是亲生女儿,裴洲想对她下手,便迫不及待想了结这桩事。

他们这个年纪,难道还看不透裴洲的野心吗? 他志向远大,却没有相应实力支撑。

裴洲本是随意一提,没想到我父母竟然立刻答应了他的请求,先给他父母打了电话。

起初,他们一时间愣住,但或许是看到了郑茹茵眼中闪过的喜悦,便决定不再阻拦。

裴家虽然不愿意解除婚约,但不知裴洲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裴家长辈见面时态度却变得温和许多。

「既然两位孩子彼此都不喜欢,那就解吧,各自往后找好归宿。」

裴洲的母亲对我们态度依旧友好,微笑着对我父母说道:「这次未能成婚,亦算遗憾,希望未来有机会更进一步。」

这些都是些外交辞令,双方在合作事务上保持了友好的姿态。

解除婚约其实是简单的过程,双方达成一致,随后通知亲友便可。

解除婚约的第一晚,江砚峤给我打了电话。

「林大小姐,听说你现在单身了?」他调侃道。

「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回答。

电话那边的男人轻笑着说:「当然有关系,位置空出来了,我得争取争取。」

「等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出来陪我吃顿饭吧,」

他低声说道,「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很想你。」

这死男人以前看起来高傲无比,哪里学来的撒娇总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挂了电话。

第三天,亲子鉴定结果终于出来。

我们决定亲自去鉴定机构拿到纸质报告,现场揭晓答案。

所有相关人员都需要在场,包括我和我的父母,还有林昀昭与郑茹茵。

裴洲不知为什么也来了,似乎是想在郑茹茵面前撑场面。

对此我无所谓。

我父母和林韵昭显得十分忐忑,似乎这份鉴定报告注定会动摇我们家的宁静与温馨。

当鉴定结果递到我手中时,众目皆聚在那一张纸上。

我看向郑茹茵,语气依然平静地说道:「郑茹茵,这是司法鉴定机构所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没有伪造的可能,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郑茹茵一时间不知我为何这么说,但还是点头回应:「我知道。」

「栖月,别在这里卖关子了,快打开!」裴洲在旁急不可耐地催促。

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渴望成为我林家的女婿。

我正要揭开报告,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环顾四周后猛然间锁定了郑茹茵,随后愤怒地冲上前来想要动手。

「你这个小贱人!你真是反了天了,抛弃自己的父母去抢别人家的父母?」

那名女子上前便给了郑茹茵一记耳光,郑茹茵捂着脸痛苦地尖叫,正当对方准备再来一巴掌时,被裴洲拦住了。

他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打人?”

中年女性仰起头,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冷酷:“我是她的母亲!”

“你就是那个拐卖孩子的人?”裴洲逐渐明白事情的真相。

我的父母自然也急忙上前阻止,无论如何,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郑茹茵,立刻跟我回家!你是不是做梦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女人的言辞显得更为刻薄,“你嫁给之前爸爸为你挑选的男人还不如,他家开厂的!”

我爸妈盯着那位女子,似乎在回忆过去是否有过交集,但绞尽脑汁却没有找到,她们对视了一眼,向我摇了摇头。

完全不认识。

也就是说,这两人并没有仇恨可言。

我审视着那名中年女人的样子,时隔20年,尽管二十年前我也未能看清她的模样,就连她的身形也有些模糊,因此对我而言,这名女人全然陌生。

但心中还是涌现出一种恍若明悟的感觉:原来,差点改变我妹妹与我整个家庭命运的女性的样子竟是如此。

那位中年女人的相貌算不上丑,年轻时或许也曾有过一段风华,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和郑茹茵的眉眼间似乎有一些共同之处,尽管整体上却难以找到相似之处。

郑茹茵的长相如同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自然是个外形出众的女孩。

中年女人对我的父母冷冷说道:“这死丫头就是想骗钱,她是我生的,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孩子?”

我父母对那种叫女儿为“贱人”的母亲无从理解。

“那她身上的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我妈问道。女人随口回应:“是我之前捡的,误以为是假的,随便放在家里抽屉里,没想到她偷了。”

郑茹茵用双手捂着脸,眼中透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意,大声反驳:“你在撒谎!我明明听到你说过,在医院时你换了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你说在产检过程中偶然得知人家的背景,心生歹念,所以才做了那样的事,亲子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再怎么辩解也无法改变真相!”

她希望亲眼看见那个篡改她人生轨迹的女人,看到她的冒牌女儿被事实揭穿。

看着对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我才感到痛快无比。

那位中年女性在听了我的话后,果然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我手中的报告,仿佛她正面临一场无形的战斗,随后她忍不住试图辩解道:大家都说她是我亲生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冷冷回应她:“如果她不是我亲生的,我为什么要花心思抚养她?我完全可以把她随便扔掉啊。”

郑茹茵在裴洲的保护下,才敢回击:“因为你已经不能再生了呀!你只是想要一个人来养活你!”

被直戳痛处的女人又想抬手去打郑茹茵,幸好被人拦住了。

想到这位女性不仅曾用暴力换走过孩子,还曾有过抛弃的考虑,我的眼神变得冰冷。

“请问,这位女士,你确定郑茹茵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问她,同时指了指林韵昭的方向,“在她的口中,我的妹妹似乎才是你真正的亲生女儿。”

被点名的小女孩神情一闪,瞬间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这个陌生女人的排斥。

毫无疑问,面对这样一个不仅用恶言辱骂女儿,甚至施加暴力的母亲,谁会对她心存好感呢?

我注意到那女人也是看了林韵昭一眼,她的演技显得十分拙劣,当她看向林韵昭时,对郑茹茵的恶意似乎也淡化了一些。

显然多年来,她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

既然人都在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揭晓真相吧,我淡淡说道。

然而,她下意识地想抢我手中的鉴定报告,我迅速躲开。

“我已经说过,郑茹茵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你还需要看亲子鉴定吗?”

她越是这样说,郑茹茵和裴洲的神情就显得愈发得意。

相对而言,我的父母和妹妹则显得愈发沉重,神情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担忧。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我还是决定打开那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翻到结果页面。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瞬间消失了。

就在此时,我的父母异口同声地问:“结果是什么?”

我将报告递给他们,示意他们自己查阅。

除了林韵昭这个害怕面对真相的小女孩,还有那个坚称郑茹茵是她亲生女儿的女人,其他人纷纷围上来查看这份报告。

最先看的是我的父母,阅读后他们的神色一僵,随即陷入了沉默。

报告接续到郑茹茵和裴洲的手中,当他们的目光停留在检测结果上时,瞬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

“这怎么会这样?”这句话几乎是所有人的一致反应。

郑茹茵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慌乱地翻阅了几份亲子鉴定报告,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面的那两行文字。

经过一段时间,她突然抬头注视着我,愤怒地质问道:“难道是你不想让我回家,故意修改了结果?”

话音刚落,她又迅速转向林韵昭,声嘶力竭地说:“肯定是你害怕我回去夺走你如今拥有的一切,故意暗中做手脚,对吧?”

林韵昭一脸震惊:“?”

亲子鉴定报告就这样从她手中滑落,被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捡起,片刻后,又传来了那句“这怎么可能”的声音。

那个原本坚持说郑茹茵是自己女儿的中年女人,看着鉴定结果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排除苏溪婉是郑茹茵的生物学母亲】

【排除林栋是郑茹茵的生物学父亲】一时愣住了,喃喃自语。

她的脾气向来不好,此刻更是紧紧抓着郑茹茵的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道:“你不是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我在心中忍不住叹息:真是亲生的,居然还不乐意了。

终于鼓起勇气查看亲子鉴定的林韵昭捡起报告看了眼,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拥抱我:“姐姐!她不是,那我一定就是我们家孩子吧?”

“当然是。”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心里想着这几天她真是受了不少惊吓,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如今变得不再自信。

三个人都还沉浸在无法接受的现实中,我这时开口说道:“你们难道不奇怪吗?你明明进入了我妈妈的病房,带走了孩子,为什么现在的亲子鉴定结果却显示,你养的并非我父母的孩子?”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我身上。

尤其是那位中年妇女,她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我。

虽然她曾运气不错,没有让我的妹妹沦落在外,但假若当时我没发现呢?

她实施的这一阴暗计划,难道就能因为没得逞而被轻易放过?

既然真相已摆在面前,这颗二十年前的子弹,也该正中她的心口。

在那个一直以为自己养了亲生女儿、过着富贵好日子的中年妇女注视下,我微微一笑:“当年你走进病房时,难道没发现我也在病房里吗?” 她瞬间愣住。

我将你替换进我家婴儿床上的那个婴儿,又再次换回去了。

无论这些年她对富裕家庭的孩子怀有多少怨恨,最终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她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

“你胡说!”那个女人愤怒地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我父母和妹妹拦住。

我转向郑茹茵,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血型的事吗?”

她抬起头,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我父母都是A型血,怎么可能生出像你这样的B型血孩子?”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即使当年调换成功,我家每年也会进行体检,关于你的血型不可能隐瞒下去。”

郑茹茵的嘴角微微扯动,似乎是哭也像是笑。

她经历了亲生母亲无情的虐待与贬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生母竟然是个黑心的坏人,恶意地交换了富人家庭的孩子。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痛苦的根源所在,同时也看到了一条新的出路,然而这时,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份竟是亲生的。

但她的亲生母亲将她像别的孩子一样抚养,所有的不快都倾泻在她身上。

她是如此可怜。

然而,我却无法共情,甚至同情。

假如她的阴谋得逞,假如她的血型正好是A型或O型,我的亲妹妹该怎么办? 如今的郑茹茵享受着本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而我们一家则会全心全意对她好,而我的亲妹妹却无情地遭受苦难。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去做亲子鉴定呢?

我召唤父母和妹妹准备离开,在门口时回头瞥了一眼他们:“对了,湖东的那套房子,我会安排人去帮你们收拾行李,今天你们就得搬出去。”

“另外,针对这段时间对我妹妹的谣言和诽谤,我会让人来解决。”

回家的路上,我妈妈忍不住朝我抱怨:“月月,你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们?你就不怕你妹妹真的被换走吗?”

我爸爸也跟着插嘴:“我一直觉得你成熟稳重,但没想到你这嘴也太紧了,爸妈都被你吓了一跳。”

话虽如此,他停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夸道:“五岁就有这样的能力,这真是我女儿!” 说完后,便被我妈妈打了一下。

这几天阴霾的家庭气氛终于一扫而空。

我爸妈为了让小女儿开心,特意给她买了许多礼物,想到二十年前我出生时差点被调换,他们心里就忍不住想要弥补。

其实,这一切全是他们的疏忽,要不是这样,怎么会给别人抓住机会?我爸口口声声说我立了大功,虽然我五岁时就已经立下,但如今依然要给予奖励。

他似乎是想要退出工作了。

真相终究会显露,该解决的事情自然会处理好。

在湖东的那个房子里,关于郑茹茵的行李被整理出来,我将她拉黑,彻底删除她的信息,无论她如何辩解。

为此,我还给爸妈上了一课:“下次对于那些来源不明的人,记得不轻易带回家,免得引来麻烦。”

我爸妈听后也无话可说。

随后,我就针对林韵昭的手机采取了行动,找技术人员追查那些用各种账号辱骂我妹妹的人。

这些相信表白墙内容的学生大多来自本校,甚至有人将表白墙的截图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经过营销号的转发,影响力不小。

我果断报警,处理造谣和校园霸凌的事件。

牵扯到的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随意传播未经核实的信息,社会应该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警方无法介入,我就会逐个提起诉讼。

在我家,财富是不缺的。

由于涉事学生众多,校长和学校领导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那几天接到我电话的学校领导恐怕都吓坏了。

最后,经过协商,学校的官方账号亲自对此事进行辟谣,并通报了对造谣者及网络暴力者的处理措施。

涉事学生录制了道歉视频,并每人提交了一份检讨书。

至于那些非学生的网民,我家律师团队也会出手相助。

妹妹想在那所学校继续她的学业,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僵硬。

如果她不想去留学,那也没关系。

我对郑茹茵的事情并不太在意,但无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传闻。

这起事件是她引发的,学校的表白墙确实是她室友发布的,但实际上也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谎言而造成的,现在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而她的几个室友出于一时的冲动,毫无顾忌地成为了替罪羊,结果一个也没逃过处分。

郑茹茵当初煽动其他人对我妹妹进行网暴,她自己的恶果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因此受到牵连的同学们自然也疏远了她,最后她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孤立选择退学。

后来我听说她成了裴洲的情人,然而裴洲起初之所以看中她,正是因为她是“林家千金”,失去了这个身份,她在裴洲眼中的价值大幅下降。

而且裴洲确实取消了和我家的婚约,回家后遭到了长辈们的严厉训斥。

不久前,他还想着和我复合。

不过那个电话是江砚峤接的。

我看到他将电话放在免提上,那边情感真挚地道歉和表达爱意,之后他轻蔑一笑说: “抱歉,我们林大小姐身边的位置竞争可激烈,你要是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说完,无论对方如何愤怒,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发现对方已经被他拉黑了。

“你在吃醋吗?” 江砚峤轻松地搂住我说:“醋?他算得了什么?”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整天一副气势汹汹却没什么本事的样子,每次看他的样子都让我觉得像是肾虚。”

这人轻轻一抿嘴唇,似乎就能把自己毒死。

「……月月,」江砚峤唤了我一声,「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家人啊?」这家伙不久前就主动要求和我同床共枕。

我耐不住寂寞,邀请他进了我的家。

他便在我这个单身的小窝里赖上了,尽管同小区里还有他自己的房子,也不愿意离开。

你又不缺我爸妈的介绍,自己去见他们就行了。」

我无奈地说道。

他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还捏了捏:「你带我去见的才算数。」

江砚峤常常在我身边的人身上花心思,他看着手机,轻轻一叹:「我问你妹妹想不想出去玩,我准备让江慕年约她一起,费用我全包。

她却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说她怎么这么想,我和你分分合合的,照顾她也没少,这样想我……」 那你确实心怀不轨。」

我评价道。

关于和江砚峤复合的事情,其实没有隐瞒我妹妹,但她的反应却出乎我意料。

前段时间我生理期,她居然趁着没课,跑来我家,煮了红糖水,还在我几乎没动过的厨房里做了五菜一汤,满怀干劲地对江砚峤说: 没有人比我更懂得照顾我姐的,我们可是真正的天才组合!

江砚峤这个人嘴贱,愣了愣后就坐下品尝林韵昭的手艺,最后竖起大拇指,称赞她的厨艺。

他真把小姑娘给气坏了。

林韵昭私下里对我发牢骚:「他以前让你如此难过……」

我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成年人的事情,孩子少烦心,他给你转账就收下,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妹妹看看我,眼神充满忧虑,似乎很怕我又为男人而伤心。

她年纪尚轻,对感情的复杂性并未彻底领悟。

《我和江砚峤向来都不是会在情感中迷失自我的人,只是这些年里,似乎只有他与我能够契合。

至于婚姻,这其中牵扯的实在太多,需要深思熟虑。

之前调换孩子的女人叫陈香媛,我后来查过她,发现她和我们家确实没有仇怨。昔日的事情却非一时冲动,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曾作为那家医院的护士,获取孕妇信息并不困难,她利用职务之便得知我母亲的预产期,故意选择在同一天生产。

生产后不久,她因为心中不安选择了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她却在某个阴暗角落默默注视着我妹妹,坚信那是她千辛万苦培育的姑娘。

想到这些年来,有人一直监视着我妹妹,这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二十年过去,当初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陈香媛曾实施过调换孩子的计划。

我那时年幼,对事情的利弊毫无概念,后来干脆将这件事遗忘。

如果不是郑茹茵走进我的生活,这些模糊的记忆可能会永远沉睡在我的脑海中。

再次见到郑茹茵时,是在一个我常去的会所。

还未靠近时,门口就发生了一些争执。

我看到陈香媛紧紧抓着郑茹茵的手,低声劝说道:“茹茵,你跟妈妈回去好吗?你还年轻,回去复读再考一次大学,别不读了,那些富家公子不会对你好的。”

这个女性的身材比我们上次见面时瘦了不少,显得并非单纯的减肥,反而更像是身患重病。

“你走开,别管我!”

“茹茵,妈妈错了,请不要再自暴自弃,妈妈现在生病了,活不久了,能否跟我回去……”。

我觉得这一幕颇为滑稽,那个女人显然心中明白该走哪条路。

隔着一段距离,我听到郑茹茵愤怒地对她母亲叫道:“你当年不如就把我送给别人家,谁会想要你这样的妈妈!你得病是活该,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若了解背后的故事,没人会轻易指责郑茹茵,然而我仍无法理解她们的处境。

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摧毁他人家庭的母亲,以及一个在扭曲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女儿。

郑茹茵的确是个受害者,但她本不应如此。

若在亲子鉴定结果揭晓之前,她能抑制心中的怨恨,此事的结局只会是我家和她自己知晓。

是她选择了这条道路。

当然,一切恶行的根源在于陈香媛。

后来听说裴洲也与郑茹茵断绝了关系,毕竟他本就不是个专情的人,面对利益,曾对郑茹茵的怜惜感情也随之消磨殆尽。

他堂兄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两家渐渐联合起来。

他得罪了我家,之前被父母逼着上门道歉,最终却无果。

家族的势力逐渐朝着堂兄和亲妹妹倾斜,或许会对郑茹茵心生怨怼。

尽管他注定无法获得家族的继承权,但命运对他来说依旧优越,终究是个富贵的公子。

而郑茹茵的情况则相对复杂,身处于奢华的生活之中,她是否能甘愿过上普通的日子,实在是个未知数。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两三年过去了。

最近,我总是做梦回到妹妹五岁时出生的那一幕,梦中那天的情景如同不断重现。

有时我会在梦里看到自己在床边熟睡,毫不知晓有人悄悄进入,全家人宠爱着的却是另一个人。

梦醒时,冷汗直流。

江砚峤在我身边轻轻拍打我的背,低声安慰道:“不害怕不害怕,是做了噩梦吗?跟哥哥说说?”他有时在床上恰恰不知羞耻地让我叫他哥哥。

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恐惧地说:“我梦见昭昭真的被调换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去睡吧,都是梦,明晚上我让你妹过来陪你。”

片刻后,他又轻声说道:“这桩婚事结成后,我的身份还是不如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