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嫌我是乖乖女，让他兄弟带坏我，他兄弟：哥先教你脚踏两只船
发布时间：2025-07-29 01:51 浏览量：1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竹马觉得我太乖，没意思。
他把我塞给他最会玩的朋友。
「帮个忙，带带她。」
他朋友挑了挑眉，声音很懒：「你确定？」
竹马点头：「跟着你，我放心。」
他走后，朋友问我：「干过什么坏事吗？」
我笑着摇头，脸不红心不跳：「没。」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嘴角一勾：「那哥哥教你玩玩脚踏两只船。」
1
我看起来是个乖孩子。
其实不是。
我装的。
主要因为戚回讨厌乖孩子。
Wave，北城最火的地方。
戚回随手把我推给柯赟，兴冲冲地拉着朋友去飙车了。
柯赟叫来服务员，给我点了一杯橙汁。
我表现得温顺又礼貌地谢谢他，心里却很想喝他的红酒。
Wave 的酒很有名。
但因为戚回老来，我一直没机会来玩。
柯赟注意到我眼里的渴望：想喝？」
乖孩子是不喝酒的。
我假装摇了摇头。
柯赟靠在沙发上，腿随意地交叠着，嘴角带着点坏笑。
他往空杯子里倒了点酒，用两根手指推过来：喝酒是学坏的第一步。」
桃花眼微微一挑，笑容有点让人心痒。
不愧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模样真能迷倒很多女生。
我皱着眉想了想，有点怯怯地问：我学会喝酒，阿回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柯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喜欢会喝酒的女孩。」
我的脸红得刚好，双手捧着杯子，像个愣头青似的就喝。
柯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呛到，递给我纸巾。
酒是好酒，可惜在老狐狸面前我只能装不懂。
我穿着白裙子，咳得眼角发红，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吸引来一堆人。
「赟哥，这谁啊？看着挺清纯。」
柯赟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很冷。
凌晨12点，柯赟开车送我回家。
「住哪？」
「戚家。」
我爸和戚叔叔从小一起长大。
但他远不如戚叔叔有本事。
戚叔叔抓住机会成了北城的新贵。
我爸还在县城卖鱼。
我爸为了攀附戚家，死死抓住二十多年前一句口头定下的娃娃亲。
从高中开始，每个寒暑假他都把我送到戚家。
这个暑假，我因为实习，暂时住在戚家。
「戚家媳妇的位置你可一定要守住。」
我烦透了，装乖装得戚回嫌弃我。
但戚回是个怂包，怕被戚叔叔戚阿姨停卡，不喜欢也只能忍着，背地里给我小鞋穿。
柯赟眼睛眯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乖乖女试过晚上不回家吗？」
当然试过。
玩疯了，直接在酒吧待一宿，还搂着人。
我摇头，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很乖：没有，家里有规定。」
「那哥哥教你。」
我轻声拒绝：不了，戚阿姨会担心的。」
戚回把我丢给柯赟，就是想抓我犯错，名正言顺地甩掉我这个「未婚妻」。
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2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客厅陪戚阿姨吃早餐。
戚回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黑眼圈，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戚阿姨立刻放下筷子，抄起鸡毛掸子追着他打。
戚回满屋子乱窜，边跑边喊：「妈，妈，妈，有事好说，您别动手啊。」
我咽下最后一口煎蛋，瞅准机会劝架。
戚阿姨抓住我的手，气得不行地骂戚回。
「渺渺四六级都过了，成绩还是全院第一，还拿了个国奖，现在大二都开始实习了，你看看你，整天不是翘课就是挂科，我真是生块肉也比生你强。」
「你要是有渺渺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不管多大岁数，大家好像都最烦别人家的孩子。
戚回趁戚阿姨不注意，狠狠瞪了我一眼，还朝我做鬼脸。
他那没出息的怂样，跟我小时候往他身上扔牛粪他不敢告状时候一模一样。
戚回被关了三天，后来实在待不住，找借口带我出去买东西溜了。
一上车，他就给柯赟打电话。
「赟哥，快帮帮忙。」
我坐在柯赟的跑车里，捏着包假笑：「你和阿回关系真好。」
帮这种陪女生逛街的忙。
柯赟没肯定也没否定，笑了笑。
我答应和戚回出来，就是肯定他会把我甩开，这样我就能偷偷去做点别的。
计划挺好，可半路冒出个不速之客。
「怎么？不想见我了？」
我假装摇摇头，心里默默诅咒他。
柯赟带我去商场吃饭，刚进门我就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是我之前谈了半学期的学弟，上个月嫌他太粘人刚分，分手的时候不太好看。
他一直发消息烦我。
我烦了，把他拉黑了。
没想到他直接追到我来实习的城市。
3
我拉住柯赟的胳膊：「今天不想吃那种料理。」
柯赟挑了挑眉：「那你想吃什么？」
我满脑子想着躲开前男友，随便指了个地方。
柯赟笑着没说话：「好。」
我一进去才发现是个很出名的餐厅。
里面的男服务生穿着管家服，戴着猫耳朵和铃铛，样式都挺统一的。
「姐姐，这是菜单。」
他说话嗲声嗲气的，像是对付有钱老女人那样。
我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然后把菜单递给柯赟。
柯赟又加了一瓶酒。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解释：「我不知道这家店是这种调调。」
早知道这样，肯定和小姐妹来玩得开心点。
柯赟笑着点点头，好像信了我的话。
吃到一半，餐厅开始搞什么肌肉男脱衣秀。
我努力忍着，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瞟向那些露出来的腹肌。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心虚，我拼命喝水，越喝脸越烫。
我反应过来时，看看手里的杯子，发现喝的是酒。
柯赟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了句：「哥哥的腹肌可比他好看多了。」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低领口往下移。
鼓鼓的胸肌和手臂肌肉把衣服都撑起来了，隐约能看出里面的形状。
柯赟像妖精一样诱惑我：「想看吗？」
酒劲上头，人就容易冲动。
暧昧的音乐和灯光让气氛变得很特别。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问：「可以吗？」
4
手刚要碰上去，我猛地清醒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说完，我立刻跑去了洗手间。
我冲了冲手，想让自己冷静点。
天啊，这家伙太会勾人了！
回去后，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柯赟用脚碰我，我赶紧躲开。
吃完饭，柯赟带我逛街。
为了装乖，我专挑乖乖女和职业装，那些性感的衣服我根本不看。
但店员很会根据客人身材推荐。
她给我拿了一条紫色深 V 露背鱼尾裙。
这条裙子我进门就注意到了，确实很对我胃口。
「我觉得您穿这条会很合适。」
我还没开口拒绝，柯赟先说了：「试试吧。」
帘子拉开时，我听到店员惊呼。
镜子里的人身材很好，绸缎面料把曲线衬得更美。
身材比例很棒。
皮肤白得像玉，轻轻一掐估计都能留印。
柯赟的眼神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感觉很有压迫力。
裙子腰窝那有几根细带子要系。
柯赟抢过店员的事。
腰窝是我特别敏感的地方。
男生手通常比女生暖和。
柯赟手一靠近，我就觉得烫，忍不住想躲。
他按住我，声音低沉沙哑：「很适合你，很漂亮。」
我害羞地笑：「真的吗？那我拿回去穿给阿回看。」
柯赟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黑漆漆的眼睛里像是暴风雨要来。
5
他声音压得很低，睁着眼睛说瞎话：「戚回肯定不喜欢这种，别穿给他看。」
我嘴角抽了抽，没吭声。
付钱的时候，我掏出戚回的卡。
戚回为了让我肯跟他出门，拿钱收买我。
「姜渺，只要你帮我，想花多少都行。」
有这么个冤大头，不薅白不薅。
柯赟抢过卡：「他攒点零花钱不容易，用我的。」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气得牙痒。
攒几百万叫不容易？那我辛辛苦苦挣那点钱算什么！
逛完街，柯赟带我去吃海鲜。
玩了一天的戚回也跑来蹭饭。
他一屁股挨着柯赟坐下，嘴里叭叭个不停，吐槽赛车时遇到的傻子。
戚回边说边晃着柯赟的手。
柯赟刚倒好饮料要给我，就被戚回抢过去。
「正好渴了。」
柯赟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戚回咕咚咕咚两口喝完，放下杯子让柯赟加水。
柯赟把水瓶一放：「自己倒。」
戚回挠挠头，搞不懂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
菜上来后，我装模作样地给戚回剥虾。
「阿回，多吃点。」
柯赟的脸瞬间冷下来，眼神死死盯着那块虾。
「渺渺真没良心，我陪你一天还不如某个人重要。」
平时反应慢的戚回也察觉到不对劲，眼神在我们俩之间转来转去。
他把虾夹到柯赟碗里：「赟哥，你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柯赟也不客气，直接吃进嘴里。
戚回看他爱吃，殷勤地给他剥。
柯赟嫌弃地推开：「你自己吃。」
戚回不高兴了：「为什么？姜渺剥的虾更好吃吗？」
6
戚回自由了之后，不用再拿我当借口出门。
我进了新项目组，天天加班改方案。
他懒得搭理我，我也没空搭理他。
倒是柯赟，经常给我发消息。
「渺渺，明天见。」
我以为他要来我家蹭饭。
直到在甲方团队里看到他，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合身的西装压住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混不吝，显得他肩宽腿长，气场很足。
谈判桌上，柯赟步步紧逼，毫不退让，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生意人的狠劲。
我手忙脚乱地敲键盘记会议纪要。
中场休息，我和人事一起端茶倒水。
柯赟接过杯子，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低下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我想去趟洗手间，能麻烦这位小姐带个路吗？」
卑微的乙方实习生没权利拒绝。
「柯总，公私不分可不太好。」
柯赟嘴角一勾，眼神里带着笑意，桃花眼勾人：「公私不分？我图啥了？」
装神秘。
浪荡子惯用的那一套。
我没耐心地把他推进卫生间。
「去你的洗手间吧。」
回到会议室，柯赟又变回了那个咄咄逼人的柯总。
刚才那个样子，好像是我的错觉。
合同签完了，两家公司开始正式合作。
领导觉得我点子多，让我负责跟进方案。
我不太清楚甲方爸爸的喜好，就发消息问问柯赟。
「别想白嫖，想让我帮忙得拿出诚意来。」
我还没想好怎么贿赂他，他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柯赟穿着银灰色的真丝睡衣，戴着金丝眼镜，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姿势很懒散。
他深邃的眼神让我觉得像被猎豹盯上了。
「卡在哪儿了？」
我举起手机对准电脑屏幕，说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
柯赟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又是当老板的，一眼就看出了症结。
他给我提了几种思路和解决办法。
柯赟嘴上说得正经，手却没闲着，不经意地扯了扯领口，露出精壮的胸膛。
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埋头写方案。
柯赟的眼神像被胶水粘在了我的方案上。
他叹了口气，又把领口拉了上去。
凌晨一点，柯赟开口打断我：「明天还得上班，早点睡。」
我挂了电话，继续敲键盘。
柯赟的电话又打进来。
我挂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睡了，不方便接电话。」
他发来一张截图。
企业微信的状态出卖了我。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活儿干不完，小卷王快睡吧。」
卷王！？
这两个字直接戳中了我的G点。
凭什么给资本家免费加班！
我气鼓鼓地关掉电脑，爬上床。
7
接下来一个月，柯赟时不时跟我视频，远程指导我工作。
我占了他那么多便宜，总得表示表示。
「这周五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行啊，我直接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临时有急事要加班。
我提前发消息跟柯赟说了情况，把吃饭的事儿往后推。
下班时，公司里空荡荡的。
连着加了好几天班，我累得不行。
懒得点外卖挑来挑去，打算随便吃点。
「渺渺。」
柯赟穿着白T恤，靠在他车边，手里拿着一束花。
有人来接，感觉还挺特别的。
我心里一软。
「不是说改天再约吗？怎么来了？」
柯赟笑着岔开话题：「想想还是怕你反悔。」
我接过花：「就那么想吃我做的饭？」
柯赟点点头，坦坦荡荡承认了。
打开车门，副驾上放着一杯奶茶。
这家店是北城新开的网红店，每天排大队，线上根本买不到。
办公室的同事都想喝，但黄牛溢价太高，根本买不起。
「奶茶放久了，可能没那么好喝。」
我插上吸管猛喝一口，咧开嘴笑：「挺好喝！谢谢啦。」
柯赟边开车，边提前给我洗脑：「你毕业了考虑来我公司？我们公司不搞加班那套。而且我待员工挺好的。」
我瘫在座位上，斜眼看他：「我再想想，我能力在这儿摆着，机会多的是。」
柯赟笑了声：「是，你最牛。」
8
我算来算去，也没算到吃宵夜的时候会撞见前任。
沈一帆冲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学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眼睛红红的，委屈得快哭了。
柯赟看着那只抓着我手腕的手，眼神很深。
我甩开他：「我说得很明白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柯赟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
他指着柯赟，胡乱指责：「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加班就够烦了，再遇上这种粘人的前任，更是烦透了。
沈一帆是我小一届的学弟。
我们是在一个比赛里认识的。
他追了我半年，有一次聚餐上跟我表白。
谈恋爱的他太粘人了，不在一起就要汇报行踪，好不容易有空了又要腻在一起，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
他看到我跟别的男生说话就闹，闹完了还要我哄他。
我受不了，主动分的手。
沈一帆不肯分手，微信电话轰炸，还在宿舍和教学楼堵我。
我忍无可忍，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分手的原因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我烦。」
他好像听不懂人话：「为什么？他到底哪点比我强？」
沈一帆瞟了眼柯赟手上的表，苦笑一声：「就因为他有钱，所以你跟他在一起。」
柯赟一拳挥过去：「说话放尊重点。」
我拉开柯赟，冲着沈一帆的脸就是一巴掌。
「自己没本事就在背后乱说，沈一帆你真恶心。」
「我跟你怎么分手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9
沈一帆的出现，彻底破坏了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好心情。
柯赟看到我皱着眉头，就装可怜似的开口：「我受伤了。」
我还以为他刚才跟人打架弄伤了，绕着他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圈。
结果发现他只是手背上有点红，再晚一秒就啥事儿没有了。
我抓起他的手，板着脸，气呼呼地甩了一下。
柯赟声音软下来：「行了，为他生气不值得。」
我低下头，脚尖没着边际地踢来踢去，没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戚回。」
我小声反驳：「我跟戚回根本没关系，你告诉他也没用。」
柯赟笑了笑，没接话。
愣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变相承认骗了他。
我老在他面前叫戚回「阿回」。
「别不开心了，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吃完夜宵，他带我去了酒吧。
「把我放在这里的酒拿几瓶出来。」
反正人设已经崩了，我也不想再装了。
我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倒。
柯赟按住我的手：「酒劲儿大，慢点喝。」
我拨开他：「我酒量可不比你差。」
为了赚钱，我在酒吧干过调酒师，想在那种地方混，好酒量是基本功。
柯赟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我放下酒杯：「要不要比比？」
「比就比。」
两人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
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感觉真不错。
我渐渐放松下来，趴在桌子上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柯赟递给我纸巾，轻轻帮我擦掉眼泪。
10
我爸这人特老脑筋，又俗气还没眼光。
当年戚叔叔拉他合伙做生意，他觉得风险太大，死活不肯动他那点老本。
结果戚叔叔发达了，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还在县城守着那家水产店。
心里头后悔得要命，嘴上却死不承认，喝多了就翻来覆去念叨那些陈年旧事，说自己比戚叔叔能干，就是运气差点。
他嫉妒戚叔叔，却又想借着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攀附戚家，给宝贝儿子谋个好前途。
一到寒暑假，他就把我打包塞去戚家，让我盯紧戚回。
我脸皮薄，自尊心强，死活不去。
他就拿学费和生活费压我：「你要是不肯帮你弟弟，就别读什么书了，赶紧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家里养不起闲人。」
不给我钱读书，却有钱给他儿子买最新款的手机。
我妈就是个软弱的传统女人，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抱着我哭：「渺渺，听爸爸的话，嫁进戚家对咱们家都好。你要懂事让妈省心，你是姐姐，得帮弟弟。」
滚烫的眼泪像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垮掉了。
戚叔叔和戚阿姨对我越好，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我不喜欢戚回，更不可能嫁给他。
所以我在戚回面前装乖，故意惹他烦。
谁会喜欢邻居家的孩子呢？尤其是比自己优秀得多的那种。
戚回给我难堪，我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上大学后，我逼着自己早早经济独立，好摆脱家里的控制。
这二十多年，我就像活在玻璃罩子里。
压抑、憋屈、变形……
我拼了命才逃出来，绝不会再钻回那个圈子里。
11
日子过得不快不慢，我的实习也快结束了。
我离开公司那天，戚阿姨做了满满一桌菜。
「渺渺这两个月辛苦了。」
她夸完我，眼光就飘向不成器的戚回。
戚回上周为了车和人干架，闹到了派出所。
戚叔叔黑着脸去把人领回来，回家就拿鞭子抽他。
「你能不能懂事点，非要气死我们才甘心？」
戚回不服气，犟得像头驴：「是他们先找茬。」
戚叔叔的脸更黑了：「你知道进派出所会有案底吗？你那几辆破车比你的前途还重要？」
戚回攥紧拳头，大声喊：「不是破车，那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事业！」
他见戚叔叔气得脸色发白，还故意逗他追。
戚叔叔扬起鞭子狠狠抽他：「信不信我找人砸了你的车？」
「你要是敢找人砸我的车，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戚叔叔气得眼前发黑，说不出话。
戚阿姨在一旁抹眼泪。
他一个人就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晚上，我去给戚回送吃的。
他没精打采地靠在墙上，后悔自己刚才那番话。
「姜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混蛋。」
看着他这副德行，我懒得装了：「你确实混蛋。」
他扯了扯嘴角，没力气地笑：「要是我爸妈的女儿，他们肯定高兴死了。」
我笑了笑，慢慢摇头：「你错了，叔叔阿姨很爱你。」
赛车这玩意儿烧钱。
如果他们真不希望戚回搞赛车。
戚回的俱乐部根本搞不起来。
他们担心戚回，但也更希望他自由快乐。
这种毫无保留的爱让我羡慕，甚至有点嫉妒。
「知道错了就赶紧道歉，要是光拉不下脸不吭声，我瞧不起你。」
12
事情过去后，戚回偷偷摸摸地跟我道谢。
他随手把个东西塞给我，那态度跟扔垃圾似的：「随便买的，不喜欢就扔了。」
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死要面子。
饭桌上，戚阿姨拼命夸我。
「渺渺，你要是能当我儿媳妇就好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戚回放下碗筷，直接表明态度：「妈你别想了，我不喜欢姜渺。」
戚阿姨怕我当众被拒绝太尴尬，语气立马变严厉了：「闭嘴，你这话说的！」
戚回索性把话挑明：「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们再喜欢她也没用，我既不会跟她谈恋爱，更不可能娶她，那什么娃娃亲趁早作废吧。」
戚阿姨气得不行，扬手就要打他。
我拦住了她的手：「阿姨，戚回说得对，我和他确实不合适。」
这些年，戚阿姨和戚叔叔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他们对我越好，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感觉就像个贼，偷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关心。
早点说清楚，对戚家对我都好。
离开北城那天，柯赟来送我。
在酒吧那晚，我感觉自己好像越界了，之后就开始躲着柯赟。
他假装不知道，还是跟平常一样跟我聊天，分享生活。
柯赟从戚回那儿套了话，知道了我的返校日期和高铁班次。
「这么不够意思，走都不说一声。」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我也不想吊着他。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柯赟，我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柯赟嘴角放松下来，很认真地说：「你觉得我是好人？戚回让我带坏你的那天，我心里就想教你玩玩脚踏两条船。」
说完，他又吊儿郎当起来，开玩笑：「姜渺，咱们凑一对也算为民除害。」
我暗骂他脸皮厚，扭头小声嘀咕：「谁要跟你凑。」
列车进站了，广播提醒乘客去安检，准备上车。
柯赟伸出手，很克制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刚想拍开，他马上缩回去了。
「我们的事慢慢来，给我个机会，别躲着我了，好吗？」
我没直接回答他，拉着行李箱就快步往前走。
坐定后，我透过车窗看到自己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赶紧压下去，没两秒又不受控制地扬起来了。
13
坐高铁的时候，戚阿姨给我发了条消息。
「渺渺，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在我心里跟你亲闺女没两样，戚家永远都欢迎你。」
心里头那股酸涩劲儿一下子就堵上来了，鼻子也跟着发酸。
紧接着，另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实习工资发了吧？转点给家里用。」
这两条消息放一起，真是讽刺透了。
我给戚阿姨回了个抱抱的表情，另一条直接当没看见。
上大学后，我不仅要自己挣学费，还得兼职赚生活费。
我做到这份上了，他们还是不满足。
我爸直接就问我拿钱。
我妈拐弯抹角，一边倒苦水一边打探我到底有多少存款。
有无数个夜晚，我都在问老天，为什么给我这样一对父母。
找不到答案，只能自己救自己。
柯赟说要追我，马上就行动了。
不知道他从哪儿搞到我的课表，趁我没课的时候给我点外卖、点奶茶。
有一次，他给我订了一整束玫瑰花。
周围的同学起哄，呦呦呦叫个不停，沈一帆攥着拳头站在人群里。
没几天，他就跟暗恋他的同班女生在一起了。
柯赟给我送东西，他就在我面前故意秀恩爱。
我当他有病，没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越来越不像话。
当着我面跟女朋友拉手、抱抱、亲亲。
「学姐，你都不吃醋，不生气吗？」
「只要你跟柯赟断了，我马上就跟她分手。」
我瞟了一眼躲在暗处的那女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让我怀疑自己当初要是真跟你在一起，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14
周末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做家教。
手机亮起来的时候，我没忍住，偷偷瞟了一眼。
「姜老师，你谈恋爱了吧？」
十六岁的高中生，正是八卦的年纪。
我拿起笔敲了敲她的头，赶紧否认：「没有，别瞎猜。」
她发出一声嗤笑，明显不信：「你跟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见你脸上有过这种表情。」
我揉了揉脸，小声问：「真的吗？」
她拉开抽屉，翻出镜子递给我：「自己照照看。」
镜子里的人，眉眼弯弯，眼神里藏着一丝掩不住的甜蜜。
她低下头，偷偷观察我的反应：「有照片吗？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我合上镜子，故意清了清嗓子：「快写作业，再打听就给你加两道题。」
她撅着嘴，不再说话了。
晚上九点半，我辅导完学生下班。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柯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喂～」
「下班啦？」
「嗯，你呢？也下班了？」
柯赟在外面是花花公子，在公司里却是实打实的拼命三郎。
我晚上在图书馆看书，他就在公司加班。
「刚下，不过我今天出差的。」
「出差？」
「嗯，在南城。」
他话音刚落，我抬头一看。
柯赟正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路灯的光晕里。
暖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眉眼柔和，脸上的阴影让他的轮廓显得更立体，五官深邃。
他笑得不算明显，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渺渺，好久不见。」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听着他的声音，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柯赟朝我走过来，张开手臂，有点克制地把我圈进怀里。
我的手举起来，又轻轻放下，没推开他。
柯赟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我的肩膀。
夜风和晚上的空气都好温柔。
我们就这样静静抱着。
我把柯赟带到了常去的小吃摊。
「老板，来两碗鲜肉馄饨。」
我拿出纸巾擦桌子，开玩笑说：「委屈我们柯少爷了。」
柯赟晃了晃没地方放的长腿：「不委屈。」
他温柔地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我移开视线，怕自己心跳得太厉害：「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我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小失落。
柯赟突然笑了：「逗你呢，等你周一上课我再去。」
我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撞了他一下。
柯赟不躲，任由我闹。
摊主把滚烫的馄饨端上来：「小情侣感情真好。」
柯赟抢先说：「还没在一起呢，还在追。」
摊主笑着鼓励他：「小伙子加油啊。」
柯赟大声答应了，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低下头，脸烫得厉害。
15
大三的寒假，我拖到了春节前两天才动身回家。
我爸骂我没良心，说我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我妈在后面跟着我唠叨个不停。
我左耳听右耳冒，盘算着初五就收拾行李走人。
除夕那天，我爸又伸手跟我要钱。
大年初一，我妈硬拉着我去相亲。
「你爸说，既然你和戚回那事儿黄了，不如早点安排一下。」
那男的三十好几，肚子挺得老高，脸上油光光的，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我。
「我月薪八千，县城里有套房，能给七万彩礼，所以对老婆要求高点。」
我脸色一沉，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我妈笑眯眯地夸我，跟卖东西似的。
我抬头看看窗外，觉得这地方真没什么可留恋的。
回家后，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节假期，学校宿舍不开放，我只能在外面住酒店。
我在便利店随便买了点吃的，柯赟给我发了条消息。
「假期怎么样？」
我看着那碗冷掉的面，回他：「挺好的。」
走出暖和的便利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
街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和春联。
别人家都团圆了，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想着回酒店继续看书。
柯赟打来语音，我挂了。
他又打，我再挂。
「现在不方便，有事发消息。」
「不方便？」
「是啊，大年初二，忙着走亲戚呢。」
「姜渺，我发现你撒谎挺厉害的。」
他的声音一出来，我愣了一下，差点分不清是梦是醒。
柯赟穿着大衣，就站在马路对面。
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他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像哄小孩似的轻声说：「好了，别哭了。」
16
柯赟在南城有套房子。
他让我退了酒店，把我带到他家。
「你这几天先住这儿，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我收你房租。」
「你怎么知道我跑到南城来了？」
「戚回告诉我的。」
「他知道...」
「他不知道，他来我家拜年时刷朋友圈，看到你发的动态，立马来跟我抱怨。」
柯赟安排好我住下，又点了一大堆米面粮油、蔬菜水果，空荡荡的冰箱一下子就满了。
为了感谢他收留，我主动下厨做饭，他在旁边打下手。
两个人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这场景看着挺暖和。
柯赟吃得挺给面子，一大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吃完还主动把碗筷塞进洗碗机。
洗漱完毕，柯赟敲开我的房门。
他递给我一个红包：「新年快乐。」
我摸着红包，眼眶有点发热。
「谢谢。」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柯赟，我们试试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冷静地抽回手。
「姜渺，我希望你冷静想想再给我答案，别是一时冲动。」
我摇头：「我知道今天有点感动的原因，但我喜欢你不是突然的。」
话刚说完，柯赟的眼神就变得很热。
他突然用力扣住我的后脑，低头吻下来。
我抱住他，他吻得更深。
快要喘不过气时，他才放开我，手指划过我的嘴唇。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滚烫的东西。
和柯赟在一起后，生活里多了不少小甜头。
他知道我住哪，经常给我买各种东西。
实用的买了，又买些好看的小玩意。
我哭笑不得：「别买这么多，以后毕业搬不走。」
柯赟大手一挥：「搬不走就再买新的。」
我撇撇嘴：「真浪费钱。」
柯赟趁机逗我：「那以后你管钱。」
「你做梦。」
大四那年，我保研了，要去北城大学。
柯赟知道后，专门带我庆祝。
我们在商场手牵手逛街时，碰到了戚回。
他眼睛都瞪圆了，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来回转。
「你们俩，都不告诉我一声。」
戚回的钱都砸在赛车上了，最近穷得叮当响。
他逮住柯赟，非要他请客：「必须吃顿好的，感谢我当初做的媒。」
我想起第一次见柯赟的情景，忍不住笑了笑。
饭桌上，戚回一个劲儿地吹嘘自己牵线搭桥的本事。
柯赟一脸嫌弃地反驳：「别什么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转了转眼睛，目光最后落在柯赟身上。
吃饱喝足，戚回挤开我，挨着柯赟坐下。
「赟哥，你可得好好对渺渺，你要是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我爸妈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还挥了挥拳头。
17
回到家里，我缠着柯赟问东问西。
柯赟抓住我指着他那只手：「其实啊，我早就知道你了，戚回老在我耳边念叨你小时候那些破事。」
我想起小时候干的那些糗事，脸一下子就红了。
柯赟憋着笑：「他说你往他身上泼牛粪，还骂他笨不知道躲，泼辣得不行，长大怎么变成个乖乖女了，装得还挺像。」
「他越吐槽，我就越好奇，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一你成绩全优，他骂你卷王，说没对比就没伤害，你太厉害显得他太菜，他妈每次骂他都词穷。」
「他还嘀咕着要找人带带你，我当时开玩笑说我会玩，最擅长带坏小妹妹，他居然信了。」
「那后来怎么就喜欢上我了？」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在装，觉得你挺有意思，就想看看你这小把戏能维持多久，结果自己先被你这个小狐狸jing迷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拉：「那你现在后悔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
话音刚落，他就吻了下来。
研究生毕业那天，柯赟向我求婚了。
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风也暖暖的，一切都刚刚好。
我想为自己赌一次，赌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