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人都知道,太子爷霍承屿占有欲极强,平生最爱秀恩爱
发布时间:2025-09-26 03:53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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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人都知道,太子爷霍承屿占有欲极强,平生最爱秀恩爱。
但祝桑宁遭遇绑架后,他终于意识到金屋藏娇的重要性。
从那天起,他偏执到几乎疯魔。
祝桑宁患上创伤后失语症,他就包下世界顶尖的心理医生,专门来家里医治。
祝桑宁想出门,他就为她量身打造了座设施齐全的城堡当作新家,堪比一座缩小的城市。
人人都说,霍承屿是在软禁他的哑巴小娇妻。
但祝桑宁始终认为,他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变得太患得患失。
整整五年,祝桑宁在他密不透风的保护下,与世隔绝。
直到发现自己失语症痊愈这天,祝桑宁第一次偷偷溜出这座城堡。
她打了一辆去公司的车,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想给霍承屿一次惊喜。
但刚进市中心,她却被警察拦下。
“霍总今天包下了所有主干道来办世纪婚礼,无关人士请绕行。”
祝桑宁一脸疑惑:“哪个霍总?”
“你是哪来的乡巴佬?当然是太子爷霍承屿啊!”
警察惊讶的表情像见了鬼。
“他和老婆五年前就扯过证,但婚礼却推迟了五十二次,这次霍总专门调来全市警力保驾护航,生怕再出半点意外......”
这话恍若一道惊雷,震得祝桑宁耳朵嗡嗡作响,连带着大脑神经一阵阵抽痛。
什么婚礼?
霍承屿根本没有通知过她。
甚至整整一周,他一直说在忙集团的事务,连家都没时间回。
某种猜测悄然在心里蔓延。
之前霍承屿多次推迟婚礼,都是因为她在婚礼前夕出意外。
第一次,她在婚礼前一晚被他哄着只是蹭蹭,结果硬是用光了十瓶情趣润滑油,害得她在婚礼当天睡过头。
第二次,她发现爱犬在婚礼清晨猝死,原定的婚礼变成葬礼。
直到第五十二次,接她去婚礼现场的婚车遭遇车祸,她浑身上下二十二处骨折,进了三次急救室才抢救回来......
“快看!霍总和夫人来了!”
隔着挤满媒体记者的街道,祝桑宁看到迎面驶来的华丽花车上,站着一道她无比熟悉的笔挺身影。
霍承屿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旁边有个女人挽着他,身上穿祝桑宁当初亲手设计的婚纱。
而她那张脸,竟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亲一个!亲一个!”
围观群众纷纷起哄,霍承屿笑眼弯弯,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上身边人的唇。
周围立刻爆发尖叫声,只有祝桑宁的世界仿佛瞬间禁音。
“啊......”
她嘴唇微张,想喊住不远处的霍承屿,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问那女人是谁。
但失语症偏偏复发,想说的话全哽在喉间。
现场太喧闹,淹没她微弱的呜咽。
人太多太拥挤,祝桑宁被挤到人群边缘,见证了婚礼全程。
她眼睁睁看着霍承屿亲吻新娘,在司仪前承诺永恒的爱,交换成对的戒指。
所有流程,全都和他们当初策划的婚礼一模一样。
唯独新娘不是她。
眼前这一幕幕太过刺眼,疼得祝桑宁眼泪止不住地掉。
霍承屿眼里的爱意不会骗人。
更何况,这道温柔又宠溺的视线,曾经独属于她。
见霍承屿牵着新娘走进集团大厦,祝桑宁红着眼,悄悄跟上前。
总裁办公室前,半掩的门缝中传来霍承屿和伴郎兄弟的交谈声。
“你之前故意搞出事故拖延婚礼,上次甚至害得嫂子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要是知道你今天和替身办婚礼,真不怕她离开你?”
“那就瞒她一辈子。”
“能传进城堡的信息都经过我的审核。她什么都不会知道,以后也只会乖乖呆在城堡,当我的公主。”
霍承屿吐出烟圈,慢条斯理地掐灭指尖的火星。
“而且婚礼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我怕有人会盯上宁宁,不安全。”
他满不在乎的口吻狠狠刺痛祝桑宁。
霎时间,她浑身的血液凝固,四肢也冷得彻骨。
原来那些“意外”,全都是她最深爱的丈夫的手笔。
原来他所谓的“保护”,是以爱之名的控制。
办公室内的对话仍在继续:
“......你说把嫂子藏在城堡是为了保护她。但最重要的,其实是你根本忘不掉她因为那次绑架,被凌辱一整夜的事吧?”
埋藏心底的伤痛被挖出,绞得祝桑宁整颗心血肉模糊。
办公室里的空气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几乎喘不上气。
半晌,霍承屿哑着嗓子回答:“对,我是很介意。”
“但我很爱宁宁,保护她不单单是愧疚,更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
“与其让宁宁出现在大众面前,被人议论她不干净。不如让替身假作正主,替她承受那些肮脏的流言蜚语。”
听到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祝桑宁忽地笑了。
笑着笑着,却又红了眼眶。
五年前,她在给霍承屿送饭的路上被人绑架。
霍承屿的商业竞争对手扬言要用她的命,换霍氏的百亿项目。
那一晚,是雨水也冲刷不掉的血污。
当时成功逃跑的她浑身是伤,全身只有一件男人的衣物勉强蔽体。
没人相信她的清白还在。
而她因为失语症说不出话,只能红着眼不断摇头。
这无力的否认在霍承屿眼中,也成了无声的默认。
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也发疯般抱着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
他说,她在他心里永远干净纯洁。
他说,以后会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可如今,霍承屿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却囚禁“上不了台面”的她在那座城堡,见不得光。
原来,从始至终,霍承屿都不相信她。
他在嫌弃她不干净。
祝桑宁转身落荒而逃,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彻底决堤,重重砸落在手臂上,一烫又一烫。
既然霍承屿在人前有了替身,那她也不稀罕他那病态的爱。
他不是爱瞒吗?
那无论是恢复声音,还是没失贞洁的真相,她都不打算告诉他了。
2
霍氏集团大厦外,天空接连放起绚丽的烟花,全是祝桑宁曾提过喜欢的样式。
下一秒,她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是霍承屿发来的信息,并配了一张高层落地窗角度的烟花照片。
【老婆,今天有烟花表演,好看吗?】
【我还在忙公司事务,好想你,晚点回家给你个惊喜。】
祝桑宁拿着手机的手一紧,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般发疼。
过去的每一天,霍承屿都会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报备,给足了她安全感。
如果她还被蒙在鼓里,肯定会因为他的信息高兴一整天。
但现在,她全都知道了。
回想这五年,霍承屿哄她的那些话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她没勇气去想。
祝桑宁没有回复信息,而是转头拨通了一串号码。
对面几乎是秒接,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祝大小姐亲自找我有什么事?不怕你那疯批老公吃醋?”
“少贫嘴,帮我准备一场假死。时间就定在一周后,我生日那天。”
霍承屿的死对头封靳川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霍承屿的心尖宠,而那个叫顾凝巧的替身,只不过是他的秘书,根本威胁不到你霍太太的地位,何必呢?”
他语气又多了几分戏谑。
“五年前,我从绑匪手里救出你算情分。但这次风险太大,我能得什么好处?”
祝桑宁嗓音沙哑,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清仓甩卖。
“你知道的,我是霍氏的第二大股东,名下40%的股份可以全额转让给你。”
封靳川有些愕然,但很快轻笑着应下:“好,成交。”
“七天后,等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祝桑宁的视线落在正前方的大屏幕上。
那是霍氏夫妻的结婚照,但照片上的新娘却不是她本人。
这个叫顾凝巧的女人,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太像她了。
回想起霍承屿以前分享公司的事,似乎真的提起过这个名字。
曾经有个深夜,他应酬完回城堡,衬衫领口蹭到了粉底液,身上也隐约有股陌生的香水味。
那次是她第一次起了疑心。
但霍承屿直接跪在她面前,对天发毒誓说永远不会背叛,抱着闹脾气的她哄了又哄。
他说,新招的秘书能力很强,不好随便辞掉。
他说,他们间没什么,只是上下司关系。
祝桑宁信了,信得彻底。
这五年里,她的世界只有霍承屿,也从来没怀疑过他会出轨。
但如今看来,她只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
“霍太太,传闻您的丈夫曾非法囚禁您整整五年。您今天时隔多年再次露面,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群记者,将祝桑宁团团围住。
黑压压的长枪短炮对准她,话筒几乎快怼到她脸上。
时隔多年没接触过外人,祝桑宁喉头发紧,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地议论道:
“霍总把太太关在城堡整整五年,和豪门偷着养金丝雀有什么区别?说不定,他在外面还有别的情人呢。”
“你小声点,上一个敢这么说的人已经被割掉舌头了。”
“对啊,霍总可是圈内的清流,这么深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出轨?你看到婚纱照上霍太太脖子上的吻痕没?重到连粉底都盖不住了......”
祝桑宁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霍承屿果然是在外把秘书当情人,把真正的老婆圈养在家里。
别人一眼便看出的真相,她却花了整整五年才看清。
“在霍氏门口吵吵闹闹,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突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噤声,主动让出一条道。
霍承屿大步流星走来,冷峻的视线扫过每一个故意围攻她的记者。
所有人吓得满头冷汗,生怕这位宠妻狂魔会大发雷霆,当场缝上他们的嘴。
空气霎时陷入死寂。
安心感条件反射般涌上心头,祝桑宁不自觉地向男人投去求助的视线。
但下一秒,霍承屿看向她的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你们采访错人了,她不是我太太。”
3
“我身边这位才是我的太太。”
霍承屿一把搂过身侧的顾凝巧,原本阴沉的嗓音瞬间柔软。
“祝家千金祝桑宁,真正的霍太太。”
“而她......”
无视那些惊愕的视线,霍承屿顿了顿,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祝桑宁。
“那位是我的总裁特助顾凝巧,只不过是长得像我老婆的替身罢了。”
“放身边玩玩而已,倒是很养眼。”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霍承屿突然俯身深吻顾凝巧,故意展示给记者看。
两人唇舌交缠,扯出暧昧的银丝。
祝桑宁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但该死的失语症偏偏又扼住喉咙,反驳和质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凝巧略带挑衅的视线扫过她,笑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承屿,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她脸颊的潮红尚未褪去,娇滴滴地挽上霍承屿的臂膀。
“你昨晚折腾我到半夜,事后还专门为我清理身子,搞得自己一宿没睡,现在别吹感冒了......”
顾凝巧的话里隐约带着炫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两人离开前,祝桑宁对上霍承屿片刻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黑眸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歉意。
围观人群自讨没趣,径自散场。
甚至有人故意高声议论: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整容成霍太太的样貌,估计是靠身子爬上位,脏女人真不要脸......”
充斥恶意的视线纷纷投来,像无数针扎般刺痛她千疮百孔的心。
祝桑宁霎时红了眼眶,唇边扯起自嘲的笑。
明明过去他在那场绑架后,信誓旦旦地许诺会待她如从前,坦坦荡荡。
但现在,霍承屿为了上演这场“保护”的戏码,故意张冠李戴。
任由无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砰!”
突然一声巨响,祝桑宁身边附近的婚礼装饰用氢气球突然爆炸。
炙热的火舌腾地卷起。
滚烫的热浪灼伤她手臂的皮肤,烫出的成片脓疱触目惊心。
“着火了!快跑!”
人群瞬间乱成一片,四处逃散。
众人互相推搡,挤得祝桑宁倒在地上,手上的烫伤蹭到地面流出脓血,疼的钻心。
不少慌乱的人重重踩上她纤瘦的身体。
眼泪模糊的视线中,霍承屿停在不远处,多次回头。
祝桑宁想喊住他,但复发的失语症让求救声像鱼刺一样卡在嗓间。
声带疼得快要撕裂,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这时,顾凝巧故意捂着脚踝,娇声喊道:“承屿,我脚崴了,好痛!”
她的声音立刻吸引走霍承屿的全部注意力。
他猛地打横抱起顾凝巧,眼底的焦急和关切几乎满溢而出。
与当初找到被绑架的祝桑宁时,如出一辙。
“都让开!有伤者!”
祝桑宁浑身发痛,连心脏也像是千万蚁虫啃噬般,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霍承屿的背影。
恍神间,他和记忆中那永远护在她身前的少年身影重叠。
高中时期,霍承屿因报复霸凌过祝桑宁的女混混,被校外青年打得左手骨折。
她骂他傻,他却笑着拭去她的眼泪,说“桑宁别哭,我不疼。”
五年前,他孤身一人杀进绑匪窝,不顾身上的伤咬牙背起她,说“别怕,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但是,霍承屿,你食言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她也受伤了,甚至没分出半点眼神。
祝桑宁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拦下一个路人,试图用手语比划着帮忙叫救护车。
但下一秒,她被人狠狠推开:“脏死了!滚开!”
注意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时,祝桑宁这才发现满脸尘灰,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也脏兮兮。
她紧紧咬着唇,眼泪不争气地砸落,委屈和不甘的情绪彻底失控。
所有人都在欺负她没法说话。
这时,身后响起霍承屿急切的呼喊声。
“宁宁!”
祝桑宁故意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拦下一辆计程车。
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牌五个八的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她面前。
霍承屿长腿跨出驾驶室,用自己的西服外套轻盖住她。
“先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4
“抱歉,刚才凝巧受伤了。我一时心急,忘了你也在场......”
霍承屿的手臂紧紧环抱着她的腰,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间。
像在示好,又像是习惯性占有。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起她的全身上下,像极了从前。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我现在带你回家。”
祝桑宁默默藏起受伤的手臂,红着眼摇了摇头。
两人距离很近,但她第一次觉得两颗心离得这么远。
等她拉开副驾驶的门,顾凝巧却早已坐在了里面。
“哎呀,我好像不小心坐了霍总老婆的专属座位。不过嫂子平时足不出户,应该不介意吧?”
她俏皮地吐吐舌,动作上却没有半点要让位的意思。
“没事,她不介意。”
没等祝桑宁摇头,霍承屿抢先替她回答。
他拉开后座的门,柔声哄道:“凝巧她平时骄纵惯了,而且这次还崴了脚,不方便移动。”
祝桑宁一言不发,默默坐上后排座位。
“宁宁,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你没必要吃醋。”
霍承屿心不在焉地扶着方向盘,目光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向她。
“要知道在外有太多人觊觎你,我不放心,不如让她当挡箭牌。”
他每解释一句,祝桑宁的心就更痛一分。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用手语回应他,只是沉默。
顾凝巧也出声附和:“对啊,我是能喊能跑的健全人,替嫂子抗下外人的炮火也没事。”
她故意凑近霍承屿,暧昧地揽上他的肩。
“我天天陪在霍总身边,对他熟悉到连星期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一清二楚,哪会起贼心呀?我和他是纯友谊。”
“霍总有次在外应酬不小心喝到假酒,还是我送他去医院。嫂子你这当老婆的天天呆在家,知不知道这件事呀......”
顾凝巧话里满是优越感和明知故问。
霍承屿干咳一声,略显尴尬。
“宁宁,你别听她瞎说,她总是这么大大咧咧,也没点男女概念。”
祝桑宁攥紧双拳,手臂的伤因过度发力再次开裂、渗血。
如果刚上车时,她手边没有摸到车缝里那条不属于她的蕾丝内裤,
或许她还会相信这对狗男女的鬼话。
但现在,连霍承屿眼中都晃过一瞬心虚。
“霍总,公司有个很急的文件要商谈。”
顾凝巧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霍承屿的腿上,堪堪蹭过敏感部位。
她佯作为难地瞥了一眼后排的祝桑宁。
“嫂子在车里,不太方便吧,毕竟是机密文件......”
“宁宁,你先下车回避一下。”
霍承屿喉结滚动,脸色 微变,但语气依然自然平稳。
“乖,很快就好。”
祝桑宁点点头,顺从地推开车门。
但刚下车,迈巴赫突然开始规律地晃动,隐约响起女人的呻吟和男人低喘。
祝桑宁敛眸,自嘲一笑。
她果然没看错,顾凝巧手机里的哪是什么文件,而是她穿成兔女郎的性感照片!
“凝凝,叫小声点,我老婆还在外面......”
车里隐约传来霍承屿隐忍的声音。
“凝凝”和“宁宁”,同音不同字。
他现在居然用她的名字喊别的女人!
祝桑宁心中一刺,眼眶通红。
她死死咬着唇才咽下喉间的苦涩,指尖轻轻摩挲起无名指上的戒指。
五年了,她从来没摘下过他们的婚戒。
时间久到甚至勒出深红的戒圈痕迹。
“承屿,轻一点,不要弄那里......”
顾凝巧充斥欲色的娇嗔缭绕耳边。
祝桑宁很想马上逃走,但这里是跨海大桥,连辆计程车都打不到。
她无处可逃,只能默默等待车内荒谬的闹剧停歇。
想起霍承屿家规严格,要求婚后才能进行性行为,他们也从未真正越过那条线。
他承诺会守身如玉,忍耐到他们的新婚夜。
但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拖延了婚礼,也拖延了新婚夜,导致他们迟迟没圆过房。
从那天起,祝桑宁每次临到关键点,总会害怕地发抖。
连情到浓时,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霍承屿心疼她,每次都靠冲冷水澡压下欲火。
他说不想强迫她,说会慢慢等她接受。
但是他又食言了。
甚至当着她的面找别人泄欲。
或许在霍承眼中,顾凝巧和她长相相似,身子又干净,也能出声嘘寒问暖,处处都像极了从前的她。
也难怪,他会出轨这样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凝巧缓缓摇下车窗,露出潮红未褪的脸蛋满是餍足。
“嫂子,我们谈完了,你上车吧。”
祝桑宁刚坐回车上,那股类似石楠花的味道立刻窜入鼻腔。
她胃里翻涌着恶心,心也痛到几乎麻木。
直到送顾凝巧到医院,霍承屿再没说过一句话。
等回到城堡,他二话不说就抱起祝桑宁走向卧室。
霍承屿欺身压下,眸光阴沉,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她的唇。
“宁宁,我不会追究你今天为什么会偷偷跑出城堡来我公司。”
霍承屿单手举起手机,展示“证据”。
“但是,你为什么会联系我的死对头?给我个理由。”
祝桑宁脸色骤白,强忍下想开口说话的冲动,打起手语:
‘你监视我的通话记录?’
“是你先不乖。”
霍承屿伸手探入她的衣物,温热的大手游走在敏感点。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在外露面,我怕别人又从我身边抢走你。”
话落,他扯下那轻薄的阻碍,挺身长驱直入。
霍承屿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祝桑宁呜咽着挣扎,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结果又进一步激发他野兽般的占有欲。
余光瞥见洁白床单上那点红,霍承屿明显一愣,忽地停下身下激烈的动作。
他激动得嗓音发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床上怎么会有血?难道你还是......第一次?”
5
祝桑宁双眼含泪,死死瞪着压在她身上的霍承屿。
一股想要报复的情绪顿时满溢而出。
她举起布满伤痕的手臂,故意露出上面半干的血迹来掩盖真相。
‘我当初怎么失去贞洁,你忘了?’
祝桑宁唇边扯起自嘲的笑,主动抽身而出,不停打着手语。
‘都是因为你。’
霍承屿身躯一震。
脑海中的喜悦瞬间被痛苦的回忆替代。
“你是在怪我?”
霍承屿目眦欲裂,成功被她的话激怒。
“如果五年前你没有闲着慌偷偷来找我,你根本不会被人绑架,更不会被其他男人弄脏身子!”
卧室的灯太亮了,亮到他眼底的嫌恶纤毫毕现。
两对通红的双眼对视,空气仿佛凝滞。
祝桑宁清清楚楚看见,爱意和恨意交织在他通红的眼中。
她想用悔恨惩罚当初没能保护好她的他。
惩罚如今不那么爱她的他。
但尖锐的话脱口而出后,麻木的心不知为何又再次剧烈抽痛起来。
半晌,祝桑宁双手颤抖着打起手语,在空气划出破碎的弧度。
‘这五年来,你其实一直嫌我脏了,对吗?’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古董挂钟摆动的“滴答”声。
过了好几秒,霍承屿软下语气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虽如此,祝桑宁却笑了。
犹豫的那几秒,才是他最真实的答案。
她早该认清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霍承屿眉头拧起:“凝巧?”
对面响起哭哭啼啼的撒娇声:“医生说我的脚伤到了筋骨,我害怕动手术......”
“我马上来医院陪你。”
霍承屿神色瞬间缓和,眼底的焦急狠狠刺痛祝桑宁,这曾经是她的专属。
但现在,他心中的第一位早就不是她了。
霍承屿动作利落,穿整好衣物:“你和我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他这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和刚刚疯狂压着她索求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但刚到医院,祝桑宁就被他丢给顾凝巧的保镖。
“乖乖等着,我很快回来。”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霍承屿蹲在病床边,毫不嫌弃地捧起顾凝巧的脚检查伤势。
原来他的“洁癖”只是针对她,针对她那毫无根据的失贞。
愣神时,有人突然从身后捂住祝桑宁的口鼻。
五年前被绑架时的那股恐惧瞬间吞没理智。
她浑身僵硬,被人拖到昏暗的标本室。
透过门缝的灯光,祝桑宁清晰看见,绑架她的人居然是霍承屿派给顾凝巧的保镖!
“这是顾小姐的命令。”
话落,保镖把祝桑宁整个人丢进福尔马林药剂缸中。
刺鼻的化学药剂灌入她的口鼻,四周漂浮着令人反胃的人体标本。
双眼像被针扎般刺痛,火辣辣的像要流出血泪。
“你现在的样子真狼狈。”
这时,本应该出现在手术室的顾凝巧推门而入,脚步利落得不像受了伤。
“霍总去十公里外的城南给我买小蛋糕了,他甚至没发现你不见了。”
她笑得狡黠,脸上毫不掩饰受宠的得意。
“你就承认吧,你心爱的丈夫早就爱上我了,爱上更干净、能说话陪伴他的我。”
“而不是你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个脏男人搞过的公交车!你早该让出霍太太的位置了!”
顾凝巧姣好的脸蛋扭在一起,面露狰狞。
祝桑宁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紧紧抓着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里面是霍承屿当初亲手找人放入的微型摄像头,能实时上传视频到云端。
那时他说,能时时刻刻看到她的生活,他才安心。
但现在,霍承屿一心在别人身上,估计很久都没打开看了吧。
“没想到你真是个哑巴。”
见祝桑宁只顾在药剂里挣扎,顾凝巧自讨没趣,低骂了一声便带走保镖。
大门猛地关闭,唯一的光源被切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桑宁全身的皮肤都被腐蚀得泛红发痛,意识也愈发迷离。
快要晕厥之际,有人猛地踹开标本室的门:“宁宁!”
6
接下来三天三夜,祝桑宁反复高烧,昏迷不醒。
她反复梦见十八岁的霍承屿。
大雨中他永远淋湿的半个肩头、走在车流那侧的身影、那双经常映出她笑颜的眼睛......
每个梦的最后,所有的美好都会化作一团泡影。
二十八岁的霍承屿。一次又一次选择走向顾凝巧,两人相牵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想出声喊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噩梦惊醒时,祝桑宁耳边正响彻着霍承屿的怒吼声。
“......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醒?”
模糊的视野中,他正站在病房门口,双眼猩红地冲院长怒吼。
“如果她再不醒,你们这医院也别开了,带着你那些庸医滚出京市!”
余光注意到祝桑宁的动静,霍承屿一个箭步冲回病床边。
“宁宁,你醒了?”
他眼下乌青很重,嗓音也沙哑,“为什么不打紧急联系电话?”
祝桑宁心尖晃过片刻摇颤。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发烧,霍承屿也像是这样守在床边,焦急又体贴。
但过去幸福的回忆,很快被晕厥前的景象冲散。
祝桑宁挣扎起身,匆忙打起手语:‘是顾凝巧指使保镖绑架,我要报警。’
“我知道。”
霍承屿眸光一沉。
“但这只是凝巧不懂事弄出的恶作剧,她知道错了,也有托我跟你道个歉。”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像是在谈小孩间无伤大雅的打闹。
祝桑宁气红了眼,手上的动作快到要扯落输液针,血液回流进输液袋。
‘如果说我一定要追究呢?’
“我已经惩罚过她了。”
霍承屿眉眼不悦,“她做事没分寸,我罚她不许出门,在家反省一天。”
祝桑宁先是一愣,随即气得笑出声,笑得浑身的伤口都在疼。
‘我被她扔进腐蚀性液体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但罪魁祸首却只是禁足一天。’
‘你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怕我找她麻烦,在保护她?’
她手语的动作很快,快到像被困的蝴蝶痛苦扑腾翅膀。
霍承屿眼底闪过几分不忍,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慰。
“乖乖住院,别惹事。”
但他话里隐约带着威胁,“只要我亲口施压,放眼全国都没有人敢接你这个案子。”
祝桑宁攥紧双拳,指甲刺得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他果然不分青红皂白,又在偏袒。
此时霍承屿的手机震动。
祝桑宁看到他仍亮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信息。
“公司有急事,我晚点再来陪你。”
霍承屿语气平淡,但转身的瞬间,眼底里却是藏不住的欲色。
“咔哒。”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祝桑宁自嘲一笑。
眸中的最后一丝光也彻底泯灭。
她打开手机看时间,距离假死,还剩最后三天。
朋友圈最新一条,是顾凝巧三分钟前发的九宫格,全是昂贵的礼物。
并配文: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谢谢你对我的无限宠爱~】
每一张照片中,都露出自己和男人十指紧扣的手,成对的婚戒极其显眼。
祝桑宁知道他是霍承屿,也知道顾凝巧加她好有是为了炫耀。
而顾凝巧手上的戒指,和她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祝桑宁盯着照片上这枚钻戒,看了很久很久。
为了演好这场戏,霍承屿连婚戒都做了一式两份。
而他的爱,或许也早已一式两份,同时给了两个人。
只是有人多点,有人少点罢了。
恍惚间,祝桑宁想起求婚那天,霍承屿跪在她面前说的那句话。
“宁宁,我们结婚吧,余生我会全心全意爱你。”
原来他的往后余生,不过短短五年啊。
祝桑宁扯扯唇,毫不犹豫地摘下指间价值上亿的钻戒,随手丢进医疗废品垃圾桶。
霍承屿,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7
住院期间,霍承屿再也没来过。
祝桑宁一个人住院,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药。
反倒是顾凝巧的朋友圈天天更新,清一色全是和霍承屿的旅游照。
并配文:【带薪度假,老板带我来散心啦~】
他们在世界尽头的海岸接吻、在冰岛看极光、在南极喂企鹅......
全都是祝桑宁说过想去,但最后没能去成的地方。
她已经很久没和霍承屿去旅行了。
等到出院那天,刚好是祝桑宁的生日,也是假死计划实施当天。
“上车吧,我带你去参加生日宴。”
黑色迈巴赫旁,霍承屿西装革履,身姿笔挺。
而坐在副驾驶里的顾凝巧一袭红裙,红唇勾起,尽显媚态。
“嫂子,今天得靠你多多打掩护。我这个替身,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高档的宴会。”
看到一幕,祝桑宁垂头看了看身上的洁白礼服,心中了然。
霍承屿给她准备的礼服是一样的款式。
只不过,顾凝巧身上的是更耀眼的红色。
连自己的生日,她都只能以“顾凝巧”的身份旁观。
布置豪华的游轮宴会厅里,价值不菲的礼物堆成小山,大屏幕上滚动播放霍承屿为她亲笔书写的情书。
但事到如今,祝桑宁只剩满心寂寥。
霍承屿用“祝桑宁”这个名字当风光的女主角,也和她领货真价实的结婚证。
而她本人,终究什么也不是。
宴会全程,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她眼睁睁看着霍承屿搂着顾凝巧,以夫妻的身份接待来客,就像他们当初订婚宴那样。
愣神时,有个男服务员端着餐盘路过,不小心蹭到祝桑宁的肩。
反应过来后,祝桑宁发现手中多了张字条。
上面是一行熟悉又陌生的字迹:【今晚八点,我带你走。】
“怎么了?”
霍承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眉头不悦蹙起,“刚才那个服务员对你干什么了?”
祝桑宁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把纸条藏进手心。
霍承屿剑眉紧锁,刚想继续追问,但身后又响起宾客的寒暄声。
他只好丢下一句简单的嘱咐,转身离开。
“这里人多,你乖乖呆在这。”
祝桑宁望向墙上的指针。
距离八点,还剩最后十分钟。
她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甲板,等到着跳海的时机。
这时,背后有人喊了祝桑宁的名字。
顾凝巧笑盈盈走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话落,她身后窜出几个圈内有名纨绔子弟,假意要抓她。
“我不认识你们!放开我!”
而这一幕,正好映在闻声赶来的霍承晕眼中。
顾凝巧躲进他怀中,声音颤抖:
“嫂子我上次真的知道错了,你明明也经历过这种痛苦,为什么又要用这最下作的手段惩罚我?”
他眉宇阴沉,扫了一眼在场的男人。
他们都是玩女人玩出名的纨绔子弟。
想到顾凝巧也没机会认识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霍承屿彻底信了她的话。
一时间,他看向祝桑宁的眼神冷得陌生,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
“没想到你吃醋耍的小手段这么恶心。”
话落,霍承屿毫不犹豫地拉着顾凝巧离开。
顾凝巧佯作担心:“留嫂子她一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
霍承屿声音冰冷,“反正这些人都是她找来的,没人敢动她。”
等两人走回宴会厅,纨绔子弟一把拽住祝桑宁,发出猥琐的淫笑。
“身材真辣,被几个男人揉过?”
祝桑宁奋力挣扎,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无意间被扯断,留下一条泛疼红痕。
这是霍承屿当初送她的定情信物。
如今被人狠狠踩在脚下,像极了他们间的感情。
见她不听话,纨绔子弟不断低骂:“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小秘书,现在装什么纯?霍总早把你玩烂了!”
祝桑宁一口狠狠咬上禁锢自己的男人,趁他松手的瞬间跑向栏杆。
随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纨绔子弟们吓得纷纷后退跑走:“我靠!那女人跳海了!”
此时天空的烟花绽放。
而另一边,宴会厅里的霍承屿刚好望向落地窗外。
正好见证那道洁白身影跳海的瞬间。
他呼吸一窒,手中的高脚杯砸落在地,酒水四溅。
祝桑宁跳海了?
8
此时海浪翻涌,瞬间吞没祝桑宁的身影。
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海面,霍承屿瞳孔骤缩,下意识喊出声。
“宁宁!不要!”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人前向来冷静自持的霍总,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如此失态。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噤声,疑惑的视线投向脸色惨白的霍承屿。
“承屿,怎么了?”
顾凝巧脸色 微变,尴尬地扯扯唇,主动挽起男人的臂膀。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怎么喊这么大声......”
但下一秒,霍承屿毫不犹豫地抽出手臂,推开她冲向甲板。
穿着高跟鞋的顾凝巧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甜美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霍承屿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粗鲁!
顾凝巧心中不悦,视线顺着他刚才紧盯的方向望去。
窗外天空绚丽的烟火照亮海面,波光粼粼。
而时明时暗的海面上,有道纤细的人影随着海浪起起沉沉,身上的衣裙格外眼熟。
那人居然是祝桑宁!
顾凝巧心中一惊,惊讶的情绪随后被莫大的喜悦取代。
顾不上低声议论的宾客们,她连忙提起裙摆,小步跑向霍承屿离开的方向。
甲板上风很大,吹得顾凝巧险些站不稳。
而霍承屿死死抓着栏杆,目光紧锁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来人!下去救太太上来!”
“是、是!”
手下们得令,只好硬着头皮去准备救生艇,向海面抛下几个救生圈。
但好巧不巧,又有几波巨浪袭来。
那抹洁白的人影彻底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不见踪影。
霍承屿心跳骤停了一瞬。
“宁宁!宁宁!”
他用尽全力呼喊了一遍又一遍祝桑宁的名字,直到嗓音嘶哑。
但回应他的,只剩下海浪和风声。
霍承屿脑海里一阵一阵地发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祝桑宁为什么会跳海自杀。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应该高兴才对......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都像是带刺荆棘一样缠绕在心脏。
每跳动一次,扎的越深越疼。
但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解答了。
望着漆黑的海面,强烈的不安感几乎吞没所有理智。
霍承屿二话不说攀上栏杆,动作利落。
“我要亲自下去救她上来。”
“霍总,不行啊!”
随后赶来的助理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拦住眼看要翻越栏杆的霍承屿。
“这片海域经常有鲨鱼出没,人直接下去很危险!”
“对啊,这是太危险了!”
身旁的顾凝巧也出声附和,跟助理一起拽住男人的西装裤脚。
“嫂子肯定是跳海自杀,想寻死的人是拦不住的啊!”
她眼底晃过一瞬的阴狠,故意添油加醋。
“说不定嫂子是被那群花花公子轮了个遍,又脏了身子,觉得没脸活下去才......”
“闭嘴!”
霍承屿一脚踹开顾凝巧,眼底满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暴戾。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话落,他一跃而下,果断又决绝。
汹涌的浪涛盖过身后的惊呼,霍承屿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
他一定救下祝桑宁。
巨浪不断翻涌,一次又一次重重拍打在霍承屿身上,西装也因吸水无比沉重。
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咸得发苦。
突然,水里一抹刺眼的白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是那身礼服的衣角!
眼看翻涌的浪花又要袭来,他发疯般朝那个方向游去,像溺水者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奋力伸手。
“宁宁!抓住我!”
总算是抓住了那抹白,霍承屿终于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但话没说完,他刚放下的心很快再次高高悬起。
那只是一块破碎的布料。
愣神之际,汹涌的海浪扑面而来,眨眼间将霍承屿吞噬殆尽。
这时,手下的呼喊声隐约传来:“霍总!小心!”
注意到四周出现几条鲨鱼,霍承屿脸色骤白。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有道不知何时被划破的伤口,正汩汩溢血,不断吸引鲨鱼靠近。
眨眼间,皮肉被生生撕咬的疼痛从大腿传来。
霍承屿疼得闷哼,但视线始终硬撑着搜索祝桑宁的身影。
鲜红的血渐渐染红附近的海水。
见几艘救生艇快速向自己驶来,霍承屿依然不死心地大喊:“先去救太太!不用管我!”
但手下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听令。
最后,霍承屿被强行捞上快艇。
他遍体鳞伤,意识也因过度失血变得迷离。
嘴里反复喃喃祝桑宁的名字,霍承屿很快彻底陷入昏迷。
再次苏醒时,是三天后助理猛然推开病房的门。
“霍总,救援队带来了太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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