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高中,我果断放弃校花女友,高傲的她却怒了:谁允许你离开我
发布时间:2025-09-30 18:40 浏览量:2
窗外的蟬鳴像一萬台老舊空調外機在同時嘶吼,熱浪黏在皮膚上,汗水順著脖頸流進了校服領子。
我盯著黑板上方的紅色倒計時牌。
距高考,365天。
同桌王浩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壓低聲音,一臉賤笑:「淵哥,想啥呢?又在琢磨放學給咱們的蘇大校花帶哪家奶茶?」
我沒理他。
我的視線越過他,落在窗邊第三排那個位置。
陽光給她的髮梢鍍上了一層淺金色,側臉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長長的睫毛垂著,正在慢條斯理地做著一套英語卷子。
蘇晴鳶。
我們學校蟬聯兩屆的校花,也是我上輩子追了整整十年,從校服到婚紗,最後卻把我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女人。
是的,上輩ezi。
我,陳淵,一個三十五歲的程序員,在連續加班九十六個小時後,猝死在了堆滿外賣盒的出租屋裡。
再睜眼,就回到了這裡。
十八歲,高三剛開始。
一切悲劇的起點。
手機在課桌下震動了一下。
我摸出來,是蘇晴鳶發來的短信,那種命令式的口吻,我熟悉得刻骨銘心。
「陳淵,下課去南門幫我拿個快遞,另外,我要喝冰鎮的楊枝甘露,少冰,七分糖。」
上輩子,收到這條短信的我,大概會立刻回一個「好嘞」,然後整節課都盤算著怎麼在十分鐘的課間完成這兩項任務。
但現在。
我盯著那行字,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我默默地把手機調成靜音,塞回了兜裡。
王浩見我半天沒動靜,又湊過來:「咋了?女神有旨,還不接駕?」
我轉過頭,看著他,很認真地說:「王浩,以後別這麼叫了。」
「啊?」王浩一臉懵逼,「不叫啥?」
「別叫她女神,也別把我和她放一塊兒說。」
我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王浩的表情從懵逼變成了震驚,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我靠,淵哥,你……你吃錯藥了?」
我沒再解釋,把視線轉回了面前那本嶄新的數學練習冊上。
集合,函數,導數……
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符號,才是我眼下最應該抓住的東西。
而不是那個女人虛無縹緲的裙角。
下課鈴響了。
教室裡瞬間像炸開的油鍋。
我沒動,拿出草稿本,開始演算剛剛老師講的那道解析幾何。
思路很清晰,比我上輩子寫了幾百萬行代碼的腦子還清晰。
果然,年輕就是好。
一道陰影籠罩在我頭頂。
我不用抬頭,都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梔子花香水味。
「陳淵。」
蘇晴鳶的聲音,像她的長相一樣,清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慢。
「我的快遞和奶茶呢?」
我筆尖沒停,頭也沒抬。
「沒買。」
空氣似乎凝固了兩秒。
周圍原本吵鬧的同學,也都察覺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氣氛,悄悄地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蘇晴鳶的聲音拔高了一點,帶著難以置信的質問:「你說什麼?」
我終於寫完最後一個步驟,抬起頭,直視著她那雙漂亮的、此刻卻充滿了驚訝和薄怒的眼睛。
「我說,我沒買。」我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你要喝,自己去買,要去拿快遞,自己去拿。腿長在你身上,不是嗎?」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後排都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王浩更是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蘇晴鳶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白皙變成了漲紅。
她大概從來沒想過,那個對她言聽計從、隨叫隨到的陳淵,會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
「陳淵,你什麼意思?」她咬著嘴唇,眼眶微微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這招,我熟。
上輩子,只要她露出這個表情,我就會立刻心軟,不管誰對誰錯,先道歉的總是我。
可現在,我的心,硬得像塊石頭。
我甚至有點想笑。
「沒什麼意思。」我把練習冊合上,站起身,身高上的優勢讓我能俯視著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晴D同學,以後請不要再發那種使喚人的短信給我了,我們不熟。」
「我們……不熟?」
蘇晴鳶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氣得聲音都發顫了。
「陳淵,你追了我兩年,給我寫了九十九封情書,每天風雨無阻地給我送早餐,現在你跟我說,我們不熟?」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全班都聽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災樂禍。
這就是她的一貫伎倆,把我對她的好,當成可以隨意踐踏和示眾的資本。
換做以前的陳淵,此刻一定已經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我不是了。
我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微諷的笑。
「所以呢?」我反問,「我追了你兩年,你就心安理得地把我當備胎和免費勞動力使喚了兩年。蘇晴鳶,做人不能太雙標。」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起伏。
「還有,」我往前走了一步,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再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挺沒意思的。你那些小伎倆,在我這裡,過期了。」
說完,我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了教室。
身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走出教學樓,夏天的風迎面吹來,帶著操場上青草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那股積鬱了十幾年的濁氣,終於吐了出來。
爽。
太爽了。
上輩子,我就是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
她享受著我的好,卻從不給我任何明確的回應,吊著我,把我當成她炫耀魅力的工具人。
直到大學畢業,她家裡出了事,需要一大筆錢,才終於「紆尊降貴」地答應了我的求婚。
婚後,我拼命工作,996是福報,007是常態,賺的錢悉數上交,只為給她和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還債,讓她過上所謂的「富貴太太」的生活。
而我得到了什麼?
是她拿著我的血汗錢,給自己買名牌包,給她弟弟買豪車。
是我媽生病住院,我求她拿點錢出來,她卻冷冷地說:「那是你媽,不是我媽。」
是我猝死在冰冷的出租屋裡,閉眼前看到的最後一條新聞,是她和某個富二代在馬爾地夫度假的自拍。
重來一世,我若還犯賤,那真是活該萬劫不復。
口袋裡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是王浩。
「淵哥!你死哪兒去了?你攤上大事了!蘇晴鳶哭了!」
我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她哭?
她哭的眼淚,還沒有我上輩子為她流的血汗多。
關我屁事。
我在學校的小賣部買了瓶冰水和一個麵包,這就是我的午飯。
上輩子這個時候,我應該是拿著給蘇晴鳶買的豪華午餐,眼巴巴地等在她的教室門口。
而我自己,通常是餓著肚子的。
現在,麵包雖然乾硬,冰水卻格外甘甜。
這是屬於我自己的味道。
下午第一節是物理課。
我回到教室時,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蘇晴鳶的座位是空的,聽說她哭著跑回家了。
她的幾個閨蜜,以李莉為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王浩一臉焦急地湊過來:「淵哥,你上午到底咋回事啊?你把蘇晴t鳶氣跑了,她閨蜜團都快把你生吞活剝了。」
「隨便。」我懶得理會。
李莉果然坐不住了,她走到我面前,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陳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把女孩子氣哭,你很得意是嗎?」
我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第一,我不是她男朋友,沒義務慣著她的公主病。第二,是她先來找我麻煩的。第三,這事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我一連三個反問,直接把李莉給問懵了。
她大概也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陳淵,今天嘴巴會這麼利索。
「你……你這個渣男!」她憋了半天,只能罵出這麼一句。
「渣男?」我笑了,「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怎麼就渣了?倒是你,李莉,我記得上週你還在背後說蘇晴鳶是『綠茶』,今天就替她出頭了?你們這閨蜜情,還真是比塑料還精彩。」
李莉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背後說蘇晴鳶壞話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只是沒人敢當面戳穿。
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笑聲。
李莉又氣又窘,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跺跺腳,恨恨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裡,看我的眼神又變了。
從看一個「惹哭校花的罪人」,變成了一個「不好惹的硬茬」。
我不在乎。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學習。
接下來的幾天,蘇晴鳶都沒有來上學。
聽說是在家裡鬧脾氣。
我樂得清靜,一門心思撲在複習上。
憑藉著上輩子積累的邏輯思維和遠超同齡人的自律,我的學習效率高得嚇人。
以前很多不懂的知識點,現在一看就通。
一周後的摸底考試,我直接從年級三百多名,衝進了前五十。
成績單發下來那天,整個班都炸了。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王浩更是拿著我的成績單,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念叨著:「沒天理啊,失個戀,還能打通任督二脈?」
我踹了他一腳:「滾蛋,誰失戀了?」
我是重獲新生。
這點成績,只是個開始。
我的目標,是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清華。
我要學計算機,那是未來二十年最炙手可熱的風口。
我要把我上輩子錯過的,失去的,全都親手拿回來。
正當我沉浸在規劃未來的喜悅中時,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蘇晴鳶。
她瘦了些,臉色也有些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
班級裡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倆之間來回掃描,充滿了八卦的味道。
我皺了皺眉,合上書本,走了出去。
走廊上,人來人往。
我們站在窗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尷尬的氣場。
「有事?」我先開口,語氣疏離。
她咬著下唇,眼眶又紅了。
「陳淵,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又是這句話。
我真的聽膩了。
「蘇晴鳶,我問你,我到底哪樣對你了?」我有些不耐煩,「我不給你買奶茶,不幫你拿快遞,就是對你不好?難道我天生就該給你當牛做馬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急忙辯解,「我只是……我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我冷笑一聲,「好一個習慣了。你習慣了我的付出,所以就覺得理所當然。那我現在不伺候了,你就不習慣了,覺得是我錯了?」
「我……」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心裡沒有一絲憐憫。
我只想把話說清楚,徹底了斷。
「蘇晴鳶,我再說一遍。以前是我傻,是我犯賤,追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跑。現在我清醒了。我不喜歡你了,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係。你聽明白了嗎?」
我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她高傲的心。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微微顫抖。
「你不喜歡我了?」她喃喃自語,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對。」
「因為……因為我一直沒答應你?」她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光,還帶著一絲希冀,「那如果……如果我現在答應呢?陳淵,我們在一起吧。」
周圍有路過的同學聽到了,發出驚呼。
校花蘇晴鳶,居然主動跟陳淵告白了!
這要是放在一周前,我大概會興奮得當場昏過去。
可現在,我只覺得諷刺。
「答應我?」我笑了,笑得有些涼,「蘇晴鳶,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會像條狗一樣搖著尾巴跑回去?」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也太小看我了。」
「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了。」
我轉身想走。
她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聲音尖銳,帶著一絲歇斯底里。
「陳淵!你不能這樣!你追了我這麼久,怎麼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我甩開她的手,力道可能有點大,她踉蹌了一下。
我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麼不能?蘇晴鳶,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你不是宇宙中心,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以前是我眼瞎,把你當個寶。現在我眼睛好了,才發現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這句,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教室。
身後,傳來她壓抑的哭聲。
但我沒有再回頭。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生。
而有些人,一旦醒悟,就該永不回頭。
這件事的後續,是在學校的貼吧裡發酵了。
不知道是誰把當時的場景添油加醋地發了上去,標題很刺眼——《驚爆!高三學渣陳淵甩掉校花蘇晴鳶,疑似移情別戀!》。
下面跟了幾百條回覆。
有罵我渣男的,說我玩弄校花感情。
有說蘇晴鳶活該的,說她平時就喜歡吊著別人。
更多的是吃瓜群眾,在討論那個所謂的「移情別戀」對象是誰。
王浩拿著手機,憂心忡忡地對我說:「淵哥,這下你可出名了。要不要我幫你上去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我正在刷一套物理競賽的題,頭都沒抬,「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做兩道題。」
我的心態,前所未有的平靜。
上輩子,我活在別人的眼光裡,尤其是蘇晴鳶的眼光裡。
她的一個皺眉,都能讓我輾轉反側一整晚。
現在我才明白,人生是自己的,活給別人看,是最愚蠢的行為。
輿論的影響,比我想像的要小。
大概是因為我最近的成績突飛猛進,老師們都把我當成了潛力股,對這些捕風捉影的八卦,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同學們,在發現我根本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並且依舊我行我素地埋頭學習後,也漸漸失去了興趣。
熱點,總是會被新的熱點所取代。
反倒是蘇晴鳶,好像跟我杠上了。
她開始變著法地出現在我面前。
早上,她會帶著一份精緻的早餐,堵在我來學校的路上。
我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課間,她會拿著習題,跑到我座位旁邊,用那種軟糯的聲音問我問題。
我頭也不抬地回一句:「不會,問老師去。」
放學,她會站在車棚,等著那個曾經每天送她回家的我。
我騎上我那輛破舊的二八大槓,從她身邊颳過一陣風,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委屈、不解,慢慢變成了氣惱、憤怒。
她大概從來沒有在一個男生身上,受到過這樣的冷遇。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失敗。
這天下午放學,她直接在全班同學面前,把我堵在了座位上。
「陳淵,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眼睛紅紅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又被圍觀了。
我嘆了口氣,覺得有些煩。
「蘇同學,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結束了。」
「我不同意!」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憑什麼單方面說結束?陳淵,你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的!」
我被她這種強盜邏輯氣笑了。
「我追你的時候,你答應了嗎?既然沒答應,我們之間就從來沒有開始過,何來的結束?」
「我……我那是考驗你!」
「哦,考驗?」我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恭喜你,考驗結束了,我沒及格,主動退學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周圍傳來噗嗤的笑聲。
蘇晴鳶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拍在我的桌子上。
「這是最新款的Air Jordan,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你不是很喜歡嗎?送給你。」
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瞥了一眼。
確實是我上輩子夢寐以求的鞋。
那時候,我省吃儉用好幾個月,才湊夠錢,想買來當自己的生日禮物。
結果蘇晴鳶一句「我弟弟也喜歡」,我就乖乖地把錢給了她。
現在,這雙鞋就擺在我面前。
像是對我過去卑微的青春,最大的諷刺。
我抬起頭,看著她。
她的眼神裡,帶著施捨般的高傲。
彷彿在說:看,我對你多好,快回來舔我吧。
我笑了。
我拿起那個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身,走到教室後面的垃圾桶旁。
然後,鬆手。
「咚」的一聲。
嶄新的、價值不菲的球鞋,就這麼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全班譁然。
蘇晴t鳶的眼睛瞬間睜大了,裡面寫滿了震驚和屈辱。
「陳淵!你瘋了!」她尖叫道。
我走回座位,坐下,拿起筆,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
「我不喜歡的東西,就算是金子,在我眼裡,也跟垃圾沒什麼區別。」
「蘇晴鳶,別再用這些東西來噁心我了。」
「你的人,你的東西,我現在,都嫌髒。」
這一次,蘇晴鳶沒有哭。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是滔天的恨意。
像是要在我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我知道,我徹底把她得罪了。
但我不在乎。
長痛不如短痛。
我只想斬斷這段孽緣,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那之後,蘇晴鳶終於消停了。
她不再來找我,甚至在走廊上碰到,也會像看見瘟神一樣,遠遠地躲開。
只是那眼神,依舊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無所謂。
沒有了她的騷擾,我的生活回歸了正軌。
學習,刷題,偶爾和王浩他們去打打球。
時間過得飛快。
我的成績,也像坐了火箭一樣,一路飆升。
期中考試,我考了年級第三。
這個結果,讓所有老師都大跌眼鏡。
班主任特地找我談話,語氣裡滿是欣慰和期許,讓我再接再厲,爭取衝刺一下清北。
我媽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那段時間,我家裡的伙食標準直線上升,頓頓都有紅燒肉。
看著爸媽欣慰的笑臉,我心裡暖暖的。
這才是我重生回來,最應該守護的東西。
上輩子,我為了蘇晴鳶,跟家裡鬧翻,傷透了他們的心。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讓他們失望。
為了給家裡減輕點負擔,也為了給自己攢點大學的學費和創業基金,我開始利用課餘時間,想辦法賺錢。
2012年,互聯網的浪潮正洶湧澎湃。
憑藉著一個未來程序員的記憶,我知道,風口在哪裡。
我沒本金,也沒技術,做不了大事。
但我可以寫點東西。
這個年代,網絡小說正處於野蠻生長的階段,大神還未遍地走,套路也沒那麼深。
我花了一個週末的時間,憑藉記憶,把我上輩舍追過的一本爆款玄幻小說的大綱和核心爽點,默寫了出來。
然後,用我爸淘汰下來的一台破電腦,開始了我的碼字生涯。
我給自己定的目標不高,每天放學後寫三千字。
對一個經歷過007福報的碼農來說,這點工作量,簡直是毛毛雨。
小說發在啟點中文網上。
一開始,數據很慘淡。
但我有耐心。
我知道,只要堅持下去,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果然,在我堅持更新了半個月後,我的小說迎來了第一個推薦。
數據開始起飛。
收藏漲了,推薦票多了,評論區也熱鬧了起來。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網站的簽約合同。
第二個月,我的小說上架了。
上架當天,我爆更了三萬字。
首日訂閱,破了三千。
這個成績,在當時,已經算得上是小神級別了。
第三個月,我拿到了我的第一筆稿費。
扣除稅款,一共是八千六百塊。
當我把那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交到我媽手裡時,她眼圈都紅了。
她拿著錢,手都在抖,翻來覆覆地問我:「兒子,這錢……哪來的?你沒幹什麼壞事吧?」
我笑著把我和網站簽的合同拿給她看,解釋了半天,她才將信將疑地收下。
那天晚上,她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個勁地往我碗裡夾。
我爸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那天晚上,他破例喝了二兩白酒,臉上一直掛著笑。
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我心裡湧上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這比上輩子我拿到幾十萬年終獎時,還要開心一萬倍。
靠自己的努力,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這感覺,真他媽的棒。
錢,是英雄膽。
有了這筆啟動資金,我的心也活泛了起來。
我知道,光靠寫小說,成不了大氣候。
真正的藍海,在移動互聯網。
而2012年,正是智能手機和移動應用爆發的前夜。
我腦子裡,有太多可以變現的點子。
微信公眾號,短視頻,電商……
隨便抓住一個,都能讓我的人生徹底翻盤。
當然,這些都還為時過早。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高考。
只有考上一個好大學,我才能有更高的平台,去實現我的抱負。
時間不等人,我必須爭分奪P。
就在我的人生朝著光明大道一路狂奔時,蘇晴鳶那邊,卻出事了。
聽說,她交了個新男朋友。
是隔壁國際班的一個富二代,叫趙宇。
長得人高馬大,挺帥,就是名聲不太好,聽說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
王浩跟我說這事的時候,一臉的幸災樂禍。
「淵哥,看見沒,這就是你不要的女神。轉頭就跟了個花花公子。你說她圖啥?圖他有錢?圖他不洗澡?」
我沒什麼感覺。
她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了。
我只是偶爾在校園裡,會看到他們倆在一起。
趙宇開著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在校門口等蘇晴鳶。
蘇晴鳶坐在副駕駛上,臉上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燦爛。
她身上的衣服、包包,也都換成了我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牌。
看起來,她過得很好。
李莉那些閨蜜,現在都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鳶姐」,一口一個「宇哥」,諂媚至極。
有一次,我在食堂打飯,正好碰到他們一群人。
李莉看到了我,故意揚起聲音說:「哎呀,鳶姐,你看那不是陳淵嗎?嘖嘖,還在吃十塊錢的套餐呢,真可憐。」
蘇晴鳶瞥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輕蔑和得意。
彷彿在說:陳淵,你看,這就是你放棄我的下場。我離開你,過得更好。
我懶得理會這群跳樑小丑,端著餐盤,徑直找了個角落坐下。
對我來說,他們就像是螢幕上跳過的廣告,連讓我皺一下眉頭的資格都沒有。
但麻煩,還是主動找上了門。
趙宇這個人,心胸狹隘,佔有欲極強。
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和蘇晴鳶的過去,就把我當成了假想敵。
他開始處處針對我。
打球的時候,他會故意讓人撞我。
走在路上,他會讓他的跟班故意把我擠到一邊。
甚至還想花錢,讓幾個校外的小混混來「教訓」我一頓。
不過,我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心智遠比他們成熟。
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他撞我,我躲開。
他擠我,我繞道。
至於那些小混混,我提前打了個電話報警,讓他們在學校門口就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
幾次三番下來,趙宇沒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把自己搞得像個小丑。
他惱羞成怒,終於決定搞個大的。
那天是學校的元旦晚會。
每個班都要出節目。
我們班的節目是大合唱,我被安排在後排,純屬濫竽充數。
晚會的壓軸節目,是蘇晴鳶的鋼琴獨奏。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晚禮服,像個驕傲的公主,坐在舞台中央的鋼琴前。
聚光燈打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一曲《月光奏鳴曲》,彈得行雲流水,引來了全場的掌聲。
演奏結束,主持人上台報幕。
這時,趙宇卻拿著一束巨大的藍色妖姬,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台。
他把花遞給蘇晴鳶,然後拿起話筒,對著全校師生,大聲說道:
「晴鳶,做我女朋友吧!」
台下頓時一片尖叫和起鬨。
蘇晴鳶嬌羞地接過花,點了點頭。
趙宇得意地哈哈大笑,摟住蘇晴鳶的腰,示威一樣地在台上親了她一下。
台下的氣氛,瞬間被推向了高潮。
就在這時,趙宇的目光,穿過人群,準確地落在了我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拿著話筒,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們學校還有個傻子,追了我們家晴鳶兩年都沒追到。今天,我就想告訴那個傻子,看清楚了,女神,是屬於我趙宇的!你,連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他的話,通過音響,傳遍了整個禮堂。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王浩氣得臉都青了,攥著拳頭就要站起來。
我一把按住了他。
我抬起頭,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也迎著舞台上趙宇那張囂張的臉。
我沒有憤怒,也沒有窘迫。
我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看著台上的蘇晴鳶。
她依偎在趙宇懷裡,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眼神裡卻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也在看我。
她在等著看我的笑話,等著看我崩潰、失態。
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拿起了放在座位上的一瓶礦泉水。
擰開瓶蓋。
然後,仰起頭,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禮堂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我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搞蒙了。
喝完水,我打了個嗝。
然後,我對著舞台的方向,豎起了我的中指。
動作無聲,但態度囂張。
做完這一切,我沒再看台上那對狗男女一眼,轉身,在全校師生驚愕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禮堂。
身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議論聲。
走出禮堂,晚風微涼。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痛快。
趙宇以為這樣就能羞辱我?
太天真了。
他炫耀的,不過是我丟掉的垃圾。
一個男人最大的體面,不是擁有過多少女人,而是懂得及時止損,和果斷放棄不值得的人。
這件事,讓我徹底在學校「封神」了。
有人說我酷,有人說我慫。
但不管怎樣,「陳淵」這個名字,成了學校裡一個繞不過去的傳奇。
而我,依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趙宇的報復,很快就來了。
他沒再搞那些小動作,而是直接用了最陰損的一招。
他舉報我寫網絡小說。
在那個年代,寫網絡小說,在很多老師和家長眼裡,跟不務正業、玩物喪志是劃等號的。
尤其是我還在讀高三。
教導主任親自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還有我的班主任,和聞訊趕來的我爸媽。
我媽一臉焦急,我爸臉色鐵青。
教導主任把一疊打印出來的、我的小說內容,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陳淵!你太讓我失望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竟然還有心思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班主任也在一旁嘆氣:「陳淵啊,我知道你有才華,但現在不是時候啊。一切都要以學業為重。」
我媽急得快哭了:「兒子,你快跟主任說,你再也不寫了。」
我爸一言不發,只是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我的高中生涯,可能就要畫上一個不光彩的句號了。
但我沒有慌。
我平靜地看著教導主任,問道:「主任,請問,學校有哪條規定,不允許學生在課餘時間進行文學創作嗎?」
教導主任一愣:「這……」
「如果沒有,那我寫小說,就沒有違反任何校規。」
「可是你寫的這些,都是些什麼情情愛愛、打打殺殺的東西!會影響你學習的!」教導主任吹鬍子瞪眼。
「主任,我上個月的期中考試,是年級第三。」我 calmly 地陳述事實,「這個月的月考,我是年級第一。我的成績,不但沒有被影響,反而在穩步提升。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教D主任又被我噎住了。
我的成績,是他最沒辦法反駁的證據。
「而且,」我從書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和一張銀行流水單,放在桌子上,「我寫小說,不是不務正業。我已經和國內最大的文學網站簽約了,上個月的稿費是八千六百塊,這個月,預計會超過一萬五。」
當我爸媽和老師們看到那張流水單上的數字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在這個小城,普通工人的月薪,也不過兩三千塊。
我一個高中生,一個月的收入,比他們幾個月加起來還多。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我爸拿起那張紙,手都在抖。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不解,還有一絲……驕傲。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主任,老師,爸,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擔心我耽誤學習。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分得清主次。寫作是我的愛好,也是我賺錢的手段,但我從來沒有忘記,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高三學生。我的目標,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考上一所好大學。」
我的話,擲地有聲。
辦公室裡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最後,還是班主任打了個圓場。
「主任,我看陳淵這孩子,心裡有數。既然沒有影響成績,還能鍛鍊文筆,我們是不是可以……寬容一點?」
教導主任沉吟了半天,終於鬆了口。
「下不為例!如果下次考試成績下滑,你必須立刻停止!」
「是,謝謝主任,謝謝老師。」我恭敬地鞠了一躬。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我化解了。
走出辦公室,我媽拉著我的手,眼淚掉了下來。
「兒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出息了……」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也沒說,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心裡暖洋洋的。
這一次,我沒有讓他們失望。
我用我的實力,贏得了他們的尊重和信任。
趙宇想用這件事來打擊我,結果,卻成了我向家人和老師證明自己的墊腳石。
我甚至得感謝他。
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偶爾在校園裡,我能感覺到蘇晴鳶看我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有恨,有不甘,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或許是嫉妒?
她曾經最看不起的、可以隨意踐踏的窮小子,現在卻在另一個賽道上,綻放出了她無法企及的光芒。
這種心理落差,對一向高傲的她來說,恐怕比直接打她一頓還難受。
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的世界裡,有星辰大海,有代碼與遠方。
而她,不過是我人生旅途中,一個被我提前刪掉的、無關緊要的NPC。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高考。
這一年,我過得無比充實。
我的成績,穩居年級第一。
我的小說,已經成了網站的爆款,月入穩定在三萬以上。
我甚至還利用課餘時間,自學了大學的計算機課程,寫了幾個簡單的小程序。
我對我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高考那兩天,天氣很好。
我爸媽親自送我到考場。
我媽絮絮叨叨地叮囑我不要緊張,我爸則遞給我一瓶水,說了句:「兒子,加油。」
我對他們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考場。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不是一場決定命運的戰爭。
這只是我新生活的一張入場券。
而我,志在必得。
考完最後一科,走出考場。
陽光燦爛,天空湛藍。
我看見我爸媽在人群中,焦急地張望著。
我朝他們揮了揮手,大步走了過去。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了兩輩子的包袱。
我自由了。
估分,報志願。
我毫不猶豫地填了清華大學計算機系。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大的把握。
等待結果的日子,是漫長的。
我沒有閒著,開始著手我的第一個創業項目。
一個基於微信公眾號的本地生活服務平台。
在2013年的夏天,這是一個絕對的藍海。
我用稿費租了個小辦公室,招了兩個兼職的大學生,就這麼幹了起來。
查分那天,我正在辦公室裡,和我的小團隊開會。
我媽打來電話,聲音都在抖。
「兒子!出……出來了!七百一十九分!你是咱們市的理科狀元!」
辦公室裡,一片歡呼。
我掛了電話,看著窗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塵埃落定。
我的人生,終於駛上了我親手鋪設的軌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成了整個小城的名人。
報社的採訪,電視台的專訪,各種獎金,接踵而至。
我爸媽臉上,笑開了花。
而蘇晴鳶那邊,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她高考失利了。
平時能考一本線的她,這次只考了個二本的分數。
聽王浩說,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好幾天。
而那個趙宇,在高考結束後,就直接出了國,把她甩了。
牆倒眾人推。
以前跟在她身邊的那些「閨蜜」,現在都在背後嘲笑她,說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聽到這些消息時,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感覺。
只是覺得,有些唏噓。
一個曾經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女,落到這個地步,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果她不那麼高傲,不那麼虛榮,或許,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但人生沒有如果。
收到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我請了王浩他們幾個好兄弟,在市裡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
酒過三巡,王浩勾著我的脖子,大著舌頭說:「淵哥,你現在可是狀元了,馬上要去北京上大學了。你……你還會想蘇晴鳶嗎?」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
「早就忘了。」
不是假話。
我的腦子裡,裝的是我的公眾號項目,是移動互聯網的未來,是星辰大海。
那個只會給我帶來痛苦和內耗的女孩,早就被我清理出內存了。
去北京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蘇晴鳶。
她的聲音很憔悴,帶著哭腔。
「陳淵,我們能見一面嗎?就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個公園。」
我本想拒絕。
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就當是,給我們那段荒唐的青春,畫上一個句號吧。
公園的長椅上,她穿著一身樸素的連衣裙,沒有化妝,看起來比以前清純了許多,也落魄了許多。
我們相對無言,坐了很久。
還是她先開的口。
「我聽說了,你是市狀元,考上了清華。」她的聲音很低,「恭喜你。」
「謝謝。」我客氣地回答。
「陳淵,」她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看著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不該把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我知道錯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哭了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如果是上輩子,看到她哭,我一定會心疼死。
但現在,我只覺得,有些吵。
「蘇晴鳶,」我平靜地說,「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們不合適。而且,都過去了。」
「過不去!」她激動地抓住我的手,「陳淵,我知道你還喜歡我,對不對?你只是在生我的氣。你氣我跟了趙宇,氣我虛榮。我改,我全都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抽回我的手。
「蘇晴鳶,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皺起眉頭,「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不是氣話,是實話。」
「不可能!」她尖叫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你追了我那麼久,為我做了那麼多事,你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我看著她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悲。
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我。
她喜歡的,只是那個對她百依百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陳淵。
當這個工具人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圍著她轉時,她就接受不了了。
她的不甘,她的憤怒,從來都不是因為愛。
而是因為,她失去了一個最好用的備胎,一件最能彰顯她魅力的所有物。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站起身,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人是會變的。以前的陳淵,已經死了。」
「是你,親手殺死了他。」
我轉身要走。
她卻從背後,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
她的臉貼在我的背上,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我的T恤。
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和最後一絲高傲的質問。
「陳淵!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分手!」
「誰允許你離開我的?」
我沒有再掙扎。
我只是靜靜地站著,任由她抱著。
我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夕陽,輕聲說道:
「蘇晴鳶,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悔不當初的眼淚,和一句遲來的『我愛你』。」
「放手吧。對你,對我,都好。」
我輕輕地,但卻堅定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了她環在我腰間的手指。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夕陽的方向,大步走去。
身後,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我沒有再回頭。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而她,不過是我人生中,一個被浪花打濕的、早已模糊不清的腳印。
有些人,不是戒不掉,只是你忘了自己也可以不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