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墨却笑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发布时间:2025-10-20 18:18 浏览量:5
第一章
祁墨是京圈最骄纵肆意的贵公子。
他生得极好,薄唇轻扬,轻易就能勾走一片女人的魂儿,都说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能从二环排到五环,可他祁少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直到好友和他打赌,“祁墨,你要是能拿下我姐虞晚音,我车库里那几辆宝贝,随你挑!”
虞晚音,虞氏财团的掌舵人,清冷禁欲,矜贵冷傲,是无数豪门公子心中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传闻,她身边连只公蚊子都近不了身。
可祁墨却笑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赌约立下的第一天,他就撞见了被下药的虞晚音,本就有意靠近她的祁墨,歪打正着的成了她的解药。
那一夜后,虞晚音这座万年冰山,仿佛被他凿开了一道裂缝。
三年来,两人亲密无间。
祁墨的心也在这无数次的亲密结合中,一点点沦陷。
他以为,这个被人奉若神祇的女人,也属于他。
直到今晚,他们在车里缠绵过后,他发现她的蓝宝石耳钉掉了,捡起来想给她送去。
走廊尽头的包厢门虚掩着,他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谈笑声。
“晚音,刚吃完独食出来吧?祁墨那小子,平日里嚣张得像只疯狗,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到了你跟前,就又苏又听话,看得我心都痒痒。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他啊?”
祁墨脚步顿住,心脏莫名提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嗓音。
“床伴而已,怎么嫁?”
七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七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祁墨的心脏,瞬间血肉模糊。
包厢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显然,连她那帮姐妹都被这直白又残忍的定义惊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不、不是吧,晚音姐?都三年了……你、你心里还……还装着那位白月光呢?”
白月光?
祁墨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虞晚音……有白月光?
他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门外,听着虞晚音淡淡嗯了一声。
“当年分手,他说给我三年时间,我去试试别人,也让他试试别人。如果还喜欢彼此,就复合。”
“他没安全感,我便如他所愿。”
“三年了,我试完了。”她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含了一丝极淡的,却不容错辨的期待,“他也该回来了。”
祁墨如遭雷击,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发抖。
这三年缠绵,无数个他以为心意相通的瞬间,居然只是她试试别人的一场实验?!
“那祁墨怎么办?以他那性子,像个炮仗,他要是知道了……”
“砰!”
话音未落,包厢厚重的门被祁墨猛地推开。
里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祁墨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吓人,唯有那双桃花眼,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谁也没看,目光死死地钉在坐在主位那个女人身上。
虞晚音穿着那条修身的长裙,背脊挺直,姿态从容。
她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流露出丝毫惊讶或慌乱,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清冷模样。
可正是这份冷静,像最后一把盐,撒在了祁墨鲜血淋漓的心口上,只因,但凡她有一点喜欢他,此刻都不可能会是这种反应!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这张他爱了三年的脸,声音嘶哑:“虞晚音,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虞晚音抬眸,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我们是床伴关系。我一直以为,你很清楚。”
“阿泽和你打赌,拿下我,他车库里的豪车随你挑。如果你觉得豪车还不够……”
她修长的手指从包里取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轻轻推到祁墨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是一个亿。就当这三年的……随叫随到。”
“自此,我们关系彻底结束。”
说完,她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可在她经过他身边的瞬间,祁墨却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冰凉,用力到指节泛白。
虞晚音的脚步顿住了。
然后,她听见,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着她这根浮木,一字一句,声音破碎不堪,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包厢里:
“可是……我动心了!”
虞晚音,我动心了啊!
他也不知道那颗心是什么时候丢的。
也许是他冬天懒得穿鞋,她半蹲下来,纤细的手掌握住他冰凉的脚踝,替他穿上拖鞋时;
也许是他阑尾炎手术,疼得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守在床边,眼底带着浅淡青影时;
也许是无数个深夜,她应酬归来,身上带着微醺的酒气,却还记得他不喜打雷,钻入他的怀中时……
一点一滴,细碎寻常,却汇聚成了汹涌的浪潮,将他彻底淹没。
可如今,她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他只是床伴?!
虞晚音,你何其残忍!
虞晚音红唇微动,刚要开口,下一秒,手机却响了。
她拿出来,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预览赫然映入祁墨眼帘。
【晚音,三年了,我试了,还是只喜欢你,我们复合吧。】
那一瞬,祁墨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虞晚音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片刻,然后,她一点点,掰开了祁墨紧紧抓着她的手指。
“抱歉。”她说,“我没有动心。”
说完,她再无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第二章
他说,她没有动心。
所以,这三年,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这场她导演的戏里,投入了全部的真情实感。
祁墨僵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灼痛着他。
下一秒,他猛地抓起茶几上那瓶昂贵的洋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视线里的一切,杯子、果盘、装饰品……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成了他发泄痛苦的牺牲品。
包厢里的人都吓傻了,没人敢上前阻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墨终于力竭,眼神空洞,眼中满是血丝,却还在低低地笑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所的。
夜风一吹,脸上冰凉一片,他胡乱抹了把眼泪,拦了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迈巴赫。”
他要去亲眼看看,那个让她惦记了三年,连他都没比过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司机看他状态不对,没敢多问,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素来冷静自持、开车极稳的虞晚音,此刻的车速却明显快了不少。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她的白月光吗?
车子最终停在了国际机场的到达层。
祁墨付了钱,跌跌撞撞地跟下车,躲在柱子后面。
他看到虞晚音站在出口,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祁墨如遭雷击!
不光是因为虞晚音在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就张开双臂扑进对方怀里,并且仰头亲吻了他的下巴,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更因为,那个被她如此珍视地的白月光——
竟然是祁晟!
那个他名义上的哥哥,他这辈子最厌恶、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
当年,母亲车祸去世不到半年,父亲祁远山就把一个女人接回了家,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比他还大了三岁的儿子,就是祁晟。
父亲祁远山解释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祁晟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果不是他妈妈当年“强取豪夺”,他也不会让初恋怀着孕和他分手。
多么荒唐可笑!
祁墨比谁都清楚真相。
当年父亲祁远山创业急需资金,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起,是他主动去找了追了他很久的母亲,承诺只要母亲娘家注资,他就娶她。
母亲为他付出了资金,付出了全部的爱,甚至在后来一场车祸中,为了推开他而付出了生命!
结果呢?母亲尸骨未寒,父亲祁远山转头就用母亲的嫁妆和遗产当聘礼,风风光光地娶了那个所谓的初恋王婉。
虞晚音……她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祁晟?!
祁墨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犹不自知。
恍神之际,虞晚音已经接过祁晟的行李,牵着他的手走向了停车场。
祁墨如同魔怔了一般,又拦了辆车,继续跟着他们。
因为跟得近,他透过车窗,清晰地看到前方车里,虞晚音侧过头,温柔地和祁晟说着什么,甚至还伸手,极其自然地帮祁晟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那样细致入微的体贴,是他和她在一起三年,都从未得到过的。
心,像是被放在磨盘上,反复碾磨,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他死死盯着前方,视线被泪水模糊时,前方路口突然发生变故!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接连响起!
祁墨乘坐的出租车猝不及防地追尾了前面的车,紧接着又被后面的车狠狠撞上!
“砰——!”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祁墨只觉得额头狠狠撞在前座靠背上,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在一片混乱和尖叫声中,他透过碎裂的车窗,看到前方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车门打开。
虞晚音率先下车,快步绕到副驾驶,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祁晟扶了出来。
虞晚音紧紧牵着他,检查着他的伤势,眉头紧锁,满脸的心疼。
她拉着祁晟,转身准备离开事故现场,脚步却在不经意间,与血肉模糊、被困在变形的出租车后座里的祁墨,对上了视线。
祁墨在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清晰的惊愕,但转瞬即逝。
身旁的祁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停顿,温润开口:“晚音,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了熟人?我没事的,就磕破一点皮,要是有熟人在,你还是去看看吧……我听说有辆出租车撞得很严重……”
沉默几秒后,虞晚音收回了目光。
“没有熟人。”
“都是不相干的人。”
说完,她牵着祁晟,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这片混乱的事故现场。
祁墨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想笑,眼泪却混着血水滑落。
不相干的人……
原来这三年,他在她心里,始终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第三章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护士正在调整他手背上的点滴,见他醒来,开口道:“祁先生,您终于醒了?您伤势不轻,需要住院观察。还需要联系一下家属,把医药费交一下……”
祁墨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
护士又重复了一遍:“祁先生……”
“医药费我交过了。”
一个清冷的、熟悉到让他心脏抽搐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祁墨猛地偏过头,看到虞晚音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身长玉立的站在病房门口。
护士见状,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虞晚音走进来,视线在他包扎的伤口上扫过,而后伸手,似是想碰碰他的额头。
祁墨偏头躲开:“虞总日理万机,来看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闻言,虞晚音的动作一顿。
“我不来,你还有人来吗?”
一句话,像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戳中了祁墨内心最深的痛处。
是啊,他还有谁呢?
母亲早逝,父亲祁远山偏心,继母王婉虚伪,那个家早已不是他的家。
他只能用骄纵和叛逆伪装自己,假装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事。
这三年,是她虞晚音,一次次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让他习惯了依赖,让他误以为找到了港湾。
可现在,亲手把他推回深渊的,也是她。
祁墨的心痛到麻木:“就算没人来,也不需要你管。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结束了!虞总,我没那么犯贱,你说不喜欢我,我还死皮赖脸地倒贴着你!”
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口不择言地反击:“你不会真觉得我之前说动心是真的吧?我随便说说的,你把我当床伴,我也把你当消遣而已,睡起来也就那样!等我好了,自然会去找个更好、更年轻的炮友!”
虞晚音看着他故作凶狠、却眼圈通红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推门进来:“虞小姐,祁晟先生那边检查做完了,一直在找您。”
祁墨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开口道:“滚去陪你的白月光,我这里不需要你!”
虞晚音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开口,语气疏离:“我来陪你,不是因为别的。”
“你是阿泽的好友,他托我照看你。”
祁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笑得浑身发抖,牵扯着伤口阵阵作痛,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虞晚音,你放心……”他止住笑,抬起脸,眼神冰冷又破碎,“我没那么自作多情。”
虞晚音心口微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祁墨落泪。
以前即便是在床上被她气得狠了,他也只是眼尾泛红,咬着牙,从不轻易让眼泪掉下来。
此刻,看着他脸上清晰的泪痕,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红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祁墨终于支撑不住,躺在病床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湿枕头。
他以为自己会难过很久,可奇怪的是,眼泪很快就流干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之后几天,他一个人在医院,自己照顾自己。
换药时疼得冷汗直流,吃饭时味同嚼蜡。
偶尔,他会听到护士们在走廊小声议论,说隔壁VIP病房的祁晟先生真是好福气,虞小姐如何体贴入微,亲自喂饭喂水,陪夜看护,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有一次,他路过那间病房,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虞晚音正坐在床边,削着苹果,而祁晟坐在她旁边,笑得温柔。
那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了他的瞳孔,疼得他眼前发黑,心脏一阵阵抽搐般的绞痛。
但他没哭。
他祁墨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得起放得下。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为虞晚音流一滴眼泪。
出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办了签证。
这个城市,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第四章
办完签证,回到家,刚进门,就撞见了他那妆容精致的继母王婉。
看到他,便习惯性地开始说教:“祁墨,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多少天了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子……”
祁墨看都没看她,直接将玄关处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王婉吓得尖叫一声,后退两步。
祁墨平静的看着她,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讥讽和冰冷:“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配来教训正室的儿子?”
“王婉,记住,只要我祁墨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永远别想抬起头做人!”
他牙尖嘴利,字字诛心,把王婉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祁墨!你又发什么疯!” 父亲祁远山闻声从书房冲出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婉,对着祁墨怒目而视,“一回来就搅得鸡犬不宁!你能不能懂点事!”
祁墨看着父亲祁远山护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心早已冷透,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他冷笑一声:“我搅得鸡犬不宁?”
“好啊,只要你把家产提前分给我,我就出国,以后都不回来打扰你们。”
祁远山一愣,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关切:“胡说什么!出国?你是祁家人出去干什么?留在这里,这里才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祁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别演了,祁远山。你,她,还有祁晟,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妈死了,我就没有家了。”
“直接开价吧。我要我应得的那部分。”
祁远山脸色难看下来,沉默半晌,才假模假样地说:“爸爸知道你对家里有怨气……这样,爸爸先给你五百万,你出去散散心……”
“五百万?”祁墨嗤笑出声,“祁远山,你能有今天,靠的是我外公家的资金!靠的是我妈带来的嫁妆!甚至你这条命,都是我妈用她自己的命换来的!”
“你现在拿着我妈的钱,养着这个小三和私生子,住着我妈买的房子,就用五百万来打发她的亲生儿子?”
“你的脸呢?!”
祁远山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你!你到底想要多少?直说!”
祁墨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冷静地报出一连数字和股权名称。
“你疯了!这不可能!”祁远山彻底炸了,“你这是要掏空半个祁氏!”
祁墨却不慌不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语气轻飘飘的:“不同意啊?也行。”
“我在别墅外面,埋了炸弹。”
“要么,同意给钱,签了这份协议。”
“要么,我们今天一起死在这里。选吧。”
祁远山瞳孔骤缩,指着他,手指颤抖:“你……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祁墨坦然承认,眼神决绝,“被你们逼疯的。”
祁远山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死死盯着祁墨,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冷汗涔涔,颤抖着手,在祁墨那份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了字。
“现在……现在赶紧把炸弹弄走!”他声音都在发颤。
祁墨拿起协议,仔细检查了一遍签名,脸上露出一个嘲讽而冰冷的笑。
“放心,没有炸弹。”
“骗你的。”
“毕竟,你当初也是这么骗我妈结婚的,不是吗?有其父必有其子。”
祁远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差点背过气,指着他“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祁墨懒得再看他,转身准备上楼。
“站住!”祁远山喘着粗气叫住他,强压着怒火,“你哥哥……今天带着女朋友回来吃饭!你之前怎么胡闹我不管,这一次你必须给我好好把这顿饭吃完!”
他特意加重语气,带着警告:“他女朋友是虞晚音!虞家在京市是什么地位你清楚!我们得罪不起!你收起你那身反骨,别给我惹事!”
祁墨上楼的脚步猛地顿住,背影瞬间僵硬。
虞晚音……
她今天,要以祁晟女朋友的身份,登门拜访了?
下一秒,门开了。
祁晟挽着虞晚音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第五章
“爸,妈,我回来了!”
父亲祁远山和刚缓过劲来的继母王婉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迎了上去,对着祁晟嘘寒问暖,又对着虞晚音毕恭毕敬,态度谄媚。
唯有虞晚音,她的目光落在祁墨身上时,明显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也是在此时才知道,祁墨竟然是祁晟的弟弟。
吃饭时,长长的餐桌,祁晟和虞晚音自然坐在一边,祁墨独自坐在他们对面。
整顿饭,祁墨眼睁睁看着虞晚音细致地替祁晟布菜,为他剥虾,在他嘴角沾到酱汁时,自然地拿起餐巾为他擦拭。
王婉看着这一幕,脸上笑开了花:“阿晟,你和虞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呀?说给妈妈听听。”
祁晟脸上泛起笑意,轻声说:“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我看到一只流浪猫困在树上,就想去帮它,结果不小心差点摔倒,是晚音扶住了我……后来,她就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他说着,含笑看了虞晚音一眼。
祁墨却忍不住嗤笑出声。
祁晟从小讨厌小动物,小时候甚至虐死过他的猫,怎么可能主动去救猫。
要么这是他故意设计的戏码,要么就是想要救下,另作虐待罢了。
他讥讽的笑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朝他看来。
祁晟神色微微一变,笑了笑:“祁墨,你呢?这些年,交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也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祁墨薄唇一勾,笑得肆意又张扬:“带回来?那可不行。”
祁晟不解:“为什么?”
祁墨笑得更加恣意张扬,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虞晚音,然后回到祁晟脸上,语气轻佻:
“因为,太多了。”
“我不像你这么……没魅力,三年了才带回来一个。”
“我啊,”他拖长了语调,像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排着队想爬我床的女人,能从这祁家别墅,一路排到法国巴黎。实在是,带不过来。”
“祁墨!”祁远山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王婉也气得胸口起伏。
祁晟则是一脸委屈,眼圈微微发红地看向虞晚音。
虞晚音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握住了祁晟放在桌上的手。
“阿晟不需要和任何人比魅力。”
“在我心里,没人比得上他,他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一句话,如同最终宣判,彻底将祁墨打入无底深渊。
祁晟反手握紧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得意。
祁墨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脏像是被瞬间碾碎,痛得他几乎无法维持脸上那张骄纵的面具。
第六章
晚饭后,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祁墨没心思陪他们演这出阖家欢乐的戏码,起身去了花园。
晚风吹拂,带着初夏的微凉,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窒闷。
没过多久,祁晟也跟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般大方又刺眼的笑容。
“祁墨,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呢?”他声音轻缓,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圈子里的人都跟我说了,你和晚音之间那三年的事。”
祁墨背对着他,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回头。
“说实话,刚知道的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担心呢。”祁晟走到他身侧,打量着他棱角分明却苍白的侧脸,“毕竟我的弟弟长得这么好,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呢?”
“可惜啊,白长了这么一张脸。你妈争不过我妈,你呢,也争不过我。这三年,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的罢了。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祁墨缓缓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没有祁晟预想中的愤怒或悲伤,只有一片冰冷的讥诮。
“施舍?”他薄唇勾起,字字清晰,“祁晟,你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靠着母亲当小三才能登堂入室的私生子,一个靠耍心机才能抓住女人的可怜虫,也配在我面前谈施舍?”
“你妈捡我妈不要的垃圾,你捡我不要的女人,你们母子俩,倒是血脉相承,专捡别人剩下的。”
“你!”祁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祁墨都被踩到泥里了,嘴还这么硬!
“我什么我?”祁墨逼近一步,气势凌人,“你以为你赢了?不过是我祁墨玩剩下、不要了的女人,你捡了去,还当个宝似的四处显摆。祁晟,你的眼界,也就这样了。”
祁晟被他连珠炮似的反击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彻底碎裂。
祁墨却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的祁晟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撞在花园装饰的石凳边缘,瞬间鲜血淋漓!
“阿晟!”
几乎同时,虞晚音、祁远山和王婉从客厅冲了出来。
祁晟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额头,泪眼婆娑:“爸,妈,晚音……不怪祁墨,是我自己没站稳……”
王婉立刻扑过去抱住儿子,哭天抢地:“阿晟!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傻!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他说话!”
祁远山脸色铁青,指着祁墨,怒不可遏:“祁墨!你这个逆子!你又对你哥哥做了什么?!”
祁墨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栽赃戏码,心冷得像一块冰。
他的目光掠过暴怒的父亲,虚伪的继母,最后,落在了虞晚音身上。
她蹲在祁晟身边,小心地检查着他的伤口,然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他,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刺骨的审视。
那一刻,他的心寒到了骨头缝里!
她……也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