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她这么久,接回来准备婚礼吧”助理笑了:夏小姐婚礼没通知你?
发布时间:2025-10-29 11:07 浏览量:2
“夏秘书,您的离职申请祁总已然批准了,不过他并未留意到离职之人是您,需要我提醒他一下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夏语栀的心微微一颤,她缓缓垂下眼眸,思绪飘远,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过往的留恋,又有着对未来的迷茫,沉默片刻后,她轻声说道:“不必了,就这样吧。”
“可您在祁总身旁担任秘书已有四年之久,他对您最为满意,也最为依赖,这离职之事,您当真不再好好思量思量吗?”
人事专员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夏语栀却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又有谁能真正离不开谁呢?父母身体欠佳,自己还得赶回老家相亲结婚,既然祁总已然批准了离职申请,那便按流程交接工作吧,一个月后,自己便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轻声说道:“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我父母身体不好,我还忙着回老家相亲结婚,既然祁总通过了审批,那我就按照流程交接工作,一个月后我就离开,麻烦了。”
挂断电话后,夏语栀这才缓缓转身,继续清理着属于自己的物品。
她在这栋别墅里已然居住了三年,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余的她都打算扔掉。看着房间一点点空下来,她的思绪也有些恍惚,刹那间,无数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八年前,夏语栀这个出身平凡的小镇姑娘,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H大。在大学里,她与京北豪门的大小姐祁以念结为了好闺蜜。两个家世背景天差地别的女生,却格外投缘,每日里一起上课、吃饭、逛街,形影不离。
渐渐地,夏语栀在祁以念的带领下,走进了她的社交圈子,结识了她的家人,也在不经意间喜欢上了她的哥哥祁墨寒。然而,这份心意她一直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毕业后,祁以念出国留学去了。而夏语栀则选择留在京市,投了简历,幸运地成为了祁墨寒的秘书,只为能常常见到他。她心中总是怀揣着一丝期待,期待着有一天能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天,一场意外打破了这份平静。祁墨寒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夏语栀刚要联系医院,却被失去理智的他紧紧压在墙壁上,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一夜缠绵之后,她缓缓醒来,便看见他坐在窗前,轮廓分明的脸庞隐没在缭绕的烟雾之中,显得沉稳而又寂寥。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缓缓回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只问了一句话:“你喜欢我?”
夏语栀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他却神色淡淡地继续说道:“你每次看到我都会脸红,记得我所有的禁忌喜好,一毕业就跑来做我的秘书……”
“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夏语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羞涩所致,还是心中愧疚。在一片死寂之中,他忽然递过来一张卡。
“昨晚是意外,我有喜欢的人,不会回应你的感情,也没办法对你负责。我听以念说你的家世普通,卡里的钱够你这辈子生活无忧了,把这一切都忘了吧。”
夏语栀听得愣住了,这时才猛然想起,昨夜他在床上确实一直在叫着一个名字——青瑶,许青瑶。
在祁以念的口中,许青瑶是祁墨寒此生难以忘怀的初恋。他爱她爱到了极致,哪怕对方分手出国,在国外绯闻男友不断,他也依旧坚持要等她回来。
夏语栀记得祁以念吐槽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祁家人最是冷心冷情,怎么就出了我哥这么一个情种,等了这么多年,还说什么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将就,他不愿意将就。”
当时她对这句话感同身受,如今再想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勇气,她叫住了正要出去的祁墨寒。
“我不要钱,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祁总,请您和我在一起试试,如果她没回来,或者是……她回来了,但你还没放下她,那一天,我会主动离开。”
面对她那双满含爱意的目光,祁墨寒微微怔了几秒,随后留下一句“随你”便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夏语栀白天是他的秘书,尽心尽力地处理着各项工作;晚上则成了他的私人床伴,在黑暗中与他纠缠。他们在办公室、迈巴赫里、别墅落地窗前,都留下过无数荒唐的痕迹。四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这层隐秘的关系,而她也甘之如饴,沉浸在这份看似甜蜜却又充满不确定的感情之中。
直到前几天,他的生日来临。夏语栀精心准备了很多惊喜,满心期待地想要为他庆祝。可她一直等到凌晨,都没有等到他的人影,反而等来了一条朋友圈。
“最好的生日礼物,是失而复得。”
从未发过朋友圈的祁墨寒,竟然晒出一张和许青瑶在漫天烟火下亲吻的照片。看到这张照片,夏语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心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一阵窒息感袭来。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然而,接电话的却是许青瑶。她喂了好几声,见夏语栀没有出声,才开始叫祁墨寒。
“墨寒,这个叫夏语栀的是谁啊,给你打电话,又不说话。”
片刻后,他低沉而浅淡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到了夏语栀的耳中。
“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管,乖,再睡一会儿。”
那一刻,夏语栀心中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了泡影,她知道,自己是时候退场了。
她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在门口,她意外地撞见了祁墨寒。由于之前两人每天都要亲密相处,所以为了方便,夏语栀一直睡在他的别墅里。可如今,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了。
看到她抱着东西,祁墨寒的目光微微一凝,却也没有出言挽留,只是淡淡地问道:“房子找好了?”
“嗯,还是以前那套出租屋,和房东说好了,租一个月。”
听到这话,祁墨寒眉头轻蹙,“一个月?为什么?”
夏语栀正要解释,他却好似并不太感兴趣,沉声道:“我送你。”
她想拒绝,可祁墨寒还是坚持要送她。
“雪下得太大,时间也很晚,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念会难过。”
夏语栀无奈,只能上了车。
曾经,他们在这辆车上荒唐过无数次,可如今,她都快认不出这辆车了。车上摆满了各种可爱的玩偶,椅套换成了hello kitty样式,到处都摆着零食……
夏语栀很难想象,像他这样雷厉风行、清冷禁欲的人,会把车装扮成这样。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祁墨寒解释了一句。
“青瑶喜欢这些。”
夏语栀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沉默许久,才低声回答道:“你终于等回了她,祁总,我很为你高兴。”
祁墨寒没料到她会说这些,眼眸微微一沉,没再说话。
车开到半路,许青瑶打电话过来,说想和他一起堆雪人。
他靠边停下车,想现在就赶过去,可看着身旁的人又犹豫了。
夏语栀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主动拉开了车门。
“祁总,我打车回去吧。”
祁墨寒嗯了一声,下车帮忙搬东西。
她手滑了一下,箱子摔落在地上,他俯下身,透过路灯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身体僵了一瞬。
写着他名字却从来没有送出去的情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他的照片,还有他随手丢掉却被她捡回来收藏的东西……
夏语栀的心猛地跳了跳,手忙脚乱地捡起来,脸上满是尴尬与慌乱,她轻声说道:“抱歉。”
祁墨寒什么也没说,独自上了车,疾驰而去。
夏语栀一个人在雪里等了很久,也没有打到车。她想抱着箱子走回家,却被一辆电动车撞倒了。小腿上划出二十几厘米的伤痕,鲜血汩汩地流了满地。
看着肇事逃逸的车驶远,她痛得直吸冷气,摔在雪地里好久都缓不过来。等痛劲过去了,她才踏着雪一瘸一拐地步行了四个小时,才终于回到了出租屋。
处理好伤口后,她打开手机,发现祁墨寒在走之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以后不要这样死心塌地喜欢一个人,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不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夏语栀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很久,心中五味杂陈。
天亮之后,她在楼下点了一把火,把那一箱子东西全部都烧了。而在她身体里燃烧了八年炽热不歇的爱意,也随之一同化为了灰烬。
祁墨寒,我会如你所愿。
第二章
周末休息了两天,周一,夏语栀准时去了公司。
她像往常那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然后去通知祁墨寒马上有个会议。
走到办公室,她隔着虚掩的门缝,就看到了许青瑶。
她坐在祁墨寒怀里,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饼干喂给他。素来有洁癖的男人笑着吃了下去,还亲昵地吻了吻她的手指,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昨天念叨想吃这家的甜点,我今早特意排了三个小时的队买回来,味道怎么样?”
“味道很好,和以前一样甜而不腻。你以前隔三差五就会跑老远去给我买,现在怎么说也是集团总裁了,怎么还自己去?叫个秘书就好了呀。”
祁墨寒轻轻给她揉着脚踝,眼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和你有关的事,我都只想自己来,不想假手于人。”
许青瑶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主动揽住他,吻了上去。
他亦回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这一幕,夏语栀呼吸一窒,胸腔处蔓延起一阵酸涩,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攥紧了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到会议时间了。
夏语栀平复好心情,抬手叩了叩门。
“祁总,会议马上开始。”
听到她的声音,祁墨寒微微顿住,正要起身却被许青瑶拉了回去。
“我不想你走,再陪我一会儿嘛。”
看到她撒娇,祁墨寒的心都要化了。
“会议推迟两个小时。”
这场会议商讨的项目,事关京市几大集团合作,对公司未来发展至关重要。
夏语栀知道它的意义,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林氏集团、顾氏集团、沈氏集团的几位首席执行官都已在会议室静候多时了……”
“哎呀,墨寒,你这秘书可真够烦人的,也太没眼力见儿啦!”许青瑶满脸不耐烦地抱怨着,那娇嗔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听到许青瑶这般抱怨,祁墨寒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宛如覆上了一层寒霜。
“我明确说过,推迟两个小时,任何工作都比不上青瑶重要!”他的声音冰冷且坚定,仿佛不容置疑。
夏语栀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闷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心里五味杂陈,委屈、失落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可最终,她只是默默合上门,然后毅然转身。
在这个圈子里,几乎人人都清楚,祁墨寒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不管私人事务有多繁杂,哪怕他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十分虚弱,他都会强撑着把工作处理得妥妥当当。而如今,仅仅因为许青瑶几句撒娇的话,他就甘愿冒着得罪重要合作伙伴的风险,推迟如此重要的会议,这在以往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难道真的就这么喜欢许青瑶吗?夏语栀心中一阵刺痛,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她努力强装镇定,强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而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会议室,向各位董事诚恳地声明道歉。
祁家势力庞大,家业丰厚,这群首席执行官即便心里有诸多不满,也不敢公然议论祁墨寒,于是便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夏语栀身上。她心里委屈极了,可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他们的训斥和责骂。
就这样,她硬生生地撑了两个小时,祁墨寒才姗姗来迟。她拖着两条酸麻不已的腿,艰难地走出会议室,却又被许青瑶叫住了。
“你就是夏语栀?听墨寒说你泡咖啡的手艺很不错,我看办公室的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你去给每个人都准备一杯吧,我的那份要加冰不加糖。”许青瑶双手抱胸,颐指气使地说道,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夏语栀心里明白,许青瑶是仗着祁墨寒对她的宠爱才如此嚣张跋扈,可她也不敢违抗,只能无奈地前往茶水室。
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好不容易泡好这四百多份咖啡,然后一杯杯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可许青瑶刚喝下第一口,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猛地端起杯子,狠狠地朝着夏语栀砸了过去。
那坚硬的马克杯重重地砸在夏语栀的额头上,瞬间砸出一个血洞,看上去狰狞又可怖。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双手本能地捂住伤口,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许青瑶却还未消气,又端起一杯又一杯咖啡,不停地往她身上砸去。夏语栀只觉全身都被砸得青青紫紫的,碎裂的陶瓷片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褐色的咖啡液将她全身都淋得湿透,殷红的血滴混合着咖啡液,缓缓滴落在地板上。
她痛得浑身颤抖,却只能紧紧蜷缩着身体,拼命护住头和心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吓得不敢上前劝诫,纷纷躲得远远的,眼睁睁地看着许青瑶发脾气。
很快,这不小的动静把祁墨寒吸引了过来。他看着这一地狼藉的场景,还有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夏语栀,眉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看到他出现,许青瑶立刻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墨寒,我让你秘书给我泡一杯咖啡,我生理期,她还往杯子里加冰块,我肚子好痛。”
看着她那泛红的眼眶,祁墨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跟了我四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是对青瑶有意见,故意针对她?”他冷冷地看着夏语栀,眼神里满是质疑和不满。
夏语栀缓缓抬起那张惨白的脸,眼中满是委屈和想要解释的急切,可他却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叫来了助理。
“夏语栀违反公司条例,罚掉这个月的工资和季度奖金,并全公司通报,在下周大会上检讨。”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判了夏语栀的“死刑”。
说完,祁墨寒便脱下外套,温柔地抱着许青瑶离开了。
第三章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夏语栀那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拿来扫把和拖把,开始清理这满地的杯子和咖啡。
这时,几个好心的同事走了过来,想要帮忙。她们看向夏语栀的目光里都带着怜悯和同情,仿佛在看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我都听到那位大小姐说的是加冰不加糖,她怎么倒打一耙啊?栀栀,你哪儿得罪了她吗?”一个同事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满是疑惑。
“还需要得罪啊?我听好多人说过她就是这么骄横跋扈,稍有点不高兴就甩脸子,圈子里好多人都看不惯她,可因为有祁总宠着,所以没有人敢惹她。”另一个同事接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不满。
“唉,我从没看到祁总这么喜欢一个人,栀栀,你以后做事小心点,咱们只是普通人,和她们这种千金小姐比不了,她还有祁总这个靠山,哪怕真受了委屈,也只能沦为受气包。”又一个同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夏语栀知道她们是好心,是想安慰自己。可听到这些话,她心里百感交集,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前,她经手的一份合同出了问题,明明是甲方公司的错,却把问题赖在她头上。面对对方的谴责和巨大压力,祁墨寒始终坚定地相信不是她的错,据理力争,才为她洗清了冤屈。
可现在,许青瑶随口撒个谎,他都不验证一下,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把错都推到她身上。她兢兢业业地工作,为他处理了那么多麻烦,到头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还是在他心里,是非黑白都不重要,他只要许青瑶开心?
想到这,夏语栀心里酸涩难耐,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痛,难受得不行。
她用了很久才收拾好这一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家。刚洗漱完,祁墨寒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送些红糖和暖宝宝过来。”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她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这一切,然后送到了他的别墅。两三天没见,记忆中那套简约大气的别墅,如今模样大改。祁老爷子当年亲手种下的桃树被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园娇艳欲滴的郁金香;房间里黑白色的家具,也都替换成了祁墨寒最不喜欢的粉黄色调;展柜里摆放着无数珠宝首饰、包包、礼物……
一看,就知道是许青瑶喜欢的风格。夏语栀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忍着,走到亮着灯的卧室,轻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祁墨寒推开门拿走东西,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洗掉咖啡液后,她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让他不禁愣了一瞬。
“伤得这么严重?去医院看过没有?”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了一丝关切,但依旧显得有些生硬。
夏语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他按了按眉心,语气难得温和了些:“青瑶只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故意要拿你出气,你别放在心上。我罚掉的工资等年底会补进你的年终奖里,等会儿去医院看看,要是严重就请假休息几天,假我批了,不用走程序。”
“不用了,我这个月结束后就会……”夏语栀鼓起勇气,想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离职了,可他却没有听完,就递了一张卡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听话,我还要你帮忙给青瑶办一个接风宴,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些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夏语栀喉咙里,她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嗯了一声,接过那张卡,默默离开了别墅。
门合上的瞬间,她听到了许青瑶娇嗔的声音:“墨寒,红糖水还没热好吗?我想你帮我揉揉肚子。”
“我马上来,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祁墨寒温柔的声音传来,仿佛春日里的暖阳,却让夏语栀的心更凉了。
听到他这温柔如水的语调,夏语栀无声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她也痛经得很厉害,好几次在公司都痛昏了过去,被同事送到了医院。他知道后也只是批了假,没有来看过她,更不会准备什么红糖水、暖宝宝。那时她以为是他太忙了,脱不开身。可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吧。
从别墅离开后,夏语栀去了一趟医院,稍稍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她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收到了助理发来的宴会方案。从鲜花选材到甜点种类,再到服务员的着装,都要求得十分严苛。
夏语栀只有三天时间,她只能打起精神去准备这一切。她忙忙碌碌,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她筹备的宴会,在晚上七点准时拉开序幕。
许青瑶穿着一袭高定礼服,在全场的瞩目下优雅地登场了。宾客们纷纷围上来恭维,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多年不见,许小姐还像当年那样高贵典雅、光彩照人,一个接风宴也办得这么盛大,看来祁总对您的宠爱还真是从没有变过啊!”一个宾客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有人和青瑶告白,祁总知道后直接逼着对方转学了,送来的情书他看到一封撕掉一封,有人背地里议论青瑶,他去教训那群混混,把他们揍得骨折……”另一个宾客接着说道,语气里满是羡慕。
“圈子里谁不知道,青瑶是祁总的初恋,更是他的掌上珠心头宝啊!你看青瑶身上这套珠宝,价值得有几千万吧?这件礼服也是定制的全球独此一件,为了哄青瑶开心,祁总向来是不惜代价的!”又一个宾客感叹道。
第四章
夏语栀站在不远处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许青瑶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满眼不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宴会办的不错,不过也有点小问题,大厅里没有地毯,我的裙子都脏了,为了弥补这个过失,你来帮我提着裙子。”许青瑶趾高气昂地说道,仿佛这是夏语栀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
夏语栀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您稍等,后台还有地毯,我立刻叫人铺上。”
看到她还敢拒绝,许青瑶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祁墨寒正好进来,看到她不高兴,立刻迎了上来,眼神里满是关切。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墨寒,我不想弄脏裙子,让你秘书帮我提下裙子,她都不答应,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记恨我啊?”许青瑶委屈巴巴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许青瑶委屈的模样,祁墨寒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沉着眼看向夏语栀,眼神里满是责备。
“提个裙子而已,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之事,你也不是第一天做秘书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夏语栀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周围的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话语间满是阴阳怪气的意味。
“一个区区小秘书,竟敢给许小姐摆脸色?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有几斤几两!”
“同样是女人,同人不同命啊。人家许小姐生来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的命。有些人呢,能让你在宴会上帮忙提提裙子,那都算是抬举你了,可别不识好歹,别给脸不要脸!”
听到这些如利刃般的冷嘲热讽,夏语栀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内心满是屈辱与难堪。她暗自咬了咬牙,努力压下那些翻涌的难堪情绪,缓缓俯下身,吃力地提起那沉重的裙子。
此时,许青瑶正拉着祁墨寒,在楼上楼下肆意地闲逛着,那姿态仿佛是在故意用这种方式折磨夏语栀。裙摆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珍珠,夏语栀举着裙子的手渐渐酸麻起来,每多举一秒,都像是在承受着无尽的煎熬,但她只能强忍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许青瑶却还不肯善罢甘休,她眼神一转,又让人倒来了许多酒,然后朝夏语栀勾了勾手指,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今天实在不想喝酒,可朋友们都赏脸来赴宴了,我要是拒绝,多不给面子啊。你替我把这些酒都喝了。”
夏语栀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我酒精过敏……”
“墨寒,你看看她嘛!”许青瑶不等她说完,就撒起娇来,声音娇嗔,眼神中满是委屈。
祁墨寒自然也知道夏语栀酒精过敏,可为了哄许青瑶开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无奈地答应:“你不是随身带着过敏药吗?吃完再喝酒,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如同冰冷的寒风,吹进了夏语栀的心里,让她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她脸色变得煞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从包里拿出药,吃了几片。
很快,一群人就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上前寒暄。夏语栀也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将酒一股脑地灌进喉咙里。一杯又一杯下肚,她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肆意搅动,让她止不住地想吐。脑子里也像灌了浆糊一样,昏昏沉沉的,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间,夏语栀突然听到许青瑶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墨寒,你送给我的项链不见了!刚刚就只有你这个秘书接近过我,肯定是她手脚不干净,偷走了!”
听到这毫无根据的污蔑,夏语栀原本昏沉的脑子短暂地恢复了清醒,她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释道:“祁总,不是我。”
祁墨寒看着许青瑶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夏语栀,面色变得凝重了几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刚刚人多眼杂,说不定只是不小心丢了,先到处找找?”
许青瑶却不依不饶,用力甩开祁墨寒的手,大声说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因为是你送的项链,所以我才那么着急。你却还要包庇她,既然你不肯搜她的身,那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说着,她气冲冲地转身就想走。祁墨寒连忙一把抱住她,然后冷声叫来了保镖。
下一秒,几个保镖如狼似虎般冲过来,将夏语栀按倒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夏语栀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仿佛炸开了一般,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乱抓,双脚乱踢,可怎么也抗不过这些保镖的蛮力。
衬衫被撕扯成一条条布条,裙子也被撕得破烂不堪,皮肤被抓挠得青紫泛红,一道道血迹斑斑的伤口触目惊心。无尽的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哭喊着求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可她的哀嚎换来的,只有保镖们更粗暴的对待。几个保镖甚至扯住了她的内衣,眼看就要扒拉下来。
祁墨寒不忍直视这残忍的一幕,正要叫停,这时,几个服务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找到了,项链掉在了楼梯上!”
一瞬间,整个大厅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们手里那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上。祁墨寒紧拧的眉头终于松了些,他挥了挥手,让保镖退下。
随后,他拿起那条项链,亲自戴在许青瑶的脖颈间,语气也缓和了些:“项链找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青瑶这才破涕为笑,脸上又恢复了那娇俏的模样。她看着地上狼狈至极的夏语栀,抱着祁墨寒的手,又撒起娇来:“还好找到了,不然我要难过好久。不过你的秘书因为这件事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要不要和她道歉啊?”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落到了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夏语栀身上。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夏语栀只觉得如芒在背,她只能蜷缩成一团,双手用力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听到了祁墨寒那冷淡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箭,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
“不用道歉,她只是一个秘书,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
第五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进夏语栀的胸口,搅得她的心血肉模糊。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让她痛不欲生。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眼底只剩下一片麻木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大厅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只剩下那刺眼的灯光,将她身上的伤痕照得清清楚楚,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屈辱与痛苦。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爬起来,捡起好心的服务员丢在旁边的外套,胡乱地裹在身上,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砸落下来。夏语栀却浑然无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知,麻木地走进了雨中。冰冷的雨丝拍打在她的脸上,又一滴滴滑落下来,像极了她那早已流干的眼泪。
可此时,她已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仿佛所有的泪水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街头漫无目的地穿梭着,脚步凌乱而沉重。
没一会儿,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她身边。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祁墨寒那张清冷俊逸的脸,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上车。”
夏语栀像没听见一样,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雨中艰难地前行着,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祁墨寒蹙眉,声音加重了几分:“上车。”
夏语栀顿住脚步,缓缓抬起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冷漠,她看向祁墨寒,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劳你关心,祁总,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她这冷若寒霜的语调,如同冰冷的寒风,让祁墨寒的心狠狠一颤。他拉开车门,冒着雨走到她身边,用力攥紧了她的手,仿佛害怕她会再次消失。
“今晚的事,是我做的不够好。但我已经失去过青瑶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你遭受的屈辱,我都会想办法弥补给你,你不要为了这件事和我置气。”
这一次,夏语栀没有再妥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摆脱了他的钳制,后退了几步,声音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祁总说笑了,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怎么敢和您和许小姐这样的千金少爷置气,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可笑了,才会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从现在起,我会时刻谨记我只是一个秘书,不会再打扰您的生活,您满意了吗?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她越是这样说,祁墨寒就越生气,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情绪已然失控。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没有轻视过你,说些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抚青瑶而已,在我心里你和以念……”
他后面说了什么,夏语栀一句也没听清。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下坠着。浑身的力气都耗尽了,她身子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湿衣都已经换了下来,身上的伤口也经过了精心的处理和包扎,床头还放着药和热水,散发着淡淡的温暖。
护士正在调着点滴,看到她醒了,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轻声说道:“醒了?你男朋友昨天守了你一夜,刚刚走了。”
夏语栀缓缓张开干枯的嘴唇,声音嘶哑无比,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他不是我男朋友,从来都不是。”
她和祁墨寒,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意外,一场让她陷入无尽痛苦与挣扎的意外。除了秘书这个身份,他再没有承认过他们之间有其他任何关系。从前她总是自欺欺人,还幻想着未来会有美好的可能。
但现在,她只想狠狠地打醒自己,让自己从这虚幻的幻想中清醒过来。然后永永远远离开这儿,永远不再回来,去寻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第六章
在医院住了几天,祁墨寒没有再来过,只是让助理发了条消息过来,让她安心休养,等身体好了再去上班。夏语栀也没有再委屈自己,她把劳累过度的身体彻底养好后才出院。
期间,公司小群热闹不断,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祁墨寒和许青瑶的事。
“听说祁总包下了迪士尼一周,替许小姐庆祝生日,那绚烂的烟花烧了三天都没停,简直太浪漫了!”
“他还带着许小姐出席家宴,将只传给儿媳妇的手镯交到了她手上,这分明就是认定了她呀!”
“还有呢,他买了一块地准备建成私人滑雪场,名字和许青瑶息息相关,这感情也太深了吧!”
夏语栀静静地看着这些消息,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出院后,她照常打卡上班,在工作上一丝不苟,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只是涉及到需要祁墨寒处理的事,她就会拜托给秘书办其他几位同事,尽量避免与祁墨寒有过多的接触。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个星期,祁墨寒又给她打电话。她把他要的文件送过去后,就打算离开,却被叫住了。
“我要去开会,青瑶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在这儿陪着她。”
她脸色瞬间僵住了,正想拒绝,许青瑶却习惯性地使唤起了她,那语气仿佛夏语栀就是她的仆人一般。
“我喜欢吃虾,你先剥一盘。”
祁墨寒关上了书房的门,夏语栀只能咽回那些拒绝的话,无奈地走到餐桌旁,开始默默地剥虾。剥完一盘虾,许青瑶又让人拿了一大盘核桃和菠萝蜜过来。
“我还想吃点饭后水果,这里没有工具,你徒手吧。”
看着那坚硬的果核和锋利的刺,夏语栀的心沉了沉,她知道许青瑶是故意想折磨她,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默默地照做。
剥完核桃,打开菠萝蜜,她两只手都被刺得鲜血淋漓,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许青瑶还不肯放过她,又逼着她去厨房端汤。
刚从炉子上煮出来的汤,烫得她双手绯红,仿佛被火烧过一般。她痛得实在端不住,手一滑,滚烫的汤就泼在了身上。
热气蒸腾上涌着,几秒里,她手上就冒起好几个水泡,火辣辣的痛传来,她死死咬着唇,才止住了痛苦的呻吟声。
看到夏语栀摔倒在地上的样子,许青瑶乐不可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看到书房的门推开,她立刻收起笑,假模假样的训斥起来。
“我听墨寒说你能干,怎么一碗汤都端不好撒了出来,把我的手都烫到了。”
听见这话,祁墨寒立刻紧张起来,迈着大步跑过来。
“烫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痛不痛?”
许青瑶把刚刚掐红的手抬起来给他看,挤出两滴眼泪。
“溅到了几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你怎么做事的?青瑶从小娇生惯养,一点伤都没有受过,让你端碗汤你就把她烫伤了,你就不知道离远些……”
祁墨寒的脸黑了下来,忍不住训斥了夏语栀两句。
可看到她身上的伤后,他又说不出太重的话,只能抱起许青瑶去处理伤。
临出门前,看到她还愣在原地,他沉声叫住她。
“你跟着去医院,一起处理一下。”
夏语栀只能忍着痛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祁墨寒开得很快。
许青瑶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是装的,时不时就呼痛。
他听着心疼得不行,没一会儿就会侧头看看她。
注意力极度分散下,他没有看到那辆疾驰而来的跑车。
砰得一声,两辆车径直撞上。
强大的惯性下,夏语栀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撞上车门。
五脏六腑像移位了一样,剧痛从周身各处传来。
汩汩鲜血冒出来,将她的世界染成一片鲜红。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冷颤着,勉强撑开眼皮,就看到祁墨寒抱着夏语栀下了车。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两道急切的声音。
“这位先生,这位女士只是惊恐过度昏迷了,后座这位伤者大出血伤得更重,要是不及时送到医院,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第七章
“不行,必须先送青瑶去医院,我绝不能让她出事,其他一切,都没有她的安危重要!”
祁墨寒那急不可耐、惶然无措的怒吼,也成了夏语栀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响。
无边的黑暗涌上来,将她彻底吞没……
夏语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醒之后,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眼睛红红的祁以念。
“栀栀,我刚回国,就听见你出意外住院了。医生说你大出血,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我快吓死了!”
看到她,夏语栀压在心底的委屈也都涌了出来。
她红了眼,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她。
“别怕,我没事……”
姐妹俩不知道抱了多久,祁以念才倒了一杯水喂着她喝完,想起医生的嘱咐,聊起些轻松的话题。
“你这几年在国内过得开心吗?我哥有没有欺负你?你不是谈了个男朋友吗?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可要好好考察一下,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夏语栀脸上的表情凝住了。
“祁总公私分明,没有欺负过我。男朋友……已经分手了。”
祁以念没想到这么快就分了,怕她伤心,连忙安慰起来。
“没关系,老话说的好,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认识好多大帅哥,全都介绍给你!”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推开了,祁墨寒沉着脸走进来。
“介绍什么?不许介绍,你认识的那些花花公子,没有一个合适。”
听到他一口就否决了,祁以念瞬间瘪了嘴。
“什么花花公子,哥,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人家就谈过两三个女朋友而已,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深情,吊死在许青瑶这棵树上,再说了,再给我姐妹介绍男朋友,哥你怎么连这也要管。”
听见这话,祁墨寒心里冒起一股火,语气里带着怒意。
“我说了,不许介绍就是不许介绍,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你不要乱牵红线。”
是啊,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只可惜,她用了四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夏语栀无声地笑了笑,拉了拉祁以念的手,平静地看向他。
“以念只是开玩笑,祁总,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看到她安然无恙,祁墨寒稍稍松了口气。
他本能地想说来看看你,可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意思。
“没什么,以念听说你出事了,一下飞机就来了医院,我过来叫她回家,顺便看看你。”
“好啦,哥,我晚上会回家的,你先走吧,栀栀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许再给她安排任何工作了。”
祁以念说完,便将他赶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俩,祁以念又说起来祁墨寒的好话。
“你别看我哥挺凶的,但他对你很好的,护士说你昨天命悬一线,是他全城调血才救下你呢。”
第八章
听到这里,夏语栀愣了一下。
但片刻后,又恢复清醒。
他全城调血,只是不想她死而已。
可是,她和许青瑶之间,若非要死一个,那一个人,一定会是她。
所以,她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幻想了。
在京市的最后几天,夏语栀一直在医院休养。
护士们来查房时,时不时就会提起楼上vip病房的事。
“据说祁氏集团总裁包下了整层楼,还把京市那几位已经退休的教授都请了过来,就为了照顾他女朋友呢!”
“我看到过好几次,祁总亲自给女朋友端茶送水、买了好多珠宝礼物哄她开心,彻夜不眠守在床边,这也太宠了!”
夏语栀默默听着这些八卦,抬手摸了摸心口。
那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跳的有些缓慢。
看来,她心里的伤,也快要痊愈了。
出院那天,祁以念本来打算来接她,却被家里的事绊住了脚。
夏语栀安抚了她两句,一个人出了院,回了公司。
今天是她在职的最后一天,她按照流程办理了离职。
她抱着箱子想要离开,却在电梯口碰到了许青瑶。
她端着一杯咖啡,故意撞到夏语栀身上,“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把我的裙子都给弄脏了!一次又一次,你是故意的吧?”
许青瑶自导自演唱了这出戏,然后叫来了保镖,要他们按着她跪在总部门口谢罪。
夏语栀不肯屈服,她却变本加厉,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泼在她脸上。
“看什么看,不服气吗?我告诉你,墨寒心里只有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顺着我,别说惩治你这个小小秘书了。”
她耀武扬威地说完这番话,就满脸高傲地离开了。
保镖拉着夏语栀下了楼,强押着她跪倒在地上。
她不停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只能试图和他们讲道理。
“我已经离职了,不再是祁墨寒的秘书,你们凭什么逼着我罚跪?”
保镖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冷漠至极,“祁总吩咐过,许小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要照办,夏秘书,你这些话留着和祁总说吧。”
几句话就将夏语栀没说完的话彻底堵死了。
她知道,就算说再多他们也不会听,也放弃了挣扎。
来来往往的同事路人看到她,都在偷偷议论着,还有人在拍照。
寒冬腊月里,她在外面跪了整整七个小时,膝盖都磨破了皮。
她冻满脸发紫,不停打着冷颤,靠着意志力才撑了下来。
快到下班的点,夏语栀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强撑着抬起头,就看到祁以念飞奔着跑到她身边。
“栀栀,你刚出院,怎么跪在了这里?是谁故意折磨你?”
夏语栀喉咙干涩,下意识道:“是许青瑶……”
第九章
听到这个名字,祁以念怒从心起,扶着她就冲到了祁墨寒的办公室。
“许青瑶,你不要欺人太甚!栀栀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让她罚跪?她是我哥的秘书,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在这摆什么总裁夫人谱呢!”
祁墨寒也在里面,看到夏语栀狼狈的模样蹙了蹙眉,刚要问发生了什么,许青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墨寒,我没有,我和夏秘书无冤无仇,怎么会突然罚她跪呢,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她,她这么污蔑我……”
听着许青瑶还在倒打一耙,祁以念气得不行,直接冲到许青瑶面前,甩了她一巴掌。
“你胡说,栀栀从不撒谎!”
许青瑶平生第一次受这种气,一下就捂着脸哭了出来,“墨寒,你这个秘书这么污蔑我,如今连你妹妹也帮着她欺负我,好,你们是一家人,我们分手。”
听到这句话,祁墨寒神色一慌,而后冷着脸起身,抬手扇了祁以念一巴掌。
“够了!祁以念,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青瑶是你嫂子!”
而后,他又冷冷看向夏语栀,“你为何无缘无故污蔑青瑶,再有下次,秘书你也不必做了!”
祁以念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哥哥。
夏语栀却很是后悔把她扯进来,连忙拉着她离开了。
祁以念心里憋着火,还想回去替她争论,夏语栀没办法,只能把自己早已辞职,并且打算离开京市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摇了摇头,哽咽着告诉她。
听到她要离开,祁以念又是不舍又是难过,也顾不及去找麻烦了,抱着她哭个不停,求她不要走。
夏语栀只是红着眼抚摸着她的背,“以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祁以念瞬间哭得更凶了。
在京市的最后一天,姐妹俩一起去吃了饭,无限唏嘘。
晚上,祁以念也没有回去,陪着她挤在小出租屋里。
夏语栀再三向她保证,哪怕回家了,也会天天和她联系。
有了看上的相亲对象,也会第一时间告诉给她。
两个人聊了一夜,过去、现在、未来的话题都聊了个遍。
天亮的时候,她才亲自把夏语栀送到了机场。
两个人依依惜别的时刻,祁墨寒的消息发了过来,问祁以念在哪。
她依然记恨着昨夜的事,正要打电话过去骂人,夏语栀连忙阻止了。
“算了,以念,过去的事就让他们都过去吧。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和许青瑶起冲突,毕竟,你哥哥真的很爱她,以后,她会是你的嫂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听到这,祁以念的眼睛又红了。
很快,就到了登机的时刻。
她和祁以念挥手告别,转身走进了登机口。
上飞机前,她给祁墨寒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八年暗恋,四年荒唐,一切都到此为止。祁总,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秘书,也不再喜欢你,我们各归人海,此生,也不必再见。”
发完后,她不在意那边的回复,直接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而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飞机。
第十章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祁墨寒正在擦头发,他听到手机有声音,刚要拿过来,许青瑶就抢先一步拿了过来。
“我帮你看看哦。”她晃了晃手机,笑得甜美。
祁墨寒拿她没办法,笑着说好。
他的手机一早就设置好了许青瑶的指纹识别,女人熟稔的点开夏语栀的聊天窗口,看见了那条信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动动手指删除了这条消息。
她回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祁墨寒和夏语栀之间的事,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夏语栀的一厢情愿,所有人都知道祁墨寒是个情种,爱她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她删完那条消息,还看见不少合作方的工作邮件,她一并给删掉。这时,祁墨寒也擦完了头发,男人还带着沐浴露的气味靠过来,拥住她的身躯。
“是什么消息?”
许青瑶转身回抱住对方,手机顺势放在了一边。
“骚扰短信,不要管那些了,我们继续好不好?”
她笑着,睡衣底下不时露出一些风光,看得祁墨寒眼热无比。男人的喉结滑动,点头说了“好”,没再管自己的手机,抱着许青瑶就到了床上。
一夜的缠绵。
祁墨寒还在睡,手机就突然响起来,他本来不想去管,但是铃声一直响,吵得他烦不胜烦,今天分明没有工作才对。
看着怀里还在睡的女人,祁墨寒拿过手机,压低声音,但脸上满是不耐。
“有什么事,今天是周末,没有工作安排才对。”
对面是他另一个秘书,语气慌慌张张的回答。
“昨天我们的合作商给您发过邮件,今天要过来开会的!现在人已经到了,祁总,都在等您呢!”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根本没有收到邮件!”
祁墨寒的困意一下就被驱走了,他坐起来,赶紧去换自己的衣服,眉头深深地皱起。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夏语栀没有通知我,她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公司有了重要损失她担得起吗!让夏语栀立刻过来接我。”
他语气里有了怒意,以为夏语栀还在生气,所以才对工作上的事不管不顾。哪想,那头的助理愣了下,带着点小心翼翼。
“祁总,夏秘书已经离职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霆,劈在他的脑袋上,祁墨寒忍不住抓紧手机。
“什么时候的事,我准许她离职了吗,让她快点回来!我没同意之前,她都不许离职!”
此刻,他也顾不上床上还在睡觉的许青瑶,怒吼着说话。
夏语栀是怎么敢离职的?就为了那些小事?他明明都说过,许青瑶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受过的那些委屈,以后他会想办法补偿的,她竟然一声不吭就选择离职。
男人的眼眸沉下来,显然是生气到了极致,吓得电话那头的秘书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用尽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臂搂过他的腰。
“怎么了呀,墨寒?”是许青瑶,她好似被吵醒了的样子软绵绵的说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祁墨寒忍不住就放轻了声音。
“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继续睡吧。”
他打算去公司一趟,不管怎么样,合作商都是不能得罪的,可是许青瑶不管不顾的抱着他撒娇。
“你陪我一起睡嘛,现在还早呢,墨寒,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温柔的话引得他喉结滑动,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忍不住把许青瑶抱进怀里,又躺到了床上。等到把她哄睡后,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的手机上全是秘书打来的电话。
他暗了暗眼神,回复消息。
“今天的会,帮我改到下午。”
很快,秘书就回了他。
“祁总,人已经走了…合同也泡汤了。”
他的心一紧,但随即看着怀里的人甜美的睡颜,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勾起嘴角,又撇下去,想到了秘书说的不对劲的地方,祁墨寒点进邮箱里,没有新的邮件,他想起了昨晚许青瑶看了他的手机。
带着一丝期待,他点进回收站里,然后脸色苍白,咬紧了牙。
第十一章
在回收站里,俨然就是几封合作方发来的邮件,时间正是昨晚他没来得及看手机的时候。
而昨晚碰过他手机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许青瑶。
他心里含有怒意,许青瑶什么都不懂竟然就自作主张删了他的工作邮件,失去这笔单子他的公司起码会少了10%的利润!
而且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夏语栀竟然不通知他,以往,就算邮件发了一遍,夏语栀也会在早上准备好一切。这次要不是她耍小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失去合作方?
他拨通夏语栀的电话,想要质问一番,但没有人接。
不管他打了多少个过去,都是一样的电子音。
他的心突然慌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点开回收站又看了一遍,赫然找到了夏语栀给他发送的消息,时间就在昨晚。
他点了恢复,消息跳出来,刺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