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友来电索要陪嫁房，我淡定告知正在坐月子，他直接傻眼了！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我怀孕了，男友提出不要彩礼，没有三金，还让我陪嫁一套房。

他妈洋洋得意：「谁让她自己不检点，现在急的可是她们！」

她没说错，我真的不检点，孩子不是我男朋友的。

半年后，程迟联系我。

「我妈说还要再加一套商铺，你快生了吧？抓紧把东西准备好，下周就可以办婚礼。」

江言辰懒洋洋地接过电话。

「抱歉，我老婆在坐月子，怕是不能来跟你结婚了。」

1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刚要睡着，程迟的电话就来了。

「沈棠，我跟我妈商量好了，结婚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那些形式主义的东西就免了吧，彩礼就不给了。」

「还有，现在黄金太贵了，三金什么的等过几年金价降下来再买。」

程迟的声音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我一下子坐起来，睡意全消。

「结婚？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结婚了？」

程迟轻笑了一声。

「沈棠，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脾气呢。不结婚，我能等，你肚子里的孩子能等吗？」

「到时候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会被村里人说闲话的。趁现在月份还小，赶紧把婚礼办了。」

我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知道我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姜娴告诉我的。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着我？不说了，我得去火车站接我妈，下午来你家谈婚礼的事。」

「不是，什么婚礼啊，程迟你等等——」

没等我说完，程迟就挂了电话，我只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程迟的，这下该怎么解释啊。

2

我和程迟是大学同学。他长得帅，学习成绩好，还特别懂事。寒暑假他都在外面打工，从来不买名牌，和那些虚荣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班里一大半女生都暗恋他，我倒追了他整整一年，才从一堆人里脱颖而出，成了他的女朋友。

但在一起之后，我发现程迟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好。

他脾气很差，一点小事就甩脸色，还动不动就说分手。我那时候恋爱脑，对程迟迷得要死，只能低声下气地去哄他。

一个月前，因为程迟忘了我的生日，我们大吵一架，他又一次提出分手。

「沈棠，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早上六点就到公司了，忙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没吃。我在努力生存，你却在演爱情电影。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要的我给不了，分手吧，以后别再联系了。」

说完，程迟把我拉黑了，微信和电话都不再理我。我抱着手机，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

在一起五年，程迟从没给我过任何仪式感，节日从没有鲜花、礼物，连句祝福都没有。我一提要求，他就说我物质，要分手。

可我根本不在乎物质，我只是想要他的关心，表达爱意有那么难吗？

以前分手，他只拉黑微信，这次连电话也拉黑了，他是真的不想听我解释了，我们真的完了。

悲痛之下，我一个人点了一桌子夜宵，在家喝闷酒。

喝到一半，江言辰来了，然后——

3

我到底有什么错？

都是酒惹的祸，女人喝醉了真的容易犯糊涂。

第二天酒醒之后，我吓得连夜跑了，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大半个月。

等我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程迟就在我家楼下。

这一次，他居然主动来找我复合了！

看着程迟手捧鲜花，双眼通红地站在路灯下，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我答应了跟他复合，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吃了顿西餐。之后程迟回公司加班，我捂着鼓胀的小腹回到家，感觉很不对劲。

最近总是这样，没吃多少东西，肚子就很撑，月经也晚了好几天，小腹一直坠胀，难受得要命。

我鬼使神差地去楼下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看着上面的两条杠，我吓得哭了出来。这孩子肯定是江言辰的，那程迟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慌得六神无主，只能找闺蜜姜娴诉苦。刚说了几句，还没好意思提江言辰的名字，姜娴居然就转头把事情告诉了程迟。

我本来是打算跟程迟提分手的，现在却变成了他带着父母上门提亲的场面，想想都头大。

我换好衣服来到楼下，我妈正好跷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凑过去，吞吞吐吐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妈，程迟和他的爸妈一会儿要来我们家。」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我妈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周阿姨，今天家里菜够吗？几个肉菜？太少了，你赶紧再去趟菜市场，螃蟹龙虾都买点，程迟喜欢吃海鲜。」

一边说，我妈一边忙不迭地收拾沙发茶几。

「他们这次是来谈婚事的？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操办起来了。」

4

我有点惊讶。

「妈，你和爸以前不是不同意我和程迟在一起吗？」

我妈拍了拍沙发垫子，叹了口气。

「不同意有什么用？你这孩子倔得很，都和程迟谈了五年了，妈还能把你们分开？」

「以前不同意，主要是觉得程迟家境不太好，两家不太般配，怕你们以后有矛盾。」

「这么多年看下来，程迟人还不错，工作努力，也很上进。到时候爸妈出钱给你们买套房子，他父母在乡下，平时也顾不上，日子应该能过下去。」

我妈开始给我规划婚后生活，房子买在哪里，装修什么风格，还特意打电话把我爸从公司叫回来，两个人说个不停，我根本插不上嘴。

中午十二点半，程迟和他父母到了。

他们风尘仆仆地站在玄关处，好奇地打量着别墅的装修，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爸妈赶紧上去迎接，我妈从程迟妈妈手里接过一只红色塑料袋。

「哎呀，程迟妈妈，太客气了，人来就行，还带什么东西。」

程迟妈妈把手一挡，把袋子藏到身后。

「我没带东西，这是我自己要换洗的衣服。」

我妈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我爸赶紧打圆场，让大家换鞋，先去餐厅吃饭。

直径两米的大理石圆桌上摆满了菜，程迟妈妈扫了一眼桌子，又看看我。

「这都是沈棠做的？」

我爸笑了。

「她哪会啊，这孩子能把鸡蛋煎熟都不错了，这些都是我们家周阿姨做的。程迟说你们喜欢吃辣的，周阿姨川菜做得特别好，程迟妈妈，你尝尝。」

程迟妈妈板着脸，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

「那可不行，女人怎么能不会做饭？沈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马上都要当妈的人了，这基本家务总得学学。」

5

我爸妈对视一眼，我妈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维持不住了。

「程迟妈妈说得对，做饭是要学的，以后孩子们独立生活，基本的自理能力还是得有的。」

「不过——说到当妈，没那么快吧，他们年纪还小呢，我觉得再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等三十岁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我妈说完，程迟明显愣住了。

程迟妈妈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亲家，感情你还啥都不知道啊？」

「你家沈棠怀孕了，怀了我们程家的娃！不然我们急急忙忙坐火车赶过来干啥？这趟就是专门来谈两个孩子的婚事的。」

程迟爸爸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含糊不清地说：

「婚礼得赶快办了，在我们村里，大着肚子办酒席，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老程丢不起这个脸。」

「对，村里人爱说闲话，我隔壁春芳他媳妇儿，挺着肚子嫁过来的，那背地里谁不说一嘴啊？都说她不检点，春芳家不会看人。」

「趁沈棠月份还小，肚子不显，要抓紧把事情给办了。」

我爸妈惊呆了。

我爸浓眉紧皱，握着筷子的手气得直发抖，我妈也好不到哪儿去，呆呆地张着嘴，眼眶都微微泛红。

「囡囡，你，你真的有了？」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两人的注视下，惭愧地低下了头。

6

见气氛不对，程迟赶紧站出来替我说话。

「叔叔阿姨，你们也别怪沈棠，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现在这样——我觉得很正常。」

「其实现在社会挺开放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管怎么说，沈棠在我心里都是个单纯的好女孩。」

程迟说完，我爸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程迟妈妈也跟着说：

「对啊，都到这一步了，怪孩子有啥用啊？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沈棠也离不开我家程迟，早晚都要结婚的，现在要紧的是，把婚事给商量清楚。」

我爸还有点别扭，我妈心理素质比他强多了，已经迅速接受了我怀孕的现实，开始认真地跟程迟爸妈讨论婚礼细节：

「程迟妈妈，那咱先把婚定了，先办订婚宴再办婚礼？彩礼什么的——」

「我正想说这事呢！」程迟妈妈面带笑意，给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沈棠，你们两个得多补充营养，多吃点肉。」

「要我说啊，现在是新时代，有新作风了，不用再搞老传统。订婚什么就不定了吧，时间也紧张，直接办一场婚礼就行。」

「彩礼方面，程迟和沈棠已经说好了，三金先不买，现在金价涨得太厉害了，谁买谁亏。」

「钻戒的话，听说现在有培育钻，和真钻石其实一模一样的。你们城里人比我们懂，肯定不会上那个当。买个一千多的培育钻，已经很够用了。」

「还有彩礼——反正都是给两个孩子的，来来去去，摆给别人看干啥？我们不用那么形式主义，彩礼就不给了。」

「咳咳——咳咳——」

程迟妈妈说话的时候，程迟爸爸一直在低声咳嗽，程迟妈妈翻了个白眼，瞪他：

「急啥？该说的我都会说的。」

「要我说啊，亲家，我们家好商量得很，那些什么金器彩礼都是小事，这房子才是大头呢！」

7

我爸的脸黑得像锅底，我妈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你们打算给程迟在杭城买房子吗？」

「哎哟，亲家说笑了，五六万一平，我们哪买得起啊？」

程迟妈妈把筷子放进嘴里吸了两口，又继续给我夹菜，脸上笑呵呵的。

「程迟说了，沈棠是独生女，听说你们浙江这边嫁女儿，陪嫁房子车子的很常见吧？」

「我们家都是实在人，车子不用太好，买个七八十万的，给程迟上班开就行。」

「房子得大一点。」

程迟妈妈坐直身体，开始掰手指算。

「到时候我要来照顾沈棠坐月子的，算上孩子的房间，再给亲戚留个房间，最少四个卧室，得两百平起步吧。」

程迟妈妈说完，程迟牵起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

「沈棠，房子得加上我的名字，不然我爸妈住别人家，他们心里不踏实。」

我都听傻了，慌乱地挣开程迟的手。

「你是说，我嫁给你，你们家什么都不出，我还得给你们买车子房子？」

「看你说的，什么你家我家的。你都有我们程家的孩子了，还不就是一家人？何况你爸妈就你一个女儿，你家那些钱，早晚都是——咳咳，都是你的。」

程迟妈妈还在滔滔不绝，我爸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

「行了！」

「哪有男方提亲这样说话的！结婚就出个人？那程迟入赘到我家吧，孩子跟我们姓沈。」

程迟爸爸瞬间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

「侮辱谁呢！我老程家的孩子，去讨饭都不会入赘！」

程迟妈妈也气得鼻孔都张大了。

「对，程迟凭什么入赘啊！是你们沈棠离不开我儿子，是她非要贴上来的。要不是她怀孕，说实话，她这种不会做家务的懒婆娘，又轻浮不检点，我还真瞧不上。」

8

我妈脸色惨白，捂着胸口直喘气。

「你说谁轻浮？孩子我们沈棠一个人能有吗？你家程迟就没责任？」

「有什么责任？我家程迟还小，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她主动给程迟打电话、发短信，勾引人家的？」

「你看看她穿的那裙子，妖里妖气的，能是个正经女孩吗？你们家教出来的闺女，她能做，我不能说？」

程迟妈妈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谁要跟他结婚了，你们滚，都给我滚出去！」

程迟原本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地劝着他爸妈，看到我这样，脸瞬间拉了下来。

「沈棠，不许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给我爸妈道歉。」

程迟走过来拉我的手，我用力一甩，直接把旁边的酒杯砸到他身上。

「滚啊！」

程迟妈妈瞬间炸毛了。

「小biao子，还敢打你男人？」

「儿子，妈早跟你说了，这种女人以后不收拾不行。」

程迟爸爸冷哼一声，起身推开椅子。

「行啊，让我们走是吧？」

「儿子，走，孩子在她肚子里，急的是他们家，可不是我们老程家。」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们好声好气过来谈婚事，你家居然这个态度，下次，可没那么好谈了！」

程迟爸爸用力一挥手，看到程迟还待在原地，上去扯他手臂。

「还愣着干啥，走啊！」

「沈棠，你——你冷静几天，好好反省一下吧。」

程迟满脸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收拾好东西，跟在他爸妈后面离开了。

大门被重重地甩上，我妈四肢僵硬地走过去躺到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天不长眼啊，怎么就挑了这么一家人！」

「我家棠棠，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爸眉头紧皱，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气喘得跟老黄牛似的。

「什么怎么办！嫁到这种人家，就是一辈子掉坑里！」

「把孩子打掉，分手！」

我妈坐起来，绝望地大吼。

「你说得容易，你根本不懂你闺女，棠棠她能愿意吗？她一颗心都挂在程迟身上，她能听你的？」

「不愿意也得愿意！」

我爸扯着嗓子喊，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天下男人死光了吗？」

我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走过去坐在我妈旁边。

「爸妈，你们先别吵了。」

「孩子不是程迟的。」

9

我妈冷笑了一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倒也不用说这种气话，你要真能这么看得开，也不会被程迟甩了几十次，人家拿棍子赶你都赶不走。」

说着，她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几年给你介绍了多少条件好的男孩子，你连个面都不肯去见，比你爸当初还固执。我真是欠你的。」

我很惭愧，知女莫如母，我这几年恋爱脑的行径，我妈都看在眼里。

程迟上班很辛苦，我每天都让周阿姨做好饭菜，绕半个小时的车送到他公司去。

程迟把大部分工资都打回家，自己省吃俭用。我怕伤他自尊心，去名牌店里买衣服时，都会细心挑选没有LOGO的款式，买完回来还要特意把标签剪掉，跟他说只花了几十块钱。

程迟业绩不好，每天被老板训得垂头丧气，我就到处找朋友，给程迟介绍大单子，还得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我爱得热烈又小心翼翼。

这么多年，我在生活上没吃过半点苦，所有的苦都是程迟给我的。

大家都知道，我离不开程迟，我自己也不懂，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像是中了邪一样。

姜娴说，那是因为他身上有我一直向往的东西，那种不服输的闯劲，跟命运抗争的韧劲。

「看小说你就最喜欢美强惨男主，程迟就是美强惨啊。他又高又帅，那么努力地学习，那么拼命地打工，家里还这么穷，这谁受得了啊。」

姜娴说得对，我自己的生活太过一帆风顺，对人生没有目标，也没有追求。自从在程迟那里屡屡受挫之后，我反倒舒坦了。

就好像，我也变成了一个很积极很努力的人，最起码在爱情里是这样的。

这种为了爱情拼命努力的感觉，和程迟一样，让人上瘾。

我上瘾了五年，就在刚才，看着程迟这么理所当然地跟我要房子车子，我忽然有点倒胃口。

他平常不是不喜欢我给他买东西吗？什么衣服、手表、鞋子、包包，都是我硬塞给他的，他还要跟我生气。

怎么房子车子，他就不抗拒了呢？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程迟真的有我想得那么清高吗？那些美好的品质，是不是我强行给他加上去的光环啊？

10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妈气得在我腿上拍了一巴掌。

「没出息的东西！」

「还在想程迟！」

「他们家提这种条件，你还要嫁？他那个妈，刚才说的话你半点没听进去啊。」

「她要你学做饭、学家务，以后还要跟你们一起住，你要吃多少苦都不知道啊，棠棠，妈求你了，清醒一点吧。」

「不是——」

我回过神，猛摇头。

「孩子真的不是程迟的，是江言辰的！」

江言辰是我的发小，我家和他家在一个别墅区，他爸和我爸当年是同一个部队退伍的老战友，关系特别好，连厂房都买在隔壁。

我妈还在不屑地撇嘴。

「怎么扯上小辰了，你能看得上他？」

我爸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凑过来，挤到我旁边坐下。

「你跟小辰？快说说！」

「我生日那天不是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吗，那天我和程迟吵架，我就把江言辰叫来了……」

江言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简单的运动裤，白色短袖，随手把一个包包扔到我怀里，冲我挑眉毛。

「给我爸买的，我爸嫌土，送给你了。」

「怎么还感动哭了？也不值多少钱，就十万八万的。」

「你滚啊！」

我哭得鼻涕都冒出来了。

江言辰从小到大都这样，嘴巴里没一句好话。明明送我生日礼物，也要找各种借口，他妈不要的，他爸不要的，他自己不要的。谁家爸爸背粉色包包啊？

「咳咳，包里还有东西，是我妈不要的，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包包，里面装了个蓝色的奢侈品首饰盒，是我心心念念很久的一条项链。

我把盒子抱在胸前，哭得更厉害了。

「江言辰，你真的好讨厌。」

「连你这么讨厌的人，都比程迟对我好，程迟是不是真的不爱我啊？」

11

我仰起头大哭，江言辰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

「他又怎么欺负你了，跟我说说。」

「我们分手了。」

我伸手搂住江言辰的脖子，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口。

「扑通——扑通——」

我听到江言辰的心跳得很厉害，他喉结上下滚动，伸出手，颤抖着想推开我。

「分手了？你也不能占我便宜啊，别这样。」

「我就不！」

我抱紧江言辰，眼泪不停地流，浸湿了他白色的T恤，他结实的胸肌在半透明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江言辰，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我是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程迟才那么看不上我？」

「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我是不是一无是处，呜呜呜——」

「谁说我讨厌你？」

江言辰突然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愣住了。

「你不讨厌我，难道还喜欢我？」

江言辰没有说话。

他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氛围，我突然开始慌乱，移开视线。

「我就知道你讨厌我！」

「不讨厌。」

江言辰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行了，哥陪你喝两杯，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言辰低头打开啤酒，刚才那种奇怪的氛围消失了，我又开始陷入悲伤。

「你骗人！你就是讨厌我！」

12

我开始举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小时候他把石头丢进泥坑里，弄脏了我的裙子。

「泥坑里有只老鼠，我怕吓着你，想砸老鼠的。」

在我家吃饭时，他拼命抢我碗里的菜。

江言辰瞪大眼睛。

「不是你自己说每次吃不完被你爸妈骂吗？我帮你分担点啊。」

还有高中时我跟男同学翘课上网，他转头就跟我爸妈告状。

「你还学不良少女那套？你说该不该？」

「不管，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仰头，气鼓鼓地瞪着江言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得要命，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淌。

江言辰无奈地叹口气。

「行了，我喜欢你的，姑奶奶，别闹了，坐旁边去。」

江言辰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我盯着他沾染了水光的嘴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

「那你要怎么证明？」

「江言辰，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知道你不讨厌我了。」

江言辰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一条长腿支在茶几下。我爬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两手「啪」一下，用力夹住他的脸颊，嘟起嘴巴。

「亲我——」

江言辰的脸颊一寸一寸染上红晕。他抿着唇，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我却看不懂。僵持片刻，他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句。

「神经！」

「你再发疯，我走了。」

我又开始哭，把脸凑得离他更近，两人的嘴唇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呜呜，江言辰～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江言辰抬头亲了上来。和程迟那种蜻蜓点水的吻不同，江言辰的吻霸道又热烈，像忍了很久的饿狼。

接着就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啤酒倾倒，白色的泡沫欢快地在木地板上流淌，泡沫一个接一个碎裂，幻化出无数彩色的幻影。

影子里，是两道密不可分、热烈交缠的身影。

我头晕得厉害，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下的真皮沙发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凉意。

等等，我不是坐在地上吗，怎么躺沙发上去了？

想不明白，头真的好痛。

13

我羞愧地把脸埋在膝盖里。

「大概经过就是这样，我和江言辰喝多了，我对他——哎——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我妈目瞪口呆，我爸却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睡得好！」

我爸激动得直拍手。

「你脑子终于清醒了，小辰比程迟好几百倍！棠棠，你对小辰感觉怎么样？只要你开口，爸爸马上和你江叔叔去订酒店！」

「爸，你别乱来，我和江言辰只是朋友，什么感觉不感觉的，就算我愿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我爸「扑哧」一笑。

「他不同意？他只怕乐疯了，你别管了，我先给小辰打个电话。」

我爸走进书房打电话去了，我妈神色复杂，语重心长地握住我的手。

「小辰这孩子当然比程迟好一百倍，他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爸妈都看在眼里。」

「棠棠，你要问问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迟肯定不能嫁了，那你喜欢小辰吗？」

「妈妈还是坚信，两情相悦的婚姻才能长久。你不能为了赌气就嫁给小辰，没有爱情，你们熬不过柴米油盐，对小辰也不公平。」

「不是，不是，等一下——」

我被他们的话绕得晕头转向，回不过神。

「什么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们怎么就确定江言辰愿意了？」

我妈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又瞎又蠢！江言辰喜欢你，连我们小区的狗都知道，就你自己不知道！」

14

我心神不宁，手脚僵硬地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脑袋也像被棉花堵住了。

江言辰喜欢我？

这怎么可能啊！姜娴是我们高中同学，她一直跟我说江言辰讨厌我。

她还说偷听到江言辰和其他男生在厕所聊天。

「最烦沈棠了，人长得一般，脾气还差。」

当时我气坏了，直接去找江言辰对峙。他和几个男生在操场边打篮球，听到我喊他名字，他把球一扔，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干吗？」

我踢了他一脚。

「我脾气哪里差了？」

旁边的男生开始起哄，吹口哨，江言辰脸涨得通红。

「你这脾气算好吗？莫名其妙！」

江言辰扭头就走，我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果然，姜娴说得没错，江言辰太差劲了，一个大男人背后说人坏话，太小气了！

后来高考填志愿时，我在姜娴的建议下，临交志愿前改选了另一个城市。

在那里我遇到了程迟，而姜娴留在杭城，和江言辰成了校友。

江言辰的事情，都是姜娴告诉我的，说他谈了女朋友又分手，大学四年谈了几十个女朋友，像走马灯一样。

这种花花公子富二代的人设，我真的很不喜欢，和单纯上进的程迟根本没法比！

可刚才我爸妈说，江言辰从初中开始就把我照片贴在房间里，大学四年过得特别颓废，周末就回家躺着，基本不出门。

我犹豫了一下，给江言辰的大学室友发了信息，确认了我爸妈说的都是真的。

江言辰大学时独来独往，根本没谈过女朋友。

那姜娴为什么要骗我？

15

我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晚，几乎没合眼，一闭眼全是以前和江言辰在一起的画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迷迷糊糊睡到十点多，姜娴打电话约我去逛街。

我们坐在咖啡厅里，热咖啡的香气扑鼻，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脑子渐渐清醒了。

姜娴伸手戳了戳我的脸。

「棠棠，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这么重。程迟都跟我说了，哎，怎么会闹成这样啊！」

「别提了，他爸妈脑子有问题似的。」

我跟姜娴吐槽昨天的事，她听得直咋舌。

「天呐，他妈妈真的这样说？那确实有点过分，不过棠棠，你换个角度想想，这也说明他妈妈性格很直爽啊。」

「有些婆婆表面上笑嘻嘻的，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你嫁过去才倒霉呢。像他妈妈这样，有话直说，过会儿就没气了，我反倒觉得相处起来比较容易。」

「何况你都怀孕了，别为这种事生气啦。我觉得他们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跟程迟好好沟通一下，先把婚事办了才是正经。」

我越听越不舒服。

「这还不叫过分？我爸妈要买一套一千多万的房子，写上程迟的名字，还要跟他们一起住？」

「可你爸妈本来也打算给你买房的啊，就算不是程迟，是任何一个男生，你爸妈也会给你陪嫁一套大房子吧？无非多加个名字而已，你跟程迟感情这么好，以后也不可能离婚，名字不名字有什么要紧呢？」

「怎么会不要紧！这本来是我的婚前财产。姜娴，你在说什么！他爸妈还说不给彩礼，连三金都没有，你怎么还向着他们说话！」

姜娴笑了，一脸无奈。

「我的大小姐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向着你才这么说的。」

「什么彩礼、三金的，你在程迟身上花了多少钱了，还在乎这些吗？棠棠，现在像你们这么纯粹的爱情真的很难得，你又不是物质的人，别计较这些啦。」

姜娴像以前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程迟的好话，无非就是他有多纯粹，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有多难得，情谊抵千金之类的。

以前每次和程迟吵架，姜娴一劝，我都能听进去。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开了窍，姜娴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程迟既然这么纯粹，为什么非要惦记我的房子呢？

16

我眼珠一转，突然想试探一下姜娴。

看着姜娴喝下一大口咖啡，我快速说道：

「其实孩子不是程迟的，是江言辰的。那天程迟甩了我，我就去找江言辰了。」

「噗——咳咳咳——咳咳——」

姜娴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满脸通红，还不忘瞪着我。

「开什么玩笑，江言辰才不会喜欢你！」

姜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尖锐，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愣了一下，她又深吸一口气，拿纸巾擦干净桌面，努力压低语气，颤抖着劝我：

「棠棠，江言辰一直很讨厌你啊，高中的事你忘了吗？而且他大学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根本不是你这种类型的。他喜欢清纯的小白花，你长得太艳了。」

「他那种花花公子，做朋友就不错了，你别犯傻。」

停顿了几秒，姜娴死死盯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你刚才说的，是开玩笑的吧？你那么喜欢程迟，怎么可能背着他乱来？」

「嗯，我开玩笑的。」

我转过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咖啡厅的隔音效果很好，薄薄的一层玻璃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我耳朵里只能听见姜娴的声音。

我真是太傻了，这几年，姜娴在我身边也竖起了一堵墙，我就像瞎了、聋了一样，任由她贬低江言辰，无限放大程迟的好，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现在这堵墙终于碎了，我也清醒了。

回到家后，我直接把姜娴的微信拉黑了。

这种充满算计的友情和爱情，都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要跟过去彻底告别，重新思考一下和江言辰的关系，没想到，程迟却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

17

程迟一天给我发无数条短信，催我去给他爸妈道歉。

「沈棠，以后你跟我爸妈要一起生活的，闹这么僵多尴尬。别任性了，给我妈道个歉，她不是气性大的人，肯定会原谅你的。」

「她喜欢金镯子，我选了几个款式，你看看。」

他还发过来几张图片，全是造型特别华丽夸张的金镯子。

「程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妈想买镯子你自己买，别来恶心我。」

我把程迟拉黑，他又用其他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

「沈棠，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才纵容你发脾气。但凡事也要有个限度，你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程迟妈妈在旁边尖叫。

「让她作，一个po鞋摆什么臭架子，要是我们程家不娶你，放在以前，你这种女人是要拿去沉塘的！」

「妈，你也冷静一点。沈棠，你跟江言辰熟吧，我记得你们是发小，他好像每年生日都送你礼物的？」

听到程迟突然提到江言辰，我心里一紧。

「你问他干吗？」

「你知道浩泽房产吗？江家是浩泽的股东之一，他们最近开发的那个项目就在我们公司隔壁，听说最小的面积也有260平，学区也很好，我感觉咱们新房买那挺合适的。」

我听得一阵无语，忍着怒气，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是望族壹号院啊？那儿得八万多一平吧。」

「对，就是那个红盘，到时候买还得摇号，我同事他们都在说，这盘子了不得，估计得万人摇。你跟江言辰熟，去疏通下关系，直接低价买一套，咱就不用摇号了。」

「住那边，我去上班的话走路十分钟就行，你也不用起那么早给我做早饭。」

我都快气笑了。

「我还得给你做早饭？」

程迟听见我笑，以为我消气了，也跟着笑。

「偶尔睡个懒觉也没事，小懒虫，都随你。」

「不生气了吧？我打车来载你，我们下午去买镯子。」

程迟妈妈一脸傲娇。

「我才不稀罕她的镯子！我儿子这么能干，我要啥没有。」

「神经bing！」

我直接挂掉电话，跟这种傻子谈了那么多年，真的太晦气了。

不过程迟提到的那个楼盘，确实不错。

那儿离我爸的公司不远，我以后上班也方便。

18

我爸在院子里喂锦鲤，我兴冲冲地跑过去找他。

「爸，望族壹号院都有什么户型，啥时候开盘啊？」

鱼池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戴着鸭舌帽，穿着墨绿色的棒球服，正把手搭在我爸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听到我的声音，江言辰转过头，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也尴尬地停下脚步。我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梳，以前这种形象看见江言辰都毫无感觉，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局促又紧张，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我侧过头，避开江言辰的视线，他的脸色更差了。

我爸也很生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还想给程迟买房子？」

「我告诉你，我的钱，就算烧了、扬了、扔海里了，我也不会给那个小白脸花！」

「叔叔你们聊，我先走了。」

江言辰铁青着脸，转身就走。我犹豫了一下，一溜小跑追了上去：「江言辰，等等我。」

江言辰装作没听见，板着脸，脚步飞快。我扯住他的衣服下摆：「你觉得那里好不好？离我们小区近，离公司也不远，上下班，回爸妈家蹭饭，都方便。」

江言辰死死咬着牙，绷紧下颌线：「沈棠，就算这样了，你还要嫁吗？」

我仰头盯着他的脸。江言辰眉骨硬朗，五官清俊，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程迟的帅气。而且他个子也比程迟高，身材——

我的视线从江言辰的宽肩一路往下滑，想到那个晚上，忍不住涨红了脸。我爸妈说得没错，江言辰不管哪方面，都比程迟好一百倍，我之前都在干吗？

我冲江言辰点头，大胆地迎着他的视线：「嗯，我想嫁的。」

「祝你幸福——」

「你愿意娶我吗？」

两种嗓音同时响起。江言辰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闪过狂喜、忐忑，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眼眸中翻滚。

江言辰颤抖着握住我的肩膀：「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

「嚯嚯嚯嚯——」

耳边突然传来几道诡异的笑声。江叔叔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原地跳来跳去：「愿意的愿意的，娶娶娶，老沈，你看到了吗，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我爸激动地扑过去，和江叔叔搂在一起：「还喊什么老沈啊，亲家！」

「哎——你再喊我一声！」

「亲家！亲家！亲家！哈哈哈哈——」

「爸，你们好破坏气氛，你们能不能先回去啊。」

我转头冲我爸翻白眼，白眼还没翻完，脑袋被江言辰扭了过来。江言辰一手按在我头顶，俯身亲我：「这次不算。求婚这件事，得我自己来。」

19

我和江言辰的婚礼办得特别盛大。

得知我怀孕后，江叔叔一家高兴得不得了。江妈妈把三楼的房间全刷成了粉色，每天拉着我逛街，疯狂买婴儿用品。

「棠棠，这个蓝宝石戒指好看不？」

「妈，小孩用不着这个吧？」

「你先戴，戴腻了再留给孙女！」

「还有这个钻石项链，棠棠，你试试——」

「妈，我真的不想再买了——」

江妈妈是个特别有活力的人，我这才知道江言辰那用不完的精力是从哪儿来的。

订婚、婚礼、买婚房、准备待产用品，时间过得飞快，我都快忘了程迟这个人了。

直到我坐月子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看着江言辰左手抱女儿，右手抱儿子，抱着两个娃在房间里来回走，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沈棠，按日子算，你再过两周就要生了吧。」

「切，你还真能忍，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你这样闹脾气，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挺着大肚子办婚礼，你很开心是吧？」

旁边程妈妈喊道：

「呸！她有脸嫁，我们还没脸娶呢，我老程家丢不起这个脸！」

「婚礼就别办了，人过来就行。那么大肚子折腾来折腾去，别把我的孙子折腾坏了。儿子，你跟她说，让她自己过来。」

程迟无奈地叹气：

「妈，行了，我答应过沈棠，婚礼还是要办的。」

「沈棠，这次你太不懂事了，爸妈都很生气。要是你还想跟我结婚，再陪嫁一个商铺，当给我们爸妈的赔礼吧。」

「他们没退休金，商铺有租金，也能养老。」

「你把东西准备好，下周我们就结婚。」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开着扬声器，和江言辰面面相觑。

江言辰问：「这么离谱，是你前男友？」

我摇头。

「我不是，我不认识他，求求你别说了。」

江言辰哈哈大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娃放回床上，接起电话。

「抱歉，我老婆在坐月子，估计没时间和你结婚。」

20

程迟愣住了，犹豫地问：

「对不起，我打错了，这不是沈棠的电话吧？」

「嗯，是我老婆的电话，我是江言辰。」

「江言辰？」

程迟突然怒吼起来。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沈棠呢，让她接电话。沈棠，你跟我生气也不用找他来演戏吧！什么老公老婆的，恶心谁呢！」

「神经bing！程迟，有病就去治，别来骚扰我。」

刚说了几句，两个孩子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哭闹，我赶紧放下电话，和江言辰一人抱一个，手忙脚乱地哄他们。

「好像是饿了，快叫陈阿姨过来喂奶粉。」

「老婆，娃不是饿了，是要换尿不湿了。我来弄，你躺着别动，小心腰。」

听着电话里孩子的哭声，程迟惊呆了。

「生了？沈棠，你早产了？你生孩子怎么不叫我呢。」

「我老婆生我的孩子，叫你干吗，滚吧！」

江言辰挂断电话，忙着去打水给娃换尿不湿。我们俩都忙着带娃，谁都没把这通电话当回事，没想到第二天，程迟居然找上门来了。

程迟在朋友圈里打听了一圈，知道我跟江言辰真的结婚了，气得直接跑来江言辰家质问。

在江家别墅门口，程迟隔着铁栏杆朝里喊，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沈棠，你出来！」

「你这么爱我，我不信你会嫁给别人，沈棠，出来啊！」

江言辰黑着脸站在院子里。

「出来什么出来，我老婆坐月子，不能吹风。」

「再不滚，我叫物业过来了。」

21

程迟眼睛红红的，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死活不肯走。

我还是下去见了他一面。

很奇怪，再看到他时，我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平静地告诉他，那天晚上我和江言辰在一起，孩子是江言辰的。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按时间算，那个月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你的。程迟，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程迟满脸绝望，语气轻得像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会的，不可能的。」

「你那么爱我，沈棠，所有人都知道你离不开我。」

「你不可能嫁给别人的。」

「那套商铺我可以不要。」

「房子、车子，我都可以不要名字。」

「沈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都会改的。」

程迟红着眼，慢慢地跪了下来。

「沈棠，跟我回家吧，我会对你好的——」

我扭头抱住江言辰的胳膊。

「这个疯子，老公，我搞不定，交给你了。」

江言辰打电话叫来物业，直接把程迟赶走了。小区里保安管得很严，程迟还能进来，也是因为之前来过几次，混了个脸熟。

听完江言辰的吩咐，物业再也不敢放他进小区。程迟每天等在小区门口，傻傻地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一天，连班都不上了。

程迟的爸妈也来过几次，他妈妈一开始还撒泼。

「什么大老板，能娶我们不要的po鞋？儿子，你别信，这就是沈家下的套！他们就是想借机拿捏我们，不想给我们商铺和房子。」

「你可别上他们的当！这沈家真是小气，老话说得没错，越有钱越抠门，那钱不给我们老程家，他们还能带到棺材里去？」

「咱们的条件不能松口，那个商铺，我昨天和你爸已经看好了，就在市中心第一百货楼下，六十多平方米，听说一年租金两百多万呢！」

22

程迟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朝着他妈妈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还在这做什么美梦！沈棠结婚了，嫁人了，她再也不是我的了！」

「都是你，都怪你！你一直跟我说，有钱人家的孩子脾气大，让我拿捏沈棠，让我压制她，让我每次吵架都用分手威胁她。现在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程迟疯了一样又扇了他妈几巴掌，然后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其他人一开始还过来劝，等听明白事情经过，脸色都变得很复杂。

「假结婚？你这老太太是不是疯了？江沈两家的婚礼谁不知道啊，酒席摆了两百多桌，婚礼花了五百多万呢。」

「就是，人家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轮得到你们在这瞎闹。」

「这两个人好像有病，那男的在这坐了好几天了，保安，快把人赶走，万一这人发疯打人呢？」

两人被物业赶走后，程迟妈妈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姜娴。

姜娴是我的闺蜜，但我们恋爱的那些年，她私下和程迟一家联系很频繁。

程迟妈妈赶到姜娴上班的地方，一把扯住她，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程迟我结婚的事。

姜娴冷冷地甩开她。

「沈棠没邀请我参加婚礼，我怎么知道？」

「你凭什么不知道啊？你们不是闺蜜吗？她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我让我儿子拿捏她的那些办法，可都是你教我的。现在把人拿捏跑了，你还跟我说不知道？」

「她拉黑我了，我能知道什么？闺蜜怎么了？她有钱，我就该舔她？拉黑了我还得去跪舔着加回来？我可没那么贱。」

姜娴嫌弃地拍了拍袖子。

「别在这影响我上班。」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以前每天给我打电话，你瞎胡说八道什么！」

「我一千多万的房子，我的大铺子，我儿子的车，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赔我，你还给我！」

程迟妈妈扑上去撕扯姜娴，姜娴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两人扭打成一团，程迟妈妈连声哭号。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小biao子，这个biao子耍手段把我好好的儿媳妇赶跑了！」

程迟妈妈尖叫一声，两人薅头发扯衣服，打成一团，直到围观群众报警，才总算拉开。

程迟妈妈咽不下这口气，她没办法找我麻烦，就把怒火全发泄到姜娴身上，每天去她公司闹，很快，姜娴被公司辞退了。

同时被开除的还有程迟。程迟虽然工作能力还可以，但他所在的行业，人脉比努力更重要，没了我的帮衬，程迟很快就被公司优化了。

半年后，我偶然见过程迟一面。我坐在车里，程迟满脸疲惫地在人行道旁发传单，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尴尬地用传单挡住脸。

江言辰握住我的手。

「在看什么？」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车窗缓缓升起，汽车驶动，程迟抬起头，却只能看见一个遥远的黑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离开他的世界。

「嚯，法拉利啊！」

同事勾住程迟的背，摇头叹气。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开上这种车子。」

程迟定定地看着远处，低声喃喃：

「原本，我是有机会的。」

「哈哈哈，大白天做啥梦呢！」

程迟失落地低下头。

真的好像一场梦啊。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