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男子喝下1400杯核辐射水，下巴被溶解，30年后遗体还在发热

西医的成就和疗效不可否认，但就发展、探索史来说，与中医的神农尝百草不同，西医曾经历过一系列荒诞不羁的试探。

从使用各种化学元素的奇异方法，到鸦片、烟草、可卡因等植物的应用，再到放血、脑叶白质切除术等残酷手术，探索途中充满了冒险与误解。

每当一个新奇疗法出现，最先热衷的往往是上流社会人群。例如美国男子埃本·拜尔斯，喝下1400杯核辐射水，下巴被溶解，30年后遗体还在发热。

20世纪初，欧美国家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之一就是镭。这种元素在1868年由玛丽·居里和皮埃尔·居里在法国共同发现，人们认识到它会聚集在接触者的骨头里，但那时还认为，它的放射性是对身体有益的。于是许多药物都大剂量地添加镭元素，一种叫做镭补的非处方药，在当时十分盛行。

时间来到“咆哮的20年代”，参加一战的美国士兵回国、女权运动兴起、爵士乐诞生、工业飞速发展、各种新发明爆炸式地出现，美国处于一个空前高涨的消费热情期。

人们当时认为身体接触镭，是有益健康的。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报刊亭，给镭歌功颂德的三流杂志和地摊文学随处可见，因为资本方在营销和宣传上下了大功夫。

1920年，美国卖出了400万块镭表。为了加大生产量，2000名妇女被雇佣为表盘涂漆，如同中国穿针引线时习惯用嘴抿一下那样，她们为了保持刷头贴合，每刷一下就会用嘴抿一下。

于是时间长了，一些女工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在夜里发光，一些女工干了不久就生病死亡，一些女工骨质变得脆弱，下班后跳舞居然会导致骨折。但人们仍然坚信，镭是对身体有益的元素。

1927年11月的一天，47岁的富二代、实业家埃本·拜尔斯正在享受一个纵情欢乐的夜晚。他的母校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在一年一度的橄榄球比赛中获胜，拜尔斯去看了比赛，而后异常开心。

于是他在自己的私人专列上开了一个当时花花公子、上流精英们才开得起的派对。派对上美女如云，猎艳过程中，拜尔斯由于过于兴奋，不慎从卧铺上摔了下来。这一下摔得比预想严重，拜尔斯手臂非常疼痛。

他回到豪宅后养了几天身上，但疼痛丝毫不减。他重金请了很多私人医生，依旧没有缓解。拜尔斯年轻的时候，曾获得过美国业余高尔夫球锦标赛冠军，一直以此为傲，手臂伤重，意味着他以后可能告别高尔夫，因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治好。

但医治无果后，拜尔斯在担忧自己的运动生涯的同时又发现，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他的性欲居然也被削弱了。拜尔斯近乎偏执地寻求各种治疗方式，但凡有效，无论多少钱他都愿意一试。

他的一位医生向他推荐了一种新型专利药，叫做“镭钍水”，是从新泽西的贝利镭实验室进口来的，据说每瓶中含有两微居镭。在当时，镭仍是医疗药品中的新宠儿，在广告中，“镭钍水”简直被宣传成了万能神药，称它能治疗150多种疾病，小到消化不良、大到高血压、糖尿病，私密到提升性欲。

重点是，每卖出一瓶“镭钍水”，推荐它的医生或在处方中开它的医生，都能从生产商那里得到17%的高额回扣。

拜尔斯求医若渴，也开始服用“镭钍水”。或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性能力也提升了。医生每天给他推荐的剂量是一瓶，但从1927年12月开始，他每天要喝三瓶。

这个过程既是对健康的一种心理暗示，也是一种上流社会人士的奢侈体验，总之，拜尔斯痴迷于享用“镭钍水”。就这样三倍计量的服用，一直到1931年，他服用了1400多瓶“镭钍水”，一直当它养生万能药，殊不知那是核辐射水，他身体里累计的放射物含量，已经相当于做了好几千次X光。

因为有钱，拜尔斯成箱订购“镭钍水”，不仅自己喝，还送给他那些患有富贵病的亲朋好友，其中包括和他关系特殊的玛丽·希尔女士。因为有钱，拜尔斯甚至给自己的赛马都喝上了这种补药。

1930年9月，玛丽·希尔突然不明原因地死亡，拜尔斯也开始发现不对劲。他头部的骨头在慢慢软化甚至溶解，就像一根被雨淋过的粉笔。到后来他丧失了大部分下巴和头骨，“镭钍水”缓慢地、令人毛骨悚然地要他的命。

律师罗伯特·韦恩这样描述他所见到的拜尔斯：“我的上帝啊，站在我面前的简直是一个只有半张脸的木乃伊，可怕的是，这个尸鬼一般的东西仍然思维敏捷，缠满绷带的脑袋上到处都是窟窿，下巴早已消失不见，喉咙的位置还一直呜呜呜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拜尔斯作为上流社会的显赫人物，他的死亡引起了相关部门的警觉。于是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在1931年，对贝利镭实验室发布了强制命令，要求他们立即停止生产和销售“镭钍水”。美国公共卫生当局，开始对乱象丛生的放射性药物行业重拳出击。

拜尔斯的遗骨由于吸收了过多的放射性物质，被安放在一个铅制的棺材里，防止他的骸骨释放辐射。

关于镭的研究还在继续，拜尔斯死后33年，麻省理工学院科学家罗布利·埃文斯将拜尔斯的遗骨挖出来重新检测。开棺后发现，本该冰凉的骸骨，居然是微微发热的。检测结果显示，拜尔斯遗骨的放射物质高大22.5万贝克勒尔。

并且埃文斯教授表示，拜尔斯骨头上的辐射量和他死时没有区别。预计还要过1600年，骨头上的辐射才会完全消失。埃文斯说：“直到那时，他才能获得真正的安息。”

可悲的是，“镭钍水”的创始人、实验室的老板威廉·贝利，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参考文献：

《疯狂的处方:从牛尿到木乃伊粉》作者:董嘉诚

2020年文汇出版社 《人体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