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希望,往后余生都是你(完结文)
发布时间:2025-07-12 17:47 浏览量:1
「文琪回国了,我们到此结束吧。」
韩嘉年给我一大笔分手费,我照单全收,不亦乐乎。
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个靠卖闺蜜信息发家致富的打工人。
当韩嘉年重新找上门时,我微笑回应:「韩总,不遵守商业规则的商人,会输得很惨。」
在我向韩嘉年卖掉沈文琪最后一个信息后,我就知道这场商业交易,该结束了。
他迎着自己纯洁无暇的小公主回家,而我这个合约女友,自然应该腾地方。
然而沈文琪却气势汹汹地挡住了我的路。
两年不见,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只是下一秒,她就指着我的鼻子骂:「简声!你这个贱人!靠着卖我信息爬上嘉年的床,你要不要脸!」
果然她那副羊皮,只有在有男人的时候,才会披的。
听完她咆哮,我反而感到气定神闲,纵然韩嘉年再喜欢她,也不敢告诉她全部。
我双手环胸,反问她道:「你真的清楚我跟韩嘉年交易的内容吗?」
沈文琪有几秒钟的错愣。
我微微一笑接着我的话题:「当年你甩了韩嘉年出国,当晚他便找上了我。我这个人见财起意,他用很多钱来买你的消息和我的身体,我没有理由不接受。」
沈文琪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说嘉年主动买了你的身体?真是无稽之谈。」
「信不信随你。」我懒得再跟她周旋。
沈文琪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归根结底你还是靠卖我信息才上位的,自轻下贱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跟你这种人做闺蜜。」
沈文琪这几句话给我整笑了。
看来沈文琪真是不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撇到外面隐在墙侧那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我顿了顿,朝着沈文琪说道:「我记得当年你也是靠卖我信息,才跟我初恋混熟,把人抢走的。我只不过是礼尚往来,这是最基础的人情世故。」
「更何况……」
我上下瞄了沈文琪一眼:「这两年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在向韩嘉年透露你的消息,否则以我们这塑料闺蜜情,你怎么会事无巨细还专挑你岁月静好的一面,告诉我呢。」
被我戳破了心思,沈文琪明显气急败坏了,她吼着:「简声你真的太贱了!」
我没有被她的吼声打乱思绪,不远处那抹身影有明显地颤动,我心里莫名地燃烧起一丝异样情绪。
原来这两年在不知不觉中,我也丢掉了心。
沈文琪有个秘密。
从前我没有跟韩嘉年说,因为我始终将我们的关系看作是利益伙伴,我也得帮沈文琪维持她在韩嘉年心目中的形象。
毕竟只有韩嘉年心里一直对沈文琪有感情,我才有钱可赚。
然而现在,我却突然想赌一把,赌这两年所有的温存,究竟是不是梦。
我不假思索地问沈文琪:「怎么样我的好闺蜜,这两年在国外治病还顺利吗?」
没想到我也走到了算计人的这一步。
「你闭嘴!」
这是沈文琪的禁忌,我将她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暴露出来,她像失去理智般疯狂朝我扑来,而我反手就是一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她的脸上。
韩嘉年从墙侧缓缓走出,他嘴唇紧抿,面色凌厉,强大的气场令我和沈文琪两个刚刚激战过的人,不自觉地收敛起身上的戾气。
沈文琪确实比我更加懂得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她瞬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柔弱地倒在韩嘉年怀里,而后者则是很配合地将其环抱胸前,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强势对抗着我这个入侵者。
他们的样子,扎的我眼睛生疼。
韩嘉年目光寒冷,看着我说:「你不应该打她。」
他冰冷的语气和居高临下那副充满审判的表情,让我这场盲赌输得彻底。
很早之前他就在了,也许已经将我跟沈文琪的对话全听了去。
沈文琪是个怎样的人,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韩嘉年很爱她。
我轻轻一笑,收起了自己短暂的天真:「只要你的女人不找我玩麻烦,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韩嘉年瞳孔轻微地闪烁了几下,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反而是沈文琪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脸上已然挂了泪:「小声你说得对,是我一声不吭离开在先,这两年是你一直陪在嘉年身边,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嘉年过得好不好,今天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
说着沈文琪就要往外面走。
其实从韩嘉年得到消息去机场接她,再到刚才韩嘉年的反应,沈文琪就已经知道她还是赢了。
然而她偏偏就是想上演这样一个她逃他追的戏码,来恶心我。
果不其然,韩嘉年拉住了她。
轻声安慰:「我不怪你,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不在我也会等你。」
沈文琪哽咽着将头埋进韩嘉年颈间,那是在这两年间,专属于我的地方。
交易就是交易,认真你就输了。
我已然输得彻底。
「简声」,他很久没有直呼我的全名了:「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我微垂下头,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液体生生忍了回去。
长舒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韩总放心,做生意诚信至上,我很懂的,晚点您结好尾款,从此便两不相欠。」
韩嘉年抱着沈文琪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在他的注视下,大步走出了别墅。
身后传来沈文琪呜咽的声音:「嘉年你弄疼我了。」
弄疼了吗?
我的心更疼。
当晚,韩嘉年如约而至。
见面的地点是两年前我们达成交易的酒吧。
不同的是这次他推到我面前的,是交易终止的合同。
伴着酒吧里七彩斑斓的氛围灯,我将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确认无误后签上了我的名字。
「韩总,您过目。」
我将合同推到他面前,无意间瞥到他隐藏在衣领下,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吻痕。
心里一阵刺痛,那是沈文琪在嚣张地向我宣誓主权。
感受到我的目光,韩嘉年提了提衣领,深沉地看向我:「至于这么疏远吗?」
我轻挑眉毛,没有躲开他迎面撞来的眼神:「韩总,我只是在遵守商业规则。」
韩嘉年是商业天才,韩氏家族企业交到他手上不过三四年光景,就已经不知道比从前更上了多少层楼。
他果敢狠绝,在商场上「吃人」不眨眼,多少人的利益都被他吞并收入囊中。
在这两年的时间中,我已经有所见识。
只不过那时我是陪在他身边的亲近之人,而现在的我与他毫无关系。
我要细心留意着他的每一句话,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万一趁我不注意挖一个陷阱诱我跳,我岂不人财两空。
感受到我若有若无的挑衅和防备,韩嘉年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笑容。
我短暂地错愕了一下。
「原来我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你影响得这么深。」他喃喃地嘟囔了一句,随后拿起一杯酒直接饮了下去。
我紧锁着眉头看他,今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边对着沈文琪百般维护,一边又在分手之际来跟我说这些。
说实话我看不懂韩嘉年,我现在只想能够痛痛快快地拿到自己应有的报酬。
看到手机上两百万已到账的提示,我心满意足地放下了心。
韩嘉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再过几天,我和文琪就要订婚了。」
我端起酒杯,主动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那我祝韩总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韩嘉年冷哼一声:「早生贵子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有孩子了。」
他的话又扯出了一段我们共同的回忆。
在这两年中,我曾意外地怀过一次孕,这是合约上没有的义务。
我想打掉,韩嘉年却极力想留下孩子,为此还囚禁过我一段时间,不过最后还是被我得逞了。
韩嘉年终究还是不够了解我。
为了钱我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体,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降生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中。
认清了事情的本质,我残存的期待也早已在今天被粉碎。
我笑着搭他的话:「韩总不必介怀,我只是在遵守商业规则而已。」
「简声!」
我的话激怒了韩嘉年,他一直都对我打掉孩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韩嘉年起身将桌子上的酒全部推倒在了地上,双手越过桌子撑在我两侧,将我禁锢在座位上。
「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近。
我愈发觉得他跟沈文琪两人真是一路的货色,自己做过什么转身就忘,且可以十分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
我将他的手拍开,露出我的招牌式微笑:「韩总,我只是识趣一些罢了。」
韩嘉年放开我,重新回到座位上。
只是他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唯能看到韩嘉年手中的酒杯,被他不停地旋转把弄着,这是他玩弄心计惯用的动作。
半晌过后,他却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这样也好,彼此间断情断念,从此毫无关联。
我没敢多做耽误,很快便向市立医院汇了款。
在那里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植物人,便是我的父亲。
原本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虽然母亲早逝,但有了父亲的庇护,我无忧无虑地长大,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三年前的某一天戛然而止。
父亲在家中突然坠楼,监控几天前损坏,也没有目击者,家里的佣人也在那几天因为节日放假回家。
警察只得判定为意外坠楼。
等我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躺在病床上,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
为了能够维系父亲生命,我疯狂赚钱,为此沈文琪没出国前,经常羞辱嘲讽我。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了赚钱,我可以失去很多东西,所以当韩嘉年找上我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两百万,已经足够支撑医疗费很长一段时间。
但我想让父亲能尽快醒过来,想好好地照顾他一辈子,所以我还需要赚更多的钱。
跟着韩嘉年这两年,明里暗里地,我学习到他很多经商手段和经验。
虽然我知道比起真正的商人,我还差不少,但为了父亲,我已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
韩氏作为本市数一数二的顶尖企业,公司股份很有价值,相当值钱。
我备好事先准备的股权转让合同,拨出了一个电话。
对面人是韩嘉年长期的合作伙伴,手中握着韩氏集团很多股份,在我还跟着韩嘉年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垂涎我已久,也暗示过我很多次。
条件谈罢,我挂掉电话,出门启动车子,准备赴约。
生活嘛,不就是出卖灵魂,去换取碎银几两。
成年人的世界,早已被钱财冲淡了很多东西。
早在父亲出事那年,我就已经看明白了。
盛世酒店,总统套房。
我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房间门没有关,半敞着欢迎我进去。
房间像是长期包下来了,里面生活设备一应俱有。
我踏进房间,却空无一人。
正当我以为被耍了,准备转身离开,房间门「啪」地一声被关上。
我看到韩嘉年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玄关处,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之所以分手费我没有直接索要股份,就是为了不让韩嘉年知道我的心思,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怒气冲冲地走向我,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已经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倒在床上。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想要韩氏集团股份?为什么不来找我!」
脖子被他掐地生疼,有些难以喘息。
我不停拍打他:「你先放开我!」
韩嘉年闻声松开了手,但依然维持着将我压在床上的姿势,没有起身。
我调整了下气息,平静看着他:「合作终止书签下,你我已再无瓜葛。」
韩嘉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你就准备转身投向别人的床,以此来达到目的?」
我没有接话,直接以我的招牌式笑容回答了他的问题。
韩嘉年有些气急败坏,他恶狠狠地警告我:「简声我不许你这样!」
我轻蔑一笑:「韩总,您现在最应该管的是您的未婚妻,您只需要保证她从此以后是纯洁无暇的就够了,而我是真不想再跟您二位产生关系,实话告诉你,今晚你真是坏我好事。」
「坏你好事?」
韩嘉年微挑眉,他换了姿势单手撑在我旁边看着我,另一只手则是圈起我的一缕头发不停地把玩着。
他说:「你怎知我不是来成全你好事的。」
「那就请您……」说着我便准备起身,却被韩嘉年一把拉拉回来。
他再次将我牢牢地压在身下,面含微笑地看着我错愕的表情。
「想请我离开?嗯?」韩嘉年靠近抵着我的鼻尖,不断地摩擦着。
我再迟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惊恐地想要推开他。
「韩嘉年!你已经有了沈文琪,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交易你懂吗?难道我就是要如蝼蚁般,被你玩来玩去吗!」
伴随我话音落,韩嘉年停止了手上解我衣服的动作。
他深深地看着我,正欲说什么,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起身去接。
电话一通,那边便传来了沈文琪呜咽的声音。
韩嘉年轻声安抚:「好别怕,我马上回去。」
我望着他这幅温柔的样子,心底一股酸涩翻涌而起,但被我以极快的速度压了下去。
他挂掉电话之后,我故意挑衅他:「韩总还要继续吗?」
韩嘉年撇了我一眼,许是看到我身上刚才被他撕坏的衣服,有点走光。
他迅速脱下外套,给我披上,并警告我:「一会儿老老实实穿着回家。」
我低头浅笑,目送他从我身边走过,临关门前又甩下了一句话:「明天来公司拿股权,这是最后一笔分手费,也是我欠你的。」
我知道韩嘉年现在是有些优柔寡断的,他纠结于我和沈文琪之间,难舍难离,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我还有父亲要照顾,没有时间陪他去做随心情而定的选择题。
我只有保证自己干脆利落抽身而去,才能相安无事过得长久。
我穿着韩嘉年的衣服走出酒店,随后便将衣服脱下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只有遵守规则,才不会输。
我觊觎韩氏股份的心思已经被韩嘉年窥得,之后通过其他途径再想获得就难了。
既然韩嘉年说这是最后一笔分手费,那我自然也没必要再矫情。
第二日清晨,我便来到了韩氏集团大楼。
里面的人还在毕恭毕敬地叫我简小姐,我一路顺风顺水,走完股权转让流程。
随后一份助理聘用的合同被送至在我面前。
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大体总结六个字:不干活,躺挣钱。
呵,韩嘉年还真会给我安排。
「你们韩总呢。」我问送来文件的人。
他支支吾吾地表示,韩总很忙,无暇顾此。
我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在微笑中将这份助理聘用合同撕毁。
走出大楼那一刻,我打开文件重新查看了一遍。
百分之五的股权,比我预想的份额要高许多。
包里的手机适时震动,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简小姐,简先生出现轻微反应!」
我欣喜若狂,挂掉电话之后,一路开车狂飙到医院。
这是三年以来父亲第一次出现反应,从护工口中得知,父亲在前几分钟手指轻微地跳动了一下,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让我看到希望。
「麻烦你们了。」我在跟医生护工们交流着父亲这段时间的情况,身后突然传来沈文琪的声音。
「简声,你果然在这儿。」
走廊上,我和沈文琪靠墙对立着,一如我们现在的关系,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你跟踪我。」我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友好。
沈文琪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想跟便跟,凭你还没有资格质问我,快说,你刚才去韩氏集团做什么,拿了钱就应该立即滚蛋,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看来韩嘉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我调整了一下站姿,一字一句说道:「我作为韩氏集团的股东,难道进公司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似乎更没有资格来质问我,为什么去那里。」
沈文琪表情僵硬,声音在咆哮着:「你撒谎,你怎么会有韩氏集团的股权!」
我轻挑了下眉毛:「这个问题,你得回去问问韩嘉年,是他自愿转让给我的,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简声你这个贱人!」话骂着,沈文琪抬手就要打我。
我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拔高了声音:「沈文琪!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没有人再护着你,你若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绝不客气!」
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沈文琪有所收敛。
她用力抽出手,用极其轻挑的语气对我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很重要,股权一定是嘉年看你可怜,施舍给你的。」
紧接着她向我靠近,一边对我说话,一边看向病房里的父亲:「简声,做人不能太贱,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哈哈哈……」
沈文琪大笑着离开。
我待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慢慢握紧。
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停地冲击着我,韩嘉年和沈文琪真的会就此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吗,我究竟还要跟他们纠缠多久。
正当我出神之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谁?」我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临要撞上墙,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拥住我的腰,将我带向他怀里,旋即一个转身,他替我挡了这撞墙之痛。
「先生,您先放开我。」
久久不见他动作,我忍不住提醒。
「抱歉。」他笑着放手,嘴角两边的酒窝很是引人注目。
我不经意地打量他,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色西装,领口未打领带,两颗松散的纽扣,将锁骨暴露得恰到好处。他长得是一副帅气又极带攻击性的脸,一双瑞凤眼总给我一种阴美的感觉,让我本能地不敢靠近。
「你好简声,我叫霍思诚。」
他伸出友好之手,悬在半空中,等待我的回应。
我下意识地回握:「你好,我叫……」
在两只手碰到的那一刻,我后知后觉,刚才这个叫霍思诚的男人,似乎已经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瞬间提高警惕,毕竟我从未见过他。
「你认识我?」
霍思诚低头浅笑,复又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我。
「准确地说,我认识你父亲。」
霍思诚称其多年前曾受过父亲帮助,这次特意来到这里探望父亲,并带来一份礼物。
他凑近我,慵懒又随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简先生,是被人推下楼的。」
我震惊地看向他,霍思诚也同样注视着我,似乎是不想放过我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我双手紧握,强装镇定:「我凭什么相信你。」
霍思诚微微勾起唇角,亲昵地帮我拨弄了下额前细碎刘海,他说:「小声,你会相信的。」
而后便大步离开,留我一人在原地凌乱。
之前从未在父亲那里听到过霍思诚这号人物,事隔三年突然出现,非但直接认出我,还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我有足够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别有所图。
然而父亲已然如此,曾经的生意也早就被同行瓜分殆尽,霍思诚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不过他的话,倒是加剧了我的怀疑。
若父亲坠楼不是意外,哪怕倾尽所有,我也要抓住幕后黑手!
有了韩氏集团股东这个身份,周旋于生意场便容易多了。
我借谈生意投资为由,接近曾经跟父亲生意上有所往来的老板,特别是产生过间隙摩擦的,我都暗地里调查过,但碍于没有证据,无从查起,迟迟没有进展。
就在我苦恼之际,那日之后再未联系的霍思诚突然打来电话,邀我到某别墅参加宴会,声称会告知我想要的一切。
我深知此人的有意接近必是带着某种目的,但为了父亲,我决定去会一会他。
我到了以后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有一定规模的商业聚会。
场上云集了各路商人,韩嘉年也在,而沈文琪更是作为他的女伴,参加了这场宴会。
我眼睛微眯,撇了他们一眼,这下子可热闹了。
霍思诚坐在演厅 c 位最佳位置,他如众星捧月般地被一波接一波人极力奉承着。
没想到霍思诚实力如此强大,这可是连作为韩氏集团掌门人韩嘉年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我眉头紧锁,不禁对霍思诚的目的又多了一分揣测。
「简声。」
我下意识地回头。
「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我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没想到还是被沈文琪发现了。
她带着三个年轻女孩,瞬间围住了我。
沈文琪双手环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种场合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没人要的小三。」
她话一出,三个女孩同时露出一副讥笑的表情看着我,似乎都在准备看我出丑。
我不怒反笑:「沈文琪,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若是按照你这个逻辑来,你当小三的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吗?是不是还得算上脚趾头呢,如果都数不过来,我还可以借你。」
我伸出双手虚晃了几下,笑着看她。
沈文琪恶狠狠地瞪向我:「简声你别嚣张!」
其中一个女孩忙帮她出头:「早听文琪姐说她交友不慎,有一个绿茶闺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
其他两个女孩十分赞同地点头,沈文琪也得意地看着我。
看来她还真是深记我上次对她的警告,这一次直接带了三个帮手来找事。
我笑了,手捏着下巴,看着她们认真思考:「让我想想沈文琪之后会带着你们去抢别人的男朋友呢,还是她会亲自下场,抢你们的未婚夫呢。」
沈文琪脸气得通红:「简声你找死!」
说着她便要抬手打我,我下意识的闪躲,却被身旁的女生拉住,巴掌就这样结结实实地落在我的脸上。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在看向这里。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向我涌来,断断续续地耳鸣令我短暂地愣在原地。
待我反应过来,同身旁女生拉扯着想要还了沈文琪这一巴掌时,我看到韩嘉年正行色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啪!」
又一个巴掌声响起,沈文琪应声倒地。
然而我却并没有碰到她。
我的目光缓缓上移,霍思诚不知在何时,悄然无声地来到我身边,他一把抱住我腰间,将我拉进怀中,目光凌厉地注视着韩嘉年将沈文琪扶起来。
「韩总,你的人?」
霍思诚眼睛微眯,语气也带着几分玩味,虽然他此时是不计后果不问缘由地站在我这边,但我还是本能地感觉,他很危险。
韩嘉年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霍思诚拥在我腰间的手,他瞪了我一眼,而后看向霍思诚说:「没想到以霍总的身份地位,还会动手打女人。」
「哈哈哈」,霍思诚狂妄大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认我心爱之人为女人,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韩嘉年似乎并不想跟霍思诚起冲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打,我以为以他的脾气,会直接冲上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韩嘉年在公共场合没有占据上风,准确地说甚至还处在下风之势。
然而沈文琪却并没有看出这其中的名堂,她一边指着我一边向韩嘉年撒娇:「嘉年你把她赶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见到她。」
霍思诚专注地看着我,覆在我腰间的力道不断收紧,似乎是在无声表达他的立场。
韩嘉年深深看了我们一眼,而后轻拍沈文琪的肩:「你先去客室休息一下吧。」
「可是……」沈文琪有些不死心,被韩嘉年一个眼神吓了回去,灰溜溜地向客室走去。
霍思诚拥着我向韩嘉年微微颔首,也扬长而去。
这好像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韩嘉年面前全身而退,又不失狼狈。
「一会儿带你看场好戏」,霍思诚轻声对我说。
想到他叫我此行的目的,我朝他挤出来个招牌式微笑。
霍思诚反而怒了,他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不许再这样对我笑,我喜欢看你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底一丝异样情绪划过。
没想到霍思诚最终带我来的地方,竟是别墅的监控室。
他将我轻轻按在椅子上,专门调出了休息室的监控。画面上,沈文琪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我疑惑地看向霍思诚,后者则是露出一个十分具有安抚性的笑容,他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就在这时,画面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沈文琪也被这个突然闯进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沈文琪惊恐地看着这人,随后她便迅速起身,将休息室的门关上。
来人是一个老妇人,我仔细辨别,惊讶发现她居然是三年前在我家做活的厨房帮佣。
袖中的双手慢慢收紧,我神情凝重地紧盯画面,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小姐!」老妇人跪倒在沈文琪面前:「求求您帮帮我,我儿子出了车祸,治疗需要很多钱,我门这种人实在承担不起,求求您帮帮我沈小姐……」
老妇人带着哭腔,哀求地实在令人动容。
然而沈文琪只是冷哼一声:「我记得当初为封口已经给过你一笔不菲的费用,怎么,你觉得我这里是做慈善的吗,没钱就找上门?」
不菲封口费?看着画面中的两人,我好像已经明白了霍思诚这份礼物的意思。
下一秒老妇人果然变了脸脱口而出:「沈小姐您可能忘了,当初我为您隐瞒的可是足以让您做牢的事,做人不能太绝情,狗急了还会跳墙,您就不担心我反扑吗?」
沈文琪脸色突变:「你!」
还未等这场戏表演完,霍思诚便关掉了监控。
失去监控微弱的光源,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喜欢这个礼物吗?」霍思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我猛然起身,内心还在持续震惊着。
没想到将父亲推下楼的人,竟然就是沈文琪!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疑惑不解。
沈文琪本是孤儿,受父亲资助才得以能够读完大学,她与父亲之间并无冲突啊。
霍思诚为我解答了疑问:「因为沈文琪嫉妒你,只要你父亲在,你就可以一直过着比她优渥的生活,她心有不甘,想把你拉下泥潭。」
我艰难地消化着霍思诚的话,无法想象沈文琪心思竟然恐怖无耻到这种地步。
霍思诚靠近我,将我逼到桌边:「小声,如果我说我会帮你让那些人得到惩罚,你会怎样感谢我。」
果然,他要提出目的了。
我不假思索问道:「你想要什么?」
霍思诚伸出手指,缓慢地在空中虚晃,而我警惕中又带着紧张的神情,全被他看在眼里。
手指缓缓停下,他指向我:「我想要你。」
「要我?」这样的目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有点不知所措。
刚才在宴会上,我听说过不少有关霍思诚的闲话。
他生意主要遍布国外,是近几年才回国发展。事业上做的十分成功,家财万贯,虽然一直没有结婚,却不能称之为黄金单身汉。
因为他所到之处,都有数不尽地红颜知己,是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萝卜。
就是这样的人,费尽心思调查父亲坠楼真相,目的只是想要一个我?
心底情绪复杂万分。
霍思诚目光幽深地看向我:「不过这个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接下来,霍思诚为他第二份礼物总结了一句话:「要想让沈文琪得到惩罚,就必须扳倒韩嘉年。」
韩氏树大根深,扳倒韩嘉年谈何容易。
虽然霍思诚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我本能地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更不想坐以待毙。
我设计收买了沈文琪这两年在国外勾搭的外国男人,由他们出手瓦解沈文琪和韩嘉年的关系。
却没想到沈文琪已有身孕,正是韩嘉年的孩子。
计划失败,还被霍思诚嘲笑了一番。
「笨死了。」霍思诚将我拉到他腿上坐着:「你难道不知道想要瓦解他们二人的关系,没有什么是比你自己更有用的了。」
他竟还知晓我和韩嘉年复杂的关系。
我掐住他脖子,威胁道:「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霍思诚将头埋在我的颈肩,是很亲昵的姿势。
他似乎颇为舒服,喃喃道:「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我内心一怔,幽幽开口:「霍思诚,我有点怕你。」
这是实话,从我第一眼见到霍思诚起,就觉得每一次他的出现,都是有备而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似乎在被他完全窥探。
这种感觉十分糟糕,也让我本能地感到害怕。
霍思诚身体一震,缓缓看向我,语气中似是带着央求:「小声,不要怕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我们四目相对,我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满目真诚地双眸中,心似是被一头调皮的小鹿猛然撞击了一下。
我慌忙别开眼,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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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扳倒韩嘉年,会是好几年的持久战,然而事实证明,我着实低估了霍思诚的实力。
不过几月光景,他便抢下了韩氏集团生产公司未来近十几年的订单,接着又拿下了韩嘉年觊觎已久的大招标,随后又以极短速度干掉了韩氏集团下属好几家分公司。
有了这几个波折,韩氏集团疯狂走下坡路,仿佛是一夜之间,风光不再。
而韩嘉年,再也没有能力庇佑沈文琪。
「简声!」沈文琪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的行踪,找来了盛世酒吧,骂骂咧咧地闯进了我的包厢。
自从得知父亲出事真相后,我还从未找过沈文琪,她倒是不请自来了。
看到包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她更加肆无忌惮:「简声!霍思诚无缘无故攻击嘉年公司,是不是你这贱人从中作的梗!」
我低眉浅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何必来问我。」
「真的是你!」沈文琪拔高了声音,「你就这么嫉妒我?」
喝下的一口红酒差点没喷出来,我好笑地看着她,真是令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
接着沈文琪冷哼一声,「我可以不再找你麻烦,但霍思诚必须收手!韩霍两家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原来她是来替韩嘉年求和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日子,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抬眸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狠戾:「不好意思,现在是我要找你的麻烦。」
遭到挑衅,沈文琪气急败坏:「简声你别太得意!像霍思诚这种花花公子早晚甩了你!」
「沈小姐未免太不了解我了。」正在我起身准备回怼之际,姗姗来迟的霍思诚推门而入,绕开沈文琪,走到我身边,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了我腰间。
霍思诚冲我微微一笑,而后说道:「霍某整日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小声甩了我,沈小姐怎能说这种话呢。」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将阴阳怪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没想到霍思诚也会来,沈文琪脸上生了几分畏惧,但很快便被愤怒掩盖。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冷哼一声:「霍先生,你如此帮简声,就不怕到最后自己会落个倾家荡产的下场吗?」
「凭韩嘉年吗?」霍思诚笑着挑眉:「他还没那个本事。」
「你!」沈文琪被堵得说不上话,愤怒道:「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霍思诚微微勾唇:「放心沈小姐,你的帮手马上就到。」
他话音刚落,韩嘉年便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我疑惑地看向霍思诚,后者一脸坏笑。
见到来人,沈文琪立刻失去力气般得向其倒了过去,「嘉年!就是简声让霍思诚对付你的,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韩嘉年扶住沈文琪,深深地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本以为接下来又得是针锋相对的场景,然而他咬了几下后槽牙,缓缓说道:「霍总,我们之前聊得合作,麻烦您再考虑一下。」
沈文琪撒娇的表情僵在脸上,她一脸震惊地看向韩嘉年,这个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合作在低声下气!
「嘉年你怎么了?」沈文琪无法接受,「就是简声和霍思诚在搞你!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
「别说了!你能不能懂点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韩嘉年吼沈文琪。
顺风时男人对你的撒娇百依百顺,逆风时便心生厌恶,如此变化,令人唏嘘。
沈文琪离开韩嘉年的怀抱,吼道:「你就是怕了他们,我可不怕!」
「是吗沈小姐?」霍思诚把玩着我的头发,「三年前你可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话说到这里,我大概知道霍思诚姗姗来迟,今晚又将人都齐聚在这里的目的了。
沈文琪瞳孔瞬间睁大,倒吸一口凉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淡笑起身,走到沈文琪面前,「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推下楼的?」
话一出,沈文琪惊恐地看着我,连连后退。
韩嘉年眼见情况不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对我说,「小声,我为文琪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如今她怀有身孕,你……」
我大笑:「韩嘉年,你知道什么你就代替她道歉,三年前沈文琪将我父亲推下楼,致使他瘫痪在床失去意识三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韩嘉年目光中充满震惊,他缓缓看向怀里的沈文琪。
「嘉年我没有,是简声在陷害我!她父亲曾资助我完成学业,对我很好,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沈文琪转而又看向我,恶狠狠道:「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你连这种理由都能编造出来!」
看来她是一心认为我们找不到证据。
韩嘉年顿了顿,看向我说道:「简声,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文琪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句话让我彻底对韩嘉年失望透顶。
倒不是在情感上的,而是在作为人最基本的判断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韩嘉年和沈文琪,真是绝配!
霍思诚轻笑一声,「不承认也没关系,那位老妇人想必此时已经在警察局录完口供了,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了结。」
「什么!」沈文琪瞬间变了脸色,她慌了,「嘉年你快带我回家,我们快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没想到沈文琪这种反应,韩嘉年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很多年的人。
「嘉年快带我回家吧求求你了!」
韩嘉年又看向我,但我看不懂他眼中的东西。
「嘉年!」
面对沈文琪的苦苦哀求,尽管他内心已有思量,但最后他还是开口说了一句:「好,我带你回家。」
然而正在两人开门之际,一群警察突然涌了进来,从韩嘉年怀中一把拉出沈文琪,不由分说地给其反铐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韩嘉年也慌了。
「据我们掌握的可靠证据,沈文琪与三年前的一起蓄意行凶案有关,需要她配合调查!」
警察不再嗦,直接将沈文琪带了出去,韩嘉年回头匆匆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追了上去。
「简声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
临走之前沈文琪还不忘骂我。
我紧紧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双手温柔地覆上我肩膀,正将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身上。
我知道霍思诚就陪在我身旁。
我似乎也知道,他会永远陪在我身旁。
11
有了老妇人指证,和其提供的视频证据,沈文琪铃铛入狱,异常狼狈。
她因生孩子被监外执行了一个月,但孩子刚生下来便验出了非韩家血脉,被韩嘉年秘密送人,不知所踪。
听说她趾高气昂的脾气在监狱里仍旧没能改了,疯疯癫癫地说自己是总裁夫人,太多人看她不顺眼,被打到住院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霍思诚尽心尽力为父亲讨回公道,不计后果地帮我,当他再次提出「想要我」的要求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后这一次却无关商业合作,是我自己已经不可遏制地爱上了他。
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跟韩嘉年死不复见,没想到他却找上了门。
「小声,最近你过得好吗?」
「比你过得好。」
韩嘉年伸手想摸我头,被我快速躲了过去。
「韩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韩嘉年一脸心痛地看着我:「小声你知道吗,是我自己一直不敢承认,其实从我们交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爱上了你!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我一直在伤害你,对不起。」
我淡笑着摇摇头,「你的对不起,太迟,我不需要了。」
「别这样小声,」韩嘉年不知哪来的自信:「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和霍思诚在一起也是为了对付我,他是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不会为哪朵花停留太久的。」
他目光坚定,一片深情:「所以小声,你回头看看,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或许曾经的我还会为他这副样子心动,现在的我只感到厌烦恶心,关键是他居然还不忘诋毁一下霍思诚。
「你知道你现在茶气逼人吗?」
「嗯?」韩嘉年一脸疑惑。
算了,我欲结束对话,「别再纠缠了。」
谁知他还不死心,「小声……」
「别叫我!」现在被他叫声名字我都感到浑身不舒服,「韩嘉年你现在装出这副悔不当初又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
我继续道:「我不是没有幻想过我们的未来,但都被你亲手捏碎在了那一次又一次地相信沈文琪中。」
「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她是如此不堪……」韩嘉年痛苦辩驳。
「不重要了」,我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请遵守商业规则,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韩嘉年嘴唇松动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
12
霍思诚为父亲请来了很多医学专家和专业护工,在大家齐心协力的精心照料下,父亲终于大有好转。
在父亲苏醒那天,我和霍思诚都在场。
看到父亲缓缓睁开双眼,我喜极而泣。
「哭啥,要笑。」霍思诚轻轻用屁股撞了一下我。
通过跟他并肩作战的这段时间,我才发现,他真的不是像传闻中那般,他并没有红颜知己,有的都是妄想靠近他的女人。
而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他对我非常好,好到让我感觉上辈子他欠了我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
「爸。」我握住父亲的手。
「小声。」父亲笑着看我,他的视线慢慢向我旁边移着:「思诚?」
霍思诚笑着回应:「简叔。」
原来他没有骗我,还真认识我爸。
父亲望着我们,心满意足般地点点头:「你跟小声在一起了,太好了。」
嗯???
我疑惑看向霍思诚。
他勾唇,笑容深邃:「不好意思了老婆,其实我对你蓄谋已久,老早就算计你了。」
为了不影响父亲休息,我揪着霍思诚的耳朵离开了病房。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嗯?」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若我不做好充足准备,怎么把你抢过来。」
我双手挥舞着拳头瞪他:「还敢狡辩!」
霍思诚傻笑着,突然一把将我抱起,冲向天台,向着天空大喊:「对不起老婆,我来晚啦!」
我笑着学他的样子,也喊道:「原谅你啦!」
多希望我能早点遇到你,但我更希望,往后余生都是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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