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死后我在他弟弟身上找身影,为他处理一切,直到听到男友还活着
发布时间:2025-07-15 23:31 浏览量:1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三年前,男友死在一场空难中。
临死前,留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晚晚...要是太痛苦...就去找我弟弟吧...他是另一个我...”
我悲痛万分,在绝望中选择来到他双胞胎弟弟傅铭渊的身边。
因为那张和傅景年一模一样的脸,我什么都肯做。
酒局上替他挡酒喝到胃穿孔,高烧四十度给他和他的金丝雀送套,
甚至生理期疼得脸色惨白,也能面不改色地替他处理所有烂摊子。
所有人都说,我爱傅铭渊爱得疯魔,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
直到收到一条信息。
“晚晚,傅景年没死,在A国最高保密级别医院治疗,昏迷了三年。”
看着屏幕上好友的信息,我顿时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景年,他还活着......
……
嫁给傅铭渊的三年时间里。
我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帮他处理公司事务,帮他善后外面的女人。
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上床,我都没有半分怨言。
圈子里都说我大度,可我只是为了那张和傅景年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如今告诉我,傅景年没有死。
傅铭渊的电话打来。
“迷夜酒吧,小雪今晚推的酒,你过来买下全喝了。”
林霜雪,他新的金丝雀,酒吧的坐台女。
我赶到时,桌上早已经摆满了伏特加,男人喝半杯都得扶墙。
我攥紧了手心,想起了之前傅铭渊折磨我的手段。
我知道,他不是在给我选择。
“我可以喝。”我眼睫轻颤,声音却平静,“但你要先回答我,你上周去A国看了谁?”
包厢里爆发出哄笑:“渊哥,桑晚出息了,竟然拐着弯查你的岗呢!”
傅铭渊一双黑眸在幽暗灯光下,看不清情绪。
他悠悠道:“看我哥。”
“轰——”耳边轰鸣炸响。
我的阿年真的还活着!
“渊哥,你哥不是三年就出事了吗?”
“送去国外治疗了,还没醒,所以家里没声张。”
他们的谈论,我再也听不进去。
我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辣得想哭。
可脸上却带着笑。
我终于不用再在傅铭渊身上,苦苦寻找阿年的影子了。
喝完最后一杯酒,只觉胃里如翻江倒海的灼痛。
艰难起身,忍痛开口:“我喝完了,先走了。”
看着女人摇摇欲坠,傅铭渊眉宇微蹙,正要开口,一旁的林霜雪却突然惊呼了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傅铭渊立马起身将她接住。
大伙立刻起哄:“恭喜渊哥抱得美人归。”
我没有搭理,一个人支撑着回到别墅,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昏昏沉沉醒来,太阳穴像是被电钻碾过,头痛欲裂。
撑着身子刚坐起,就看到坐在房间椅子上的傅铭渊。
他正在看手机,深邃凌厉的五官安静时竟有一丝柔。
这时,傅铭渊也凝向她,喉间溢出一丝讽笑:“怎么,以为我是心疼你,等你醒来?”
我心尖一凉。
傅铭渊走近我,俯身警告。
“今天这只是个小教训,如果你再敢找小雪麻烦,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望着他凌冽的目光,驻足了很久。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傅铭渊很渣。
可我还是强行成了傅铭渊的妻子,看着他在外招蜂惹蝶,为每个女人疯狂。
我不厌其烦地为他收拾烂摊子。
三年来的婚姻关系里,我讨好,他刻薄;我靠近,他嫌恶。
京圈所有女人都骂我贱。
但我不介意。
因为他真的太像阿年了,无论是那双眼睛还是那张脸。
但现在,阿年还活着。
傅铭渊这个替身,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我瞥开了视线,轻声回了句:“不会了。”
傅铭渊视线一沉,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洒脱。
顿时周身气压骤降,冷声道。
“还真是大度,那你最好做到心口如一,不要耽误小爷泡妞。”
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这一次,我没有再追上去挽留。
而是起身,打开抽屉,拿出那个咖色的戒指盒。
一枚流光溢彩的粉钻戒映入眼帘,是傅景年十九岁向我求婚的戒指。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带动了以往的回忆。
我和傅景年相识于C大。
傅景年是学校的优秀学长,全系第一的清冷学霸。
而我是被家族送出来的叛逆少女。
明明是差别那么大的人,就那么相爱了
我们约好毕业就回国见家长。
就差一步,傅景年乘坐的飞机出了事……
手机震了震,收到几条陌生的信息,是林霜雪。
【傅少说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舔狗,随叫随到的保姆】
心中冷笑一声,给她回了过去。
【你不用来挑衅我了,喜欢傅铭渊的话,送你了。】
熄灭手机屏幕后,去了傅铭渊的书房。
找到了很多张傅铭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还好,傅铭渊从来没有我当妻子,连离婚协议都签了一大堆。
没有财产上的纠纷,流程会加速,不出半个月就能拿到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心里的石头落定。
手机提示,注意飞往A国的行程,明天,我就能去见我的阿年了。
可闺蜜却给我打来电话。
“你和傅铭渊还在离婚冷静期,现在来看阿年哥被媒体拍到了会借题发挥,再来你也没有A国签证,不如再等等。”
一句话点醒了我,在没拿到证之前,我还是傅铭渊的妻子。
压下心里的急切,告诉自己只有十几天了。
傍晚归家时,傅铭渊已在客厅。
他斜倚在沙发上,语气漫不经心:“收拾一下,八点有场酒会。”
这场晚宴由傅家举办,按规矩我确实需要出席。
我随意换上了得体的旗袍。
傅铭渊看到我的时候愣了瞬,随后黑眸又暗了几分,悠悠开口。
“我今天这套西服,应该搭什么颜色的领带?”
我一怔。
傅铭渊衣品考究,从不重样。
从前为讨他欢心,他每件西服搭配什么色系的领带这些事都是我亲力亲为。
每次傅铭渊都会拒绝,我就用装满爱意的眼睛哄着他。
傅铭渊还是鬼使神差的默许我插手他的生活。
沉默过后,我随手拿了一条纯黑素面款领带给他。
这敷衍的态度,让傅铭渊脸色下沉。
“你是在跟我闹脾气?”
“没有。”
傅铭渊没有接领带,反而挥开我的手,往外走去。
外面很快响起了引擎声。
我没有多想,自己去了宴会。
晚宴上,觥筹交错。
抬眼望去,傅铭渊身穿定制黑西装,亲自为一旁穿着香槟色曳地裙的林霜雪提起裙摆。
比起和我走在一起时,冷脸不耐烦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移开发涩的视线,短暂地和几个客户交谈后,就去了后花园寻清净。
不料却碰到了林霜雪,还未开口,她突然跌进泳池。
傅铭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跳入湖中,抱出林霜雪。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我叹息解释。
“我没有,是她自己……”
“既然这么喜欢耍手段害人,自己也尝尝这滋味。”
傅铭渊却冷笑一声,走进后,猛地将我推入水中。
湖水很深,我不会游泳,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口鼻。
“救命!救命!”
濒临窒息,却只听见傅铭渊冷声吩咐保镖:“让她在水里呆够两个小时,再上来。”
湖水如无数根冰针穿刺着肌肤,意识渐渐涣散。
“阿年,救我……”
下一秒,我被狠狠的拉起来。
“桑晚,你在喊谁!”
看着那张与阿年相似却截然不同神态的脸,脑海有些混钝。
“回答我!”
傅铭渊双眼死死盯着她,仿若一只被人侵犯领地的野兽。
脖子传来更大力度的窒息,我瞬间清醒了。
“不这么喊,你会救我吗?”
这话一出,傅铭渊就松开了,眼底的冷意转化成讥讽。
“很好,你果然是在耍手段!”
“像你这种女人,就算被人玩大肚子,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说完,他转身,抱着林霜雪走了。
我踉跄起身,满是疲惫的回了家。
这天起,傅铭渊再没回去过。
换作以前,他但凡晚归一分钟,我会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
可整整三天,他愣是没收到一条消息。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倚靠在吧台喝酒的傅铭渊,脸上好像有丝不爽。
是错觉吗?
……
刚办理好A国签证,就接到了傅铭渊兄弟的电话。
“桑晚,你怎么还没到,没看到群里的消息吗?”
我迷茫开口:“没注意。”
对面短暂沉默后,声音陡然拔高:“那你现在赶紧来花都苑,渊哥的大事!”
不等她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我犹豫了瞬,还是决定去了断。
和傅铭渊的这场替身游戏是该结束了。
关于花都苑,我听说过。
这座别墅坐落在半山腰的云巅之上,有钱也买不到的存在。
听说,是一个富豪用来做婚宅的,后来交房时富豪没来,一年前花都苑以两百亿的天价易主。
我刚走进大厅,饶是身处豪门,见过国内外各种建筑,也不免被这精美程度震撼。
正中间,傅铭渊正和林霜雪举杯交盏。
“渊哥,桑晚来了。”有人出声。
傅铭渊抬眸,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哦,关我什么事。”
我早就习惯了傅铭渊的冷漠,正要说明来意,却被人抢先打断。
“桑晚,你今年准备的生日礼物呢?”
我疑惑拧眉:“什么生日礼物?”
话一口,场内陷入了几秒的冷凝,之后,便是哄笑。
“装什么傻,今天是渊哥生日,你怎么会没准备。”
“前年,你熬了一个星期给渊哥织了围脖,渊哥直接用来做脚垫了。”
“去年,你去泰国和当地车神对赌,在ICU躺了一个月,帮渊哥赢下那全球仅存一辆的1967款跑车,渊哥看都没看,直接让人给砸了。”
“你是不是学聪明,这次藏起来了,想给渊哥一个人看。”
每一句都在提示我,曾经为了傅铭渊做的那些傻事。
往年我早早的就会准备礼物,可今年我的确忘了。
这样也好,不用再为一个不懂真心的人花费心思。
我抬起头看着傅铭渊说:“生日礼物我忘了,以后我也不会给你准备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余光却看到了壁炉上方的冷调油画,下意识地上前。
好熟悉的感觉,一瞬间我脑海的回忆轰然而出。
“晚晚,你喜欢雪山莲,但这里养不活,下次我送你永不凋谢的雪山莲。除了这,我在国内,还准备了个惊喜给你。”
下一秒,不知道是谁摁到了哪里的开关。
“哗啦——”
背景墙开始缓缓上升,慢慢地,一幅巨大水彩画映入众人眼帘。
画中,少女戴着雪山莲,笑靥明媚地靠在白衬衫少年的肩上,少年眼眸半垂看着她,眼底的爱意快要渗出来。
我眼眶发红,眼泪倏然落下。
原来,那设计出花都苑的富豪,是阿年。
原来这里是,阿年给我的家。
也是,阿年毕业时说给我的惊喜。
“不对啊,这画上的人不是渊哥啊。”周围哗然声四起。
傅铭渊看向画像,眼眸微眯,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
“怎么不是,这是渊哥上大学时的样子,虽然那时他还没被桑晚缠上,但她肯定早就居心叵测了。”
“这不还花费心思找人特意画出来,给渊哥的惊喜。”
一声声嘲笑中,傅铭渊眼底的森冷慢慢褪去。
他看向我,薄唇懒散的掀动:“不管你费多少心思,我也对你没兴趣。”
我唇瓣嗫喏了下,还是咽回了解释。
上前想把画收起来,这时,一旁的林霜雪却忽然开口。
“可惜了,这幅画的色彩和构图好高级,要是我能临摹学习,也算圆了当年考上艺校却没去成的遗憾。”
傅铭渊立刻柔了声线:“我让人拆下来给你,慢慢学。”
“不行!这是我的!”我立马出声制止。
林霜雪脸色划过一丝失落,语气委屈:“算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条件在艺术界深耕造诣,配不上临摹这种高级作品。”
“蛋糕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说完,她便落寞地起身。
一番说辞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委屈。
傅铭渊看向我眼神骤冷:“这画你竟然送给我,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我攥紧手指,声音因为发怒还拔高:“我没有说给你。”
大家一副活见鬼似的样子。
印象里我都是乖巧听话,把傅铭渊的话奉为圭臬,现在竟然能对着傅铭渊发火?
傅铭渊被我这副态度惹得烦躁,眉宇紧紧蹙起。
“不是给我,还能给我谁,差不多行了,别演了。”
“把画给小雪。”
我不避不让直直地迎视着他:“我不给。”
傅铭渊看着她,冷嗤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同时摸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
“买下花都苑这栋别墅,房产证上写林霜雪的名字,附加条款:屋内所有物品也归她所有。”
“我们是夫妻!你不能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别的女人买东西,我有权追回!”
我追上前拦着他。
傅铭渊脸色骤沉,黑眸危险地眯起:“你在威胁我?”
这时,林霜雪推着八层高的蛋糕车出来:“薄总,蛋糕好了,可以吹蜡烛……”
话音未落便惊呼一声,崴了脚。
蛋糕车倾斜着撞向油画,奶油与草莓酱如浪潮般糊满画布。
“滋啦”一声,蜡烛的火舌也窜上油画燃了起来。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乱做一团,纷纷往外跑。
只有我疯了一样往回跑。
“不要!”
指尖被灼热的画布烫出燎泡,却坚持着一下一下灭着火。
“桑小姐,我帮你!”
林霜雪拿起几瓶酒就泼了上去。
火焰“轰”地熊熊腾起,将整幅画彻底吞噬。
林霜雪捂着嘴后退:“对不起,桑小姐,我以为这是水。”
“滚开!”我捏着手里焦黑的画作残渣,泪水一滴滴砸下。
心脏也像是似被烙烫一样,泛着蚀骨的痛意。
阿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刚看见,就被人毁了。
傅铭渊沉身走了过来,薄唇动了动:“不就是幅破画吗?小雪也是好心帮你灭火。”
“好心?”我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翻涌着恨意。
傅铭渊的心跳凝滞了瞬,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桑晚。
记忆里的她永远温顺得像只小兽,看着他时眼底都潋滟着星光和爱意,从不会这样看他。
不止傅铭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铭渊下意识将林霜雪护到身后,警惕性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护着林霜雪的样子,心尖的酸胀一下到达了顶峰。
曾经也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护着她。
扯了扯唇,什么也没说,将焦黑的残渣小心裹好,一步步离开。
回到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
雾气氤氲,我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慢慢划过肩头,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
“阿年,你说要给我的家,我看到了,很漂亮。”
闭了闭眼,泪水混着热水滑落,砸在浮起的泡沫上。
意识渐渐模糊时,身体突然被人从水中拎起。
“桑晚,你在干什么!”
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落到高耸处。
肌肤呈现一股粉白色,杏眼此刻蒙着水汽,潋滟出几分破碎的艳色。
傅铭渊喉结滚动了下,像是被烫到似的转过身:“为了一幅画就寻死觅活?你可真有出息。我找人帮你复原,行了吧。”
我双眸空洞地看着他,真的能复原吗?
这时,他的手机骤然震动。
他接起,傅母激动的声音传来:“阿辰,你哥哥醒了。”
“虽然医生说只是短暂清醒,但好在老天保佑我们傅家,能让我们一家团聚。”
我瞬间愣住,惊喜从眼底漫出。
等我反应过来,傅铭渊已经挂了电话往外走了。
我连忙裹着浴巾,追上去,连珠炮似的询问。
“傅铭渊,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彻底清醒?”
傅铭渊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笑:“怎么,讨好我妈还不够。”
“知道我有个哥哥就迫不及待上赶着讨好,为了坐稳薄太太的位置,你可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傅铭渊不告诉我。
我回到房间,就拨打了许秋的电话,询问情况。
确认阿年有彻底清醒的机会后,悬着的那颗心才渐渐放下来。
这一晚。
我不停的梦到和阿年重逢的画面。
他依旧摸着我的脑袋,和一样对我笑。
他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那幅画。
他问我是不是不等他了。
醒来后,我心中恍惚不安,想去金山寺帮阿年求平安,刚下楼就被傅铭渊拦住。
他晃了晃车钥匙:“沁源山风景不错,就去那里画。”
我拧眉,想起了他昨晚说的帮我复原那幅画。
抵达沁源山。
傅铭渊的几个兄弟正在串烧烤,而林霜雪笑盈盈地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
看见我,林霜雪走上前笑着说:“桑小姐,这是薄总特意为我请来的国画大师,陈安远。”
“今天就辛苦你和薄总当我的写生模特,让我跟老师学学构图。”
我心尖微颤,看向傅铭渊。
所以傅铭渊说什么帮我复原画作,其实是为了骗我来给林霜雪当模特。
我转身就走:“我有事,不画了。”
傅铭渊抓住我,语气不耐:“你别扫兴,你除了围着我转,能有什么事?”
“别总闹脾气,你帮小雪做完模特,再复原你那破画就行了。”
我不想跟他纠缠,深吸了一口气后,看向陈安远:“麻烦尽快。”
可刚画,林霜雪又是说太累,又是想去观景台打卡。
傅铭渊直接拿出手机,拉着我随便拍了几张照片。
就丢给陈安远,然后带着林霜雪去了。
之后,其他人也自由活动去了。
陈安远画了几笔,又看向我,叹了叹气。
“画人物最讲究气韵生动,光凭照片,就失去神韵了……”
我摇摇头温声淡淡:“没事,那就不用画了。”
说完,我就准备下山了。
天空却突然打起了雷,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只好找了个地方先躲雨,没过多久,有人匆忙跑过来。
“桑晚,渊哥出事了!”
“观景台发生了山体滑坡,我们在岩缝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林霜雪,可渊哥下落不明。”
“轰!”远处山体又滑坡了一次。
耳边回荡起一片空白。
三年来午夜梦回的一幕,与此刻重叠,像是有把重锤冲击着我的心脏。
大脑还没缓冲,身体先做了反应,疯了一样奔向观景台。
身后大家好像告诉前方危险,已经叫了救援队,让我再等等。
可我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阿年!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树枝勾破我的衣服,飞溅的碎石划破手背,血珠混着雨水滴在泥泞中。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可我还是一刻都不敢停,凭着本能扒开挡路的荆棘。
终于在半塌的岩架下,看到了昏迷过去的傅铭渊。
他半个身子陷在泥石里,苍白的脸浸在积水中。
“阿年……我找到你了,我不会再丢下你。”
我一下又一下挖开压在他身上的碎石,指甲在泥水里刨出血也不放弃。
一个小时后。
我背着傅铭渊在暴雨中踉跄前行,每一步都在泥地里碾出蜿蜒的血印。
在把傅铭渊交给搜救队的那一刻,才放心的倒下。
这一次,我终于救下了,曾经没能救下的阿年。
医院。
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听到了病房外的争吵声。
“渊哥,转院的救护车就一辆了,林霜雪就胳膊蹭破点皮。”
“桑晚虽然舔了点,但好歹救了你,而且身上到处都是伤,你真要让小雪先走?”
傅铭渊嗓音低沉:“我又没让她救,是她自己上赶着,先送小雪转院。”
话落,他回头便看见病床上的我睁开了双眼看着她。
脸色苍白如纸,眸子沉静如水。
傅铭渊心跳停了半瞬,下意识的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刚。”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声音放低了些:“小雪伤得比你重,你的伤不宜奔波,我先送她去市医院,等路通了再安排人来接你。”
心尖像被细针扎了下,钝痛蔓延开来。
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他在关心我。
我再一次感叹,傅铭渊的狠心程度,连关于我生死的事都要骗我。
闭上眼睛,内心一片死寂:“嗯,知道了。”
傅铭渊心底莫名空了下。
他以为我至少能跟他闹一下,或者哭惨求他。
可现在她却是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什么表情没有。
“桑晚。”傅铭渊忍不住出声。
我缓缓睁眼,见他欲言又止,没说出来,就走了。
病房外,几个兄弟面面相觑。
“渊哥,桑晚是不是不对劲?”
“以前你擦破点皮,她都急得抱着你哭,又是找老中医又是去寺庙磕头求平安符。”
“这次醒了连你伤口都没问,她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万一她因为这件事要跟你离婚。”
傅铭渊踹了说话的人一脚,冷嗤了声:“瞎说什么!”
“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爱我爱到没自尊,现在就是闹脾气,我勾勾手指,不出三秒她就能爬回来对我摇尾乞怜。”
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时,我只觉得可笑。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信息。
【桑女士,您购买的飞往A国的PA1788次航班将在一周后起飞,请您提前选座。】
苍白的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
我之前就算好了日子,机票和离婚证同一天到手。
这意味着我马上就可以彻底解脱,去找我的阿年了。
在山区医院养了几天伤后,我就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狼藉。
名贵高定裙沾满了颜料,像抹布一样丢的到处都是。
而坐在画板前的林霜雪,看见我后,忽然眼角带笑开口。
“桑小姐,你回来了,薄总担心我的身体,让我暂住,方便私人医生调养,你不会生气吧?”
“对了,抱歉啊,薄总知道我要设计衣服,所以拿你的裙子给我做参考。”
“听说你伤得很重,山区医院条件不好,要是没把你治好,薄总怕是更不愿看你一眼啊。”
一句句阴阳怪气的炫耀,让我瞬间怒火中烧。
“从我家滚出去。”
林霜雪突然笑了下,然后猛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桑小姐,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走,也没必要出手伤人……”
我诧异她的这番变化之时,书房的门打开。
傅铭渊看见林霜雪脸上的红肿时,瞬间沉下脸。
“桑晚,你又发什么疯!”
“我在家里就敢对小雪动手,现在是演都不演了?!”
“是啊,不演了。”
我不想再演喜欢他了。
望着他,眼底是死水般的沉寂。
“傅铭渊,以后都不会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话像火星溅到傅铭渊的逆鳞上。
他周身的气压急剧降低:“桑晚,你没完没了是吧!”
我平静开口:“我已经申请了离婚,冷静期马上就结束了。”
林霜雪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窃喜,而后捂着受伤的脸,失落开口。
“薄总,抱歉,我虽是小人物,也容不得被这么羞辱,我伤已经好了,多谢你这些天的关照。”
傅铭渊脸色一紧,追上去前,眼神如刀挖向我。
“离婚需要双方本人申请,想要撒谎,也得编一个有脑子的借口。”
之后的几天,傅铭渊又不归家。
但各种娱乐营销号到处能看到傅铭渊的头条。
【豪门阔少带灰姑娘,去卡帕多奇亚坐热气球看日出】
【京圈少爷斥资千万,为白月光打造了一座堆满玫瑰的空中城堡】
看着这些消息,心中无任何波澜的划过。
两天后,通过关系,我没几天就拿了离婚证,就提着行李箱下楼。
出门前,没想到傅铭渊回来了。
见我提着行李箱,他周身寒气几乎要凝结成霜:“你要去哪?”
我懒得和他解释什么,直接递把离婚证递给他:“这是离婚证。”
“我只带走了我自己的东西,你的东西都在卧室。”
“傅铭渊,这场婚姻,我们好聚好散。”
傅铭渊看也未看,扬手将离婚证扫落在地。
他磨着牙说:“随便一个破本子也想骗我,我告诉你,你今天离家出走了,以后哭着求我让你回来都不可能!”
看着他讽刺不屑的眼神,终是什么都没说。
拉起行李箱,走了。
灿烂的朝阳打在她身上,有一种即将解脱的轻快。
一个小时后,飞往A国的航班准时起飞。
飞机冲破绵密的云层,彻底消失在鎏金天光里。
……
傅铭渊又恢复了从前纸醉金迷的生活,呼吸都带着摆脱缰绳的畅快。
我走了,他过得更好,反正看着碍眼。
直到一周后,他喝醉了,也神奇的越来越不想去见林霜雪。
心烦下,他甚至说了一嘴:“给桑晚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所有平静的表面好像被打破。
几个兄弟们面面相觑,都知道他最近不对劲。
纷纷开始出主意:“渊哥,桑晚这估计是真被你伤透了心,都一个月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是啊,桑晚那样貌身材这圈子谁不馋,要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
男人还没说完,就被傅铭渊一记眼刀,吓的发颤。
连忙说:“我乱说的,这圈内谁都知道桑晚是你老婆,谁敢抢你的女人。”
这番话,让傅铭渊这些天堆积在心底的阴霾散了些。
在兄弟们的起哄下,他才拿起手机拨打了桑晚的电话。
他心跳速度莫名加快,是很久都没有的紧张感。
接通后,他声音下意识放柔:“桑晚你在哪,别闹了……”
可回应他的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之后,他反复重拨,听筒里始终是冰冷的忙音。
傅铭渊眸色黑沉,点开了桑晚的微信。
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了一个小时,最后打出了一行字。
【桑晚,我哄你一次,一小时后回家,别闹了。】
刚发出去,就提示醒目的的感叹号。
电话打不通,微信拉黑。
傅铭渊死死盯着屏幕,捏着手机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时,有人出声:“渊哥,要不我让小雪妹妹过来陪你喝酒,陪你放松放松。”
“不用!”
众人被他果断的拒绝一愣。
傅铭渊也愣了一瞬,他眸色暗了暗。
不知道为什么,没了桑晚做参照,林霜雪莫名让他提不起兴趣和征服欲。
想到桑晚,他心底那份烦躁涌的更厉害。
一定是那女人,又在欲擒故纵!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一众人都战战兢兢。
以为又要承受怒火时,傅铭渊被傅母的电话叫走了。
傅家老宅门口。
傅母看着傅铭渊,气不打一处来:“你哥马上就回来了,你还这副颓废的样,像什么话!”
说话间,管家激动道:“大少爷回来了。”
一辆黑色库里南驶入众人视线。
车门滑开,傅铭渊看见那个,外貌身形与他相似的男人,优雅的朝车内伸出手。
下一秒,一双白皙纤细的落在他的大掌上。
我踩着细高跟下车,一身蔷薇旗袍裙美艳动人。
盈着浅笑,如春日振翅的蝴蝶。
傅铭渊胸腔里那根紧绷了三十天的弦忽然断裂。
他迎过去,猩红的眼底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激动。
可在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时,被一只大手拦住。
傅景年脸色温润,声音却带着威严:“阿辰,这是你嫂子,桑晚。”
傅铭渊上扬的嘴角,慢慢僵住。
良久,他才从喉间滚出沙哑的气音:“你说什么?”
他本就泛红的双眼,此刻更是充了血。
突然,他死死盯着傅景年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五官同样凌厉深邃,偏偏对方眉眼间多了一股清隽雅致,像被水墨洇过的玉。
傅铭渊蹙了蹙眉,很是烦躁地移开目光,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人身上。
“桑晚,自己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是我哥,你闹脾气闹到他头上去了?!”
我消失了一个月,又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他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我为了赌气,竟然会找上他大哥来气他。
我在听到傅铭渊说的话时,皱起眉头。
“傅铭渊,我认为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不存在婚姻关系。”
“离什么婚,我同意了吗!”傅铭渊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刚说完,他明显能感觉到攥他手腕的大手力道加重几分。
他在看到傅景年眼中的冷意后,薄唇懒懒一笑。
然后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了一张图,是他和我结婚证的照片。
“大哥,这可是我合法的老婆,她跟我闹脾气呢。”
傅景年眼眸扫过照片时,几不可察的暗了几分。
他松开了握着傅铭渊手,沉声道:“我建议你先去查询一下婚姻状态。”
傅铭渊心脏骤然收紧,猛地看向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够了!”
傅母见兄弟俩剑拔弩张的态势愈演愈烈,急忙上前调停:“这是在外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外面都到处是记者,被拍到了像什么话。
傅景年敛去眸中情绪,目光落向我。
我朝他一笑。
傅景年的手很自然的搂着我的腰,二人并肩踏入傅家老宅。
两人之间恍若认识了很久,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一举一动都默契十足。
像是有一层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这一幕,看得傅铭渊几乎目眦欲裂。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大手攥住,闷疼一阵阵地袭来。
他也许觉得我是怎么敢的!
傅铭渊连忙追上前,目光死死地盯着放在我腰上的大手。
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这么碍眼过!
刚走进前厅,就被傅母拉住。
傅母保养得宜的脸上,透着急色:“你干什么去,你哥才回来,你要闹什么!”
阿辰又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小儿子,手心手背都是剜心的肉。
“哥?”
傅铭渊听到这个称呼笑了,眼底的讽刺挡都挡不住。
“妈,你确定他是我哥?”
“哪有哥哥抢弟弟老婆的!”
“他现在抢我老婆!”
一句又一句的怒吼,让傅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力也不小。
晚晚的确是阿辰的妻子,如今和阿年……
这要是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再看傅铭渊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被夺走珍宝的困兽,阴鸷可怖。
傅母指尖几乎要戳上他额头,恨铁不成钢。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对晚晚漠不关心,在外面招蜂引蝶,才把人的心伤透了!”
桑晚离开的事,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猜到十九八九跟她这个混账儿子脱不了关系。
傅母脸色严肃了几分:“今天是你大哥回家的日子,老爷子也等着呢,我警告你!待会儿进了正厅,半个字都不许闹!”
“晚晚那孩子性子柔,又对你痴心多年,你大哥也是个稳重知礼的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等晚饭后你们几个说清楚,你以后若还想和晚晚好好过日子,就收了那些荒唐的心思,好好对她,听见没!”
这些话,让傅铭渊胸腔里翻涌的暴戾渐渐消散了些。
是啊。
桑晚那么爱他。
爱到就算找人气他,也要找一个和他相似的人。
还未走进正厅的时候,就明显能感觉到里面有一道威严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傅家那个戎马一生的傅老爷子。
嫁给傅铭渊三年。
傅家的所有人对她还算客气。
唯独这个傅老爷子,每次都带着审视。
那双刻满岁月痕迹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眸子,仿佛能剥人表面的皮囊,直击人的内心。
我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在这种久经沙场的强大气压下,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怕了?”傅景年脚步放慢了些,看向身侧的人。
“没有。”
我扬着下巴反驳。
傅景年直直地看着我。
我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招架不住,撇嘴道。
“就一点点害怕吧。”
傅景年轻笑了声:“我们晚晚不是,除了写不出论文,天上地下就没有怕的事?“
“还不是你非要带我回来!”
我气鼓鼓的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
“等会你爷爷,还不知道怎么奚落我呢!”
傅景年握住我微凉的手,指腹蹭了蹭我的掌心:“说了多少次,男人腰不能乱掐。”
“不会,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晚晚,我想快点娶你,这三年……”
傅景年的喉结滚了滚:“这三年,我睡怕了。”
他睡了三年,让他的女人等了三年,她差点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听见他这这句话,鼻尖忽然涌起一股酸胀。
阳光,在他肩头上镀了层金边,把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照得格外清晰。
那个永远会包容我的男人,还在。
踏入客厅,那股威压感更重了。
傅老爷子鹰隼般的目光掠过两人交握的手,声线带着岁月的厚重:“来了。”
“爷爷。“
傅景年垂眸应道,转而看向身侧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爸。”
“傅爷爷,傅叔叔。”桑晚轻声道。
称呼的变化两位浸淫商场多年的男人察觉到了。
傅父也在两人身上打转,脸色有些严肃。
傅景年察觉到桑晚的僵硬,轻轻安抚了我,然后看向两位长辈。
嗓音温润却透着坚定:“晚晚和阿辰已经没关系了。我和她的事,晚饭后会跟你们说明。”
傅铭渊进来时,刚好就听到这句话。
他眉宇一瞬折了下来,就要上前。
傅母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压低声音警告:“阿辰!”
傅老爷子将青瓷茶杯搁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响:“这松露烩放久了失味,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白的黏在我身上。
我尽量当做没看见。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事。
饭后傅铭渊与傅景年被一同叫去书房。
我陪傅母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傅母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问:“你和阿辰真的离婚了?”
我点头:“嗯。”
将和傅铭渊离婚的事情和傅母说了。
傅母叹气:“是那个混小子对不住你。”
这些年,我对是怎么对傅铭渊的,他们几个长辈都看在眼里,就连老爷子都挑不出错来。
是阿辰这个混小子没福气。
正聊着,老管家急忙来报:“夫人,不好了,两位少爷起了争执,老爷子动怒了,对两位少爷用了家法。”
傅家的家法是针鞭,我有所耳闻,一鞭下去能抽裂皮肉,三鞭便能见骨。
我和傅母脸色均变,连忙往书房那边赶。
门刚好被打开,看见傅景年的那一刻,我想也不想地冲过去。
在看见他白衬衫上的血痕时,霎时红了眼眶。
“阿年,你怎么样?”
傅景年握着我的手,温润一笑。
“没事,我们回家。”
“桑晚,你用了什么办法离婚的?”一道低哑的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傅铭渊,他踉踉跄跄的向我走来。
他眼眸阴鸷,浑身染了血,却死死地盯着我。
宛若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血印。
“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第11章
傅景年手握成拳,就要走上前。
我拉住他的袖口:“我跟他说清楚。”
傅景年盯着傅铭渊看了会,察觉到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时,放心了些,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桑晚,你说话。”
“说!”
傅铭渊踉跄着逼近。
他不停的逼着我,胸腔里的窒息感快要把他整个逼疯了。
就像一个溺水者不断地确认手上抓着的这根浮木,可不可以救他。
“你说啊!”
“三年婚姻你说断就断,你到底图什么?!”
我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他就像个被抢走了旧玩具的稚童,并非多爱那玩具,只是无法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傅铭渊整个人骨子是什么样子,我很早之前就知道。
自私冷情,对所有人都没有真心。
表面上是纸醉金迷,游戏人间的权贵公子。
但在商场上算无遗策,脑子转得很快,很会借着花花公子这层外表迷惑对方,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将人一口吞没。
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傅铭渊,你之前不是也很期待这一天吗?”
“我知道,你也厌烦我,恨不得摆脱这段婚姻,所以拿了你之前扔给我的离婚协议,签字送去了民政局。”
傅铭渊从来不知道一句话,就能让胸腔里的血液凝住。
他声音发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被他这句话笑出了声。
“我没跟你说?”
“我离婚证都亲自拿给你了。”
傅铭渊的呼吸陡然一滞,想起了我离开的那天,递给他的离婚证。
他以为那是我和他闹脾气,弄出来的假证。
即便是假的也是刺眼的很,他想都没想直接丢了。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但远远不及他心脏处的窒息感。
一下一下,透过血管蔓延到他全身。
“我以为那是……”
“你以为什么不重要了。”
扬起下巴,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林霜雪,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关系,我们互不相欠。”
傅铭渊被这一笑,恍了下神。
他见过我很多面,死板的、伤心委屈的、温柔的、开心的。
却从唯独没有见过,我的这一面。
像一支带有荆棘的玫瑰,鲜活明艳,锋芒毕露。
根本不像从前死气沉沉围着他身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假的桑晚。
傅铭渊回过神,我已扶着傅景年的手臂走远。
他心脏骤然缩紧,就要追上去。
可刚走两步就轰然跪倒在地上。
他挨了五鞭,此刻伤口迸裂般剧痛,血浸透了衬衫,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
“阿辰,你还想干什么啊……晚晚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结婚时你不好好对人家,现在这样,你给谁看!”
傅母忙上前搀扶他,说出话虽然不好听,可眼底的疼惜怎么也止不住。
傅铭渊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只死死地渐渐远去的身影。
“桑晚!”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
“对不起!”
离开的脚步顿住。
傅铭渊一喜,还没开口,我便出声了。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往后余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句话像是有实质的利刃一般,径直扎在他的心口。
疼痛蔓延到他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里。
傅铭渊浑身发冷。
傅景年牵起我的手:“回家给你做草莓蛋糕。”
“那快走,我都饿了。”
我双眼放光,踮脚在傅景年的脸,吧唧一口。
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傅铭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出声:“晚晚,祝你和……和大哥,新婚快乐。”
两人谁也没有回复。
……
一年后,我和傅景年带着女儿去A过度假。
大雪缓缓落下,傅铭渊远远看着一家三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