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惹是生非,既然有人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她也不介意满足他
发布时间:2025-07-16 15:59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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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老宅,雕梁画栋,此刻灯火通明。
大堂内,墨家旁支们齐聚一堂。人虽多,气氛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安静,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厉临川的太爷爷当年妻妾成群,开枝散叶,留下了如今这庞大的家族旁支。今晚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太爷爷那一辈留下的血脉,能进老宅参加家宴,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早些年,老爷子厉明远力排众议,跳过儿子厉书瑾,直接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年仅十八岁的长孙厉临川。这事儿,当年可没少引起风波。
厉临川倒也没让老爷子失望,上任后雷厉风行,手段强硬,谁不服就收拾谁,硬生生把所有质疑都压了下去。他就像一头蛰伏的雄狮,平时慵懒,可一旦露出獠牙,谁都得掂量掂量。
可墨家这潭水,深着呢。
表面瞧着风平浪静,底下早就暗潮汹涌。谁心里没点儿小九九?说白了,还不是都盯着家主那个位子?
“哎,你们瞧见没?刚刚家主进门的时候,身边跟了个女的,长得那叫一个俊!”四房那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话里带着几分试探,也有几分兴奋。毕竟,有八卦了。
“你怕是眼花了吧?咱们家主什么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身边能有女人?”立马有人不信,语气里满是嘲讽,只觉得这人怕不是没睡醒,大白天说梦话。
“不近女色也得娶妻生子啊!墨家这么大摊子,总不能一直没个主母吧?难不成,将来还指望你厉临风?”四房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怼了回去,语气里满是不屑。
被点到名的厉临风脸色一僵,眼底蹿起两簇火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微微侧过身,盯着四房的厉晟阳,皮笑肉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说,好、堂、哥,”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你们四房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啊?别以为上次家主车祸的事,能瞒天过海,真当我们是傻子?”
一句话,石破天惊。
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满堂宾客,有一个算一个,都愣住了,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四房。
尤其是四房的人,脸色“唰”地一下,比锅底还黑,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衣服一样难堪。
“厉临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四房的当家人厉守刁再也绷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他是厉晟阳的父亲,也是墨家这一辈里说话有些分量的人物,平时最注重脸面。
厉临风呢,是三房厉远山的儿子。不过他不是正妻生的,是他爹最宠爱的小老婆生的。这身份,在墨家多少有些尴尬。
这小子,平日里看着不着调,胆子倒是大得很,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也不怕得罪人。
“四叔,我可没胡说,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厉临风倒是没再顶嘴,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带着股挑衅的意味,像是在说:敢做不敢认?
其他人呢,乐得看戏。这种豪门恩怨,他们见得多了,也最喜欢看。
正僵持着,老管家刁叔缓步走了进来。他可是老爷子身边的老人了,在墨家地位超然。
“各位,家宴备好了,请移步正厅吧。”
刁叔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并不需要提高嗓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代表的是老爷子的意思。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墨家老宅,专门辟出一处庭院用来办家宴,可见墨家对家族规矩的重视,也只有重要的日子,才会在这里宴请。
大家伙儿陆陆续续起身,往正厅走去。
等众人都落了座,老爷子才带着厉书瑾夫妇不紧不慢地出现,在主桌坐下。
主桌上,除了老爷子和厉书瑾夫妇,剩下的都是几房的当家人:二房的厉云远、厉云翁兄弟俩,三房的厉远山,四房的刚刚发火的厉守刁,五房的厉泰和,还有六房的厉承业。
他们的妻儿,还有墨家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都没资格上主桌。这是墨家的规矩,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她们只能在其他桌落座,安静地当个陪衬。
这会儿,主桌上还空着三个位置。
厉临云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全然不在意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他跟主桌上的人打了声招呼,找了个空位,大咧咧地坐在了临雅兰旁边。那样子,哪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倒像是个地痞流氓。
这小子,一贯如此。墨家的人也都习惯了。
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墨家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沾,仿佛墨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商言,你也该成家立业了,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也帮帮你哥,分担分担。”
二房的厉云翁忍不住开口劝道。他这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试探。
厉临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叔,这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我一看见那些报表,脑仁就疼!”
他夸张地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医生都说了,我这毛病,只能离那些东西远远的。不然,哪天真要出人命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厉云翁被他这套歪理邪说噎得直翻白眼,偏偏又不好发作。这小子,看着不着调,其实精明着呢!
厉临云这番话,明着是说自己,实际上呢?
还不是敲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别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
——有些事,有些人,你们动不起!别自寻死路!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端着茶杯,轻轻吹着浮沫,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厉书瑾夫妇也低头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懒得掺和。
突然,厉临云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兴奋地喊了一声:“哎?哥,嫂子!你们可算来了!”
嫂子?!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能让厉临云叫哥的,除了厉临川还能有谁?
那这“嫂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门口。
只见厉临川牵着一个女人的手,正缓缓走进来,宛如一对璧人。
饶澜最终还是没换那身旗袍。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她身段高挑,曲线玲珑,墨绿色的旗袍将她衬托得愈发高贵典雅,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她站在气场强大的厉临川身边,丝毫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更添了几分清冷与惊艳,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临雅兰的视线落在饶澜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这儿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她儿子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这谁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啊,没见过。不过,看样子来头不小。”有人小声猜测。
“厉临云刚才叫她‘嫂子’?真的假的?”
“不会吧,这么突然?墨家娶媳妇,这么草率的吗?”
……
各种猜测,各种疑问,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有几个眼尖的,认出来,她就是刚刚在大门口,厉临川带来的那个女人。当时离得远,没看清,这会儿走近了,才发现,这女人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饶澜的余光扫过全场。
她并没有刻意去看,但每个人的表情、反应,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加上主桌,一共八桌。
厉临川果然没骗她,人是真多!
她早听说墨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可这也太大了点儿。而且,这还只是近亲……这要是把远亲都算上,那还得了?
厉临川牵着她的手,走到老爷子右手边的两个空位上坐下,动作自然而然。
“爷爷,爸妈。”厉临川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爷爷,爸,妈,抱歉,我们来晚了。”饶澜紧随其后,声音不卑不亢,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她这一声称呼,可把在座的不少人给惊着了。
这称呼一出,大家看饶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震惊,有疑惑,有不屑,也有看好戏的……
这女人,什么来头?
这就改口叫“爸妈”了?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墨家主母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她以为自己是谁?
可主桌上,老爷子竟然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这……
老爷子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这算是认可了?
这也太快了吧?
厉云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厉临川抢先了一步。
“给大家介绍一下,”
厉临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正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像是能洞察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我老婆,饶澜。”
他没有说“女朋友”,没有说“未婚妻”,
而是直接宣布——“妻子”!
平静的语气,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
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懵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厉临川说完,便不再多言,仿佛只是随口知会一声。
对他而言,选择谁做妻子,与在场的这些人无关,他一向懒得跟他们解释。
厉云翁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临川,你……你啥时候把婚给结了?”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四房厉守刁也忍不住出声:“临川啊,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长辈,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该提前知会我们一声?”
厉临云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厉守刁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六叔,您着什么急,等补办婚礼的时候,自然会给您送请帖。”
他这话表面上客气,实际上却是在暗讽厉守刁多管闲事。
“没办婚礼就改口,这于礼不合吧?”厉守刁仍旧不依不饶。
厉临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厉守刁,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六叔,时代在进步,您这思想可得跟上啊,抱着老一套不放可不行。”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厉临云这话一出,厉守刁的脸色顿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可偏偏,他还不敢发作。
谁让厉临云虽然没有继承墨家,但有厉临川这个大哥罩着,谁也动不了他。
在墨家,厉临云就是被厉临川一路护着长大的,除了老爷子和厉临川,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里。
“再说了,成毅表哥那先上车后补票的骚操作,也没见您提什么规矩啊?”
厉临云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刀。
厉守刁被噎得脸色铁青,一个字儿都说不出。
厉临云这人,永远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常言道,笑脸迎人不易惹,更何况,他还句句在理呢。
“六叔啊,您真是该好好跟时代接轨了。”厉临云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的意味。
厉守刁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暗自憋屈。
其他人见状,都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引火烧身。
但对于饶澜的身份,大家心里还是充满了好奇。
厉临川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因为没必要。对他来说,饶澜是他认定的妻子,她是墨家独一份的主母,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与他无关。
眼下这个场合,也不宜细查这些。
这事儿,也就算是一时告一段落吧。
家宴结束后,刁叔已经按照惯例,准备好了祭月赏月的东西。
众人便一同移步到了观赏台。
祭月仪式结束后,晚辈们成了观礼台上的唯一观众,老一辈的人都进屋歇息去了。
中途,厉临川有事暂时离开了片刻,只留下饶澜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群人里,几乎每个人都对饶澜充满了好奇,毕竟她是家主的心头宝,一时间,也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讪。
有人羡慕她的美貌,有人嫉妒她能被家主特别关照,自然也有人动了歪心思,想借机靠近。
“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姚语嫣是唯一一个主动上前和饶澜搭话的。
饶澜闻声抬头,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正站在自己面前,女孩长得十分甜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愉悦。
饶澜虽然性子清冷,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她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谢谢,你也很漂亮。”
姚语嫣见饶澜回应了自己,胆子也大了些,她凑近饶澜,小声问道:
“姐姐,你是不是大表哥的另一半?”
女朋友?
饶澜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和厉临川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姚语嫣见饶澜没有否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看着饶澜,满脸的羡慕和崇拜:“姐姐,你真厉害!”
饶澜有些不明所以:“嗯?”
“能做大表哥的女朋友,当然厉害啦!”姚语嫣理所当然地说道。
饶澜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她告诉姚语嫣,自己不是厉临川的女朋友,而是妻子,这小丫头又会是什么反应?
“姐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姚语嫣,你叫我语嫣就好,我今年十九岁啦。”
姚语嫣自我介绍道,她性格开朗,喜欢结交朋友。
“我叫饶澜。”
“簏姐姐,”姚语嫣亲昵地叫了一声,“你这个姓好特别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是比较少见。”饶澜解释了一句。
姚语嫣好奇地问:“簏姐姐,你是哪里人呀?”
“海城。”
“哇,那我们是老乡哎!”姚语嫣显得很兴奋。
饶澜有些疑惑:“你也是海城人?”
姚语嫣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妈是墨家的人,不过我从小在海城长大。”
这下饶澜明白了。
对于墨家的这些旁支,她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个大概。
“簏姐姐,你以后会经常来墨家吗?”姚语嫣眨巴着眼睛问道。
饶澜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和厉临川结婚,以后自然会经常来墨家。
“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姚语嫣高兴地说道。
饶澜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心中不禁感叹,墨家虽然是个复杂的大家族,但也有像姚语嫣这样心思单纯的人。
“美女,身手不凡啊,居然能把墨家家主给拿下。”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饶澜和姚语嫣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花哨的年轻男人,正一脸不怀好意地朝她们走来。
饶澜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厉临风被饶澜无视,心里很不爽。
他自认为也算是个风流倜傥的豪门少爷,在海城,还真没几个女人敢这么对他。
“美女,年纪轻轻的,就想攀高枝儿?胃口不小啊。”
厉临风走到饶澜面前,语气轻佻地说道:“不过,墨家主母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光凭一张脸蛋可不行。”
他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讽刺饶澜。
厉临风的出现和言语,让姚语嫣感到非常不舒服,她皱着眉头,正要开口反驳。
“是吗?”饶澜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玩味,“那你说说,要怎么样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厉临风见饶澜搭话,以为她怕了,顿时得意起来:“想知道?简单,跟了本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除了墨家主母的位置,别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当然前提是,”他顿了顿,目光在饶澜身上肆意打量,“你得让我满意。”
厉临风的这些话,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知道厉临风是个什么德行,也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挑衅饶澜。
毕竟,饶澜是厉临川公开承认的妻子,厉临风这么做,无疑是在打厉临川的脸。
但同时,大家也对饶澜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他们都听说墨家早就有了内定的主母人选,但并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所以,大家都猜测饶澜并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只是凭借美貌暂时得到了厉临川的青睐而已。
而厉临风,仗着自己是墨家人,又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自然不会把饶澜放在眼里。
饶澜看着厉临风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但说无妨,只要美人开口。”
厉临风轻佻一笑,视线沿着饶澜的眉眼一路向下,毫不避讳地勾勒着她旗袍下玲珑的曲线。
姚语嫣觉察到他眼神中的污秽,心头火起,她紧紧攥住饶澜的裙角,用力到指节泛白:“簏姐姐,别理他,他就是个满嘴喷粪的无赖!”
饶澜感受到她的紧张和维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轻松。
“小事,我自有分寸。”
她转过身,正对着厉临风。两人之间,不过几步之遥。
饶澜唇角微扬,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是月光下的涟漪,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分了然于胸。
“我呢,对陆少爷的家产、地位都没什么兴趣。”
她顿了顿,清凌凌的嗓音,如同山涧清泉,“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添点彩头,如何?”
厉临风见她身姿婀娜,柔弱无骨,料定她不过是虚张声势,想用这种方式吸引自己的注意,当下便满口答应:“赌?有意思!你想赌什么,尽管提。只要你赢了,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饶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只是那双翦水秋瞳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厉临风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很简单,只要陆少爷能做到我说的这件事,我就立刻离开墨家,从此……”
饶澜故意拉长了语调,眼波流转,像是无声的邀请,
“任凭陆少爷处置。”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逗,几分玩味。
不远处的怀远听到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窜,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已经能预见到,自家主子要是听到这番话,会是怎样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骇人景象。
怀远忍不住朝厉临风投去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心里默默为他捏了把汗。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众调戏他们家少夫人,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哦?这么有自信?说来听听,在这云城,还没有我厉临风办不成的事。”
厉临风被她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撩拨得心痒难耐,语气也越发狂妄自大。
饶澜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
“打、赢、我。”
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众人先是愣怔,随即回过神来,纷纷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饶澜。
这女人,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厉临风虽然风流,但绝不是绣花枕头。
跆拳道黑带七段的实力,可不是摆设。
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悬殊,更何况是和专业人士比试?
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姚语嫣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用力扯住饶澜的衣袖,声音都带了哭腔:“簏姐姐,你别犯傻!他……他很厉害的,你根本打不过他!”
她语无伦次地向饶澜科普厉临风的“光辉事迹”,生怕她一时冲动,吃了大亏。
饶澜只是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短暂的寂静后,厉临风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震得人耳膜发疼。
“哈哈哈哈……”
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没听错吧?就凭你?”
厉临风伸手指着饶澜,语气中满是嘲弄和不屑,“小美人,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黑带七段,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现在认输,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给你个机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饶澜,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欲望。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冷眼旁观。
在他们看来,饶澜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哗众取宠。
一个靠美色上位的女人,竟然妄想挑战厉临风,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厉临风的羞辱和众人的冷嘲热讽,饶澜始终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她轻轻瞥了厉临风一眼,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怎么,陆少爷这是怕了?不敢应战?”
激将法,对付这种自命不凡的男人,百试百灵。
果然,厉临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质疑,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看扁。
“怕?我会怕你?”
厉临风冷哼一声,眼神阴鸷,
“好,我跟你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输了可别哭鼻子,到时候,可没人会怜香惜玉。”
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对饶澜的轻视和戏弄。
怀远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为厉临风倒计时。
这位爷,怕是还没尝过社会的毒打。
饶澜此时穿着一身贴身的旗袍,行动本就多有不便。
可她却偏偏提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赌约,这不是明摆着自讨苦吃吗?
姚语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再次上前劝阻:“簏姐姐,你穿着旗袍,怎么跟他动手啊?听我的,咱们不赌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这是她第三次开口劝说。
饶澜看着眼前这个急得快要跳脚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萍水相逢,她却能如此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这份情谊,比那些所谓的亲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饶澜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事,我有分寸。”
她只是打算略施小惩,又不是要大动干戈。
本来,她并不想在墨家惹是生非。
可既然有人非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她也不介意满足他。
这观景台下面就是荷花池,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厉临风见饶澜已经站起身,一双眼睛更是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样。
他贪婪地盯着饶澜凹凸有致的身材,脑子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周围的人,虽然对饶澜的“不知廉耻”嗤之以鼻,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也难怪厉临风会如此猴急,不惜冒着得罪厉临川的风险,也要来招惹她。
只是,这样的女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不配做墨家的主母。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厉临风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浑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的场景。
反正,厉临川对女人不感兴趣。
像饶澜这种货色,他更不可能放在眼里。
厉临风如是想着,胆子也更大了些。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饶澜白皙细腻的脖颈上。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想去触碰。
“美人儿,让我……”
“砰!”
厉临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闷响打断。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
“咔嚓——”
离得近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饶澜轻轻巧巧地一抬手,厉临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没错,是飞了出去。
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太过震撼。
以至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厉临风本人,更是惊骇欲绝。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人,竟然会如此……
“你……你……”
他想破口大骂,可剧痛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他死死盯着饶澜,眼神中,有恐惧,有愤怒,有怨毒,更多的,是不甘。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输?
而且,输得如此彻底,如此窝囊。
“你敢……阴我……”
厉临风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饶澜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寒光乍现。
就在厉临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饶澜动了。
她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厉临风身后。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众人还没看清她的动作,
“扑通——”
一声巨响,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厉临风,像一只落汤鸡,狼狈不堪地跌进了观景台下的荷花池中。
冰冷的池水,瞬间将他淹没。
从他出言挑衅,到被一招制服,再到跌入水中,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
这惊天大逆转,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久久无法回神。“哗啦——”
水花四溅,打破了观景台上凝滞的气氛。
厉临风像个破布娃娃,被狠狠甩进了荷花池,激起的水花泼洒在周围人身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前一秒,他还自诩风流,摆弄着黑带七段的虚架子。
下一秒,就成了这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在水里胡乱扑腾。
周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没人看清饶澜是如何动作的,她的身影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只有她那只白皙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像拂去肩头的落花。
然后,厉临风就飞了出去,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
这画面,与其说是格斗,不如说是魔术表演,充满了超现实的荒诞感。
“少、少夫人……”
怀远结结巴巴,声音都变了调。
他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活像见了鬼。
他原本以为,饶澜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是少爷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没想到,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比狼更狠,更让人胆寒!
这反差,简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饶澜缓缓收回手,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一幅名画,而不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她神色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见血?
她可没那么无聊。
给厉临风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就够了。
毕竟,这里是墨家,不是她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至于什么赌约?
不过是她找的一个借口,顺便给厉临风挖个坑罢了。
姚语嫣彻底傻眼了,她看看在水里挣扎的厉临风,又看看岸上气定神闲的饶澜,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了。
“这……这算……赢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带七段?
就这水平?
还大言不惭要给簏姐姐一个教训,结果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直接被扔进了水里。
这也太……
姚语嫣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丢脸?
不,这已经不是丢脸能形容的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震惊、疑惑、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观景台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谁也没想到,平时自诩水性极佳的厉临风,居然是个旱鸭子。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时间,竟然没人顾得上去救他。
“咳咳……救……咕噜……”
厉临风在冰冷的池水里扑腾着,呛了几口水,水草和淤泥的腥臭味让他一阵反胃。
“救命……我不会……水……”
他断断续续地呼救,声音微弱,充满了恐惧。
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快!快救三少爷!”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行动。
有人去找竹竿,有人去找绳子,还有人试图跳下去救人……
场面一片混乱。
“亦鸣!我的儿啊!”
骆玉华那尖锐的嗓音,像一把尖刀,刺破了这片混乱。
长辈们陆续赶到,原本还算空旷的观景台,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厉临风被几个佣人合力从水里捞了出来,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像一条被遗弃的死狗。
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碧绿的浮萍和几瓣残荷,狼狈不堪。
平日里最爱干净、最讲究的他,此刻却像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形象全无。
饶澜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
她身姿挺拔,像一棵独立的青松,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谁?!”
厉远山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谁干的好事!给我滚出来!”
他怒吼着,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究竟是谁把我宝贝儿子搞成成这样?不想活了吗?!”
骆玉华扑到厉临风身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她一边哭,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周围的人,仿佛要把每个人都生吞活剥了。
厉临风手腕被饶澜折断,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根本说不出话。
他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平时大家或许对厉临风的嚣张看不顺眼,但现在,谁也不敢得罪三房。
厉临风再怎么不成器,也是厉远山的心头肉,是三房的希望。
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我。”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饶澜开口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骆玉华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饶澜,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饶澜面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小……”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骆玉华的咒骂。
不是饶澜动的手。
是姚语嫣。
她怒目圆睁,瞪着骆玉华,厉声喝道:“闭上你的臭嘴!再敢对我簏姐姐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姚语嫣竟然敢动手打骆玉华!
这可是三房的夫人啊!
姚语嫣虽然是尹家的小姐,但尹家跟墨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竟然……
“你敢打我?!”
骆玉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尖叫一声,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向姚语嫣扑了过去。
“我要撕烂你的嘴!”
“够了!”
饶澜冷喝一声,一把抓住骆玉华的手腕,将她推开。
“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还口出狂言,怪得了谁?”
饶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个外带的,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墨家撒野?!”
骆玉华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簏姐姐才不是外人!”
姚语嫣毫不示弱地反驳。
“是陆爷爷亲自把她带回来的!”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
是啊,饶澜是家主亲自带回来的,这意义可不一样。
临雅兰脸色阴沉,她冷冷地扫了一眼观景台上的众人,心中冷笑。
厉远山夫妇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呵,谁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家主?”
骆玉华冷笑着,试图把脏水泼到饶澜身上。
“看她那张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个狐狸精!”
她越说越难听,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饶澜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少,我进入墨家,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某些人,靠着下三滥的手段,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知道,骆玉华是小三上位,这是墨家的禁忌。
饶澜竟然……
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厉远山的伤疤,打骆玉华的脸!
这也太……太大胆了吧!
厉远山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你……你……”
他指着饶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进门就这么嚣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嘶哑。
临雅兰挽着厉书瑾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丫头,有点意思,我喜欢。”
厉书瑾笑着,眼神宠溺地看着自家夫人:“是啊,比你当年还厉害。”
“立刻给我儿子道歉!否则,今晚你休想离开墨家!”
骆玉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指着饶澜,声嘶力竭地吼道。
她被饶澜当众羞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道歉?”
饶澜冷笑一声。
“你确定,你儿子受得起我这一跪?”
她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像两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今晚,我就不过是掰断了他的手筋,已经把墨家脸面拉到最低了。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而不是在这里装可怜!”
她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向骆玉华。
这气场,这魄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厉远山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计可施。
他总不能真的对饶澜动手吧?
先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就算能,他也不敢。
要是伤了饶澜,厉临川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骆玉华这才想起儿子的手腕,她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查看。
只见厉临风的手腕软塌塌的,显然是断了。
她顿时心疼得眼泪直流,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你这个毒妇!要是我家宝贝出个意外,我……我跟你没完!”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对着饶澜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完全失去了贵妇的形象。
“你怎样?”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临雅兰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她目光冷冷地扫过骆玉华,像在看一个死人。
“嘴巴这么臭,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那宝贝儿子都被我儿媳妇随便抛弃,会看上你那个废物儿子?你脑子没病吧?”
临雅兰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骆玉华的心上。
骆玉华被临雅兰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老三,今晚临川说的话,你没忘吧?”
临雅兰又把目光转向厉远山,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
厉远山身体一僵,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当然没忘。
今晚的家宴上,厉临川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饶澜的身份,而且明确表示,饶澜是他的人,谁要是敢动她,就是跟他过不去。
在场的人,有的疑惑不解,有的则心照不宣地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墨家老宅,气氛凝重得像绷紧的弦。
平日里,除了那位深居简出的老爷子和行事莫测的厉临川,临雅兰在这墨家,一向是无人敢惹。
她言辞犀利,行事又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恣意。更别提她身后还站着世代从政从军的临家,整个豪门圈子里,也没几个人敢轻易招惹她。
尤其是,她护短可是出了名的。
“大嫂,。她……毕竟还没进门……”厉远山试图和临雅兰理论,话里带着几分不甘,还抱着一丝侥幸。
可“外人”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临雅兰截断了。
“儿媳妇可比侄儿亲多了!”临雅兰说着,亲昵地挽住了饶澜的手臂,眼风却如刀子般刮向厉远山,“我们全家上下都认准的儿媳妇,怎么到了四弟这儿,就成了外人了?”
饶澜微微侧过脸,感激地看了临雅兰一眼。
自从母亲过世,除了奶奶和南晏,几乎没有人会这般无条件地信任她、维护她。
这种被长辈护着的感觉,让饶澜心里暖暖的。
临雅兰感受到她的目光,轻轻拍了拍饶澜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
在场的人也没想到,临雅兰竟然想都不想就站队饶澜。
“大嫂,您可别忘了,临川和崔家那档子事。”厉远山不死心,换了个方向继续拱火。
话音刚落,饶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临雅兰是何等精明,立刻就捕捉到了饶澜这细微的变化。她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轻蔑:“崔家?不过是空口白牙,连个物件都没有,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想借着我儿子的名头往上爬,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临雅兰这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厉远山留,直接把他噎得哑口无言。
厉远山气得脸上的横肉直颤,他下意识地看向厉书瑾。
可厉书瑾的目光始终胶在临雅兰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谁都知道,厉书瑾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他和临雅兰之间,就是你在闹,我在笑,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哟,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厉临云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老二,,!”临雅兰眼一横,毫不客气地指使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厉临云几步走到近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地上躺着的厉临风身上,故作惊讶地“哎呦”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四弟家的?怎么躺地上了?这是……玩行为艺术呢?”
饶澜和临雅兰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厉临云又把目光移到厉远山和骆玉华身上,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了:“四叔,四婶,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是……家庭伦理剧的排练现场?”
厉远山和骆玉华的脸色更难看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临雅兰打断了厉临云的表演,“赶紧的,把你哥叫来。”
“叫我哥?干嘛?”厉临云明知故问。
“你说干嘛?有人欺负你未来嫂子!”临雅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厉临云“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厉临川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厉临云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语气:“哥,出事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
“对,十万火急!”
“……”
“你未来媳妇儿被人欺负了!”
“……”
“行,你赶紧的!”
厉临云挂断电话,转头对临雅兰说:“搞定!”
临雅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骆玉华终于忍无可忍,指着饶澜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话音未落,原本还算明亮的观赏台,突然暗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遮蔽了光线。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困难。
“我的人,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厉临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冰窖中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观赏台的入口处,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
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厉临川径直走到饶澜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深邃的眼眸中,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她:“抱歉,刚刚有点事,来迟了。”
饶澜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绽开一抹笑:“没事,不晚。”
厉临川的温柔,只给了饶澜一个人。
在场其他人,只觉得不寒而栗。
看向地上那对母子,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从今往后,!”
骆玉华和厉临风同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面如死灰,
“临川,你……”厉远山还想说些什么。
厉临川眯起眼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四叔是想替他们求情?”
厉远山顿时吓得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厉临川向来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既然都在,”厉临川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以后见了她,如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告震得目瞪口呆。
厉临川这是把饶澜捧到了跟他平起平坐的位置!
饶澜也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厉临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厉临川说完,便牵着饶澜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观赏台,
“行了,都散了吧。”临雅兰对还愣在原地的众人说道,“该干嘛干嘛去。”
“商美女,我哥这是动真格的了?”厉临云凑到临雅兰耳边,小声问道。
“废话!”临雅兰白了他一眼,“你哥什么时候拿这种事开过玩笑?”
“那倒是。”厉临云摸了摸下巴,“不过,我哥这也太……”
“太什么?”临雅兰挑眉。
“太爷们儿了!”厉临云竖起了大拇指。
临雅兰得意地笑了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我说商美女,您这护短也太明显了吧?万一真是嫂子……”厉临云故意拖长了声音。
“没有万一!”临雅兰斩钉截铁地说,“我儿子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有错!”
“得,您说了算。”厉临云举手投降,“不过,我可提醒您啊,您可别怪到我头上。”
“怎么?你还想挑拨离间?”临雅兰眯起了眼睛。
“冤枉啊!”厉临云大呼,“我哪敢啊!我这不是给您提个醒嘛!”
“用不着你提醒!”临雅兰冷哼一声,“反正要是他们俩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不是吧,商美女,您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厉临云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就是不讲道理,怎么着?”临雅兰双手叉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得,您是老大,您说了算。”厉临云彻底放弃了抵抗。
“知道就好。”临雅兰得意地笑了笑,“对了,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以后对你嫂子客气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保证把嫂子供起来,行了吧?”厉临云无奈地说。
“这还差不多。”临雅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也赶紧滚蛋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得嘞,您老歇着,我这就滚。”厉临云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这小子……”临雅兰看着厉临云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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