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用50万买我假装爱他,却在我转身时红了眼 上
发布时间:2025-07-26 10:59 浏览量:1
上篇
凌晨三点,消毒水的味道顺着门缝钻进来,我盯着天花板上泛黄的水渍发呆。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张姐发来的视频,镜头里我妈躺在病床上,氧气管随着呼吸起伏,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倒计时。
“小敏,ICU一天八千,押金撑不过明天了。”张姐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王老板那边……又来催了。”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窗玻璃映出我眼下的乌青,这是连续打三份工熬出来的印记。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半年前的照片,我穿着大学毕业礼服,背后是图书馆的罗马柱,那时我还信“知识改变命运”这种鬼话。
楼道传来高跟鞋声,王兰芝倚在门框上,香奈儿套装一丝不苟,手里把玩着车钥匙。“考虑得怎么样?”她挑眉,金耳环在应急灯下发亮,“陈默需要个妻子应付家族,一年时间,你妈所有费用我包,额外再给你二十万。”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上次在拍卖会见过,成交价七位数。她儿子陈默,那个总上财经版的科技新贵,上周刚被拍到和当红女星在酒店门口拥吻。
“为什么是我?”我捏着病号服的衣角,布料粗糙得磨皮肤。
“陈老爷子信生辰八字,你俩合。”她从包里抽出发票,“这是昨天的缴费单,我已经续了三天。”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笑声,我突然想起我妈总说,人这辈子就像搓麻将,手气背的时候,烂牌也得往下打。
民政局门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陈默戴着黑口罩,露出来的眼睛像结了冰。他签字的时候笔尖划破纸,“一年后离婚,互不干涉私生活,这是补充协议。”
我接过笔,指尖触到他的,像碰到冰块。协议第三条写着:婚姻存续期间,不得对另一方产生感情。
“放心,”我笑了笑,“我对你这种花花公子没兴趣。”
他扯掉口罩,露出嘴角的疤,是上次赛车留下的。“彼此彼此。”
领完证的下午,我去医院替张姐。我妈醒了会儿,拉着我的手问:“小敏,那个帮我们交钱的王阿姨,到底是什么人?”
“远房亲戚。”我替她掖好被角,“妈,你好好养病,钱的事别操心。”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冲进来推抢救车,我被拦在外面,看着医生按压她的胸口,白大褂上溅上血点。那一刻我特别感谢王兰芝,至少我妈还能躺在这昂贵的ICU里,有机会让医生抢救。
陈默的别墅在半山腰,智能家居系统比我出租屋的家电还多。我住二楼客房,他在主卧,中间隔着三个房间。第一个月我们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十句,他多数时候在公司,偶尔回来也是醉醺醺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有次我起夜,撞见他在厨房翻冰箱,赤着上身,腰侧有道旧伤。“有解酒药吗?”他声音沙哑。
我从药箱里翻出盒药扔给他,“长期酗酒对肝不好。”
他仰头吞下药片,喉结滚动,“要你管。”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说:“下周老爷子生日,穿得体面些。”
生日宴设在陈家老宅,红木家具泛着油光,墙上挂着陈默爷爷穿着军装的照片。陈默跟在我身后,手指虚虚搭在我腰侧,“装得像点,别露馅。”
我刚要说话,就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走过来,挽住陈默的胳膊,“阿默,这就是你那个……闪婚的妻子?”
陈默皱眉推开她,“林薇薇,别胡闹。”
林薇薇笑盈盈地上下打量我,“听说你是护士?哪家医院的?说不定我去看过病呢。”
我攥紧裙摆,王兰芝只教过我见人要笑,没教过怎么应对这种明晃晃的挑衅。陈默突然揽住我的肩,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我的骨头,“我太太身体不好,早就不工作了。”
那天晚上陈默喝了很多酒,被堂兄们灌得站不稳。我扶他上车时,他突然凑到我耳边,“林薇薇是我前女友,老爷子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关我什么事。”我把他塞进后座。
他突然笑了,“也是,你只关心钱。”
车窗外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我确实只关心钱,关心我妈明天能不能继续用最好的抗生素,关心ICU的费用清单什么时候来。
圣诞节前三天,我接到医院电话,说我妈情况稳定,可以转普通病房了。我刚收拾好东西,陈默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我要去三亚待一周。”
“哦。”我低头数着住院押金条。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
“你说过互不干涉。”
他摔门而去,引擎声在山谷里回荡。我看着那张补充协议,突然觉得挺好笑的,我们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本来就不该有多余的话。
转病房那天,张姐悄悄告诉我:“小敏,昨天王阿姨来缴费,跟医生说……说你是她儿媳。”
我正在给我妈擦手的毛巾掉在地上,“她开玩笑的。”
张姐叹了口气,“这家人看着不简单,你自己当心。”
我妈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小敏,妈不想治了,咱回家吧。”
“妈,你说什么胡话!”我红了眼眶,“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我知道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她咳得喘不上气,“你爸走得早,我没能让你过好日子,不能再拖累你……”
我捂住她的嘴,“妈,我结婚了。”我把手机里的结婚证照片给她看,“他叫陈默,家里条件不错,以后我们有钱治病了。”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眼泪淌下来,“是真的吗?他对你好吗?”
“好。”我点头,眼泪砸在她手背上,“他对我可好了。”
陈默回来那天带了箱芒果,青黄色的,还没熟。他把箱子放在厨房岛台,“海南特产。”
“我芒果过敏。”我正在核对账单,头也没抬。
他愣了一下,“抱歉,忘了问。”
第二天冰箱里多了草莓,新鲜得像刚摘的。我知道是他买的,没说谢谢,也没拒绝。
春节前陈默带我去买年货,超市里人挤人,他走在前面,我隔着半米跟在后面。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雪松味的香水。
“小心点。”他扶住我的胳膊,指尖有点烫。
货架后传来快门声,他猛地回头,只抓到个衣角。“狗仔。”他皱眉,“看来林薇薇又搞事了。”
第二天娱乐头条是“陈默与神秘妻子超市购物,举止亲密”,配图是我撞进他怀里的瞬间。王兰芝打电话来,语气难得温和,“小敏做得不错,老爷子看到报纸很高兴。”
挂了电话,陈默从书房出来,扔给我个文件袋,“这是给你的。”
里面是张银行卡和套公寓钥匙。“什么意思?”
“封口费。”他靠在门框上,“昨天的事,算我补偿你的。”
我把东西推回去,“协议里没说要配合炒作。”
“拿着。”他语气硬起来,“别给脸不要脸。”
我突然想起我妈说的话,人穷志短。于是捡起文件袋,“谢了。”
他的脸色更差了,转身进了书房,摔门的声音震得吊灯晃了晃。
开春的时候,我妈终于转出普通病房。陈默来看过一次,拎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像个走错地方的客人。
“小默,坐啊。”我妈拉着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听小敏说你工作忙,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他僵硬地坐下,“应该的。”
我削苹果的手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在我妈面前说“应该的”。
那天下午他走后,我妈偷偷问我:“小敏,你跟陈默……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我把苹果切成小块,“他就是话少。”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像对陌生人。”我妈叹了口气,“要是实在不合适,别勉强自己。”
我喂她吃苹果,“妈,我们挺好的。”
其实我也说不清好不好,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应付陈家的人,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上个月老宅水管爆了,客房被淹,我们被迫挤在主卧的大床上,中间隔着条被子,像楚河汉界。
那晚他失眠,翻来覆去。“你也睡不着?”我问。
“嗯。”
“在想林薇薇?”
他沉默了会儿,“算是吧。”
“你们为什么分手?”
“她想要曝光恋情,我不同意。”他声音很轻,“陈家不允许直系亲属进娱乐圈。”
我突然明白,他不是花心,只是把家族看得太重。就像我,为了我妈,什么都能忍。
四月初我妈出院,陈默派了司机和保姆。我搬进他给的公寓,离医院近,两室一厅,装修是我喜欢的简约风。他没反对,也没问为什么搬走。
我们见面次数更少了,只在每周回老宅吃饭时碰到。他话还是少,但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都让服务员把凉拌菜里的香菜挑出来。
有天深夜我接到他助理的电话,说陈默在酒吧喝多了,让我去接。酒吧震耳欲聋,我在VIP卡座找到他,他趴在桌上,周围散落着空酒瓶。
“陈默,回家了。”我去拉他,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抬头,眼睛红得吓人,“林薇薇要订婚了。”
我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苏敏,你说人为什么非要爱而不得?”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可能是因为,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懂得珍惜。”
他笑了,笑得很难看,“你说得对。”
把他塞进车里,他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大概是睡着了。路过便利店,我下车买了瓶醒酒药,回来时发现他醒了,正盯着窗外看。
“喝点水。”我递过去。
他接过来,没喝,“苏敏,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
“假装爱上我,气气林薇薇。”他转头看我,路灯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事成之后,我再加五十万。”
我想起我妈复查的费用,想起那套还没装修的公寓。“好。”
从那天起,我们像换了个模式。他会接我下班,在医院门口等,引来护士们的围观。会带束向日葵来,说“看你总待在病房,给你点阳光”。甚至会在我值夜班时,发来条信息:“注意安全。”
我妈看出端倪,“小敏,你跟陈默……是不是真的好了?”
“妈,你想多了。”我给她削梨,手有点抖。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她握住我的手,“要是真喜欢,就好好处,别惦记那些不切实际的。”
我没说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假戏演得太久,我快分不清哪句是台词,哪句是真心。
林薇薇的订婚宴我们去了,她穿着高定礼服,挽着新未婚夫的胳膊,看到我们时,笑容僵了一下。“阿默,这位就是……”
“我太太,苏敏。”陈默揽住我的腰,这次力道刚好,“介绍一下,我妻子。”
整场宴会他都牵着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离场时,林薇薇拦住我们,“陈默,你没必要这样。”
“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他语气冷淡,“祝你新婚快乐。”
坐上车,他松开手,我手腕上留下道红印。“演完了。”他说,声音有点哑。
“嗯。”我揉着手腕,“那五十万……”
“会打给你。”他发动车子,“明天去趟民政局?”
我愣住,心脏像被攥紧。“现在才五月,离一年期还有七个月。”
“提前结束,对你我都好。”他目视前方,侧脸冷硬。
“好。”我别过头,看向窗外,眼泪突然掉下来。
回到公寓,我把那枚婚戒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这枚他找人定做的素圈戒指,我戴了快半年,指腹已经磨出了痕迹。
第二天去民政局的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陈老爷子突发心梗,正在抢救。
我们赶到医院时,急救室灯还亮着。王兰芝坐在走廊长椅上,头发乱了,没了往日的镇定。“小敏,你来了。”
“阿姨别急,医生会尽力的。”我递过去纸巾。
陈默站在窗边,背影挺直,肩膀却在抖。我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没事的。”
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我跟爷爷吵架了,上次吃饭,我跟他说要离婚。”
“他不会怪你的。”我踮起脚,抱住他,“老爷子那么疼你。”
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回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苏敏,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我浑身一震,以为听错了。急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陈老爷子没挺过来。
葬礼那天阴雨绵绵,陈默穿着黑西装,胸前别着白花,面无表情地站在灵前。林薇薇也来了,远远站着,没过来。
王兰芝把我拉到一边,“小敏,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陈默。”她塞给我张支票,“这是之前说好的,你拿着,离开吧。”
支票上的数字比承诺的多了一倍。“阿姨,我……”
“陈默需要时间平复,你们不合适。”她打断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看着灵堂里那个孤零零的背影,把支票塞回她手里,“阿姨,钱我不要了。祝陈默……以后安好。”
回到公寓,我收拾东西,把那枚戒指放在桌上。手机响了,是陈默。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你在哪?”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家里。”
“等我。”他说完就挂了。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他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我侧身让他进来,“陈老爷子不在了,林薇薇也订婚了,没必要再演了。”
他走进来,反手带上门,“如果我说,我不是演的呢?”
我愣住,心脏狂跳。“陈默,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神灼热,“苏敏,我爱上你了,从你告诉我芒果过敏那天起,不,更早,从在超市你撞进我怀里那天起。”
“我们不合适。”我推开他,眼泪掉下来,“你是高高在上的陈总,我是小护士,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在乎!”他低吼,“我可以放弃公司,跟你去任何地方!”
“你会后悔的。”我看着他,“你只是现在伤心,需要个人陪,等过段时间,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他突然吻我,带着雨水的凉意和绝望的疯狂。我挣扎着推开他,“陈默,清醒点!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场交易!”
“不是的!”他红着眼眶,“对我来说不是!”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补充协议,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第三条,不得对另一方产生感情!你犯规了!”
他看着协议,脸色一点点变白。“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是。”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苏敏,你真狠。”
他转身离开,摔门声震得我耳朵疼。我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哭得撕心裂肺。我没告诉他,协议早被我折成了纸鹤,放在抽屉最深处。没告诉他,每次他来医院,我都会提前半小时化妆,就为了让他看到最好的样子。没告诉他,我早就爱上他了,从他把草莓放进冰箱那天起。
但我不能说。他值得更好的,不是我这种为了钱可以出卖婚姻的女人,不是我这种连爱都不敢承认的懦夫。
半年后,我妈彻底康复了。我辞掉了医院的工作,用之前攒的钱,加上陈默偷偷打进我卡的三十万,开了家小药店。店面不大,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每天迎来送往的都是街坊邻居,日子平淡却踏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