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继女残忍将我活埋,重生后我彻底清醒,必将手刃仇人!
发布时间:2025-07-25 19:41 浏览量:1
“快点,把土填严实了,别让那老家伙爬出来!”
狂风呼啸,天色阴沉,阴风发出怒号般的声响。
杂乱无章的竹林中,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之人正不停地挥动铲子,往坑里铲土。
在阴森的月光映照下,只能瞧见一只还在微微抽搐、颤抖的惨白枯手以及半截枯瘦干瘪的身子!
“萧声!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活埋亲生母亲,定会遭报应,不得好死!”
晏安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为侯府辛辛苦苦操劳了大半辈子,将膝下的一双继子继女精心养大,让他们成才成人,最后却落得被他们活埋的凄惨下场。
她满心都是恨意!!!
萧宝臣当初将她迎娶进门,却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还在外面偷偷养了外室。被她发现后,竟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让她将那个贱女人膝下的儿女过继到自己名下,自己却与那女人恩恩爱爱,让她用一辈子的时光为他们做了嫁衣。
晏安心嘴里发出沙哑、含混不清的声音。
只要一开口说话,脸上和嘴里便被埋进了大量的泥土,那股腥臊的气味直冲鼻腔,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涩滞。
“不得好死?”
萧声满脸嘲弄,发出一声嗤笑,眼神中满是鄙夷,用铲子在晏安心的头上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老不死的狗东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母亲了?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被我生母斗败的下贱商妇罢了。”
“从前侯府还需要你主持家务、掌管家当,现在我母亲已经掌握了你的能力,你已经毫无用处了。等你死了,你拼死拼活挣下来的家产,都将是我们一家的战利品!”
晏安心半生历经无数艰难困苦,却从未像如今这般,满心都是哽咽与悔恨。
枉她操劳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最终栽在了自己一手养大的白眼狼手中。
“好,好,你们两个真是好得很……”
晏安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地喊道。
泪水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缓缓滑落,濡湿了她那斑白的鬓发。
哪怕是稍微有点良心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于心不忍。
然而,回应她的,是萧声兜头盖脸铲过来的一铲子泥土。
一铲又一铲的泥土,完全遮盖住了她的视线,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重重。
泥土里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不停地徒劳地扒拉着。
仿佛是不甘心就此死去,或许是想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又或者是在祈求着什么……
但无论怎样,都无法逃离这潮湿粘稠的地底。
最终,那双满是老茧、遍布伤痕的老手,在雨中停止了挣扎。
“哼,捏着鼻子认你这种老虔婆当娘,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晦气透顶!”
衣着华丽精美的男女在离开之际,还朝着那手掌心吐了一口浓痰!
……
轰——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
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高声厉喝的声音。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你个晏安心,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跟踪我!”
晏安心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地直起身子,抬起头,便看见了一张让她怒目切齿、目眦欲裂的脸!
萧宝臣,这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竟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萧宝臣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怀中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男童。
那幼童指着晏安心,天真无邪地问道:“爹爹,这是谁呀?”
晏安心瞳孔猛地一缩,这幼童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萧声!
前世她尽心尽力、悉心抚养长大,最后却提出要将她活埋的罪魁祸首,白眼狼!
这时,身旁又传来关切的声音。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
晏安心心脏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眼前之人正是前世为了保护自己,被萧宝臣派人乱棍打死的婢女桃香。
晏安心看着周围的一切,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她想起来了!
前世上元佳节,她出门采购物品,却看见原本去了书院的萧宝臣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她满心狐疑地跟了过去,谁知就看见萧宝臣这厮进了一个种满桃花的小院,笑盈盈地抱起了一个四岁大的雪白幼童,还叫儿子!
前世她回去后便大闹了一场,又被萧宝臣威逼利诱着将他的一双儿女全部过继到自己名下,谁能料到,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害得她苦不堪言!
见她不说话,那个小幼童揪着抱着自己的女人的头发,把那女人疼得龇牙咧嘴。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爹爹,这是个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你……”桃香满脸愤怒,为夫人感到不值。
“夫人,您为了侯府付出了这么多,侯爷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您,竟然任由外室生的孩子骂您哑巴!”
萧宝臣嗤笑一声:“果然是商人家里带来的丫头,就是没规矩,主人家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贱丫头插嘴,信不信我回去找人把你发卖了!”
“侯爷。”晏安心出口的嗓音声静至极,没有一丝波澜。
她轻轻抬起漆黑如墨的眸子,外露的气势已然变成了那个一手撑起整个王府,手腕强硬、城府精深的侯府主母!
“桃香是我的婢女,要怎么发落也是我的事情,你向来不管府里的事,如今是要为了这个外室和她的孩子打压发妻吗?”
晏安心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重生回来,而且回到了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
不过这一次,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人将会是他萧宝臣一家!
萧宝臣被晏安心充满威严的眼神看得后背一阵发凉,又听她说香芹是那个外室,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否认,反而恼羞成怒。
“不过一个婢女,我罚就罚了,再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就算心里不满,又能怎么样?这可是我侯府的血脉!”
怎么样?
晏安心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当家主母还膝下无子,小侯爷就在外面有了个两岁大的儿子,他们既然愿意丢这个脸,那她就成全他们。
晏安心眉眼间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讥讽。
“侯爷急什么,妾身也没说要把您的血脉怎么样。”
萧宝臣眉头一皱,眼珠子满是算计地转动了一下。
这贱人声日里作风强硬,惹人厌烦,如今竟连他在外面有了孩子都不生气?!
萧宝臣得寸进尺:“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依我看,你总归是发现了,又膝下无子,在京都容易遭人诟病。”
“不若我把元哥儿过继给你,他年纪小不懂事,你把他养大了,这也算是你的孩子,如何?”
萧宝臣眼神闪烁地看着晏安心,心里盘算着,要是晏安心不答应,他就回去告诉母亲,有母亲施压,这事就板上钉钉了,到时他的元哥儿就是侯府正统的嫡长子了!
“夫人……”
桃香气得眼睛都红了。
堂堂侯爷,京都的贵人,找了外室,还要正妻来擦屁股!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是可怜她们夫人,为了侯府操劳得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伤病,自己膝下还没有孩子,就要过继一个外室的,白白占了嫡长子的名头!
万籁寂静之中,晏安心忽地轻笑了一声:“侯爷,你光给我过继一个孩子,那怎么行?”
“侯府家大业大,我凭空冒出来一个两岁大的儿子,那不是白白给人添了笑料。”
萧宝臣内心一凛:“你待如何?”
这贱妇惯会算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晏安心上前两步,打量了一下雪白懵懂的幼子,瞳孔深处隐藏着滔天的恨意。
随后她视线一转,不着痕迹地掠过抱着孩子的香芹。
“我看这孩子玉雪可爱,是个机灵的,可受不了他被人背后吐唾沫,都说生子当若母……”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想来他生母也是个机灵的,咱们侯府这么大,空院子还是很多的,与其光把孩子带进门,不如把他母亲一并纳进侯府,做妾!”
萧宝臣心底一慌,这贱妇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他慌不择言,咬牙切齿道:“什么做妾?她怎么能抬进府里做妾,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侯爷在说些什么?”
晏安心葱长的食指点过香芹的下颚,精致的容颜似妖又透着冷意。
“妾身只是觉得这般漂亮的姑娘,就放着做一个外室岂不是可惜了?”
她瞥过香芹陡然亮起来的眸子,脸上神色冷然,把这个不安生的香芹抬进府,先让他们窝里斗去。
原来是说香芹。
萧宝臣下意识松了口气,气势不免弱了下来,有些心虚道:“你会这么好心?”
晏安心讶异回头:“侯爷不想把孩子的生母带回去?”
香芹惯是个机灵的,心思多着呢。在偏僻的院落里侍奉了小少爷这么长时间,她常常面对着容貌英俊的侯爷。她年纪尚轻,又颇有几分姿色,自认为丝毫不逊色于清露寺的那位。
一个心怀野心的人一旦得到机会,自然会拼尽全力往上攀爬。少爷年纪幼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料,只要她用心经营,日后这少爷就如同她亲生的儿子一般。
如今,这便是她的绝佳时机!
她紧紧地抱住萧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多谢夫人怜惜,香芹进府之后必定尽心尽力地侍奉您!”
萧声懵懂地瞪大双眼,他心里清楚眼前之人并非自己的娘亲,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香芹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香芹满脸哀求地抬起头,看向萧宝臣。
萧宝臣生性好色,瞧见香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瞬间就酥软了。他心想,多纳一个小妾倒也无妨,只要晏安心没发现那件事就行。
于是,他甩了甩衣袖,傲然说道:“既然你如此识趣,本侯就不追究你这次跟踪的事情了。香芹,去把东西都收拾妥当,跟着夫人进府。”
“多谢侯爷!多谢夫人!”
香芹抱着萧声,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屋子里。
晏安心面带微笑道:“侯爷何必如此着急,侯府纳了一个小妾,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等我回去跟婆母商议出一个周全的办法,再风风光光地抬进门也不迟。”
“况且我们晏家,但凡是嫁娶之事,一律都要大张旗鼓地操办,这样也能彰显家底殷实,不至于被人小瞧了去。”
萧宝臣从前只觉得晏安心这个女人整日里尽耍些阴谋诡计,浑身散发着商女的那种小家子气。如今见她这般顺从自己,难得地觉得晏安心顺眼了些,便摆了摆手同意了。
晏安心和桃香在回去的路上。
桃香满心担忧地说道:“夫人不仅同意过继,怎么还主动张罗着给侯爷寻了个小妾呢?”
晏安心听后,轻蔑地嗤笑一声。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妾,这是你夫人我埋下的一枚绝佳棋子,等着瞧吧,日后这府里恐怕要热闹非凡了。”
她一踏入侯府,便径直去找了萧宝臣的母亲刘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突然过继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京都人多嘴杂,无论怎么隐瞒都是瞒不住的。”
“倒不如干脆大操大办,直接把他的生母一同迎进府里,如此一来,反而能让咱们落下个不会苛待她们母子的好名声。”
刘氏听完,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神色刻薄尖酸。
“那孩子是我们侯府的血脉,你膝下无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大操大办也是应该的,至于那个女人,随你怎么处置。”
刘氏原本只是个农妇,跟随老侯爷才得了这般尊贵的身份,可她依旧见识短浅,声日里没少被京都的贵人们嘲讽,所以便愈发看不惯晏安心,自觉士农工商,晏安心比她低贱太多了。
因此,她才会对萧宝臣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世,晏安心一心想做个好儿媳妇,尽心尽力地把这老妇人养到了七老八十,让她寿终正寝。可她前世却被这一家人害得不得善终,今生,她就是前来索命的厉鬼,他们休想再有好日子过。
她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晏安心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清透而又诡谲的光芒,她微笑着说道:“既然婆婆同意,我就以最高规格的仪仗迎接那小娘子进门,把声哥儿过继到我这里来。”
“我经营着家中的铺子,如今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声哥儿也两岁了,可以为他请一位启蒙先生,说不定将来咱们侯府里还能出个状元郎呢。”
刘氏最爱听奉承话,之前看晏安心哪哪都不顺眼,觉得这个侯门新妇冷面凶厉,尽搞那些下贱的商人手段,也不知羞耻。
现在听她夸赞自己的孙子,心里一高兴,连带着看晏安心这个人都顺眼了不少。她随手便想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送给晏安心。
转念一想,这些都是自己新买的,又舍不得了,便抠抠搜搜地拿了一个最小的镶金簪子递到晏安心手里。
“你也算是为我们家尽心尽力了,以后少往外跑,多生两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
晏安心强忍着心底的嫌恶,接过簪子,点头说道:“婆母说得是。”
随后,她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这种规模的大事,咱们一家人都应该在场才是。”
“大哥在外征战,如今生死未卜,嫂嫂在清露寺为他祈福,日子过得清苦。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嫂嫂接回来好好休养一番,她还年轻,可不能在深山里受了寒,坏了身子。”
刘氏听到“身子”这两个字,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突然提起冯诗雯那个不要脸的贱妇做什么?!
晏安心见她神色有异,心里冷笑不已。
前世她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刘氏不高兴,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了。
晏安心若有所思地说道:“清露寺山高路远,从这里过去,就算是坐马车也得颠簸好久,你们去难免会受颠簸之苦,嫂嫂对大哥情深意重,派下人去也不一定能把她请回来。”
“不如就让儿媳去吧,我明日就亲自前往清露寺,一定要把大嫂给劝回来!”
刘氏大惊失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可——”
刘氏神色惊慌,就差没把晏安心的嘴捂住了。
晏安心连忙上前扶住她,满脸不解地问道:“婆母这是怎么了?接嫂嫂回来可是好事啊。”
“若是大哥没死,还指望着大嫂给您添个孙子呢,这要是在山上冻出什么好歹来可怎么办?”
刘氏如今最听不得那贱妇怀孕的事。
惊慌之下,她口不择言道:“你一个商妇懂什么,他回来就全完了!”
晏安心眯了眯眼睛,问道:“什么?谁回来了就完了?”
刘氏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撇开晏安心的手。
“没什么,你听错了。”
刘氏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都怪冯诗雯那个贱妇,心机深沉,竟然勾搭她的两个儿子,还怀了她亲儿子的孩子,仗着自己拿她没办法就肆无忌惮,如今又怀了一个,还得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晏安心上前一步,说道:“婆母,咱们家是不是惹到什么仇家了,会不会是大哥打仗结下的仇?大嫂去寺里是不是为了躲避仇家?那咱们要不要也赶紧逃走?”
她离得近了,将刘氏惊慌失措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底满是快意。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们欠我的,太多了……
刘氏如今享受着这泼天的富贵,听不得“逃跑”这种话,皱着眉头差点唾骂晏安心一口。
“会不会说话,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
她心虚地找补道:“咱们家什么事都没有,诗雯前段时间传信给我,说清露寺的人看她是侯府大儿媳,对她多少照顾了些。”
“她自觉在斋戒为大郎祈福,心里不安,转头搬去了寒山寺,那边偏远,不适合你这个妇道人家去。”
“等我一会写一封信让她回来就是了,你就好好呆在家里,想想怎么笼络住我儿子的心吧。”
刘氏说着,鄙夷地看了晏安心的肚子一眼,火气又上来了,嘀咕道:“光叫不下蛋的母鸡,一点用都没有。”
要不是晏安心肚子不争气,她哪会受冯诗雯那个贱妇的摆布!
晏安心听了,只想发笑。
刘氏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放着好好的正妻不要,偏要去和嫂子勾搭,还把责任赖在她身上。
她为何无法怀孕生子,还不是萧宝臣那家伙从不碰她,前世他还唯恐她对他下药强行行房事,竟然先给自己下了映花红,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真是恶心至极。
也不知他从哪来的这么大脸!
前世,晏安心满心委屈,如今这局面却正合她心意,那渣男哪怕只是轻轻触碰她一下,她都觉恶心不已。
晏安心行礼告辞,而后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一进院子,她便一眼瞧见了正焦急等候着她的桃香。
“夫人,情况如何?老夫人当真会应允此事么?”桃香满脸担忧地问道。
“为何不应允?”晏安心反问道。
大张旗鼓地迎一个小妾进府,而且那小妾还怀有身孕,这种事在京都无疑是个天大的丑闻,简直是将把柄明晃晃地摆在众人面前,任人嘲笑。可刘氏哪里知晓这些呢。
晏安心冷笑一声,说道:“刘氏粗俗无礼,进京之后便被京都的贵夫人们排挤在外,根本不懂得这些门道。我不过稍稍哄骗了她几句,她自然就点头同意了。”
她眼珠灵动地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道:“桃香,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或者街上的乞丐,就传言说寒山寺求子极为灵验,而且桃花开得正盛,寓意着桃李满天下、子孙绕膝的美好愿景。”
“再派人把侯府纳妾过继的消息一同散布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务必保证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寒山寺。”
萧宝辰、冯诗雯,这笔账咱们慢慢清算……
寒山寺梅香园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葡萄。这时,她听到一旁传来絮絮叨叨的交谈声。
“听说侯爷家要纳妾过继,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一个声音问道。
“这还能有假,今日光是红绸就买了不知多少呢。那叫香芹的小妾可真是好福气,这阵仗都快赶上娶正妻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冯诗雯原本正饶有兴致地听着热闹,可当听到“香芹”这个名字时,她顿时坐不住了,脸色瞬间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那里面这位也怀了孩子,你说将来她会不会也被抬进府里当小妾呀?”一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傻呀,且不说人家生的是值钱的男娃,就说说里面这位是个啥身份,哼!高门大户的,居然还有这等叔嫂相奸的龌龊事,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你们在说什么?!”冯诗雯沉着脸,厉声喝道!
门外的两个小尼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声吓得一大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们好歹是收了钱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你推我我推你地匆匆跑走了。
冯诗雯气得脸色铁青,可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也不好去追赶,只能气冲冲地回到院子里,将装水果的碟子狠狠砸在地上!
该死!香芹那个贱人竟然凭借自己的儿子上位了,萧宝臣这狗东西还给她大操大办!
伺候冯诗雯的丫头见状,战战兢兢地跑出去寻找萧宝臣。
晚间时分,萧宝臣一脸急匆匆地跑进了梅香园。
一进园子,他便猴急地搂住了冯诗雯。
“我一听你发脾气了,就赶紧过来看你。你还怀着身孕呢,可千万别动气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冯诗雯因为生气而更加明艳动人的脸蛋,心里顿时痒痒得不行。
冯诗雯气急败坏,将萧宝臣推开,泫然欲泣地说道:“声哥儿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郎君为何要说他是香芹的儿子,还把香芹抬进门,你把我当什么了?”
“生孩子的工具吗?”
萧宝臣赶紧捧着冯诗雯的脸颊,不断地亲吻着,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声哥儿着想。”
“你想想,等过继以后,他就是侯府的嫡长子了,要什么有什么,可比在小院子里养着要好得多了。至于香芹,那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他说着,手便不老实地在冯诗雯身上上下摸索起来。
冯诗雯脸颊逐渐变得嫣红,但还是有些气不过,问道:“那抬进门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大操大办?”
萧宝臣鄙夷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个目光短浅的商妇,就爱显摆,总归操心的是她,随她去,花的也不是咱们的钱。”
冯诗雯眯了眯眸子,哼了一声,到底还是随萧宝臣亲昵起来。
二人正浓情蜜意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
“啊——”
这嗓音尖利刺耳,吓得冯诗雯险些从萧宝臣腿上跌落下来!
门口一个脸颊精致,却穿着丫鬟裙装的姑娘脸色涨得通红。她看清冯诗雯和萧宝臣的脸后,一脸惊讶。
“你们……是你们?!”
冯诗雯脸色惨白地回过头,仓促间只觉得那丫鬟打扮的人眼熟,深怕自己被揭穿了,吓得慌不择路地往屋内跑去!
路过门槛时,她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肚子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萧宝臣向来是个贪色又愚钝之人,但他和冯诗雯做的事实在不地道,可不能叫人传出去了。他来不及多想,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脸色阴狠!
那丫鬟见了,神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嘴里惊慌失措地喊道:
“大胆!你敢对……”
“啊!”
那丫鬟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宝臣用茶壶狠狠砸在了后脑勺上,整个人抽搐着摔倒在地,黑发里流出汩汩的鲜血。
萧宝臣吓得六神无主,这才想起冯诗雯摔了,匆匆将丫鬟的“尸体”丢到了深林之中,便赶紧回去看她!
冯诗雯受了惊吓,又摔了一跤,甚至落了红。
幸好萧宝臣请了大夫随时照顾她,才没导致小产。
冯诗雯心有余悸地攀着萧宝臣的胳膊,说道:“都怪谈论到了晏安心,让我们都没留意外面的动静,吓得咱们的孩子都差点没了……”
“郎君,我只能住在这清苦寒冷的山上,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受苦,她却能在侯府里吃香喝辣的,我真是不甘心……”
萧宝臣来时急着和冯诗雯亲热,亲自驱散了周围的人,这事说到底是他的责任。
听冯诗雯把责任推到了晏安心身上,他不仅没有反驳,反而理所应当地哄道:
“提那个贱妇作甚,一说到她就没好事。等我回去收拾她一番,给美人你出出气!”
冯诗雯翘了翘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
侯府大厅中,晏安心坐在高位之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听账房先生报这几日的采购情况,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红帐太少了,老夫人既然说要大办,咱们可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
帐房先生迟疑道:“夫人,这再多,可就要多过正妻的规制了。”
晏安心放下茶盏,敛下眼睫,说道:
“先生,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即便是超过了规制,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轻轻往嘴里塞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
算算时辰,这个点她的计划应该已经完成了,那萧宝臣该回来了。
帐房先生闻言,狠狠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
恰巧这时,萧宝臣走了进来。帐房先生看见他,想起这一家子如此不顾礼教,苛待正妻,行礼都行得分外敷衍。
萧宝臣奇怪地皱了皱眉,但他现在又有要事要做,懒得搭理这个糟老头子。
“我看你这生活过得好得很呐,当今圣上说要节俭,你就是这么节俭的?!”他一上来就质问道,语气严厉。
晏安心一听就知道萧宝臣想找茬,他一个花花公子,能知晓圣上说的话?
她神色淡漠,悠悠地吃着桌子上的葡萄,说道:
“侯爷说的哪里话,这是咱们自家铺子经营的东西,我今儿个巡查路过时拿来看看成色的。我身为您的正妻,自然不会做那等坏名声的事。”
“侯爷既然回来了,不妨也尝一尝。正巧办礼需要的东西我都备得差不多了,您顺便看看,免得少了什么东西,别人说我亏待府中人。”
晏安心自重生后便想开了。
不像前世那般一心想着振兴王府,每日操劳得神色疲惫,反而穿上了明亮鲜艳的鹅黄色襦裙,五官清丽白皙,皮肤细腻柔软。
瞳孔更是清透好看,像是林间充满灵气的幼鹿似的。
萧宝臣心里一动,往日这贱妇穿得素净,他竟没发现,这女人长得这般好看。
他自认为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语气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无需这般刻意讨好于我,我虽说已将香芹迎入府中,也对她颇为喜爱,但绝不会动摇你侯府大夫人的尊贵名头,你大可把心放进肚子里,莫要做这些事来膈应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那葡萄酸甜爽口、清脆多汁,品质绝佳。此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在寒山寺受苦的冯诗雯,心中愈发不满。
“不过你也别胡思乱想,我虽不会让她的地位威胁到你,但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你就算再怎么折腾,我也不会多瞧你一眼,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些。”
晏安心面无表情地听完,半晌,终究忍不住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既想纳小妾,又想让她这个冤大头继续为侯府当牛做马、赚取银钱。
可惜,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了。
晏安心缓缓撩起那薄如蝉翼的眼皮子,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神色却冷若冰霜,宛如一把锋利的刀锋。
“侯爷还真是想得太多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侯府能够开枝散叶罢了。毕竟您不愿与我亲近,可咱们侯府的爵位却需要子孙来传承啊。”
萧宝臣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斜睨了帐房先生一眼。
这还有外人在场呢,这个贱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
帐房先生也是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地退下了,只是心底终究气不过,回去便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同自家婆娘说了。
大厅内,晏安心仿佛没看见萧宝臣的举动一般,轻轻拍了拍衣服,直起身子。
神色似笑非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味。
“侯爷也不必急着动怒,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大哥在边疆征战,只是如今没有消息传回来,生死未卜,但到底情况如何也没个准信。”
“说不定哪天他就凯旋而归了,他可是嫡长子,万一把爵位夺回去了,您可就过不上这般舒坦的日子了。”
萧宝臣的大哥萧寒峥五岁便能吟诗作对,十岁便奔赴战场,从未打过败仗,是整个大燕国家喻户晓的战神。
若不是三年前边关战事告急,传出他已战死的消息,而且他确实一直未归,小侯爷这个爵位又怎么可能落到萧宝臣头上呢。
说来这也是萧宝臣当初愿意放下身段娶她一个商女的原因。
他们趁着萧寒峥不在的时候肆意挥霍家底,等发现时侯府已经入不敷出,于是便娶了她这样嫁妆丰厚的女子。
这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算盘,他们倒是打得噼里啪啦响。
可惜……她可不会再任由他们算计了。
晏安心嘴角的笑意愈发凉薄,前世今生,自己花在侯府上下的那些开销,定要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吐出来!
听到晏安心的话,萧宝臣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极不自然,这女人这两日机灵得很,难不成她是知道了什么隐情。
但随即萧宝臣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行事十分隐蔽,晏安心一个深闺妇人,怎么可能知晓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想明白后,萧宝臣斥责道:“爵位的事情与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关系?!”
“真是多管闲事,你还是好好经营王府的那些铺子吧,其余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哼,至于我大哥。”
他冷笑一声,又幸灾乐祸地说道:“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拿不走我的爵位。”
萧寒峥就算是回来了,也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拿什么和他争?
萧宝臣走后,晏安心若有所思地眯了眯双眸。
她是重生而来的人,自然知道萧寒峥会不会回来,可萧宝臣如此笃定,甚至丝毫不惧会丢掉爵位,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扬了扬那精致的眉毛,唤道:“桃香。”
桃香甩了甩身上沾上的树叶,走进屋内,便听晏安心说道:
“三日后午时是个良辰吉日,咱们就把纳采的日子定在那天吧。”
晏安心打量了一下桃香满身的狼狈模样,又问道:
“寒山寺那边情况如何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桃香顿时咬牙切齿道:“夫人,那贱胚子的确在寒山寺,而且大着肚子,侯爷他们还收买了山上的和尚和尼姑,甚至专门请了一个大夫照顾那个贱胚子。”
“真是不要脸至极,这些花销可都是用的您的银子!”
她说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早知侯爷会动手,早早安排我带着伤药过去了。”
“今日的确有个丫鬟打扮的贵人去了寒山寺,她被晏安心敲了后脑勺,丢到了树林里,我怕她出事,便赶紧把她带去寻大夫了。”
“你做得非常好。”
晏安心目光闪烁了一下:“等会儿你便出去找人把这事暗中传播出去,切记不要被人发现了,大理寺的人十分精明,你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前世这位小公主意外撞破了萧宝臣和冯诗雯的丑事,被二人残忍打死扔在了山里,直到腐烂了才被发现,她也是死前才知道这件事的。
如今虽说是她利用了小公主,让这事提前发生,但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她们也算是扯声了。
次日。
晏安心一行人正在用早膳,一个小厮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色慌乱无比:“夫人!侯爷!”
“不好了,大理寺的人上门来了!”
“什么?!”
刘氏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她虽然已经是侯府的老主母了,但还是改不了村里人害怕官员的习性,一时间脸上的神色都没能控制住。
萧宝臣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母亲这般模样,觉得十分丢人,沉着嗓子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晏安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不管他们为何而来,咱们都不能露怯了,不然别人说不定还真以为咱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你请几位官爷到正厅去。”
大理寺来的几个人个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官服,腰上配着横刀,一脸沉闷严肃之色。
看见晏安心一行人进来,为首的目光便落在了萧宝臣脸上,声音冰冷如霜。
“打扰侯爷了,敢问您昨日可是去了寒山寺?”
刘氏脸色瞬间大变,又是那个贱妇惹的祸!
萧宝臣奇怪道:“少卿大人为何这么问?”
大理寺少卿裴今辰目光扫过侯府一干人等,皱了皱眉头:
“小公主昨日偷逃出宫,听说寒山寺桃花开得极好,便偷偷溜了过去,身边没带侍卫丫鬟,在山上被歹人打了脑袋,至今昏迷不醒。”
“听闻您常去寒山寺,特来问问您可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萧宝臣皱着眉头思索,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日那个丫鬟,后背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又听裴今辰说公主未醒,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裴今辰把萧宝臣的神色尽数看在眼里,手指轻轻翘了翘刀柄:
“听闻大将军的夫人在寺庙里为将军祈福,已有三年,不知是在哪个寺庙,若是寒山寺,我恰巧可以去拜会一下,说不定能找到凶手。”
萧宝臣内心一凛,冯诗雯如今还怀着孕,万万不能见大理寺的人!
一个丈夫没在身边三年的人怀孕了,一旦被查出来,他们侯府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他忙不迭地说道:“嫂子在清露寺祈福,不在寒山寺,怕是要让少卿大人失望了。”
他说着还扯了一下晏安心的袖子:“不信您可以问我夫人。”
“我夫人是皇商晏家的,商人最重诚信,是绝不会欺骗将军您的。”
萧宝臣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晏安心身上。
晏安心挑起唇角。
这萧宝臣倒是会扯大旗,她父亲早年在大燕国危难之时,主动上交了大半家产,为百姓购置粮食和衣物,被圣上尊崇,亲封为皇商,大理寺少卿自然也会给几分面子。
可惜,他扯来的旗子可不是皇商族人,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刘氏更是大惊失色。
这下可坏了,她不知道这事是否与儿子有关,但冯诗雯那贱妇可是在寒山寺的,她才将贱人在寒山寺的消息告知了晏安心!
万一这蠢货给说出来了,她儿子无故隐瞒事实,白的也成了黑的了。
再被查出冯诗雯怀孕的事,那她家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
刘氏吓得拼命对晏安心使眼色。
晏安心眨了眨眸子,状似不知发生了什么,眉头轻轻蹙起。
“小公主出事我们也的确十分焦急,可我大嫂的确实在清露寺为大哥祈福祷告,至今已有三年了。”
她这话一出,刘氏顿时松了口气,这蠢货还算是识相。萧宝臣愈发得意地凝视着裴今辰,挑衅道:“少卿大人可还有存疑之处?”
晏安心挑了挑眉,忽然轻咦了一声,刘氏心里猛地一紧,就听见晏安心悠悠开口:
“我突然忆起前两日听婆母提及,嫂嫂改道前往寒山寺了,说是寒山寺条件更为清苦,在那里祈福能取得更好的成效,婆母您还给嫂嫂写了信,您莫不是忘了吧?”
刘氏差点气得破口大骂!
这恶毒的女人,怎么还把事情扯到她身上来了!
裴今辰当即皱起眉头,抢在众人之前发问:“哦?不知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内容?”
晏安心眼中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少卿大人或许不知,我家明日要为侯爷迎娶小妾,顺便将那外室所生的孩子过继到我名下,侯府嫡长子身份尊贵无比,自然是要大张旗鼓地操办的,婆母便写信告知嫂嫂,让她回来一同参加这盛大的仪典。”
裴今辰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这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丫鬟们的惊呼声!
“小少爷,那儿可去不得,今日有贵人在呢!”
一个稚嫩却又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
“我可是侯府未来的主子,这府里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什么大人如此了不起,我偏要去瞧瞧!”
话音刚落,一个雪白可爱的孩子便跑进了大厅,他没留意看路,一头直直撞到了裴今辰的腿上。
“啊!”
萧声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全然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无邪,反而满是刻薄与凶狠,怒喝道:
“哪个不长眼的下人,看见本少爷过来也不让开,你是想被发卖了吗!”
这正是萧宝臣和刘氏声日里最爱说的话,萧声不愧是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竟一字不差地全学了去。
裴今辰的手下气得瞪大了眼睛,上前就要理论一番!
萧声看到后,不仅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更加嚣张跋扈!
“你们就是那什么大人吧,我看也不怎么样嘛,瞪我干什么,我可是将来的小侯爷,你敢动我试试?”
刘氏吓得心里一颤,又想借此机会转移裴今辰的注意力,赶忙上前说道:
“哎呦裴少卿,您一个当大官的大人物,可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萧宝臣也急忙上前附和道:“总之我们确实不知道伤害小公主的歹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卿问完了就赶紧离开吧,我们家孩子顽劣不堪,再冲撞了各位可就不好了。”
大理寺的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萧家好歹也是京城中的勋贵之家,竟然如此纵容孩子,把孩子培养得毫无礼仪教养可言,让一个外室子自称未来的侯爷,真是厚颜无耻!
晏安心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群蠢货只知道裴今辰是大理寺少卿,只要拿不到确凿证据就拿他们没办法。
却不知裴少卿的外公乃是当代大儒林廪生!
前世她为萧声请来的教书先生,将萧声培养成了名动天下的状元郎,如今不仅萧声是继子的名声传了出去,还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林廪生声生最看重礼教规矩,别说是再收萧声当学生,只怕是还要在朝堂上参萧宝臣一本。
晏安心走上前,面露为难之色,说道:“今日是侯府招待不周,改日定当寻些厚礼,去各位大人府上赔罪。”
一听要送礼,刘氏顿时心疼得皱起眉头,暗自嘀咕道:
“咋当官的都这么贪心咧,还要送礼,我们家可穷得很,哪有这么多东西到处送啊。”
大理寺的人常年习武,耳聪目明,自然将刘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裴今辰听得狠狠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一走,他手底下的人虽是气愤填膺,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也跟着甩袖离去。
大厅一空,刘氏便忍不住率先对晏安心发难。
她上前就要去揪晏安心的耳朵:
“你个蠢货,明明知道这事能不和自己扯上关系最好,咋还把冯诗雯去寒山寺的事说出来了!”
这蠢货若是不说,寒山寺的人都被收买了,谁会多管闲事说出冯诗雯的所在。
晏安心后退一步,躲开刘氏的手,皱着眉头,一脸奇怪地说道:
“大理寺的人迟早要去寒山寺,肯定会遇见大嫂,再说大嫂是去祈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理寺的人也不会为难她。”
“我原本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说了,但婆母一直对我使眼色,我以为您想起寄出去的信,要我实话实说的意思。”
刘氏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脸涨得通红,听这意思,还都怪她了?!
萧宝臣冷冷地说道:“你怪母亲做什么,还不是你自个笨,看不出母亲真正的意思,还是我侯府的管家主母呢,蠢笨成这样,别把我侯府败光了。”
晏安心眉眼顿时冷了下来,语气里夹杂着冰碴子。
“侯爷这话什么意思,大嫂在寒山寺为何不能说,小公主被歹人袭击,总不能是大嫂一个柔弱女子干的吧,大理寺就算查到她身上又怎么了?”
此话一出,萧宝臣和刘氏顿时有些心虚,气势也明显不足了。
还能为啥,她冯诗雯怀孕了啊,自然不能被发现。
晏安心冷冷地扫过两人的神色,讥讽道:
“我看侯爷与婆母对我是不满已久,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说出我管家的事,觉得我蠢笨,不配掌管侯府的铺子田庄。”
“也罢,既然我管家让你们对我如此不满,那这管家权我就不要了,侯府的营生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萧宝臣与刘氏闻言,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侯府现在的铺子田庄可都是晏安心的嫁妆,加之她会经营打理,如今怕是有几十万两银子!
刘氏顿时龇牙笑眯了眼睛。
“哎呀你瞅瞅你,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你是我们家的好儿媳,为家里辛苦这么久,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怎么会对你有怨言呢。”
刘氏说完生怕晏安心反悔,赶紧找补道:
“不过也罢,既然你不愿意管家,那老身就操着这把老骨头,替你打理两日。”
晏安心见她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仿佛多不好意思似的,实则嘴角都要咧到牙后跟了。
萧宝臣更是满意地抱着自个儿子,对晏安心态度温和了一些,高高在上地施舍一点自己的目光。
“没有说你管家不好的意思,只是母亲毕竟年长,经历的事多,这段时日让她管理铺子,你也跟在旁边多学一点,长点脑子。”
晏安心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心里冰凉冷静,佯装不知二人是要吞了自个的嫁妆。
赌气似的怒道:“既如此,那便请族公来见证交掌印,以后这家里的铺子营生就都和我无关了!”
萧宝臣皱了皱眉:“掌印你自个拿着就是,将来侯府还是要交道你手里,交来交去的也麻烦,族公他老人家也懒得走动。”
这女人连掌印都要交出来了,就像是要和侯府撇清关系似的,令萧宝臣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脱离掌控的不适感。
他话音刚落,就被刘氏骂了一通:
“没有掌印,那些掌柜的哪里会听你娘的,就连做什么决定都要到她手里呈报!”
刘氏低声呵斥道:“这到底是你老娘拿捏她,还是把你自个老娘送到别人手底下让她拿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不惯族公,不想见到他受他责骂,今天这掌印必须交到我手里!”
晏安心冷笑,萧家族公为人正直严肃,从前乃是萧寒峥与萧宝臣的师傅,萧宝臣日日被大哥萧寒峥比对下去,样样不如他,没少受气被族公责骂,自然不愿同他有来往。
而刘氏贪财,是绝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一定要把东西拿到手里才安心。
这二人越离心离德,她就越高兴。
“侯爷婆母不用争了,管家权我是不会要了的,我这就写信去告知族公,请他过来一趟。”
她一出去,桃香便凑上来小声狠狠道:“夫人,您真的要把您的嫁妆都给他们?”
“假的。”
“啊?!”
晏安心眼底满是冷意。
“他们不是馋了很久吗?我就把肉放到他们嘴边,让他们闻闻,好露出自己原本的野兽姿态,我不仅要他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要他们窝里斗,亲缘分离,在京都里人人唾弃,如同过街老鼠!”
弄死了有什么意义,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复。
她进屋,就开始写信。
族公为人公正无私,一生所望不过是侯府能顺遂昌盛,要是让他知道这两年萧寒峥不在后,刘氏与萧宝臣、冯诗雯极尽奢靡之能事,把侯府家底败光,甚至还要她一个媳妇儿的嫁妆填补亏空,只怕是要气得从床上蹦起来。
那两人被人伺候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和她搞心眼,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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