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吴四宝的发迹路,杀人逃亡六年,娶妻佘爱珍,却是个狠人

发布时间:2025-08-08 08:16  浏览量:1

吴世保本名吴四宝,1895年9月出生,江苏南通人氏。家中一个姐姐,三个兄弟,他排名末位,故称四宝。父亲在成都路上开了一只“老虎灶”,以卖开水为业。四宝尚未成人,父母相继去世,哥嫂欺他年少,说要分家过日子,结果什么也没有给他。四宝一气之下,愤然出走。姐姐、姐夫看不过,便拉住他,收养在自己家里。姐夫是跑马厅的马夫,时常叫四宝去牵马帮忙,赚点儿小钱。于是,四宝成了跑马厅的牵马童子。

不几年,这个牵马童子长得身材魁伟,力大无比,喜欢喧拳勒臂打架闹事,而且不赢不休。跑马厅一带,居然博得了一点小名气。

20岁时,正式拜一个绰号叫烂脚炳根的无锡人荣炳根为师。在青帮中,季云卿属“大”字辈,烂脚炳根属“通”字辈,因此四宝算是季云卿的孙徒小辈了。

侠士骑马的时代毕竟过去了。四宝扔下马缰绳,又赶时髦学会了开汽车,给世界书局董事长沈知方当司机。手头积攒了一些钱,娶回家一个颇具姿色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雇了一个奶妈。

本来一个很过得去的家,四宝的寻殴斗气的暴戾本性却是难移,结了一些冤家对头,生活难以太平。一次,仇家买通奶妈,趁着四宝夫妇不在家,一把火活活将“小四宝”烧死在家里。

四宝整天在“白相人”淘里厮混,常将狐朋狗友领进门。(上海话里,“白相”就是玩,也就是在社会上玩的人,相当于现在说的花花公子。也可解释为:游手好闲、为非作歹的人、流氓。白相人也有自己的圈子,也分三六九等。靠祖上余荫的被称之为小开;骗吃骗喝的被称之为阿诈狸;靠女人的被称之为狼狗。至于那些在街面上敲诈勒索的、收取保护费的只能称为流氓而不能称为白相人。

旧时的白相人穿着时尚、干净、整洁,不显邋遢,以区别于同在街面上混的小混混、小无赖。他们基本上对吃、喝、嫖、赌都很精通。比较老派守旧的白相人喜穿纺绸长衫,每天早上茶馆是必去的,吃罢头汤面再泡壶茶与人聊聊天。到了下午就去泡澡堂,谓之“早上皮包水,下午水包皮。”到了晚上去戏院听戏或是去赌馆玩两把也有去妓窑嫖的。那些时髦时尚的白相人是不屑去茶馆的,一般都要睡到中午起床。西装革履再挽上漂亮MM去逛街,累了就进咖啡馆,饿了就进西餐馆,晚上舞厅酒吧是必去。

不要指望白相人是好人,但也不能认为白相人是恶人,只是喜欢贪图享受罢了。

解放后白相人被视为社会渣滓,好逸恶劳、游手好闲坏分子的典范,被铲除。)于是又惹出麻烦。颇具姿色的老婆趁着丈夫不在家,与一个“白相人”通奸起来。四宝发现之后,因惧对方也是一个厉害脚色,一时之间竟不敢声张,心中之火自不待言。一次与几个同门兄弟饮酒消愁,才流着浊泪吐露出来。一个泼皮年轻气盛,觉得四宝受辱于他们也是脸上无光,便掖着一柄利斧寻机劈了那个奸夫。

案发之后,四宝唯恐仇人的兄弟门徒寻来报复,当夜逃离上海,由青岛,转济南,投在“狗肉将军”张宗昌麾下。凭着汽车司机的资历、勇狠出众的本钱以及上海滩上磨砺出来的“混经”,居然当上了机器脚踏车队队长。

以后,又倒戈投奔白崇禧部队,继续干其老本行,开着机器脚踏车威风凛凛地进了北京城。

毕竟是上海滩上长大、白相人界混惯的人,四宝牵肠挂肚的是那班泼皮兄弟,思量的是敞着胸脯在弄堂里撒野使泼寻殴拔拳,如何真耐得住军队的约束、军营生活的枯燥乏味。硬是憋了六年,四宝已经39岁,想来那件人命案子也该时过境迁,便丢下机器脚踏车队回转上海。

那一班当年一起混迹的同门弟兄,闻讯赶来凑热闹,听他六年中南征北战、死人堆里爬摸滚打的奇闻逸事,目为英雄。后经人介绍,认识了丽都舞厅老板高鑫宝。高老板很欣赏四宝的魁伟身坯、“白相人”脾气,便请他当了自己的汽车司机兼保镖。为了套近乎,四宝瞒着烂脚炳根师傅,悄悄地拜了高鑫宝为“先生”。

带着三分军人气、七分白相人气的吴四宝,以高老板的亲信身份,在丽都舞厅自有其影响,得以认识了季云卿的老婆、上海滩上颇负盛名的“花会大王”金宝师娘及其过房女儿佘爱珍。

佘爱珍是北四川路一家茶叶店老板的女儿,小名秀珍,又名秀芳。是佘老板第三个小老婆所生。因貌似其父,颇具男儿气概,故自幼得父亲欢心。原在“启秀女子中学”读书,只因生得长身玉立,风流婀娜,引来许多年轻后生的追逐。19岁那年,一位姓吴的通家子弟竟买通佘家女眷,将秀珍灌得烂醉如泥,趁机剥了她的衣衫夺了她的童贞。

秀珍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无奈出嫁吴家。不久生下一子,她视同自己的性命;不料长到9岁,竟染猩红热夭亡。秀珍心灰意冷。孑然一身住回娘家,从此与那位温情脉脉、唯命是从的男子一刀两断。

豪爽豁达的秀珍,受够了那个脂粉味浓厚、缠绵无性气的吴家小子的罪,竟产生心理变态,所慕所敬的是那种雄健刚劲、说一不二,在社会上吃得开兜得转的“白相人”。因此,一见到刚从北平回转、被小白相人捧若英雄的四宝,甚是倾心,认准了他才真正是自己的“丈夫”。

回到家里,秀珍将四宝的情况告诉父母。父母正因女儿从夫家跑回来,待在家里而发愁,也因为女儿的第一次婚姻是人家强迫,没有称女儿的心。如今见她自己看中了男人,而且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白相人”,自然应允。

五大三粗、年届“不惑”的四宝,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一个花容月貌的富家女子看中,真是喜出望外。作为“白相人”,四宝很懂得上海滩上的规矩。他知道秀珍第一次婚姻是被吴家小子弄大了肚皮再草草成亲的,所以这次结婚必要办得她光光彩彩,高高兴兴。于是,按着旧式规矩,行了三媒六聘之礼,又用一乘花轿,吹吹打打,将秀珍接到环龙路上的新居。

佘爱珍

将秀珍娶来后,四宝掩不住满心的欢喜,郑重其事地将秀珍的名字改为“爱珍”,以表其心。爱珍觉得夫君的名字太铜臭粗俗,便请来清末翰林沈卫,替他更名为“世保”、字“云甫”。结果,爱珍之名不胫而走,“世保”、“云甫”的名字却推广不开。“白相人”圈子里,四宝还是四宝。

吴四宝明媒正娶佘爱珍的消息,在上海滩“白相人”界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热点。消息传到佘爱珍的前夫吴家,明里不敢与四宝较量,暗里却使出一记杀手锏,跑到巡捕房报案,说六年前的杀人凶手回上海了。捕房一查旧案,果然有此记录。

这天,一个包打听敲响了环龙路吴家大门。四宝不在家,爱珍爽气地说:“先生,事隔多年,不提也罢。我这里有一千块大洋,请你拿去帮忙消灾吧。”

包打听本为着敲竹杠而来,听得爱珍出手就是一千元,以为妇人胆小可欺,板着脸说:“一千元消一条人命案,也太便宜了,至少两千元吧。”

爱珍秀目斜扫,一声冷笑:“你这位先生,也太不漂亮了!”

“你打算怎么办?”包打听愠怒道。

爱珍斩钉截铁:“很简单,我一个钱也不出,宁愿打官司,也不塞狗洞!”

“走着瞧吧!”包打听摔袖而去。

四宝回转家门,爱珍一五一十讲与他听。四宝发急道:“你呀,怎么可以得罪捕房的人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且放宽心去南通老家玩耍几日,这桩事体由我来对付。”她成竹在胸,轻轻松松。

当夜,四宝搭上便船,衣锦归乡去了。

四宝一走,爱珍去寻苦主太太,将苦主诱奸四宝前妻,朋友激于义愤拔刀除奸、四宝北方避祸六年受尽苦难等情一一道出,最后呈上沉甸甸的一千块银元,情真意实地说:“这是我家里的所有积蓄,请你收下。我和吴先生都觉得,惟有这样,才能表示我们的歉意。”

苦主太太听罢,方知丈夫因奸而死。如今事隔多年,吴四宝也受了六年辛苦,吴太太又这样“落槛”,便收下这笔钱,表示谅解。

吴四宝得讯,回转上海。庭审之日,苦主太太当堂辨认,连连摇头,称同名不同人,凶手并非此人。四宝当场获释,惊呆了那个敲竹杠的包打听。

经此一案,佘爱珍三字在上海滩“白相人”界爆响,巡捕房的包打听也为之侧目,四宝更是五体投地,遇到重要事情,总是由妻子拿主意、定章程。一般徒弟之间有什么排解不开的事,找上师傅,四宝也是一挥手:“找你师娘去!”